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是被另一個警察拉開的,因為他掏出了槍,外麵還有很多目擊證人。

  「小子,我們會再見麵的。」

  一路無話,到了警局,把我關進一個審訊室,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等他離開不久,一個巨大的胖子就擠進了門,他的肚子非常大,我估計他的腰圍能超過的我的身高。

  最開始我還以為對方是要擺譜,給我製造壓力,這時候我才明白桌子後麵為什麽要放個單人沙發了,因為一般的凳子根本就放下這家夥。

  「你好啊小夥子,我叫湯普森,以前在移民局工作,最近調到警局,負責刑事犯罪。說吧,你從什麽地方上的岸?」他好像滿不在乎的問了一句。

  他掏出一盒Marlboro,遞給我一根,我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他給我點了火。

  「警官,這是錄口供,還是要我協助調查?」我抽了口煙,翹起二郎腿看著他。

  「都不算,我們是朋友,咱們隨便聊聊!」他笑的很和善,就像隔壁的鄰居。

  我抬起手,疑惑的問他:「這種朋友嗎?」手銬很緊,我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清晰的紫痕。

  湯普森搖了搖頭:「抱歉,你涉嫌非法持有槍支。」

  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怒道:「那是你們栽贓,那把槍是個布滿了鏽跡的古董,根本就不是我的,我要見我的律師。」

  「小子,這是警局!」湯普森也扶著把手站了起來:「我知道你是托尼的人,或者說,你是歐文先生的保鏢。

  澳大利亞不是天堂,在你們那裏,警察出去都是不帶槍的,而在墨爾本,你闖了紅燈,要敢不停警察的勸阻,警察都有權擊斃你。」

  湯普森一把拽過了我的領子,他的臉距離我的臉不超過五公分,他眼中閃爍著冷光:「別跟我說什麽律師,那幫家夥也要講證據,我現在有證據證明你非法持槍,可你卻沒有證據那槍不是你的。」他拍了拍我的臉,眼神裏有一絲兇猛的味道:「偷渡來的吧?在達爾文還是在德黑蘭上的岸?」

  我冷冷的盯著他,一句話都不說。

  湯普森被我的眼神激怒,他對我吼道:「怎麽?你以為熬過了那倆個家夥的見麵禮,到我這裏就想隱瞞嗎?我在移民局的同事很願意送你們這幫黃皮猴子離開這片大陸。

  你以為老歐文會替你出頭?嘿嘿,歐文不能在墨爾本一手遮天,他背後那些人也不能在澳大利亞隻手遮天!」

  他見我沒有回應的意思,硬的不成,他就想來軟的。

  「如果你怕說出實情之後遭到歐文的報複,那大可不必,你做我的線人,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放心這些錢都是政府給辦案經費!

  而且我還會配合你演戲,不讓他們發現你成了臥底,甚至將來,我還可以把你收入警隊,怎麽樣?」他拿出閃亮的警徽,在我麵前晃了晃:「這塊牌子很值錢,可以當綠卡,有沒有興趣?」

  他放開我,把警徽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麵前,好像隻要我點點頭,就能成為他們的一員。


  我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我看都沒看那警徽一眼,淡淡的說道:「警官先生,我的律師什麽時候能到?」

  湯普森的笑容凝固了,我和他對視良久,他才往沙發上一靠,兩手一攤:「好吧,我承認,你是個難纏的家夥。」

  「我派人在歐文的製鞋店門口收了這麽多天,但是一無所獲。」湯普森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最近的火拚你很清楚,就算你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你騙不了我。

  讓我驚訝的是,在這麽多幫派的聯合打擊之下,你們竟然還能反擊的如此淩厲,我很清楚你們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其實我一直很欽佩歐文先生,他最開始屬於俄羅斯的戰斧,哦,那時候還是蘇聯,他的名字還叫卡布洛夫。

  後來蘇聯解體的時候,他因為某些原因,幹掉了戰斧的頭領,帶著一幫手下跑路來了墨爾本,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被打壓的很厲害,墨爾本就這麽大,地盤就這麽多,他們這些外來戶很難生存,不管是本地的黑幫,還是華人社團,甚至連那些印度猴子都敢欺負他們。

  我雖然最開始一直在移民局,但我也見識過他們從小到大的成長,那是一段血與火的時代。

  他們很多人都是從前蘇聯的部隊跑出來的士兵,戰鬥民族,還有服役的經曆,無論是單兵素質,還是相互之間的配合,都遠非那些黑幫分子能比。

  當時我的一個老朋友就在警局當差,十幾個人抓一個都沒抓到,還被對方幹掉了好幾個。

  可那又有什麽用呢?黑的就是黑的,政府不會放任戰斧的人繼續向澳大利亞滲透,歐文必須轉型,甚至他必須改名字!

  那一代的人都老了,死的死,洗白的洗白,他們也不敢再從俄羅斯吸收新鮮血液,開始融入當地,招收本地人,甚至招收來自世界各地的亡命徒。

  歐文有很多據點,但是這些天來,所有據點的人都沒有出動,那些家夥是哪兒來的?那些家夥什麽人種都有,不可能是戰斧的,因為通過我的了解,我清楚戰斧是個很純粹的俄羅斯幫派,他們不要歐羅巴人種以外的幫眾。

  這些事情讓我想起了歐文崛起的那個時代,也有這樣類似的一夥人突然出現,幫他打下了大片的地盤。」

  我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我的腦子卻沒有閑著。

  其實我有些猜測,那些人很可能是克魯斯那一支的人!

  如果湯普森沒有騙我,那麽很多年前以前,在歐文開始在墨爾本擴張勢力的時候,就是他和克魯斯那一支達成了合作的時候。

  我現在確定的是,共濟會是一個很鬆散的組織,各個支係之間有敵視的,也有合作的,但我可不會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湯普森。

  湯普森掐滅了煙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和警局裏的某些人有關係,但我是乾淨的,我隻對澳大利亞政府負責,我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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