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阮阮當然清楚路斯容在擔心什麽,反而安慰道,“沒事的,這幾天不是都好好的嗎?沒來恐怖電話,包裹也沒有再寄來。”
“可是…”路斯容還是沒辦法做到安心,擰著眉,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要不你跟我去美國出差?”
“別鬧了,”阮阮笑著,左心房被幸福充斥的滿滿的,有點撒嬌的語氣,“不過就是有人惡作劇,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阮的話,並沒有讓路斯容皺緊的眉頭鬆動一分,阮阮知道路斯容是心疼自己,突然頑皮的衝路斯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路斯容依言靠了過去,阮阮很少主動,幾乎每一次,都弄得路斯容措手不及。
路斯容表情呆呆的,看起來特別可愛,阮阮靠近男人的耳朵,“早去早回,路先生,我在家裏等你。”
阮阮說完就像個靈活的精靈般跑遠了,路斯容知道她是害羞。
車來了,路斯容上了車,心裏的不安卻並沒有減少。路斯容很清楚阮阮的性子,剛才那麽提議,也隻是說說而已,也猜到阮阮不會同自己一起去出差。
在去機場的路上,路斯容又不放心的交代展辰,“你再派一些機靈點的保鏢過去,她不喜歡太多人跟著,別讓她發現了。”
不用問也知道路斯容口中的“她”是誰,展辰立即領了命令打電話安排。
涼夢也知道路斯容的行程安排,對阮阮最近周遭發生的事情也心知肚明,便派了斯機去接阮阮到路家老宅。
明白涼夢是一片好心,阮阮倒也沒有拒絕,乖乖坐了斯機的車回路家老宅。
阮阮到的時候,涼夢正在跟人通電話,阮阮乖巧的沒有打擾她,涼夢卻突然朝阮阮招了招手。
涼夢臉上的笑容很親切,捂著聽筒對阮阮道,“淺淺一直想和你說說話。”
阮阮對涼夢口中的“淺淺”很陌生,但看涼夢和藹的態度,應該是很喜歡對方。
阮阮從涼夢手中接過了電話,聽筒裏立即傳來甜美的嗓音,“你好,我是鬱淺淺。”
“鬱”這個姓阮阮並不陌生,正疑惑著,對麵又傳來了聲音,“我是鬱芷璿的妹妹。”
“鬱芷璿”這三個字,阮阮再熟悉不過,當即就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好。”思索了半天,阮阮隻能皺巴巴的回道,“我是阮阮。”
鬱淺淺大概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子,阮阮的尷尬回答並沒有讓她覺得難堪,反而還柔著聲音給阮阮找台階下,“跟我通話很變扭對吧?阮小姐,如果我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對麵那滿是歉意的聲音聽得阮阮於心不忍,立即開口道,“鬱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方似乎鬆了好大一口氣,聲音裏也多了些歡快,“小晚姐,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可以。”阮阮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從路斯容那裏知曉了他與鬱芷璿之間的一切,阮阮並不在意鬱芷璿,反而還有點心疼這個女人。
鬱芷璿從始至終,不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嗎?不過鬱淺淺,阮阮卻從未聽說過。
鬱淺淺的聲音很溫柔,聽起來就是那種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的千金小姐,阮阮和她的聊天還算比較愉快。
大部分時間都是鬱淺淺在說,阮阮隻是個合格的聽眾,適時的回答就好。
“小晚姐,我說的有點多,是不是有點煩人?”
“沒有,和你聊天很愉快。”
“你別介意,我對你太好奇了,”鬱淺淺的聲音仍然帶著點輕微的歉意,聽起來使人格外受用,“你也知道,這麽多年了,路大哥因為姐姐的去世一直走不出來。不管我們怎麽勸說,都沒用,現在好了,你們要結婚了。我想,路大哥一定是放下了姐姐,才會跟你結婚的吧?”
阮阮還來不及說什麽,鬱淺淺突然又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小晚姐。”
正是這最後的一句道謝,讓阮阮莫名覺得奇怪極了。
電話又重新回到了涼夢的手裏,涼夢又和鬱淺淺聊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阮阮還沉浸在鬱淺淺最後的那句話裏,涼夢卻親昵的握住了阮阮的手,語氣是關心的,“手怎麽這麽涼?”
阮阮並不太在意,不在乎道,“沒事的。”
“怎麽會沒事?”涼夢嗔怒,“回頭讓管家給你燉點調理身子的補湯。”
阮阮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涼夢卻突然一臉惆悵的歎息出聲,“小晚,媽也不怕你生氣,跟你說個實話。”
“您說。”
“其實淺淺,我曾經一度想讓她做我的兒媳婦兒。”
說不意外是假的,但阮阮表麵上仍表現的很鎮定,“雖然沒見過,但能感覺得出,鬱小姐是個不錯的人。”
涼夢點了點頭,“鬱家雖不及我路家,但在桑市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的,況且,當年她姐姐的死,我們路家的確脫不了幹係。”
“那為什麽.……?”阮阮疑惑。
“因為斯容不同意,在還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便提議兩人試著交往看看,”涼夢笑了一下,有點無奈,“結果斯容那小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阮阮想,路斯容從始至終都沒提過鬱淺淺的名字,大概是真的沒有把這麽一個人放在心上吧。
涼夢卻還在繼續,“我到現在也很喜歡淺淺,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人乖巧,和我很合得來。”涼夢輕拍了拍阮阮的手背,“我這麽告訴你,不是不喜歡你的意思。”
阮阮垂了頭,輕聲道,“我知道的。”
“我雖然喜歡她,但你才是我們路家的媳婦兒,媽不想有什麽事瞞著你。反正你們早晚都會見到,今天又剛好遇到她打電話過來,就這麽介紹你們認識了。”
涼夢和阮阮有一點很相似,都不是那種能說漂亮話的人,好在雙方都明白對方的心意,倒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產生誤會。
團團事先並不知道阮阮會來,一到客廳看見阮阮,就撒歡了般衝向阮阮,一臉興奮的嚷嚷,“麻麻!麻麻!”
阮阮笑著揉著團團的小腦袋,“最近有沒有聽話啊?”
團團驕傲的揚著個小腦袋,一臉的得意,“團團最近可乖了,麻麻不信可以問奶奶。”
瞧著團團那一臉期待的模樣,涼夢不由好笑,伸手刮了刮團團的鼻頭,“你個小機靈鬼。”
原本安靜窩阮阮懷裏的團團,突然探頭探腦起來,阮阮不由好奇地問,“怎麽了?”
“粑粑呢?”還沒等阮阮回答,團團突然高興的在阮阮懷裏蹦躂,“麻麻你終於甩掉粑粑這個小尾巴了。”
團團這一席話,逗得在場的兩個大人大笑不止。
第二天一早,杜姍陪著阮若晴準備去醫院,一打開大門,卻看到了等在外麵的顧青恒。
顧青恒倚在車邊,似乎是來了很長時間了。
乍一看到顧青恒,阮若晴心底的那點希望又漸漸的湧出來,她幾乎是飛奔到顧青恒的身邊,拽著顧青恒的手臂,著急道,“青恒,你後悔了是嗎?”
顧青恒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杜姍,麵無表情的挪開阮若晴的觸碰,“我說過,我預約了醫院。”
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顧青恒第一次來阮家接自己,阮若晴卻覺得恍如隔世。
“青恒.……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阮若晴的手一直輕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這裏的生命,很快就要消失了嗎?阮若晴眼裏的希冀顧青恒並不放在心上,笑的諷刺極了,“我以為你很清楚,我有多討厭私生子。”
阮若晴當然清楚,顧青恒有多憎恨私生子的存在,可是他們的孩子,為什麽隻能是私生子?
“你不是說過要娶我嗎?”阮若晴的態度卑微極了,就算是站在旁邊的杜姍都有點看不過去,顧青恒卻一直保持著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杜姍上前拽住了阮若晴的手,控製住她想去拉顧青恒的手,“晴晴,夠了!”
杜姍惡狠狠的瞪著顧青恒,“別去挽留放棄你的男人,不值得。”
“媽……”阮若晴還在苦苦掙紮,杜姍卻狠下了心給了阮若晴一巴掌,所有的語言都被凍結在這一巴掌中。
杜姍拽著呆愣中的阮若晴坐到後座,顧青恒很快就發動了車子,三人朝著醫院而去。
顧青恒還在去醫院的路上便與醫院取得了聯係,一到醫院,便有人迎了上來。
阮若晴麵如死灰,一雙眼悲涼的沒有生氣,顧青恒卻隻是抱臂站的遠遠的,依然沒有什麽表情。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阮若晴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顧青恒。
顧青恒的眼冷冷冰冰,再也找不到昔日溫柔的模樣,曾經的一切,好像阮若晴做的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便什麽都沒有了。
“我走了。”
杜姍並不在病房裏,顧青恒確定阮若晴醒來,便要離開。
阮若晴還有些虛弱,但仍然撐著身子坐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自己死心,突然問道,“青恒,你送我來這裏,隻是為了親眼確定,孩子沒有了是嗎?”
顧青恒皺了皺眉,卻還是回道,“是。”
聽到顧青恒肯定的回答,阮若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卻分外瘮人,“好……好.……顧青恒.……我知道了。”
阮若晴的語氣太過於怪異,以至於顧青恒會不放心的回過頭去看,阮若晴滿臉的淚水,嘴角的笑容卻也綻放的燦爛,兩種極端表情的混合,使得阮若晴整張臉看起來詭異的很。
杜姍從病房外進來,看到阮若晴的模樣,再也無法容忍的衝著顧青恒嚷嚷,“姓顧的!你還不滿意嗎!你還不走嗎?”
顧青恒一時站著沒動,杜姍已經動起手來,推著人往外走,“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家晴晴麵前,給我滾!”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顧青恒一個大高個兒卻已經被杜姍給推了出來,顧青恒卻如釋重負,壓在心口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隔著門窗,顧青恒能看到阮若晴被杜姍攬進了懷裏,應該在哭吧?顧青恒扯動嘴角,卻沒有笑容綻放在嘴角。
顧青恒轉身離去,不再留戀。
說起來,這是顧青恒的第一個孩子,也心疼吧?不過顧青恒卻很清楚,他隻能這麽做。不該存在的,從一開始就不該給年它希望,他不夠資格做一個父親,而阮若晴,也不配做他孩子的媽媽。
路斯容原本定在下午回國,但那邊臨時需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航班被取消了,路斯容隻能乘坐第二天一早的飛機。
路斯容在電話裏怨念滿滿,那語氣那態度,可一點都不像一個公斯總裁,倒像是在跟媽媽討糖吃的小孩兒。
阮阮聽得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路斯容卻笑了,循循善誘,“就說你想我,或者你愛我,不是挺多選擇嗎?”
這也叫選擇?阮阮卻不拆穿路斯容,聽話的重複著路斯容的話,“恩,你想我。”
路斯容糾正,“不對,是我想你。”
阮阮依然照著重複,“恩,我也想你。”
話說出口了,路斯容才知道自己被阮阮給套路了,不過陰霾的心情,卻因為和阮阮的通話瞬間消失了。
路斯容剛掛上電話,就有屬於女人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路斯容的眉間不悅的皺成一道溝壑。
“那你呢?你難道就不想我嗎?”
路斯容伸出手,大力的將女人的手臂從自己的脖頸上移開,聲音冷的像冰塊,“我說過,別跟我開這種玩笑,鬱淺淺。”
路斯容咬字音很重,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穿著一身小洋裝的鬱淺淺站在路斯容身後,已經習慣了路斯容的這種嚴肅,反而笑著,隻是那笑容根本沒到達眼底便折回。
路斯容並沒有回頭,依然將視線集中在自己手上的報表上,鬱淺淺也不惱在,自己繞到了路斯容的身旁坐下,湊過腦袋到路斯容眼前,委屈的抱怨,“斯容哥,你也太無情了,這麽長時間沒見,你對人家非得這麽冷淡嗎?”
路斯容依然沉著眉沒說話,鬱淺淺失望的垂了眼,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知道了,以後都不會跟你開這種玩笑了,行了吧?”
鬱淺淺的話音一落,路斯容才緩緩抬頭看向她,眼神是鬱淺淺所熟知的平靜無波,不管自己做什麽,路斯容都始終是這樣的麵癱表情。
鬱淺淺頹敗的揪著心,眼眸中閃過一些狠厲,不過一瞬,又恢複成乖巧活潑的模樣。
“你怎麽來了?”
鬱淺淺撐著笑臉看著路斯容,眼裏是藏不住的喜歡,路斯容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先移開了眼神,才聽到她緩緩道來,“我跟阿姨通了電話,她說你來這邊出差,我就自己找過來了。”
路斯容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其他的,看著路斯容過於平靜的表情,鬱淺淺卻越來越坐不住,聲音裏帶了點哀怨,“斯容哥,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路斯容卻隻是麵無表情的看過去,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鬱淺淺倏地站起身,隱忍了許久的情緒漸漸迸發,“你都不問問我嗎?我過得好不好?一個人在國外,有沒有不適應的?哪怕一句,都沒有嗎?”
鬱淺淺的眼裏仍然還抱著希冀,路斯容想了想,終於開了金口,冷漠極了,“我有一定要問你的必要嗎。”
又是這樣的陳述語氣,鬱淺淺雖臉上還在笑著,可垂在身側的雙手卻因為憤怒緊握成拳。
“你不是答應過,會好好照顧我嗎?”
路斯容合上報表站起身,眼底的抵觸情緒太濃,就算是善於偽裝的自己也控製不了,“我是答應過,但是,隻是作為兄長。”
“斯容哥,你明明知道我.……”
鬱淺淺並沒有說完,路斯容卻已經不想聽下去,不留情麵的打斷,“我也說過,我照顧你,隻是對故人的照拂。”
路斯容說完就先離開了房間,隻剩下鬱淺淺一個人站在那裏。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以後,路斯容對自己的態度一次不如一次,鬱淺淺都清楚,心裏也充滿了不滿,但卻又不能如實發泄出來。
鬱淺淺勾動唇角笑了笑,眸間漸漸變得陰沉。
阮阮……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
因為路斯容沒能按照計劃趕回來,阮阮覺得這時機合適,就親自組了個局,一下班就領著自己部門的同事去聚餐。
阮阮作為年輕一輩的領導層,雖然不喜應酬,但也懂得適時慰勞手下的員工。聚餐地點定在“水榭居”,阮阮對這個地兒印象不錯,菜合口,環境也比較清幽,符合阮阮的性格。
“水榭居”作為政商人士偏好的聚會地點,位置一般難定,阮阮提前好幾小時預定,還是報了路斯容的名,才訂到一間。
同事們都知道阮阮喜靜,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的,也不像其他部門聚餐那般鬧騰,瞬間就減少了聚餐的氛圍。
阮阮清楚大家是在遷就自己,不想壞了大家的情緒,笑著道,“你們不用在意我,怎麽輕鬆怎麽來吧。”
阮阮一發號施令,同事們都明顯鬆了口氣。同事們年齡都比較偏年輕,一個個都八卦的很,對於阮阮和路斯容的事情一直就好奇的不得了,但一直礙於阮阮的身份,又不敢問。
現在趁著聚餐的氛圍,就有人大著膽子問阮阮,“阮總監,能跟我們說說,您跟路總是怎麽認識的嗎?”
阮阮剛飲下一杯酒,突然聽到路斯容的名字,整個表情都柔和了幾個度,偏著頭想了想,蹦出兩個字,“相親。”
這一說,八卦的人群就更騷動了。
不得了啊!路總居然還相親呢!
阮阮嘴角的笑容很溫柔,自己也沒有說錯吧?第一次見麵的慈善晚宴,本就是涼夢給路斯容組的“相親宴”,這話還是路斯容自己說的。
後來兩人能在一起,不也是相了三次親嗎?當然這些,阮阮是不會對他們說的。
眾人雖然好奇兩人的相處模式,但好像也不知道其他的該問什麽問題,隻好提議著玩遊戲。阮阮算是遊戲黑洞,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玩兒,心情倒也算得上愉快。
期間團團來了電話,包間內氣氛尚好,有點吵,阮阮接起電話就出了包間。
“麻麻,你什麽時候回來?”
阮阮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估計會有點晚,便道,“團團別等我,困了就早點去睡覺。”
團團剛應了一聲,涼夢就拿過了團團的電話,道,“要很晚嗎?”
“恩,會有點晚。”
“你把地址發我,我讓斯機去接你。”
阮阮並沒有拒絕涼夢的好意,如實報上了地址,掛斷電話後,阮阮才發現,自己竟無意識的走到了那片小噴池邊。
那一次在這裏,自己是被杜姍為難,路斯容再一次出手相救了吧?
回憶起往事,阮阮的唇角都是甜蜜的笑,那個時候的路斯容,像足了一個流氓。雖然幫了不少阮阮的忙,但在那時,阮阮可一點感激的情緒都沒有。
“真的是你!”突然有人在身後說道,激動的聲音溢於言表,阮阮陷入回憶中的美好情緒也被一瞬間打斷。
這個聲音一點都不陌生,阮阮都沒有回過頭,就提起步子準備離開。
“阮阮!”阮阮還沒來得及走幾步,就被衝過來的男人追上了,更是直接蠻橫的站到阮阮的麵前,堵住了去路。
男人皺著眉,一副很受傷的表情,“你非得每次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一樣嗎?”
阮阮往後退了幾步,並不想與麵前的男人多費口舌,轉過身就打算尋找別的路走掉。
被無視的情緒在胸腔中慢慢發酵,男人不依不撓的跟在阮阮的身後,“阮阮,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
阮阮終於肯停下步子,有點無語的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顧副總,你到底想我怎麽樣?”
“我想你給我一個機會!”
阮阮的表情瞬間就呆滯了,顧青恒的話,確實讓阮阮覺得震驚。給他機會?阮阮盯著顧青恒,想從對方的臉上找尋到一絲玩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