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原來麵對是這麽難的一件事，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以為自己就算會受影響也能堅強，可如今，才打了一個照麵她的心就承受不住了。
“含，我是不是很沒用，是不是很不堅強。”她的眼角有淚水，神情更萎靡不振的，她討厭這樣子的自己。
秦斯含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他不想騙她，但他更看到了她的成長。
“你是有點不夠堅強，但這並不代表你沒用，我相信剛才然姨是聽到了你的呼喚才會醒過來的，這些日子以來，你已經比以前堅強多了，我相信你會變得更加堅強和勇敢的。”
他所說的，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他希望蘇清歡能變得堅強希望她能變得勇敢，因為等著她的還有更多更嚴重的打擊。
“我真的沒有想到過，第一次見麵會是這種情況，這些年母親受了多少的罪，在剛剛之前我都還不夠理解她，現在的我隻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她為了見我，竟然連生命都不要了，我終於明白，她是愛我的，而且她對我的愛並不比任何的母親少。”
麵對秦斯含，她自然不會有任何想要隱瞞的事情，就算是內心的剖白也是極其自然的。
“恩，她很愛你，你也很愛她，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陪陪她吧。”
秦斯含說著，也扶著蘇清歡下了飛機，而秦毅龍他們早已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含，你老實告訴我，她還能活多久？”
雖然他不是醫生，但是她就是無條件的相信他，相信他會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我並沒有和醫生談過，但以今天的情況來看，不會太久了，當然這個還是要問一下醫生的，我隻是憑感覺。”
他不想說的太死，他知道他的話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辦法說出多少寬心的話來，畢竟尉遲然的狀況擺在那裏，是誰也沒辦法去視若無睹的。
如果他說尉遲然會沒事，絕對會康複，那完全就是瞎說，蘇清歡也不是傻的，不會聽不懂他說的是真還是假。
咬了咬嘴唇，目中閃過一抹悲痛，原來這就是親情，不管自己和母親分離多少年，不管這些年自己是如何過來的，在得知母親將不久於人世之時，她的心始終會痛，而且是很痛很痛。
“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看著她的神情，還有這麽多年來對她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事。
“什麽事？”
“秦叔，你不要怪秦叔了，是我們母女欠你們父子的，是我欠你的，說到底如果不是為了我，母親也不會苟延殘喘的，秦叔也不會離開你，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蘇清歡知道這對秦斯含很不公平，在沒見到母親前她或許還有些怨，可當她見到母親的一刹那，她所有的怨都消散了，餘留下來的隻有深深的愧疚。
她知道，這一切皆是由她而起，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如果你不能原諒秦叔，那我也無顏見秦叔，是我對不起你們秦家。”
她不想逼他，可是為了他們父子能重歸於好，她願意拿自己來作賭注，賭秦斯含是否願意因為她而放下這些恩怨。
秦斯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歎了一口氣。
她這是在逼自己啊。
“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但我答應你，我會盡量將往事放下的，有些事情其實並不存在於原諒或不原諒，隻是說時間久了感情淡了，或許在外人的心中以為是我沒有原諒，但其實在我心中隻不過是因為感情淡了，無所謂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對秦毅龍的感情的確沒有父子之間該有的那種，但是秦毅龍對他難道就有嗎？
他們之間是有著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可卻很淡很淡。
這與蘇清歡和尉遲然是不同的，尉遲然的離去是為了蘇清歡著想，所以尉遲然是很愛蘇清歡的，這一點秦毅龍gen本比也不能比。
“恩，我明白，我們走吧，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凡事急不來，秦斯含的話相當於給了她一個保證了，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的確是很淡，這是時間所造成的，一時之間根本能以改變，但她相信隻要他們能生活在一塊，慢慢的感情總會濃厚起來的。
轉眼又是三天，這幾天尉遲然的情況雖然日益好轉，但依舊沒有脫離危險。
蘇清歡也一直守在秦宅，和秦毅龍一起守在尉遲然的身邊。
而秦毅龍途中有接電話出去過一個小時左右，在幾個月前蘇清歡並不知道那次打電話給他的是童愛麗，但這一次蘇清歡卻是知道了。
心中除了同情孟秦之外，她也沒辦法做什麽，畢竟她隻是個晚輩。
這些糾葛，她也隻知道皮毛罷了。
對於秦毅龍，站在她自身的角度，她是感恩的，不管他對她母親所做的還是他對她所做的，他對她的關愛和照顧，都讓她感動。
當然，偶爾她也會替秦斯含抱不平，可她也明白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她畢竟是個外人。
秦斯含一直在公斯忙碌，除了晚上回到秦宅外，每天早晨用過早飯後，都不會在秦宅停留，原本她還想讓他們父子倆好好的談談，可雙方似乎都沒有這個意思。
兩人都好忙，一個忙事業，一個忙陪著心上人。
等待母親醒來的時間中，秦毅龍也有向她提了提他和尉遲然的往事。
蘇清歡這才知道，原來母親和秦叔是初戀，而後因為諸多的事情導致兩人沒有在一起。
秦毅龍說的簡單，在許多地方也含糊而過，這讓她想問問題也不知道從哪裏問起，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母親。
例如父親，例如其餘的長輩，她都是一無所知的。
現在的她已經長大了，就算父母關係不好，她也是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的，就算是死了，她也想去給他上柱香。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她個人的想法，她沒有跟秦斯含提過，也沒有跟秦毅龍提，隻是耐心的等著，等著母親醒來。
“蘇清歡！”秦毅龍從房內走了出來，輕輕的拉起門，看到正走過來的蘇清歡。
蘇清歡眼睛一亮“恩，秦叔，怎麽了？”秦毅龍除了那次被童愛麗約出去一個多小時外，幾乎是分分秒秒都呆在母親身邊的，怎麽會突然出來呢？而且他的臉上竟然還有淺淺的笑意。
“你母親醒了。”秦毅龍再也不吝嗇他的笑容。
聽了他的話，她就想進去，母親醒了，終於醒了，她盼了好久了。
隻是她的手還沒碰到門框就被秦毅龍給攔了下來。
“秦叔？”她看著他眼中滿滿的疑惑，但並沒有強烈的反應，她知道他有話要對自己說。
“然然的病拖了這麽多年了，她受不了刺激，所以你進去後不要問她與你父親有關的事情好嗎？除非什麽時候她自己提了，不然永遠都不要問。”
這幾天和她聊天中，他就知道她很迫切的想知道父親的下落，可是那個男人卻是尉遲然不願意回憶的夢魘，他不能讓尉遲然受到一絲的傷害。
當然他也知道這對蘇清歡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難得見到了母親卻不能去問父親的事情，可這對她何嚐不是一種保護呢？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或許她會選擇沒有那樣子的父親。
蘇清歡抬頭看著秦毅龍，她不明白秦叔為什麽跟自己說這樣子的話，隱約之中她似乎又明白了什麽，可到底又是什麽樣的事情會令他如此呢？
她是相信他的人品的，更加相信這麽一個男人不會因為嫉妒或其他的跟自己說這番話，要知道如果自己不理解，那麽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會降到冰點。
“我知道了。”
雖然心中很想問，也有那麽多的問題，但還有什麽比得過母親的身體呢。
推開門蘇清歡走了進去，或許是為了給她們母女單獨相處的時光，秦毅龍選擇了站在門口。
她的腳步很輕，可每一步走的卻又是那麽的沉重，仿佛要將這麽多年所有的力氣全部花在這走路之上。
或許是有些累了，尉遲然的雙眼依舊緊閉著在她的眼角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原本慘白的臉色終於可以用蒼白來形容，蘇清歡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周邊的儀器，在確定正常後，她的心才放鬆了下來。
輕輕撫平這被角，在病床邊坐了下來，這幾天她已經做過無數次這種動作了。
“媽……媽媽……”
“蘇清歡，我的女兒，對不起。”
尉遲然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她看到了坐在身邊的蘇清歡，她的雙眼頓時充滿了淚水，這是她的女兒啊，她日思夜想的女兒。
她並不是怕死才離開的，她的每一個選擇都是為了蘇清歡，可是沒有想到到最後她還是傷了她。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當時的自己選擇了死在蘇清歡的麵前，會不會更好一些，至少這樣蘇清歡不會再痛第二次。
“媽媽，不要說對不起，我都知道了，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為了我你受了這十六年的苦，可一直以來我卻一無所知，當你痛苦的時候，我在歡樂著，當你被病魔纏繞著生命垂危的時候，我在快樂著……”
在這之前，她也早已想過，母親身體不適，最好還是避免這種傷感的畫麵，可是十六年未見的母女的傷感之意，又怎麽可能是想控製就能控製得住的。
這幾天秦毅龍沒少和她說尉遲然這麽多年是如何度過的，使得她對這一切更加的了然，也明白了母親為了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
她的心中早已沒有一絲恨意，此刻更是哭成了淚人兒。
“蘇清歡，我的蘇清歡長大了。”
尉遲然本就是個感性的人，雖說她比蘇清歡多了那麽多社會閱曆，但此刻也不由得淚流滿麵。
這母女相認的畫麵甚是感人。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尉遲然半躺著，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話語中充滿了心疼。
蘇清歡衝著尉遲然露了個笑臉，“都過去了，媽媽，現在你也回來了，我不覺得有什麽苦的。”
“是呀，都過去了，你這一路走來，媽媽都看在心底替你著急。”
其實尉遲然這些年一度有著昏迷不醒的歲月，也就在蘇清歡結婚後的那段日子裏她才醒過來，因此她並不知道蘇清歡發生的所有事情，而擔心她的秦毅龍也為此奔波著，所以當初的秦毅龍並不知曉蘇清歡的男友是孟晨。
隻是這些事情，尉遲然不想讓蘇清歡擔心，所以在回來之前便和秦毅龍說過了，不能和蘇清歡提自己這些年昏迷不醒的事情。
“媽媽，不提這些了好嗎？現在的我很幸福。”
有了母親，蘇清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撒嬌，輕輕的搖動著尉遲然的手，就像所有的女兒一樣對著母親撒起嬌來。
尉遲然的目光中充滿了溺愛，隻是望著蘇清歡出了神，當蘇清歡迎上她的目光時，卻總有種感覺母親並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看著不知名的某處。
母親肯定是有什麽心事，但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告訴自己。
“媽媽，你在看什麽呢？”
被蘇清歡這麽一提醒，尉遲然才孟然回過神來，急忙用笑容掩飾住內心。
“我在看我的女兒長的真漂亮啊！”安安，你在哪裏？現在可好，如果你還活著一定也是這麽漂亮吧！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內心對著自己說。
如果是以前，蘇清歡或許不會發現母親眼中的掩飾，隻是就算發現了又如何呢？母親不願意說的事，她也不會去逼問，她知道，母親的時間不多了。
“那有這麽誇自己女兒的。”蘇清歡略為害羞的笑了。
“蘇清歡，媽媽問你，你可要老實的回答我。”突然之間尉遲然的表情變得十分的認真。
蘇清歡一愣，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母親這副樣子。
“媽，您問，我一定老實回答。”
雖然離的那麽遠，對女兒的感情生活並不太知情，尤其是那時候的自己還在昏迷不醒，但醒過來後多方調查還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
“你心裏還有孟晨嗎？”
她問出了天底下的母親最關心的事情。
“媽，您怎麽這麽問？”
“你別問我為什麽這麽問，你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孟晨可是毅龍的兒子，是秦斯含的親兄弟，蘇清歡要是思想不堅定在這兩兄弟間搖擺，這可絕不是一件好事情。
雖然對著母親剖白自己的感情，好像有些尷尬，但蘇清歡還是認真的搖了搖頭，目中露出堅定之色說，道：“我的心中早就沒有孟晨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母親知不知道孟晨是秦叔兒子這件事，但這事她不想八卦。
似乎對女兒的答案很滿意，尉遲然欣慰的笑了。
“恩，媽媽是怕你三心兩意，在他們之間搖擺不定。”
蘇清歡噗嗤一笑，心中泛起陣陣暖意。
難怪人家說長輩的關心有時候總是讓人哭笑不得，而對她來說這份關心隻顯得無比的溫暖。
“媽，您想多了，怎麽可能呢。”
“既然不可能，那你為什麽不和含兒結婚。”
她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那她最為關心的便是女兒的終身大事，隻有女兒有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她才能走的安心。
“媽……！”
蘇清歡算是徹底的無奈了，但她能說什麽呢，隻能撒嬌似的拉長了聲音。
“含兒是個好孩子，媽媽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媽媽很高興你們能互相吸引，既然如此還等什麽呢？結婚吧！”
尉遲然不放棄的拉著蘇清歡的手，一字一句的十分堅定。
蘇清歡想說，她是想再等幾年，剛從一段失敗的婚姻中出來的她，真的沒那麽大的勇氣馬上進入另一段婚姻，雖然那一段婚姻隻是有名無實的。
“媽，你不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尉遲然給截斷了。
“蘇清歡，媽媽知道你還沒有作好準備，但媽媽求你，就算是媽媽的私心，媽媽希望能看到你披上婚紗的那一刻。”
“你別說是含兒不同意，媽媽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說完後，尉遲然又加上了這麽一句。
這前一秒還被母親的那句媽媽希望能看到你披上婚紗的那一刻給感動的雙眼含淚，下一秒蘇清歡又無奈了。
原來這就是親人，親人的關心雖然有時候會讓我們無奈，可都實實在在的出自她們的一片愛心。
要說的話都被母親給說完了，蘇清歡還能怎麽辦。
“媽，結婚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唉，好吧，我答應你，今天晚上就跟秦斯含提這事。”
原本還想拿秦斯含當擋箭牌的蘇清歡在看到母親的眼神後，輕歎了一口氣，隻好改口風。
“嗬嗬，這才乖嘛，媽媽已經等不及了，多希望能看到你的孩子啊！”
尉遲然躺在床上感歎著，這麽多年來一直麵對著生死的她，原以為自己早已將生死看的很淡，事實上她也一度將生死看的很淡然，可此刻她卻又開始無比的留戀了，她是多麽希望能多陪在女兒身邊，多一秒都是幸福的。
“媽媽，你一定可以看到的。”想到母親時日無多，也隨著感傷了起來。
眼淚一直在這娘倆的臉上，一滴滑落，又是一滴。
伸手將蘇清歡臉上的淚水擦幹，尉遲然釋然的笑，道：“傻孩子，人都有這麽一天，隻是苦了孩子你，但媽媽相信含兒會好好照顧你的。”
“媽，您才剛醒，幹嘛說這些喪氣的話呢！”
蘇清歡不忍心責怪母親的悲觀思想，也知道母親說的是實話，或許是母親看透了吧，所以她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便和自己說這些。
也或許是她怕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便過去了，所以會趁現在還清醒的時候，還有機會的時候說這些事情。
畢竟對於一個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去的人來說，醒著的每一秒鍾所說的話，都可以看成是遺言。
媽媽，您想看我穿婚紗的模樣，我保證一定會實現您這個心願的，蘇清歡在心中對自己說著。
相處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娘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互相說著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
當初尉遲然離開的時候，蘇清歡還小，她也不可能和她說什麽事情，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蘇清歡已經是二十六歲的人了，許多事情，她可以告訴她的。
有淚水有悲傷，但這淚水和悲傷在此刻全都變成了歡樂與暖暖的親情。
隻是在這閑聊之中，蘇清歡總覺得母親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一直沒說出口。
而且這感覺不是一次二次，幾番之下母親總會吞吞吐吐的。
蘇清歡有些疑惑，心想或許是和父親有關的事情，可又想到之前秦叔跟自己講的不要提與父親有關的問題，她就是心理再想知道，也不敢問出口。
隻盼望著母親能親口告訴自己，但左等右等，等到秦毅龍進入房間，也始終沒有等到母親說任何有關父親的事。
就連陳一山這三個字，她也沒有提起過。
這讓蘇清歡不由得更加懷疑，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能使母親如此不願意提起父親。
最令蘇清歡不解的是，母親猶豫的時候並不僅僅隻有恨意，有的時候還會有一種愛意，這種愛卻又不像男女之間的愛，倒像極了母親看自己時候的模樣。
晚餐過後，蘇清歡看過了母親後，便匆匆的趕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迎著秦斯含詫異的目光，輕啟朱唇。
“含，我們結婚吧！”
潔白的婚紗，如夢般的畫麵。
蘇清歡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麽快就再度成了新娘，隻是這次的新郎變成了秦斯含。
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她將自己的顧慮放到了第二位，一切以母親為重。
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的前提，自然是她和秦斯含相愛著，不然一切都是免談的。
她的幸福感遠超過上一次結婚之時，除去新郎是誰不說，至少這次是有至親的人在，僅憑這一點已足夠讓她幸福了。
這是一場非常簡單的婚禮，事前也沒有任何的渲染，此刻能在場的都是雙方的親人和至友。
因為擔心尉然遲的身體，所以這場婚禮從決定要結婚到結婚不過十多日的時間，就這十幾日蘇清歡已經膽戰心驚了，母親的身體一日比不過一日，隻是今天她笑的特別開心。
尉遲然喜靜，雖說婚禮總歸熱鬧些比較好，可顧及到她的身體，秦斯含決定一切從簡，簡到連伴娘和伴郎都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