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讓人惡心
許峰看著顏茉猶豫了一瞬,暗暗拉了下女人,也沒讓她改口,“額……要是沒事,我們就失陪了。”
顏茉對他這個避猶不及的態度不算意外。
因為她當年已經看過太多。
彼時她真正認識到從前自以為是的友情原來什麽都不是。
“有事。”顏茉冷然出聲,“許伯伯有來赴宴嗎?”
許峰的臉色瞬間大變,大約是想起什麽,聲音都透出幾分慌亂,“你,你想找我父親?你想做什麽?你如今跟了誰我不清楚,可你要是想報複,就該去找應該被報複的人,而不是找我父親。”
顏茉一時沒有開口,麵不改色的看著他。
他怎麽會認為,她找他父親是要報複?
難道……
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許峰立刻緩過神來,“反正,你們顏家是沒有翻身希望的,你最好想想自己的後路,不要想些有的沒的。我父親也不可能跟你見麵的,失陪。”
姚以琛當年的警告還言猶在耳,何況這還是在姚家的主場,許峰哪有膽子和她有牽扯。
“嗬。”旁邊的女人還不甘心,譏誚出聲,“看來跟勾搭了什麽男人,才敢回鄴城來吧。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許伯伯頭上,真是不知廉恥。就算你爬遍所有男人的床,也沒法救出你那個活該的爸——啊!”
女人原本打算嘲諷兩句就離開,沒想到話說到一半,就被對方兜頭澆了一杯紅酒。
顏茉冷笑一聲,將空了的酒杯放回去,看著大驚失色的女人,“可真夠讓人惡心的。”
女人這身造型是花費了幾個鍾頭才做出來的,卻被她澆了個透心涼。
精心描畫的妝容,還有幾萬的禮裙,瞬間毀於一旦。
更糟糕的是,剛剛自己失聲驚叫,一下子引來不少旁人的目光。
“你——你怎麽敢——”
女人氣急敗壞,話都說不清楚,酒水還沿著她的臉頰滴落下來。
要是顏家還沒落敗,顏茉這麽做沒人敢說什麽。
但如今的顏茉已經失去了倚仗,她究竟是憑借著什麽,竟然敢在這種地方找事?
旁邊的許峰也怔了一下。
“許峰,她實在太可惡了。”女人氣得眼眶都紅了,轉頭嬌滴滴又委屈的跟男人訴苦。
許峰目光複雜的看著顏茉臉上的冷然。
有人說她父親的壞話,她自然不可能忍氣吞聲。
“罷了……”許峰很勉強的擠出兩個字,又對女人說,“你剛剛確實說太多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走吧。”
女人被澆得全身都濕了,如果這樣罷休,她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罷了?這個賤貨這麽可惡,憑什麽就這樣罷了?許峰,你該不是還念著和她那點交情吧,她都打上你父親的主意了,你還對她有什麽想法不成?”
女人情緒很激動,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尖銳刺耳。
許峰臉色有些難堪,但來不及阻止。
“顏茉,你這賤……”
女人見許峰不打算幫著自己,頓時更加怒火中燒,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
如果趁這個機會貶低顏茉,自己裝出委屈的樣子,沒麵子的就會是顏茉。
隻是話剛要出口,冷不丁看到從顏茉身後走過來的男人,她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認出對方之後,女人就不敢再開口了。
在姚大少麵前罵人,再生十個膽她也不敢,即便受委屈的是自己。
姚以琛手上拿著杯紅酒,俊雋的臉龐上噙著一抹淡笑,唇齒間溢出的聲音淡冷無波,“發生了什麽?”
許峰連忙笑著說,“姚大少,沒事,就是有些誤會而已。”
姚以琛投射而來的目光,讓他生出一種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他根本就沒敢再和顏茉有半點來往,實在太倒黴了,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剛要走就讓姚以琛撞見。
“誤會而已?”女人聲音哽咽的說,“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姚大少,今晚可是姚家的主場,她還故意挑事,也不曉得是什麽人帶她進場的。”
許峰遲疑了一瞬,沒有幫顏茉說話。
在男人微涼的笑意和冷厲的目光中,硬著頭皮說,“是,她和麗麗話不投機,突然就潑了麗麗一身的酒。我原本不想將事情鬧大,可……可顏茉,有點太欺負人了。”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交頭接耳,“這個許峰,之前不是和顏家交情不淺嗎?”
“顏家都落敗幾年了,如今哪還有顏家。”
“當年許峰可是攀附著顏家的,現在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
“據說許峰還追求過顏茉呢,敢情是別有用心啊。”
許峰臉上有些掛不住,沒敢看顏茉,更沒敢直視姚以琛。
驀地,姚以琛意味不明的輕笑出聲。
他轉眸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神色冷然的顏茉。
“姚大少,你還是快點讓人把她趕走吧。”許峰帶來的女人嚶嚶嚶的說,“她根本是來故意找事的,也不知道她是和什麽人蒙混進場的。”
顏茉有點懊惱。
她這次真的不是故意找事,心知肚明自己不應該在姚家舉辦的晚宴上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想背地裏找許伯伯的難度太大,在晚宴上才有機會躲開平時那些寸步不離的護衛。
如果她在現場引起旁人注意,肯定也會被姚家的人盯上。
對姚以琛來說,她隻是個玩具一樣的存在。
這種他未來媳婦也在的場合,即便沒有這惡心的女人出聲,在她沒事找事的情況下,也會將她趕走。
隻怕有可能會牽連姚逸塵。
顏茉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生怕逸塵跑來替自己鳴不平。
她正要說自己這就走人,突然聽到姚以琛淡然的聲音,“讓她進場的人是我。”
許峰和他帶來的女人麗麗瞬間僵住。
麗麗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的。
她剛剛還質問,不曉得是什麽人帶顏茉進場的。
結果那個人,竟然是姚大少。
“是,是姚,姚大少啊……”
姚以琛輕晃著杯裏的紅酒,笑意不達眼底的雙眸看著頭發還在滴水的女人,看似疑惑的問,“她幹嗎潑你酒?”
麗麗含糊其辭,“我,我不清楚……”
她當然不可以說,是因為說了顏茉父親的壞話吧。
這話要是說出來,自己不就理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