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寒,我說了,你不可以去,你若是要去,我情願現在就死!錦寒你知道的,我隻想和你安安穩穩過這一輩子,寒毒並非要命的毒,隻要抑製其發作也就無妨,可你若是去了那凶險之地,九死一生若是出了事,我又如何願意苟活?”蘇蓮清極力勸墨錦寒,她不想經曆失去他的痛苦,因為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了。
“清兒,我不想看你還一入秋便火爐手暖離不了身,不願見你永遠都要時刻擔心寒毒發作,不願你為了不讓我們擔心而自己忍受寒毒發作的痛苦。我想看你如小時候一樣,在鵝毛大雪裏跳舞,在三尺厚的雪地裏打雪仗。”
“我不喜歡打雪仗,我也不會跳舞了……”蘇蓮清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裏,“錦寒,你如今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會允許你去冒這個險的!”
“清兒……”墨錦寒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態,也知道她這一次是認真的,態度堅決不容反駁,隻能歎著氣叫著她的名字。
“歌兒,你素來謹慎,若是食物裏有毒你應該立刻便能辯識出。可為何這一次卻如此不小心,被人暗算?”顏闕見顏歌已經清醒了,便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畢竟他隻知顏歌所中的毒,而卻不知為何他身中此毒。
“那日,我帶著素妗素蘿參加錦寒和清兒的婚宴,宴會之上我入口之物隻有阿妗喂與我吃的河豚肉。素蘿也吃過,其實我也懷疑是那河豚肉的問題,畢竟我與素蘿素妗同時中毒,又中的同一種毒,而我們三人都吃過的食物就隻有河豚肉這一樣。”
“河豚肉是素妗喂與你和素蘿吃的……”
“正因如此我和素蘿都完全沒有防備,但素妗應該是不知情的,她也食用了有毒的河豚肉。”顏歌懷疑的對象其實是素妗身邊的丫頭紫蘇,可他沒有證據也實在想不出紫蘇這樣做的目的。
“哥哥,紫蘇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因為如果她是宮裏那位派來利用素妗來對付你我的細作的話,應該是在他們得知你我的真實身份後才來顏府的。他們不可能未卜先知那麽早就將紫蘇安排進了顏府。”素蘿在門外聽了許久,從顏歌的話語間她明白了他是在懷疑紫蘇。於是她便分析了紫蘇不可能是他們之間的那個內鬼的原因。
“素蘿說的有道理……歌兒,你不得不麵對現實,嫌疑最大的是素妗。”顏闕繼續補話道,素蘿點頭表示同意:“哥哥,我醒後將當天所有的事連貫地捋了一遍,發現不管下毒的人是誰,最關鍵的一點是要讓我們三人都吃下。可飯菜一旦上了桌,就免不了被眾人分食,下毒的人不能保障這河豚肉上桌後一定就放在我們麵前,也不能保障隻有我們三人食用這河豚肉。而在我詢問之下,當天的賓客中隻有我們三人中毒,其他人則無事。所以這毒並非下在河豚肉中,可原本無毒的河豚肉為何經了素妗的手便有了劇毒?哥哥,這些線索難道還不夠說明嗎?”其實她是最不願相信的,可素妗近來一係列的反常舉動讓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問題。
顏歌原本的堅持也不得不放棄,連與素妗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素蘿都如此說,且有理有據,顏歌無從辯駁。
“歌兒,你若還不信,且看看而後的事情……素妗沒有完成任務,必定還會找機會下手的。”顏闕將目光看向窗外,這個危險的人物必須除去,他有預感,這個素妗應該是被掉包了。
“老太爺,少爺,大小姐!二小姐不見了……”朱鏘急匆匆趕來,說的話將幾人驚了一跳。
“什麽?不是還有紫蘇照顧二小姐嗎?”
“回大小姐,有下人發現紫蘇被人打暈在二小姐住處的院子裏。”
“去看看……”顏歌穿上衣服急忙下床,和顏闕素蘿一同前往素妗的住處。
紫衣雖然已經辭職不做暗衛,可還是沒有離開宮城。畢竟他還是有些擔心李晟做什麽傻事,他可以允許他殺嵐姣,但龍逸衍他不可以碰!
“紫衣大人,您還沒有離開!”新任的暗衛統領一眼便認出了紫衣,這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他原本隻是回來取一樣東西,不想驚動旁人。
“嗯,我回來拿樣東西就走……”紫衣用眼神暗示她先離開,而罌粟也適時地開口:“我還有事,紫衣大人請自便。”
“嗯,你去忙吧……”紫衣擺擺手,見罌粟離開才在書架上翻找著。他記得先帝之前賜與他後,他將其放在書架的某本書裏了,但過了太久,他已經忘了自己放在哪兒了。
原本這東西他想著這輩子都不會用上的,因為錦寒的身份應該不會被揭開,可龍舜天一案使得墨錦寒身份暴露,而今他遇難,想來墨家估計也不得長久。他答應過先帝,無論如何要保證墨錦寒和墨家的安全,雖然先帝去了,可這份承諾他還必須履行,直到他也無能為力為止。
拿了東西後,紫衣知道自己應該可以走了,在這諾大的宮城裏,他原本就應該是個已經消失的人了……
“紫衣大人!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何要離開,可罌粟希望您萬事小心……”到了嘴邊的話,她還是問不出口,比如他為何要殺那些宮女替李晟隱藏?比如他為何要在此時離開?
“嗯……”幾個飛身紫衣便消失在罌粟眼裏,罷了你既然不願說,那我也不說,這些便作為你我之間的秘密。罌粟苦笑著,嘲笑自己還是沒有勇氣將心底的話告訴他,嘲笑自己何時也會被情字所困。
第二日一早,蘇蓮清和墨錦寒便向那老婦人告別,他們不能久留還得走得更遠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通知蘇垣和墨硯海。因為那夜是被狼群追著逃到此處的,他二人早已忘了來時的路,那老婦人怕他們又在這林子裏迷路,便領著他二人來到了山林的盡頭:“老身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沿著這條官道一直走,大約二十裏路的樣子便有鎮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