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哥哥愛聽,咱們常家家勢雖然不如以前,可到底還是個有爵位的侯府,咱們常家的女子那是又美好又聰穎的,像大姐姐二姐姐都嫁得一個如意郞君,我相信,妹妹你的親事日後也是稱心如意的。”
常庭章心情說不出的舒暢,拿起那張畫再三欣賞,便攜了宋尚書的原畫道:“我去找四哥,和他一同把這畫送到尚書府去,這才不過半天,我相信,那宋韶定會比咱們還要吃驚!”
常溪笑嗔了他一眼,囑咐道:“去吧,雖說那宋公子昨日得罪了你們,可你們也不要跟人家結仇了,要知道,這人生在世上,與人結怨成仇是最要不得的,跟人家好好說話,別記恨在心。”
“這話說得,我常庭章還能跟宋韶那小子計較?”
“不計較最好,也勸著一點四哥,好話好說。”
常庭章不由失笑了出來,道:“妹妹,你這都是怎麽了?可是比以前嘮叨多了,以前都是哥哥關心你,你就一心隻關心那齊雲衡,現在這般,倒叫我都以為你換了個人似的!”
可不就是換了個人麽。
常溪搖頭笑笑,大概是她這段日子心裏思著常家未來的命運,所以才這般憂患憂患的。
“那你去吧。”太嘮叨了也不好。
常庭章這才停了打趣,笑望著常溪,將她肩上黑滑如綢緞的長發慢悠悠地撥到她身後去,特意柔聲道:“那我去了啊。”
常溪哭笑不得:“你這樣子……倒有些像登徒浪子似的。”
“登徒浪子要是有你哥哥這般英俊倜儻的,我想那些女子大概也甘之如飴被調戲了,我走了啊。”說著便是真走了出去。
秋雁看著他們兄妹二人這般親密,心裏也是高興。
以前姑娘心裏總念著齊雲衡,總給齊雲衡不是做個荷包就是打條新式的絛子,因此她想了想,道:“姑娘,你不如給五爺打條新的絛子吧,我剛才看見五爺戴的那條都有些脫絲了。”
打絛子?
“我以前女紅做得很好嗎?”
“當然了,姑娘的女紅是府裏最好的,便連一向挑剔的三夫人見了你做的也沒話說。”
“那行吧,你將東西備好,我可能有些還沒記起來,你待會兒教我。”
“哎,好。”
說著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書房。
宋尚書府離永恩伯府倒也不遠,不過是隔著兩條街罷了,走走便能到。
常庭章找了常庭頤便出府了,出來的時候被常三夫人看見,見他們手中拿著畫,神色除了露出幾分疑惑,倒也沒說什麽。
“我娘就是心小,你和三妹可別跟我娘計較啊!”
“哪會呢!三伯父常年不在府裏,三伯母一人撐著你們三房也是夠辛苦的了!”
“對,我就是這般想,一般的事情我都不想忤逆了她。”
……
路上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從府中瑣事說到最近的新鮮物什,慢悠悠的晃蕩著往尚書府的方向走。
而此時的宋韶卻已經被他那當禮部尚書一向板板眼眼的爹恨恨地執行了二十大板,躺在房中床上哪兒也去不了。
他的表哥梁弘晉剛從洛城回到京都,剛到府裏就聽見下人說起了這事,因此特意過府來探望他。
“你說你這個惹事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你又不是不知道舅舅性子向來嚴謹,他是禮部尚書呀,最看重的是什麽,禮!你還每次都這闖禍!連我都不可憐你!”
梁弘晉一手捧著從他桌上拿來的一串葡萄,一手捏了一個拋進嘴中,神態毫不愜意。
宋韶趴著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果然沒有半分可憐的意思,就苦笑了一聲:“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惹事的本領比我隻會過之不及!隻是我不及你命好,你有個嚴厲的爹,愛妻如命的爹,你那爹隻要你娘一哭,就什麽原則也沒有了!”
“而我呢,我爹生起氣來,那是恨不得打死我!就好像我不是他親生似的!對比得我多可憐!人家常說,宋尚書如何如何的人好,我看他在府裏,就是一六親不認的,連我娘也常跟他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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