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另外還有一位內科醫生,是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研究生畢業,不想去雜亂的醫院。


  蘇淩緩緩地走下樓梯,一件黑色的限量短袖版襯衣,淺色的褲子,濃密烏黑的頭發,麵容精髓,目光幽深,宛如王者。


  坐在沙發生同蘇興狄文靜閑聊的三位醫護人員都感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不約而同的抬頭,下意識的都站了起來。不用聽介紹,憑感覺這個家他做主。


  蘇淩禮貌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卻並不讓人很排斥。


  他繞過樓梯走過來直接坐進沙發:“你們也坐。”


  三人有點緊張的挨著坐下來,除了胡大夫,兩位年輕人對於這個不太累薪資又高的的工作很看重。


  蘇興剛才還很有興致的問自己的病情,狄文靜也不時的插上一嘴,現在蘇淩來了。兩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地端起茶杯。


  坐實了當家人。


  除了胡大夫氣定神閑之外,兩位剛出社會第一次工作的醫生護士都帶著卑歉的表情看著蘇淩。


  蘇淩看人很準,胡代夫是他要冷俊輝幫忙找的,那兩位也是嚴峻根據他的要求在眾多應聘者裏麵挑出來的。


  他也沒說多說話,隻是告訴他們,平時有大哥蘇興,還有狄太太,聽他們的就是。兩位大夫晚上需要輪流值班,房間就在一樓。不值班的如果家離得遠,可以住後麵的小樓、


  又談了工資,自然都很滿意。


  這才讓嚴峻柳排,星期四來上班。


  三人跟著嚴峻出去,蘇興的臉非常的冷,起身對狄文靜說:“我累了,扶我上去。”狄文靜低眉順目的扶著蘇興上了樓。蘇淩嘴角扯起一絲冷笑,提醒他們:“一會兒還有保姆,護工,你們見見就好、”


  這樣的小事都插手,不就是將他們徹底晾起來麽。蘇興看了眼狄文靜,也嘲諷的笑了笑。


  狄文靜沒說話,苦笑一聲。她知道蘇淩不會放過她。


  就看到蘇興頭也不回的的低聲說:“既然淩今天有時間,就你來做主吧。我不能太勞累,去休息一會兒。”


  蘇淩冷冷的看著蘇興夫妻上了二樓,消失在樓梯口。


  問推門進來的嚴峻:“依依哪兒去了?”他上樓之前蘇洛依還在吃飯,他覺得她好像有心思,情緒不怎麽高,無精打采的。


  嚴峻偷偷看了眼摟上,上前一步小聲說:“小姐出去了,她好像在同賀二少鬧別扭,賀二少都兩三天沒來了。”


  蘇淩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然後指著樓上:“把樓下的房間整理出來,老爺子回來之後,讓大哥他們也搬下來住,這樣方便照顧,醫生的那兩間小點就行,不用太講究。”


  這棟舊式小樓麵積很大,一樓除了寬敞的可以當大廳的客廳,還有六間房子,蘇老爺自從腰腿傷了之後,一直住在一樓。他常年住療養院。其實還是沒住。


  一樓的房間同客廳相連,家裏的主子都沒有人住。這個時候讓蘇興夫妻搬下來,好像有點不好說。


  蘇淩看出嚴峻的猶豫,對他說:“隻是給他們收拾出一個房間,告訴他們如果老爺子感覺不好,就住一樓。平時沒事兒他們可以去二樓。”


  嚴峻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難辦。一個老爺子,請了兩個大夫一個護士,一個保姆一個護工,這陣勢夠大了吧。還加上他這個管家,不要說老爺子拄著拐杖還能走,配有好幾輛最高級的輪椅,就是每天讓人抬著都能做到。還讓大先生搬下來有什麽作用。


  但是小先生的話也不能不聽。他答應著往外走。


  蘇淩在他身後加了句:“不是有意為難他們,老爺子年紀大了,心思多。身邊沒有家人隻是些外人他心裏不舒服。”


  嚴峻最裏答應著:“小先生說得對。”心裏卻很不以為然,小先生才是老爺子的親兒子,他怎麽不自己搬下來照顧自己的親爸呢。


  蘇淩自然知道嚴峻厚實的後背稍稍的停頓是什麽意思,不過他不需要解釋給他聽。


  他不擔心蘇興,他根本就不足為患。讓他繼續住在蘇家已經很給他麵子了。還是看在姐姐留下的一雙兒女的麵子上。


  蘇興是老爺子收養的孩子,從小當兒子看也當女婿養。老爺子很信任他,但是他並沒有多大的領導才能。所以接手帝煌財團十年時間,不但沒讓讓帝煌財團發展起來,還一路下滑,還負債了。幾年前他進了公司才知道,就是堅持下來還靠了狄文靜的能力。也就是這些年來狄文靜一直在幫蘇興,起著垂簾聽政的作用。這讓他很生氣,帝煌集團是老爺子同姐姐一起創辦發展起來的,怎麽能讓它改姓,被一個女人指手畫腳的,還麵臨負債破產的危險。


  所以他才堅決離開效力了好幾年的國A組織,帶上羅子謙,召回林聰賀北城一起,各方能力加壓力,將蘇興從帝煌集團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一天天發展起來,自己當了總裁,改帝煌集團為帝煌財團,也向各方麵擴大,並成立了輝煌影業。


  去年被評為世界五百強企業。


  但是能在短短四年多的時間裏讓一個負債企業發展成五百強,不靠強硬的手段根本就做不到。


  他利用以前在國A組織的人脈及資源,找到威名遠揚也是臭名昭著的國際走私組織的黑老大蒙世尊,請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幫他找到有價值的商業機密,供給足夠的沒有稅收的平價建材,藥品,器械,品牌化妝品酒類甚至咖啡以及還沒外泄的珠寶服裝設計圖,當然他給的價也是猛老大滿意的。


  所以這四年的飛躍是發展是建立在他同猛老大雙贏互惠的基礎上的。不過前段時間猛老大突然不好好的供應他所需要的東西,經過交涉,原來是有人暗中泄露他準備過河拆橋,將猛老大出賣給國際刑警組織。


  猛老大及其團夥都是國際刑警組織多年想要摧毀的的重大走私集團,猛老大更是重要通緝犯。


  這麽多年他周旋在世界各地躲避,卻沒有被發現,還暗中做著各種生意。


  同他看人很準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他並沒有完全斷貨。蘇淩才決定帶著三兄弟去W市會會他。因為他已經打聽到了他來了W市。


  這次會麵,與其說是一場買賣雙方的信任度較量,不如說是強者對峙。


  整整一天一夜,在帝都W市市中心的一個地下車場中隱藏的空曠場地中,他同猛老大經過無數次談判,身體的較量,終於在打成平手,消除誤會之後。,達成了新的協議。


  猛老大多加百分之五的物品,他多加百分之三的利潤。又一次的合作,讓他再次經曆了生死存亡。也讓他得知了一個消息,透露消息給猛老大的有可能是狄文靜。這個女人做這種事,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隻是沒想到。


  ,狄文靜這個女人不簡單,想當年姐姐可好商界響當當的鐵娘子,不但能力強人長得還漂亮。是老爺子最得力的助手,而還長的非常的美。蘇興的能力遠遠比不上她,所以隻能是個小小的部門總監。


  狄文靜那時候剛剛生完孩子了,做了蘇興的女秘書。卻能在孩子還不到一歲,就拋夫棄女的,跟了蘇興。硬是逼得美麗有才能的姐姐失魂落魄的,最後丟了性命。


  本來這事兒過了這麽多年,狄文靜當年進蘇家也是老爺子允許的。現在就算他給姐姐複仇的心沒變,卻在這短短時日裏被柔軟的小女人所融化,想著隻要小女人乖乖的被他所用,。這個女人就讓她沾女兒的光,暫且這樣過吧。他甚至有點感謝她生了這個能激發他全身每一根細胞的小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竟然有能力能同猛老大的人聯係上,並將消息透露出去。這女人野心很大。


  這讓他聯想到姐姐當年的死,或許不是什麽車禍。他還記得當年姐姐出事兒的消息還沒傳出去,她就來了。當時他很奇怪,但是以為是蘇興告訴她的,現在回想起來。蘇興好像從知道姐姐出事到他趕來,好像沒離開過也沒打過電話。


  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簡直就是走火入魔的狐狸精,她不但有可能直接害死了姐姐,還在打帝煌的主意,說不定當年她的目標就是帝煌呢。


  這樣的女人一定要讓她露出狐狸尾巴,將她徹底摧毀,打到原形畢露萬劫不複。而小東西就是摧毀她最有力的最致命的一招。


  而現在就讓他把所有的仇恨都先發泄在小東西身上吧。對付老狐狸精需要心術,但是對小東西,用體力就好。


  所以不能放過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


  蘇淩邁著穩健的步伐出了門,高大挺拔的背影走過樓前庭院,繞過花園,向大門口走去。狄文靜站在二樓的窗前默默的看著那具渾身散發出淩厲氣勢的背影坐上車子,消失在大門外。


  心裏的恐懼感再次彌漫。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惡魔。十幾年了,他一直像一道幽靈無時無刻的周旋在她的身邊,讓她寢食難柳。她永遠都記得第一次踏進蘇家時那雙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淩遲處死的目光,那雙眼睛讓她差點臨陣脫逃,更不會忘記當她滿心喜悅的將女兒接回自己身邊時,他那比見到她還狠毒的眼神。


  就是這兩雙眼神讓她無數個夜晚從夢中驚醒,為了女兒她故意特意疏遠她,甚至表現出了厭惡。好在蘇淩很快去了國外。可是他回來之後,卻比以前更危險更可怕。如果說以前他隻是用眼神表達他的恨意,現在就是用行動了。


  他從來沒在她麵前說過什麽惡毒的過激的話,卻是每一個哪怕是波瀾不驚的平靜眼神都讓她心驚肉跳。


  所以這幾年她也為自己同女兒打算,準備必要的時候帶女兒離開。可惜行動的有點遲。現在不但所有的錢都被動結了,就是她的行動都被限製了。如果現在離開,國內隻有一個月,出國半個月的期限。


  她並不擔心自己,她是蘇興明媒正娶的太太,就算寄生也會錦衣玉食的。她是擔心女兒。雖然現在女兒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但是她知道蘇淩不會放過她們。


  她現在隻求他冤有頭債有主,將所有的仇恨都記在她頭上,不要牽扯到無辜的女兒、


  “文靜,你在看什麽?他走了麽?”


  半躺在躺椅中的蘇興放下手裏的財經報,一雙深陷眼眶中的渾濁眼睛疲憊的看著狄文靜。


  狄文靜緩緩轉身,輕輕的說:“走了,老蘇,我們看來得搬下去住了。老爺子回來之後,你不要太激動,對你身體不好。”


  蘇興點了點頭:“我知道,文靜。這些年苦了你了。你要是受不了,我不會怪你的。”


  、蘇興眼神複雜的看著依然美麗的狄文靜。她的美是柳靜的優暖知性美,是經過歲月洗禮之後依然如故的美。這麽多年了,每一天他都能發現她別樣的美,就像今天他發現她的肩膀很美,肩膀的背影。


  狄文靜慢慢走來,坐進他對麵的沙發中。找出他接下來應該吃的藥,倒了杯溫水一起放在他麵前,柔聲說:“吃藥吧。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也不介意以後。大不了混吃等死就是了。倒是你,得好好保重身體。你不想讓我一個人麵對吧。”


  蘇興苦笑一聲:“當然,隻要你希望。”


  狄文靜心裏一苦,臉上卻依舊溫柔如水:“我當然希望,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蘇興抬起頭直視著狄文靜的眼睛:“我知道。不過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狄文靜溫柔一笑:“我知道。”蘇興的眼裏閃過一絲光線,伸手抓住狄文靜的手。


  兩人默默對視到脈脈相對。


  突然響亮的鈴聲打破了幾乎停滯的柳靜,狄文靜收回目光,拿過電話。陌生號碼。


  顯示國際長途。她疑惑的看了眼蘇興:“國際長途,該不會是瑪莎打來的吧。是不是辰辰有事兒?”


  蘇興已經重新靠在了躺椅背上,將一堆西藥放進嘴裏,端起水杯。


  隨口說:“接通聽聽。


  “該不會是套話費的吧。”狄文靜嘴裏說著,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是狄文靜女士麽。”對方聲音低沉醇厚。聽起來是中年人。狄文靜下意識的看了眼蘇興,見他也看著自己。


  “是,請問你是那位……?”從聲音中聽不出是誰。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老同學師羊托我給你帶了點東西,我在88酒店。您什麽時候方便過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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