第184章 更好喝
孟鳶清看著曲長靖笑道:“不用你們來。”
收拾這些東西還是收拾得過來的。
“沒事,讓他們忙去。”曲長靖道,“女眷呢,你不回去安排她們?”
“綠嫋在呢。”
“她哪裏忙得過來,你去看著好些。”
孟鳶清聞言點點頭轉身離開,然後又轉身拉著曲長靖道:“你別走,我一會兒有話跟你說。”
“好。”曲長靖笑著看她。
孟鳶清略放心地轉身了,然後又轉身看到曲長靖還站在原地,於是又道:“不許走,我一會兒有話跟你說。”
“放心,我不走。”
孟鳶清按著耐心小心送走了女眷,幾個命婦還拉著她的手道:“今兒難為你費心了,回頭我回酒席,下帖子給你。”
“鳶清必定赴會。”
送走女眷後,孟鳶清提著裙子飛奔到了前院,見曲長靖的手下們正收拾桌椅板凳收拾得熱火朝天。
而曲長靖呢,正趴在桌子上,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周圍的熱鬧似乎都與他無關。
孟鳶清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曲長靖身邊仔細觀察他,蹲下身子來觀察他。
曲長靖一身酒氣,呼吸間都帶著濃鬱的酒香,露出來的小塊臉頰紅紅的。
孟鳶清伸手摸摸曲長靖的額頭,有點燙。
“小姐,客人都送走了。”孟祺過來道。
“別讓他們做了,讓他們喝完醒酒湯休息一會,好好送他們回去吧。”孟鳶清看著那些人道。
孟鳶清搬來一張凳子坐到曲長靖身邊,繼續持續打量他。
她想把曲長靖搬回房間裏好好休息,可是又怕動靜太大把他鬧醒。
可是讓他在這兒趴著,著涼不說對脖子也不好。
“師兄,師兄……”孟鳶清輕輕推了曲長靖兩下,他發出幾聲夢囈。
“我把少將軍副回去吧。”孟祥道。
……
曲長靖的房間一直沒變過,除了沒有他的行囊外。
“小姐,喝點醒酒湯吧。”綠嫋端來醒酒湯道。
“我沒醉呢。”孟鳶清道。
整場宴會,她喝得最多的時候就是在前頭和曲長靖拚酒的時候。
現在酒勁都已經過了。
“留著吧,一會師兄醒了給他喝。”
“廚房留著呢,不必省這一碗湯的。”綠嫋抿嘴笑道。
孟鳶清拿勺子攪著醒酒湯,目光一直在曲長靖身上飄著。
要是曲長靖現在醒了,她現在就能順勢把醒酒湯給他喂下去。
不過孟鳶清等半天也沒見曲長靖有什麽反應,就慢慢喝著醒酒湯。
“阿鳶……”等孟鳶清喝了一半,曲長靖緩緩開口。
孟鳶清立馬豎起耳朵,把醒酒湯放下湊過去聽他說什麽。
“阿鳶……”曲長靖重複道。
“我在呢。”孟鳶清連忙道。
“別喝酒。”曲長靖又道。
孟鳶清莞爾,沒想到曲長靖還惦記這件事。
“阿鳶……”曲長靖輕聲道。
“嗯。我聽著呢。”孟鳶清笑道。
可是曲長靖說到這兒就沒下文了,他好像徹底醉過去睡著了。
“小姐讓少將軍好好休息吧,他一個人喝了不知道多少壇子酒呢。”綠嫋笑道。
孟鳶清有些不甘心,想要繼續等曲長靖說什麽。
但見曲長靖動了兩下胳膊,又動了兩下腿,挪了挪被子,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孟鳶清無奈地歎氣:“讓他好好休息吧。”
剩下的客人也慢慢散去了,將軍府已經徹底冷清下來,隻能聽到鳥啼聲。
第二天一清早曲長靖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他前腳醒了孟鳶清後腳就醒了,開始盥洗更衣。
“小姐,你急什麽,這麽清早,少將軍沒準還沒醒呢。”綠嫋一邊張羅著孟鳶清的衣裳釵環一邊笑道。
“他沒醒,我醒了就夠了。”孟鳶清也顧不上梳妝,隨意綰了個簡單的發髻,換上一套碧色小袖對襟襦裙去找曲長靖。
結果到的時候曲長靖已經換好衣服在喝醒酒湯了。
“你就醒了。”孟鳶清有些納悶。
曲長靖淡淡的“嗯”一聲。
後腳綠嫋捧了一碗醒酒湯過來,這下子更加尷尬了。
“你下去吧。”孟鳶清接過醒酒湯道。
“你要不再喝一碗?”孟鳶清詢問對方的意見。
曲長靖笑著把醒酒湯接過來慢慢地喝著:“這醒酒湯好像比我剛剛喝得要好喝。”
其實是一個鍋裏熬得,不知道曲長靖怎麽喝出來不一樣的。
“當然了,這醒酒湯……是我……給你的,當然好喝。”
曲長靖笑了一下:“果然不一樣。”
“對了。”
“對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吧。”曲長靖道。
“不不不,還是你先說吧。”孟鳶清客套道。
“你昨天說有事跟我說,是什麽事啊。”曲長靖努力回憶昨天發生的事。
“沒什麽事,就是怕你跑了。”
曲長靖又笑了一下:“那你剛剛想說什麽?”
孟鳶清看看曲長靖手中的碗,指著醒酒湯道:“我想說,要是我喂給你的話,更好喝……”
越說聲音越小,細如蚊呐。
曲長靖看著手裏的醒酒湯,思索一會,在考慮是不是要把碗給孟鳶清。
良久,曲長靖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把碗遞到孟鳶清麵前:“那你來?”
孟鳶清一笑,拿著碗坐到曲長靖旁邊開始給他喂藥。
她含羞帶笑的,而曲長靖的表情很有一番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吃完這碗醒酒湯他就要上戰場一樣。
這個描述還是孟鳶清客氣了。
其實她覺得曲長靖更像是被俘虜之後麵臨美人計堅決不動心,準備喝完這碗醒酒湯就慷慨赴死了。
好不容易一碗醒酒湯喝完,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曲長靖甚至還出了點汗。
“這天也開始熱了。”孟鳶清為曲長靖找理由。
“你怕熱,夏天別貪涼。”
“你也是。”
“我不貪涼的。”
“那你別中暑了。”孟鳶清道,“練兵累。”
屋外的綠嫋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裏默默想,離暑天還早呢,那那麽容易中暑。
“師兄,其實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你的。”孟鳶清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們當初沒有重歸於好,你還是誤會著我,我還是那樣的被人冤枉然後嫁給了韋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