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那怎麽樣才跟我的形象搭?”
蘇清歡抿著唇想了半天,還沒說話,不知道想到什麽自己就先樂起來了。
秦斯含也沒有讓她說,就看著她自己一個人傻樂。
等蘇清歡笑夠了,俯在秦斯含胸口,戳著他的胸口,嗤嗤地笑:“秦斯含,我覺得你應該是整天黑著一張臉,訓訓這個。罵罵那個,然後會很嚴肅的開會,不苟言笑,沒有女人能讓你動情,哈哈哈哈。”
秦斯含無奈地抱著她,“你可真會想。”
周虎在前麵默默吐槽,首長可真是健忘,半年前的他就是蘇清歡說的那樣,一年到頭的沒表情,陰著臉,看著跟秦家六爺有八分相像,整天訓這個罵那個的,也從沒見對哪個女人像現在懷裏的這個一樣,簡直恨不得腰裏別著個大喇叭,到處跟人說蘇清歡是我的,她是我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要在半年前有人跟他說你們首長會為一個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他一定會狠狠地鄙視嘲笑那個人,但現在,嗬嗬!
到了政務樓,秦斯含仍舊要抱著蘇清歡下車,蘇清歡黑著臉推開他,瞪了一眼:“我長腿了!”
秦斯含失笑,看著蘇清歡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整個人都柔和了。
周虎在一旁幽幽地冒了一句:“首長你可真肉麻。”
秦斯含立刻收起笑容,變成了蘇清歡口中那個黑著臉的首長,踹了周虎一腳:“滾滾滾滾滾!”五個滾充分表現出秦大首長的嫌棄之意。周虎嘿嘿笑著開車離開,這就是跟他網聊的那個小姑娘說的悶騷吧!
秦斯含上樓的時候蘇清歡已經把自己鎖進浴室了。秦斯含看了一眼扔在沙發上的迷彩外套,啞然失笑,“大高。”
門口的大高立刻進來:“首長,什麽事?”
“你嫂子的軍裝送過來了嗎?”
大高抽了抽嘴角,他們首長自打知道蘇清歡的真實身份之後就讓自己把蘇清歡的軍裝送到自己的辦公室,讓他覺得匪夷所思,果然首長的心思不能猜!
“報告首長,送過來了,就在外麵。”
秦斯含眉毛都豎起來了:“那還不送進來。”
“……好的首長。”受什麽刺激了啊首長,大高心裏默默腹誹,這著急忙慌的,知道的是說送來的是軍裝,不知道的還以為送來的是情趣內衣呢。當然這話打死他都不敢說出來,要是敢說出來,被打死的肯給你就是他了。
秦斯含看著蘇清歡的軍裝,撫摸著領口,笑了笑,上樓敲了敲浴室門:“清歡,你的軍裝,要換嗎?把常服給你拿過來了。”
蘇清歡的聲音隔著玻璃傳過來,伴著莎莎的的水聲,不是特別清楚,但秦斯含聽見了,“秦斯含,你不會是也想進來吧?你太邪惡了!”
秦斯含被蘇清歡成功逗笑了,“想什麽呢,真給你拿過來了,你那件衣服穿了兩天,都臭了。”
裏麵沒有聲音了,過了一會兒,浴室門開了一個小縫,露出蘇清歡半張臉,她警惕地看著秦斯含手裏地衣服,確定是自己的沒錯了,上麵的軍銜都是自己的。她才伸手接過衣服:“你怎麽這麽快就把我的常服拿過來了?”
秦斯含哼笑:“從得知你的身份我就讓人拿到這邊來了。”
蘇清歡撇撇嘴,實在不明白秦斯含這種做法的根據是什麽,她縮回去,擦幹身上的水跡關上衣服。
出來的時候秦斯含竟然依舊站在浴室門口,嚇了蘇清歡一跳,“你站這兒幹什麽,嚇我一跳。”
蘇清歡擦著頭發,被秦斯含看的發毛,她把毛巾扔到他臉上,瞪著他:“看我幹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秦斯含好脾氣地接住毛巾,按住她亂動的腦袋揉了兩把:“你一直都好看。”
蘇清歡懷疑地看了一眼秦斯含:“你今天怎麽了,這麽會說話?”
秦斯含失笑:“我平時都不會說話嗎?”
“會是會,就是沒今天說的好。”
秦斯含帶著她回到臥室,讓她坐下,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發,“我平時不說是因為沒有契機。”
蘇清歡納悶了,這是哪門子的契機,她這事兒放到旁人身上,說不定兩口子早就吵著離婚了,他們竟然不僅沒有隔閡,反而更加親密了,這也是神奇了。
秦斯含沒等她問,說道:“清歡,以前我總覺得我留不住你,總覺得你有一天會離開我,但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以後就是和我一樣的的人了,我們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雖然你瞞了我這麽久,但當你用真實身份來麵對我時,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不會再擔心你會突然有一天不見了。”
蘇清歡轉過身,抱著秦斯含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秦斯含無奈地關掉吹風機,垂眸看著她:“怎麽了?”
“秦斯含,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秦斯含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發:“傻瓜,當然會的,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蘇清歡滿足地翹起嘴角,會就好,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蘇清歡的調令已經到雲城軍區了,不過老豹子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讓自己的愛將被挖走,他怎麽想都不甘心。
秦斯含和蘇清歡在部隊吃晚飯,何斯睿的電話就打來了,“白鯨同誌,你該歸隊了。”
蘇清歡舉著手機,一臉無奈地看著秦斯含:“老豹子說讓我歸隊。”
秦斯含臉色一秒就黑了,奪過蘇清歡手裏的手機黑著臉怒道:”何斯睿你有完沒完了?清歡現在壓根就不在你手底下了,跟誰說歸隊呢?”
何斯睿也吼回來:“秦斯含,你也別忘了,調令是到了你手裏了,但是她的上一次任務還沒有做最後的總結,她還是得回G市。”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蘇清歡沒聽見何斯睿說了什麽,不過看秦斯含對著電話咬牙切齒的樣子,何斯睿絕對沒說什麽好話。
她把手機拿回來一看,已經掛斷了,“哎?你怎麽了?被老豹子懟傻了?”
秦斯含自己給自己順了順氣,他怎麽能跟何斯睿一般見識呢。
過了一會兒,秦斯含才問:“我走了之後發生了生麽事。為什麽上麵直接把你的材料直接發給我了?”
蘇清歡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至於我的資料,我估計是我爸發的,從一開始他就不讚同我結婚,因為怕你知道我的身份會和我離婚,jk的計劃何斯睿是直接向我爸匯報的,所以他知道我完成任務之後就把資料給你,是怕我自己不敢和你坦白,會造成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他覺得由他來挑明,我們兩個人都有時間消化,不至於太衝動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
秦斯含心裏覺得他得感謝一下用心良苦的他老丈人。至於蘇清歡說的事情經過,秦斯含還是有很在意的點:“你是說鳳權在我不在的日子裏還和你接觸過,他竟然還要用自己和你交換,你感動了嗎?”
蘇清歡翻著白眼推了秦斯含一把:“可感動了。畢竟自己的命誰不愛惜,他竟然會用自己換我,我還是很感動的。”
秦斯含哼了一聲,“那你也就感動著吧,心裏感動就好,其他的就別想了。”
蘇清歡被今天這個幼稚的秦斯含給萌到了。她笑的不行,“知道了,我心裏感謝他就好,不過我不喜歡欠他什麽,那你就替我感謝了吧。”
這個秦斯含可以接受,兩人快速吃完,就回鳩鳴山了,至於何斯睿說的總結,再說吧。
蘇清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著實嚇到岑安和靜嫂了,靜嫂手足無措地指著蘇清歡身上的衣服:“這、這這這……”
蘇清歡難得的沒有對靜嫂擺臉色,她笑了笑:“我是軍人。”
岑安也是震驚的嘴巴都張開了,用手語說道:“這衣服真漂亮。”
蘇清歡笑著說道:“謝謝。”
秦斯含從車庫回來就看到他們三個人站在門口聊天,這個時候已經天氣很涼了,蘇清歡穿的又單薄,秦斯含環住她的肩帶著她往裏走:“站在門口做什麽,快進去,穿這麽少,冷不冷?”
蘇清歡捏捏她的手指,笑的眼睛都彎了:“不冷,我們剛才聊了聊,對了,我明天就去G市做工作總結,跟我戰友道個別,不然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秦斯含臉色變了變,老大不願意了,不過這件事怎麽看都是早結束他們早安心。
“那行,你去吧,記得快點回來,不要以為何斯睿那個老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不知道什麽是什麽意思,我是個男人,他想什麽我比你清楚。”
蘇清歡睨他一眼,“人家老豹子哪兒就是個老男人了?他才三十四歲好嗎?”
秦斯寒冷哼:“大你十歲能不老嗎,行了,我們不說他老不老的問題,你快點回來,給你五天時間,你不回來我親自去G市帶你回來。”
蘇清歡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想跟這個掉進醋缸裏的男人說話,他簡直看哪個男人都對他有企圖。
秦斯含可不這麽覺得,這不是他醋不醋的問題,何斯睿看蘇清歡的眼光太**裸了,隻有蘇清歡這種一直下意識把他當成長輩的人才察覺不到,同樣是男人,秦斯含的感覺絕對錯不了,那個老男人就是垂涎著他的妻子!
秦斯含鎮定地開著車,一邊說道:“你先別動她,等我回去。”
掛了電話,他又撥出一個電話:“喂,阿耀,你現在有空嗎,馬上去鳩鳴山。”
那邊的人問了下是什麽病,就立刻掛了電話。
秦斯含到鳩鳴山的時候翟耀已經在了,岑安被送回房間,翟耀在給她檢查。
秦斯含也想不到岑安竟然還有心髒病,她回來以後也沒說,他們都不知道。
過了許久,翟耀才從岑安房裏出來,挑著眉衝秦斯含笑:“老五啊老五,你這生活挺滋潤的啊,聽阿雋說你老情人回來了,當時挺驚訝的,沒想到啊,你還能讓嫂子把你老情人留在家裏,不簡單,嘖嘖,不簡單。”
秦斯含白他一眼:“行了,廢什麽話,她怎麽樣了?”
翟耀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岑安,聳聳肩,“沒什麽大毛病,就是心髒不太好,估計是受到什麽驚嚇了,所以才會暈倒,她這個病做個小手術就好了,一直拖著會拖嚴重的。”
秦斯含皺起眉頭:“她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有心髒病,當初你嫂子要帶她去檢查身體,她也拒絕了,沒想到她有心髒病。至於做不做手術,還是等她醒了問問她再做決定。”
翟耀嘿嘿隻笑:“秦老五,你可不能犯原則性錯誤啊,小心蘇家那一幫子土匪削死你。”
秦斯寒冷笑:“你以為誰都跟你翟大少一樣,見著女人就挪不動步子了。”
“……”翟耀瞪著他:“秦斯含,別再指望老子再幫你忙了!”
秦斯含指了指門口:“去吧,不送。”
啊啊啊啊!翟耀炸毛了,怎麽會有秦斯含這麽可惡的人呢!翟耀背著他的醫藥箱氣呼呼的往外走,走到門口轉過身來鼓著腮幫子衝秦斯含呲牙:“秦老五,別再指望我再指使我!“
秦斯含哼笑一聲,揮揮手,懶得跟這個幼稚的大齡兒童說話,轉身進了岑安的臥室。
翟耀臉都綠了,果然秦家的這群人都是周扒皮,混蛋啊,一個電話他就趕過來了,結果就這種態度?
靜嫂正在給岑安擦臉,秦斯含走近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岑安,問道:“怎麽回事?”
靜嫂皺著眉,也很擔心,“今天晚上我和岑小姐吃完飯,我去收拾東西,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岑小姐摔倒的聲音,我跑出來就看到岑小姐摔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滿臉都是汗,嚇了我一跳。我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後來救護車說是路上堵著了,我才給您打了電話。”
“嗯,你照顧她,有什麽事就叫我。”
“哎,好,我知道了先生。”
秦斯含點點頭,又看了看岑安,轉身出去。
秦斯含回到臥室先洗了澡,打算自己下樓隨便弄點吃的墊一墊,結果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岑安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還穿著一件單薄的真絲吊帶睡裙,把她玲瓏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處,秦斯含微微皺起眉頭,側開臉,問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靜嫂呢?”
岑安抿著唇站起身來,走到秦斯含眼前,秦斯含才想起岑安是說不了話的,他轉身進衣帽間找了一件蘇清歡不穿了的襯衣遞給岑安:“穿好衣服。”
岑安眼裏的光散下去一些,接過衣服抿著唇沒有動作,這衣服一看就是穿過的,雖然蘇清歡穿過不多幾次,但到底是穿過了的,岑安捏著衣服,眼睛裏開始泛起水霧。
秦斯含眉頭皺的更緊了,口氣也重了一些:“穿上衣服,晚上涼。”
岑安被嚇著了,瞪著水汪汪的眼睛怯怯的看著秦斯含,緩緩把襯衣披上,然後開始用手語表達:“秦斯含,我想起一些我們以前事情了。”
秦斯含隨手把擦頭發地毛巾扔到床上,倚到桌子邊上,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眯著眼透過煙霧看著岑安,“然後你就心髒病犯了?”
“岑安聽出了他話裏有話,急急地往他麵前走了幾步:“我的心髒病是兩年前才開始犯的,我沒騙你。”
秦斯含出言打斷她:“我知道你沒騙我,隻是以後進我們臥室記得敲門。”
這句話岑安剛到鳩山苑的時候蘇清歡也說過,如今秦斯含也說,兩個主人都說了同樣的話,讓岑安立刻臉色爆紅:“我敲門了,你沒聽見而已。”
秦斯含彈了彈煙蒂,看著煙頭明滅的火星,說道:“岑安,你想起來了不代表我會做什麽,你看到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的妻子,是,可能對於你來說,是我對不起你,你為了我受這麽大的傷害,吃了這麽多的苦,我不能隻用一句對不起來彌補,我可以照顧你後半輩子,負責你的一切,但你應該明白,我們是不可能回到三年前的。”
岑安已經淚流滿麵了,她本來就臉色蒼白,此時更是麵如金紙,眼淚順著臉頰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在地毯上,快速滲進去。
“為什麽啊?隻是三年,你和她結婚還不到一年,為什麽你會愛上她?三年前你也是愛我的啊,怎麽就變了?”
秦斯含眉頭擰起來,撚滅了煙頭,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岑安,說道:“岑安,如果你真的記起來了,我想你很清楚當初我們為什麽會在一起。”
岑安哭聲一窒,她當然知道秦斯含為什麽和她在一起,因為某個機緣巧合之下,秦斯含知道她就是當年在京裏給過他一盒飯的人,所以才接受了她的表白。她原本以為不論如何她們之間都是有愛情存在的,就算一開始秦斯含是因為那件小事才接受她的,那在一起一年,他總歸會喜歡上她的吧。沒想到事實這麽殘酷,給了她狠狠一個耳光,一個遲了三年的耳光,讓她渾身的皮膚都灼熱起來,簡直能把自己給燃燒了。
良久的安靜沉默之後,秦斯含才說道:“這件事是我的錯,當初我沒想到會遇到清歡,讓你受這麽大的傷害。岑安,對不起。”
岑安木然地搖著頭,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甚至失憶都無法徹底忘記的男人殘酷的說出不愛自己的事實。
“秦斯含,你欠我一個婚禮的。”
秦斯含不解的擰著眉看著岑安,他不記得自己向岑安許下過任何關於婚姻的誓言,他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很嚴謹,沒有決定好會做的事他絕對不會開一個空頭支票,像給岑安許諾婚禮這樣大的事他肯定沒有做過,否則他怎麽會沒有一點印象。
岑安抬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簡單的戒指讓秦斯含立刻想起自己放在軍區自己辦公室保險櫃裏的那枚戒指和那封信。
“你認識對不對,這是我買的,原本打算送給你的,結果沒有來得及送出去,我們就上了戰場。看你的樣子你是見過它的,那你為什麽不戴?”
秦斯含差點被岑安質問的話給逗笑了,他抬起自己的手晃了晃,“岑安,這才是我的結婚戒指。”
岑安的臉立刻沉了下去,聽見秦斯含又說道:“我很抱歉,岑安,你要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那枚戒指我從來就沒有戴過,我手上隻戴過我妻子給我戴上的戒指,三年前你買了這對戒指,如果是當時,我也許會戴上,但現在,我不會了。岑安,你能回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這讓我心裏沒有那麽歉疚了,但如果是用我去彌補對你的歉疚,我覺得你都不會接受我的,因為我愛著蘇清歡,這已經不可改變了。”
岑安咬著下唇,絕望的看著秦斯含,麵前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他絕佳的長相和身材,雄厚的財力,和尊貴的身份地位,都讓他迷人的一塌糊塗,然而這個男人是蘇清歡一個人的,曾幾何時,岑安也擁有過他,但現在,他從裏到外,都是蘇清歡的,在他心裏,滿滿的都是蘇清歡,連一根針也插不進去。
岑安哭的都快斷氣了,手底下卻更加快了,她緩緩靠近秦斯含,一邊用手語說道:“秦斯含,我想,如果你不欠我一個婚禮,那就補給我一個洞房吧。”
岑安也聽到蘇清歡的聲音,震驚地抬起頭,看著門口風塵仆仆,一身軍裝的蘇清歡,張了張嘴巴。
蘇清歡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角度,許久都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盯著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