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宗也不想把這些東西公之於眾,看著一臉瘋狂的疤痕女,龍辰宗淡漠道,「你若是
恨朕,來殺朕是,為什麽還要搭上那麽多無辜百姓的命?你這樣的行為,和你認為的朕,又有什麽區別?」
疤痕女本來還得意來著,卻聽到龍辰宗這樣的話,頓時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我們和你怎麽可能一樣?就算我們現在做的事情不對,但那也是你們逼的!就算下了地府,閻王爺也會先處死你!」
龍辰宗還想再說話,大殿門口卻傳來一道聲音。
「哦?那你恐怕不能如意了。因為除了你的那些同夥,沒人會為你陪葬。」
所有人看向大殿門口,那裏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宛如天神下凡的人。
來人正是墨錦寒,他依舊穿一身黑衣,手執玉扇,碧玉簪束一頭如墨長發。簡單低調卻奢華的裝扮,把這個男人襯得「此人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錦寒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躲在角落裏的陳靈兒驚喜的看著墨錦寒,驚呼道。
墨錦寒卻連一眼都沒有給陳靈兒,他的視線牢牢鎖著蘇蓮清。儘管經過一場廝殺纏鬥,但那個聰明得過分的女人還是完好無損,衣角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上,她身著一席粉衣,美的如同蓮花仙子。
是了,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會讓他失望,可他為何還是為不由自主的擔心呢?
收回視線,墨錦寒在找蘇蓮清敘舊之前,還要先把眼前這個女人處理了。
勾起嘴角,墨錦寒恍若閑庭漫步般,慢悠悠的來到疤痕女麵前。
疤痕女看著墨錦寒,心裏不住的顫抖,她已經預料到了什麽,卻在得到確定答覆之前,不敢相信,不敢毀掉自己唯一的寄託。
「你是什麽意思?你在炸我是不是,我們的計劃那麽天衣無縫,不可能出問題的!」
墨錦寒微微一笑:「你還記得薑長樂嗎?就是你殺死頂替的那個秀女。」
疤痕女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她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你,你……莫非……」
「沒錯,看來你已經猜到了,就是薑長樂的父親,薑尚書。」
「他怎麽敢?!」疤痕女驚怒交加。
「你都殺了人家女兒,他還有什麽不敢做出的?」
別人聽不懂,但蘇蓮清和龍辰宗卻聽明白了,龍辰宗震怒道:「那個薑尚書就是他們在朝廷裏的內奸?」
墨錦寒點點頭:「沒錯,就是薑尚書。薑尚書本來和他們是一夥的,他們原本的計劃,或者說,他們告訴薑尚書的計劃是,讓薑長樂進宮得到皇上的寵愛後,再伺機下毒毒死皇上,可是,他們等不及了,他們想早點殺死皇上。」
「為了不讓不知情的薑長樂壞事,這個女人就直接把人抓了起來,我猜,她原本沒有想殺死薑長樂的,畢竟他們還要用到薑尚書,可薑長樂卻逃了出來,為了不暴露,他們隻能殺人滅口。」
「薑尚書一開始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麽,誰讓你們做得不幹凈,還留了活口呢?我撞見了薑長樂的死,自然要去向薑尚書確認,薑尚書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
墨錦寒把事情的經過和始末講完了,頓了頓,又看向疤痕女,「現在你還覺得,你們做得天衣無縫嗎?」
疤痕女這時候已經麵如死灰了,「主人,是我沒用,不能為你再報仇雪恨!」然後,她嘶啞著聲音說:「是我們失誤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說完,疤痕女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但墨錦寒卻不打算放過她,「你真的要就這麽放棄了?你忘了你的主人留下的那個血脈了?」
疤痕女眼睛陡然睜開,「你不能對小主人動手!」她怨毒的看著墨錦寒:「我在此立誓,如果你們敢動小主人一根汗毛,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投胎,我要生生世世纏著你們的肉體,讓你們永不安寧!」
墨錦寒玉扇猛然一合,他忽然大聲喝道:「你以為我怕了你?!你那小主人被你們藏在城外的那處大皇子原先的宅子裏吧?那裏荒廢了多年,人煙罕至,倒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藏匿之處。」
疤痕女此時已經狀若瘋狂了:「你怎麽敢啊,你怎麽能啊!小主人還隻是個孩子啊!」
墨錦寒冷笑道:「他是一個孩子,可你們卻讓他背負那麽深重的孽債。這皇城裏有多少條人命,其中又有多少孩子?怎麽不見你們心疼過?」
「哦,對了。」墨錦寒忽然笑得猶如春風盛開,「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其實我之前並不知道你的小主人在哪裏。那薑尚書雖然恨透了你們,但對那個大皇子卻忠心耿耿,臨死前還緊守著秘密。」
「這不可能,你明明……」
「我明明說出他的藏身之處了是吧?那是騙你的,我就隨口一說,誰知道就蒙對了呢。」
疤痕女氣得渾身發抖,這不就相當於,她把她小主人的行蹤親口告訴了他們嗎?頓時,一口鮮血堵在疤痕女的喉嚨裏,不上也不下。疤痕女的臉已經漲成紫紅色了。
「啊,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蘇蓮清忽然站出來,也微笑著看著疤痕女,「那個什麽能夠讓人說真話的神葯,其實是假的,那是我編造出來想要詐你開口的。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那種神葯呢?要真的有,還不早就引人瘋狂了。」
疤痕女瞪大眼睛,驚怒的看著蘇蓮清,她不甘心啊,她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隨便拿出來的東西嚇住了,她還把她小主人的行蹤暴露了。
她還有什麽顏麵去見她的主人呢?
疤痕女瞪著眼睛,把眼角都撐得裂開了,一絲血從她眼角流出,那是血淚。
然後,疤痕女就倒下去,再也沒有了聲息。
她竟然就這樣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