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麽的，可惜嘴唇卻被蘇墨南堵住，四瓣相貼，他還真的是聽我話，前一秒我還吵著要行動，下一秒他立刻將吻送到我麵前。
趁著我呼吸換氣的空隙，蘇墨南用舌頭靈活撬開齒縫，趁虛而入。空出來的兩隻手扣在我腰間的位置，根本不給我任何逃離的機會。
他就這樣貼著我，猛烈地幾乎快要將我淹沒。
「雨落，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情慾迷離，火熱不斷升溫，細密地吻落在我的身上，蘇墨南將他的味道一點點沾染在我身上。
「我沒有要離開，是你不要我的。」我微笑道。
真心換冷落，一次又一次把我推開的人是他蘇墨南。
蘇墨南滯住，紅眼正對我：「對不起，雨落，我不會再這樣了。」他跟我道歉，跟我承諾。
我還是微笑。
「你能說到做到嗎？」
「我可以的。」他一口篤定道，鄭重起誓：「我蘇墨南保證不會扔下你，絕對不會。」一字一頓，極其誠懇。「雨落，你信我嗎？」
我信嗎？我不知道。在他的期待下我給出答案：「勉強信你吧。」這也算是給我們兩個人創造一個新開始。
蘇墨南喜極，掐著我的腰倒入床墊。抱著我在大床上翻滾一圈，強健的身體緊緊地覆蓋而來，對我全麵壓製。
我低頭望著我們兩個緊貼這個狀態，不滿叫嚷道：「蘇墨南，你這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我這個意思還不夠明顯的嗎？」他戲謔道。伸手用力一扯，直接將我的上衣掀開。俯身將濕熱的唇貼在露出的肌膚上。
他每貼近的地方，我都能感覺到他灼熱必須拂過。親過的地方都在發燙。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溫水煮青蛙，越來越熱。
我感覺我自己都快要被他點燃。
「夠了。」我無力喊道，手推著他肩膀。有意將聲音提高掩過無法抑製的呻吟。「你趕緊從我身上起開！不要再禽獸了！」
「你害羞？」蘇墨南盯著我，又用指腹戳我燒紅的臉頰。
「我沒有！」我尖聲否認，繼續掙脫：「禽獸！你快給去下去！」
「不下。」他笑，很執著的樣子：「我們都好久沒有交流了，多交流交流。」臂膀緊夾著我，完全把我包住。
交流？這算是哪門子交流？
蘇墨南接著他未完的話繼續說道：「情侶之間最在意交流，不光是言語，身體上也要。」他一邊說還一邊自我認同的點頭。
我持續懵逼狀態。
什麽啊？什麽跟什麽啊？
管他三七二十七，我閉著眼直接用腳向上一蹬，直接將匍匐在我身上的人踹下地上。
房間裏傳來蘇墨南嚎啕聲，這是今天他第二次被我拒絕。
他坐到在地上，一臉欲求不滿。
「你踢我？」
「對啊。你不是說我們兩個身體上要多交流嗎？我就跟你多交流。」當著他的麵，我還不忘晃動晃動我的腳。
我這一腳踢得太漂亮，踢出自信，踢出未來。
蘇墨南灰溜溜地從地上起身回到我身邊，手握住我的腳仔細觀察著。「這麽用力踹我，你腳傷好了嗎？」
我聞言變色，立刻攥住他的手。
可能是我臉色變得太快，太過慘白。蘇墨南也跟著緊張起來：「你……你怎麽了？額頭上怎麽出那麽汗？」
他剛剛不提腳傷還好，一提那些痛意再次席捲過來。
疼到暈厥。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我顫手指著受傷的腳，趕在快要暈厥前跟他說了句：「疼……」說完眼前就是一團黑，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都是醒來後的事情。
醒來後的我還是在原來的房間，躺在原來的床上。唯一不太相同的是，我腳上裹著的白布要比之前多了好幾倍。
此時的房間的空氣裏還瀰漫著刺鼻的葯香味。
「我的腿……」
坐在我床邊的蘇墨南有略帶同情的目光望我，開口安慰道：「醫生說你的腿傷到筋骨，已經不是單純的扭傷了。要想好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還需要一段時間？」這不就代表我還得多坐一段時間輪椅了嗎？
我手捂臉，欲哭無淚。
沒想到那一腳把自己真的給整殘疾了。
這叫什麽？自作孽不可活嗎？
「你放心好了，這段時間我都在家裏陪著你，上哪兒都背你的。你就不要多想腿的事情，乖乖養著。」
我點頭。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些話心情好轉。
相比起我的低落，蘇墨南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狀態。
看他笑的模樣，根本感覺不到他替我腿難過。反而多了點幸災樂禍，是啊，我腿現在變成這樣，真的是想走都想不了了。
他這把是賺的。
接下來的幾天，蘇墨南為了驗證他那句『說到做到』，圍在我身邊片刻不離，百般伺候。這也是我認識他這麽久時間以來，頭一次有種被他碰到手心怕摔壞，含在嘴裏怕融化的美感。
可惜，我天生受虐成性。這樣的感覺不出三天我就接受不住。
我勸蘇墨南去別的地方逛逛，不能老是圍著我這麽一棵歪脖子上掛著。
他說，若樹三千，隻取我一棵吊。
酸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拿他沒有辦法。蘇墨南很少出去應酬，不用去公司坐班。日常的所有生活都任憑他性子揮灑。他身後有家底殷實的蘇家，活得自然要比普通人瀟灑。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蘇墨南為了守我，幾乎沒有什麽時間跟顏落打交道。
同樣為難的還有我跟蘇晨的約定。一天拖著一天，我就怕蘇晨會因此而不快。畢竟，他們蘇家人沒一個是善茬。
我盼啊盼，總是算在這天等來希望。蘇墨南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匆忙離開，我也總算是有了空餘的時間約蘇晨出門。
一個電話就敲定好時間和地址。
我的腿傷尚未痊癒，依舊還得靠著拐杖行動。每一步都走的艱辛。索菲亞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下樓，苦口婆心地勸我：「雨落，要不我送你過去吧。你這樣我不放心的。」
我拒了索菲亞的好意：「你放心，就幾步路的。我不用走太遠。」蘇晨跟我約在別墅前的人工湖旁。
人工湖差不多成了我跟他的老地方，占著很多回憶。
索菲亞還是不安。
「哎呀，我沒事的。我不能老是麻煩你攙著我走路，我也得自己多練練，這樣我才好的快一點。」
見我如此堅持，索菲亞隻好作罷。將我送出門外後還不忘多囑咐幾句。
許久未出門，甚至連腳踩在地上的感覺都不真實。我現在每呼吸的一口氣都散著自由的味道。太難得、太珍貴。
我一定要快點把我的腿給養好。
等我走到人工湖的時候，蘇晨已經在那裏等著我了。看他的架勢似乎到了還有一段時間。我手支撐著架子，慢慢踱步到他身邊。還沒有出口喚他名字，他就已經聞著動靜轉頭望我笑。
笑的……依舊不有那麽點不懷好意。
「呦，哪來的一身殘誌堅的美少女啊？」一上前他就這樣調侃道。
我向上翻白眼，「你不應該先表示同情的嗎？」
「我表達了啊，從頭到腳都是對著你的同情。」笑著將我攙扶到湖邊的長椅上。
我也算是勉強鬆了口氣，這次是我大意了。我太小瞧從宅子到人工湖的距離，這麽一截走下來，我感覺我的腿傷不但沒好反而加重不少。
「你的腿怎麽還沒好？」蘇晨見我盯著我纏滿繃帶的腳，疑惑道：「不就是被高跟鞋扭到嗎？這都已經多少天了？」
「我也想啊，醫生說我傷到筋骨。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還得多做幾天殘疾人。」
蘇晨笑，「要我還是你這個女人做的太失敗，穿個高跟鞋還能把自己傷成這樣。佩服、佩服。」他抱拳正對著我。
有那一刻，我又有想踹人的衝動。
玩笑歸玩笑，我跟他道歉：「對不起啊，說約你卻老是拖著的。」按照時間，我跟他的這番對話應該發生在數天以前。
「沒事啊，看到你這麽慘的樣子，我那點氣就都散了。」蘇晨咧著嘴唇，笑的陽光燦爛。
我語塞。
他們兄弟兩真的很像，尤其是在跟你說話的時候。
不過蘇晨有一點要比蘇墨南要好，他很會調節氣氛，他會在下一句話立馬換語氣：「我說笑的，我沒有生氣。你約我，我什麽時間都奉陪的。」
蘇晨依在長椅上，神情悠閑地盯著前方的景色。
蘇晨開口道：「我總是記得這個地方，每次路過這裏時我都記得你跳湖的情景。」
那個地方差不多算是我跟蘇晨結緣的地方。
「我問你，你那天晚上是真的想要自殺嗎？」
「對啊。」我笑出聲，沒想到他居然會在意這樣的問題：「你還以為我半夜不睡覺去下水遊泳嗎？」頓了幾秒後，我說：「我那時候可能有點迷失心竅了。」
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不會再那麽任性。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
「那我還真的挺佩服你的。」蘇晨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