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不能讓他這麽快死,和往常一樣,師兄指導著我給他止血包紮,這也是一種鍛煉,可以讓我知道用什麽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治療自己。

  這人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完整的地方了,師兄會讓我給他做出各種重傷,然後就地取材馬上治療,我的手法很嫻熟,這幾天我都在劊子手和外科醫生之間來回變換身份。

  我曾聽人說過,那些大城市的醫院出名醫,道理很簡單,他們每天都有全國各地跑過去的患者練手,還有經驗豐富的前輩親自在手術台上做示範。

  不是小城市的醫院醫療水平不行,而是因為小城市的醫院一年都做不了幾次手術,經驗太匱乏。

  我現在的手術經曆夠多,師傅也不錯,所以成長的也很快。

  「這個結打的不錯,但是縫合的針腳還是不太均勻,如果癒合拆線,那傷疤一定很難看。」我的技術越來越專業,大師兄的評價反而越來越業餘。

  能救活就不錯了,我還注意什麽美觀?前幾天他還和我說縫合的速度是關鍵呢!

  他不用再被綁著,因為他的四肢都打斷,上著簡陋但有效的夾板,用樹藤緊緊勒好,他眼神中的妥協我看得懂,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問話時機。

  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知道現在讓他說話,十句裏有九句是假 的。不怕死的人什麽都問不出來,但求速死的人才能說真話,這是用幾十條人命換來的真理。

  我看到了那種讓我喜歡的眼神,他在哀求,我問他是不是想死,他使勁的眨巴眼睛。於是我拽出了他嘴裏的破布。

  「我什麽都說,給我個痛快!」

  我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這人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和我說了一遍,從他口中對照以往的情報,我沒有發現什麽出入,就把刀子從他的下巴裏桶了進去,這樣可以直接把他的腦子毀掉,讓他痛快的死掉。

  沙邦是金山角的大毒梟之一,控製著金山角地區靠近泰國一側的大片毒品產區,手裏有十幾個固定的毒村為他供貨。

  他很胖,身高不超過一米六,每天都會在自己的二層小樓裏開無遮大會。他自己不玩女人,而是讓跟著他的手下玩,每到深夜,他都會坐在純金打造的巨大床榻上,看著手下和一群美女亂搞,然後在沉沉睡去。

  晚上10點,我準備出發,在鎮子邊緣,我發現了一小叢白色的蘑菇。

  是致命白毒傘,這蘑菇裏罕有致命的毒肽,隻要一點點,就能人體肝、腎、血管內壁細胞及中樞神經係統的損害極為嚴重,可致使人體內各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

  我采了兩株比較大的,把汁液擠出來放在一個彈殼裏封好。

  到了那棟小樓後麵的巷子,我趁著左右無人,翻身上牆,從牆頭一躍上了二樓的樓頂。

  東南亞氣候炎熱,這種木製的小樓上都是通風的,空隙很多。

  在小樓下麵有兩個守衛,他們端著槍,在四下巡邏。

  屋子裏的聲音很大,我從縫隙中看到了沙邦,他就在我腳下,正眯著眼睛,端著紅酒,看著屋子裏的男男女女混亂的糾纏在一起。


  我趴了兩個多小時,這胖子才仰麵朝天的長著大嘴睡熟。

  從背包裏抽出一根魚線,我掛上一個小鉛墜兒,順著縫隙向沙邦的嘴上墜去。

  估計鉛墜距離他嘴邊還有十公分左右,我打開彈殼,讓毒液沿著魚線向下滑落。

  一滴,兩滴,三滴!

  沙邦舔了舔舌頭,又吧唧吧唧嘴,整個彈殼裏的毒液倒光,我悄悄的收起魚線,翻身下了屋頂,從後街的小巷撤退。

  鎮子裏有一家小型醫院,這是我接下來要待的地方。

  如果誤食了白毒傘,一般八到十個小時候才會出現嘔吐和腹瀉,看上去很想急性胃腸炎,如果沒有意識到自己中毒,那就會誤診。

  簡單的處理過後,癥狀會暫時得到緩解。到了第三天就會進入肝損害期,病人的病情會急劇惡化,出現肝髒衰竭,搶救成功機會非常微小。

  醫院的門對我來說和沒鎖一樣,翻進院子,我進了葯庫,將所有的抗毒血清和藥物打包。

  這醫院還有個小型血庫,這種地方的衝突不斷,血庫存量不小,我破壞了溫度控製係統,隻要天一亮,這裏的所有存血都將變質,無法使用。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沙邦的病理反應很嚴重,天還沒亮,他就被手下拉到了醫院,他在這一帶勢力很大,醫院不敢耽誤,馬上對他進行了救治!

  我裝作一個腹痛的病人,在診室門口聽到了醫生的話,雖然這邊的方言我不太會說,但這麽多天我也學了不少,勉強能聽懂。

  看那樣子應該是被誤診了,醫生的表情很放鬆。

  沙邦很惜命,強烈要求住院,醫生隻能同意。

  我和很多病人都被趕了出來,整整半個醫院都被沙邦的手下戒嚴了!

  第二天,我看到醫院裏不停有穿著白大褂的人進進出出,有個醫生的臉色非常難看。

  第三天上午,我聽到醫院裏傳出幾聲槍響,下午的時候,幾名醫生的屍體和護士的屍體被扔了出來。

  隨後就有很多人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這些人有的像黑道上的混混,有的還穿著軍裝。

  沙邦應該知道自己中了劇毒,馬上就要死了,才幹掉了那些誤診的醫務人員,醫院裏沒有抗毒血清和抗毒藥物,連最簡單的血液置換也無法操作。

  我還在等待,我猜沙邦死定了,不然他不會壞了規矩,對醫生下狠手!

  他可是這一片的大毒梟,他一死,先不說外麵怎麽樣,他自己這一窩毒販子就會內亂。

  果然,晚上的時候,醫院裏突然槍聲大作,劈裏啪啦的像過年放鞭炮一樣。

  我看到大概是三夥人先後從醫院裏沖了出來,前麵兩夥在互相戒備,還同時合作向醫院裏開槍,邊打邊退。後麵那夥人的人最多,他們蜂擁而出,向前麵那兩夥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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