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路斯容咬著唇,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閉上了眼睛,難道他就不痛苦嗎,他想殺了他們的孩子嗎。可是如果他知道阮阮一定舍不得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她寧可犧牲掉自己的腿,如果他真的錯了,那他也不後悔,他不要阮阮一輩子都在輪椅上過。
路斯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向阮阮,“阮阮,如果你要怪我那就怪吧,我確實對不起你,如果能用我的命來彌補這個錯誤,那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路斯容也一口把自己酒杯裏的酒也喝的一幹二淨,他輕輕的對著阮阮說著,“阮阮,我不在你身邊,你要自己保重,不要再生病的。”
說完,路斯容就走了出去,阮阮看著路斯容的背影,她的心疼的都喘不氣來,她用手捂住胸口蹲了下來。
對於酒會小卉一點興趣也沒有,這個酒會就是為了阮牧原和阮暖暖能正式回歸穆家而辦的,她也隻是一個過客,對於她來說對麵冷餐區放的蛋糕更能吸引她。小卉一個人轉到了冷餐區,這裏擺滿了中西式的糕點。
她拿起一個小盤子,左看看右看看,哪個看起來都好吃,都能吸引她。小卉夾起一塊芒果慕斯放在自己的盤子裏,那就先從這塊吃起吧。咬了一口,香甜的芒果味立刻在小卉的口中化開,她心滿意足的眯上了眼。太好吃了。
她剛準備咬第二口的時候,後麵有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我記得你以前更喜歡吃草莓蛋糕。”小卉一回頭,意外的發現冷漠站在他的身後,她一口蛋糕差點嗆在嗓子裏,“你,你怎麽在這兒。”小卉好不容易把蛋糕吞了下去,一臉吃驚的看著冷漠,
冷漠聳了下肩膀,“很明顯,我是受邀而來的。”說著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小卉的臉,小卉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冷漠抬起手指輕輕抹了下小卉的嘴角,“還跟小孩子一樣,吃個東西都能吃的到處都是。”
小卉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沒想到冷漠會在大廳廣眾之下對自己做出這麽親密的動作。冷漠看著小卉紅著一張臉盯著自己看,他突然笑了一下,把從小卉嘴角上抹下來的蛋糕含到了自己的嘴,然後他貼近小卉的耳邊說了聲,“真甜。”
小卉的臉更紅了,她輕輕往後退了一步,她感到如果她在跟冷漠待在一起,她都要喘不過氣了。
“冷漠,你怎麽會在這兒,是來找我的嗎?”冷漠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酒會上遇到小薇,小薇本來是來酒會上尋找路斯容的,她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冷漠,她本來不想靠前,但是她發現冷漠竟然和小卉有說有笑,她內心有立刻騰起一股妒火,燒的她整個人就撲了過來。
冷漠看到小卉的臉在看到小薇的一瞬間立刻退去了血色,變得蒼白一片。他想過去拉過小卉的手,可是小薇把他抱的緊緊的。冷漠低聲嗬斥了聲,“小薇,你放開。”
小薇不僅沒有放開,還用自己的額頭在冷漠的後背蹭了兩個,“不放,不放,人家好想你哦,你想我嗎?”小薇撒嬌的說道。
冷漠看到小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心中一疼。他扯開小薇纏在自己身上的手。剛想上前一步扯住小卉,小卉比他更快一步離開了冷餐區。
小卉逃的時候,還撞倒了一個待者,待者端著的紅色的酒液整盤都潑到了她的身上。她本來紅色的禮服,被潑的顯了一塊汙漬。
待者立刻拿來白毛巾對小卉道歉,“對不起小姐,我沒有看到您。”小卉連聲搖頭,“是我應該道歉,是我不小心撞翻的你。”
小卉一看到一薇她整個人就慌了,她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當初小薇和冷漠在一起恩愛的種種。她隻想逃離,她覺得她隻有逃了,才能不讓自己變得那麽的尷尬。
冷漠冷著一張臉,推開了小薇,他跑到小卉的麵前,看到小卉的衣服被紅酒打濕,他立刻把西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小卉的身上。他單手摟住小卉的肩膀,想把她帶脫這個地方。
小卉從來沒有想過冷漠也會有拋棄小薇而轉向她的一天,她瞪大了一雙眼睛盯著冷漠的側臉,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冷漠低下頭,朝小卉帥氣的一笑,“怎麽了,不認識我了。”
小卉用力的點了點頭,“你還是第一次選擇我。”語氣中竟然帶著點小小的委屈。冷漠用手刮了小卉的鼻子,“我以後都第一時間選擇你好不好。”小卉剛想回答,就聽到人群中有一陣驚呼。
兩個人隨著聲音看去,小薇不知道什麽時候暈倒在地,冷漠想都沒有想放開小卉的肩,往小薇的方向跑去。小薇躺在地上,她臉色蒼白,四肢不自覺的開始抽搐,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吸像是困難一樣。
冷漠扒開人群一眼看到小薇倒在地上,她的哮喘病發作了,冷漠立刻把小薇抱在懷裏,開始在她的皮包裏搜索著治哮喘病發的藥。
小薇先天性有心源性哮喘病,如果不能及時用藥,她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冷漠在小薇的包裏好不容易把小薇隨手攜帶的噴霧給找了出來,小薇已經痛苦的用手抓住自己的胸,眼看著就要昏迷過去。
冷漠立刻把噴霧放在小薇的嘴上,在她耳邊焦急的喊著,“小薇,你用力,用力吸。”小薇似乎聽到了冷漠的呼喚,她大口大口的吸著噴霧。
藥見效的很快,沒多一會兒,小薇的臉色已經慢慢恢複了血色。呼吸也平穩了許多。冷漠把小薇扶了起來。他試著把小薇放開,可是冷漠一放手,小薇就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往冷漠的身上靠去,小薇趴在冷漠的耳邊,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冷漠,冷漠。”
冷漠隻能無奈的回答她,“我在呢。“”
“求求你,別走。”小薇又擺出平時經常擺出的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她吃定了,冷漠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拋棄她不管的。
果然冷漠抱歉的往小卉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薇也順著冷漠的目光看向小卉。但跟冷漠抱歉目不同的是,小薇的眼中充滿了對小卉的挑釁。她無力的靠在冷漠的懷裏,用口型對小卉說了三個字,跟我鬥。說完她向小卉冷笑了一下。
小卉披著冷漠的西裝外套一個人無緣的立在酒會中,她又一次的看到冷漠抱著小薇離開了,像她之前無數次見到的情景一樣,她以為自己不會在痛了。
可是她錯了,她的心在流著血,生疼生疼的。她用力握緊自己的拳頭,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她在心底裏告訴自己,“沒事的,小卉,你本來也就準備要放手了。”
可是為什麽她的心還是會感到那麽的痛呢。
阮阮從陽台上回到了酒會中,她在酒會掃了一圈,發現路斯容的周圍聚集著很多的人,有些桑市的上流名媛也在找機會往路斯容的周圍靠過去。
阮阮用力的握了下酒杯,努力讓自己的情緒恢複平穩。“阮阮,你果然在這兒。”一個聲音在阮阮的後麵陰陰的響起。
阮阮猛的一回頭,竟然意外的看到了顧青恒的臉,她大吃一驚。她之前失憶的時候,一直都是顧青恒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後,後來她離開了,再也沒有見到顧青恒,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酒會上現次遇到他。隻是沒有想到他好像一下子老了五歲,完全不是自己見到他意氣風發時的那個樣子。
阮阮忍不住開口叫道,“青恒?”顧青恒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是我,阮阮。”說著他想要上前一步拉住阮阮的手,卻被阮阮躲開了,顧青恒的手尷尬的落在半空中,又放了下去,“阮阮,我找了你好久。”
阮阮對於顧青恒的感情很複雜,她內心是感謝顧青恒的,但又恨他,如果不是他把自己藏起來那麽久,她也不會和路斯容之間分隔了這麽久的時間。
阮阮歎了一口氣,“對不起,青恒。”
顧青恒聽到阮阮跟他道歉,他立刻拚命的搖頭,“不,阮阮,你永遠不要跟我道歉。”
他突然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阮阮,你還記得這條項鏈嗎?”阮阮一看到項鏈眼睛立刻紅了起來,那條項鏈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她怎麽可能會不記得。
阮阮上前一步,想用手去接過項鏈,誰知,顧青恒往後一躲,把項鏈又重新放回到了自己的褲兜中,阮阮驚鄂的看著顧青恒。
顧青恒緊盯著阮阮的臉,“阮阮,你想要這條項鏈嗎?”阮阮咬了咬唇,“那條項鏈本來就是我的,是阮若晴故意拿走的,你是知道的。”
顧青恒點了點頭,“可是,你知道嗎,我為了拿回這條項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說著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寒意,看的阮阮心中一驚。
顧青恒緊緊盯住阮阮,他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阮阮,他這次不能在傻傻的那麽容易就放手了,無論如何,他就是綁也要把阮阮綁在自己的身邊。
“阮阮,你想要這條項鏈,就自己一個人,今天晚上8點,到酒店樓上的1806房間,我在那等著你。”
阮阮搖了下頭,“我是不會去的。”顧青恒突然間冷笑了下,“阮阮,如果你不來,那這條項鏈就會從18樓飛下去,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條項鏈了。”
阮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的怒火,她怒瞪著顧青恒,咬著牙,“你。”
顧青恒向阮阮笑了下,轉身就走,他心底相信,阮阮一定會為這條項鏈妥協的。
阮阮看著顧青恒越走越遠,她的心越來越沉,她當然知道顧青恒是什麽意思,這是一場鴻門宴,她如果不去赴宴,那她就會失去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看著牆上的鍾,馬上就要指向八點的位置,她用力的握了下拳頭,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宴會。
阮阮沒有注意到,注意她離開宴會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鞠一涵。顧青恒是她叫來的,酒店的房間也是她給顧青恒定的。
她端著酒杯,淺笑的看著阮阮走出了酒會,她不僅又一次的佩服起陌生女人來,那個陌生女人上次在咖啡店裏讓她去找一個叫顧青恒的人,隻要她有本事把顧青恒請到酒會現場,那他一定會把阮阮帶到房間裏去。
鞠一涵笑了,她不僅給顧青恒準備了房間,還給顧青恒準備了最烈的春藥,幾滴下去,就算她阮阮是貞潔烈女也要變成-欲-女-了,到時候,她就帶著媒體還有路斯容等人衝到房間裏去。把這個出軌的罪名做實了。
到時候就算是他路斯容不想跟阮阮離婚,都不行了,到時候她就有機會坐上路家主母的位置,鞠一涵越想越開心。
……
阮阮站在1806的房門前,很久。她一直都沒有勇氣去敲開房門,她的手放在門上又放了下來,最後她一咬牙,輕輕的敲響了1806的房門。
很快,房間門被顧青恒從裏麵打開。他重新把自己打扮了下,不在是剛才那副落魄的樣子,他看見阮阮,似乎很高興,“阮阮,你來了。”說著他伸出手想拉住阮阮的手。
阮阮側了一個身,躲開了顧青恒的的拉扯,她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顧青恒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他把門輕輕在阮阮身後關上。
砰的一聲,雖然很輕,但阮阮的心卻顫了下。
顧青恒繞過阮阮,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阮阮,你站在那幹嗎,坐啊。”
阮阮搖了下頭,“我就不坐了,我隻是想拿回我的東西。”
顧青恒眼裏閃過一絲的寒意,“阮阮,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很聽我的話的。”
阮阮咬了下嘴唇,她一言不發。顧青恒像是回憶起什麽,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記得你剛回國的時候,見到我都特別的熱情,你那時還叫我顧哥哥呢,我跟阮若晴走的近一點,你都吃醋到不行。”
說著顧青恒笑著抬起頭看著阮阮,“你記得嗎,阮阮,你還為了我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幫助我的顧氏走出了困境,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阮阮看著顧青恒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一些的癲狂,阮阮小心的說道:“我都記得。”果然話音剛落,顧青恒的眼神裏立刻閃出了逼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