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上門認錯
晚上,秦蕭馳吃飯的時候幾欲張嘴,看看爸媽隨意聊著歐洲的趣事,終是沒好意思開口。
但靳如嵐心細如發,立刻發現兒子的反常之處,衝秦國政努了努嘴。
秦國政兀自吃著自己的,隻要兒子不說,就自有他的考量,當家長的還是裝不知道。
靳如嵐白他一眼,停下筷子問秦蕭馳:“這是遇到什麽事想不明白了?”
秦蕭馳本就是味同嚼蠟的隨意夾點菜吃,被媽媽一語中的,不由驚訝的看她:“媽,您是不是學過心理學?”
靳如嵐得意地笑:“你媽我倒是沒學過心理學,但我知道我兒子的心理!”
喝了一大口湯,秦蕭馳拿紙巾擦擦嘴角,沉吟了一會兒問:“那什麽,媽……要是我爸因為一點誤會,就一個月沒聯係你,見了麵還冷冷淡淡的,你還會不會和他好?”
靳如嵐忙不迭的咽下一口飯,這破孩子,差點讓自己飯桌上失儀:“開什麽玩笑,照你所說,那還能理他?”
秦國政也哂然:“你說的這根本不成立,先別說忍不忍得住一個月不聯係,就算忍住了,見了麵也不會冷冷淡淡。你這是,說你自己吧!”
不得不說,薑是老的辣,一箭正中靶心。
秦蕭馳被噎了一下,煩躁的拿筷子戳飯。
靳如嵐喃喃的念叨:“誤會?一個月不聯係?”
她睜大了眼,看著秦蕭馳說:“我明白了,你去歐洲是因為誤會了司語,躲出了國!今天去學校是不是見到了人家,還故意裝酷不理人?”
越說越對上了,她高興的拍了拍手,繼續分析:“然後回來就發現,之前都是誤會,如今人家反過來不理你了,是不是啊?”
秦蕭馳哀怨的看著這位“貴婦”,真該讓時尚圈的人來看看,這位秦總夫人在家是什麽八卦的樣子。
而且,他是他兒子哎,親生的。
再瞧瞧她這激動地,分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秦國政輕咳一聲,提醒妻子過分了。
靳如嵐又白他一眼,過什麽分,分明是他兒子過分!
司語這麽嬌嫩嫩的女孩兒,又乖又可愛,是人家女孩子受委屈了好不好,她幫理不幫親的。
秦蕭馳無奈的放下筷子:“好了,媽,我知道是我錯了。您快幫我想想,怎麽道歉啊。”
顧司語那麽冷靜的人,本來接受他就這麽難,一旦對他失了望……
他越想越急,抓起了頭發。
“知道錯,就趕緊上門道歉啊,在這裏跟我們說什麽?”
“不敢……”
靳如嵐笑出聲,這是她一向驕傲自負的兒子說出來的話?還是小姑娘有本事。
秦國政看不下去了,擺擺手:“快去快去,在這裏礙眼,煩。”
“有什麽不敢的,麵對麵說不出來,你可以寫信或者發信息,把你為什麽誤會說明白,然後道歉就是了。”
秦蕭馳站起身,鄭重的點點頭:“知道了,謝謝爸媽!你們慢慢吃,我就不在這裏礙你們的眼了哈。”
說完,他一跳三尺高,開心的回自己房間醞釀去了。
不得不說,還是老媽靠譜,他爸除了生意上有決斷,生活瑣事上就知道附和自己媳婦,嘁。
趴在床上,他再一次看顧司語發來的消息,再看一遍,心還是有過電的感覺。
“秦蕭馳,剛看到,對不起呀。估分之前總不踏實,想著估了分再開機,早知道就不關了。
高中同班以來,我們從不熟悉,到在夜市打交道,還有平時學生會相處的點點滴滴,慢慢地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本來以為和鄭辛、王正東一樣的,但其實不一樣,在不知不覺間友誼早已變了味道。
若不是那樣,我不會收你那麽多禮物,若不是那樣,我也不會答應媽媽和你們一起去旅遊,隻是我明白的有點晚了。
你畫的畫像很珍貴,不因為加那一顆鑽石。在我們還是好朋友的時候,鑽石是不能送出來的,它代表的意義,我們那時候承受不起,所以我沒接受。
我以前不收別人禮物的,和你在飯錢上糾纏不清的時候,我想那時,你對於我已經和別人不一樣了。
你說我不會發現那幅音樂盒畫像的含義,但我已經看的分明,秦蕭馳,你的心我收到了。
另外,我也偷偷告訴你一件事,送你的金玉福鼠,是一對,另外一隻在我脖子上掛著。兩隻老鼠擺在一起,湊起來的也是個心形。那麽,我的心,你又收到了嗎?
恭喜你清華直降一本,我考的也很好,我們一定會在那裏聚齊的。秦蕭馳,我們清華見呀!顧司語留。”
秦蕭馳摸摸脖子裏的項鏈,即使那時候生氣,他都沒舍得扔掉,一直戴著穿梭在歐洲幾個國家。
如今想來,他真慶幸沒有逞一時之氣。不然,真說不清楚了。
原來這是一對的呢,真好。
兩個人帶著的是情侶款,光想想心裏就止不住的甜。
哎,他要是有月光寶盒就好了。回到告白完的那一晚,他會老老實實的等她的答案,然後開車飛奔去W市找她。
手機真是壞東西,關了機啥也不知,錯過了多少重要的信息啊!
他猛地起身,坐在床邊的寫字台前,拿出一摞信紙,決定聽媽媽的想寫信道歉。
寫了司語兩個字後,他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下筆。
好像隻是說道歉,就太貧乏了,要是他的話,連看都不想看。
他倒退開電腦椅,跑去找歐洲回來帶回來的箱子。雖然那時候已經打定主意放棄,但在國外看到有趣的小擺件,好看的小東西,還是不由自主買了下來。
就像習慣性的,想把好東西送給那個人,雖然有可能這輩子都送不出去。
他打開箱子,看著滿箱子的禮物,又頹然的蓋上,好像還是太貧乏了。
而且,司語不是看你送禮物,就高興的人,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他其實一直在她那裏就有特權。
如今,被他自己作沒了。
還什麽,很多“好”朋友在等自己,艸,他理過那些家夥嗎!
故作高冷的視而不見,真牛掰,有種你一直高冷下去啊!
蹲在箱子前,秦蕭馳欲哭無淚,搬石頭砸自己腳就這個滋味。
他站起身,還是不玩虛的,直接上門吧。
飛快的洗了個澡,換下去學校穿的那身倒黴衣服,他穿了一件藍色Polo短襯衣,下身一條黑色西裝褲。
去人家家裏,還是打扮得正式一點吧。
路過客廳,那對夫婦擠在沙發上不知在咬什麽耳朵,他媽媽笑的和花似的。
聽見聲音,她回頭,浮誇的吆了一聲:“我兒子真帥,要是我有個女兒,就讓她找你這樣的。”
秦蕭馳淡淡的瞅她,她癟癟嘴,縮進了老公的懷裏。
果然秦國政哼了一聲:“自己找的事,跟你媽凶什麽,趕緊去忙你的。”
秦蕭馳頂頂腮幫,他老爸沒救了,把他媽慣得,也沒治了。但怎麽辦,最親的爹媽,還能怎麽樣,痛並快樂著吧。
來到車庫。本來想開自己那輛。他突然靈光乍現,覺得得換一輛,就隨便找了一輛低調的開出了自家別墅。
顧華偉一走,顧司語在S市隻能住在司文莉家。
秦蕭馳對這裏很熟悉,很快就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卻遲疑了。
她,會不會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那他該怎麽辦。
正在車上煩躁著,身後照過來一束燈光,有汽車開過來,在他車後麵亮起了大燈。
秦蕭馳把車讓到一邊,就見那輛開過去的車,車號很熟悉,他連忙跟上。
夏丁國今天有應酬,和司文莉回來的有點晚,夏添在,兄妹倆在家他們能放心的出門。
夫妻倆說著話下了車,不知說到什麽,司文莉笑起來,親密的挽著他的胳膊,一起回家。
秦蕭馳下了車緊跑兩步,叫了一聲:“夏叔叔,文莉阿姨!”
倆人驚訝回頭,一見是他,都笑了。
夏丁國招呼:“小秦,你這麽晚怎麽過來了?家裏有什麽事嗎?”
秦蕭馳鬆了一口氣,遇到他們最好了。他真怕顧司語不讓他進門。
“等成績的時候,和爸爸媽媽去旅遊了一個月,今天剛拿到通知書,來找司語……”
“走,進屋去說。”夏丁國拍拍他肩:“我聽說了,你也考上了清華,本來我還以為你要出國。”
秦蕭馳一臉鄭重:“和司語約好的……”
司文莉掩口笑:“那敢情好,你們有個照應,我也放心。”
三個人進了屋,客廳裏正在打牌的兄妹倆,一起回頭。
夏添驚訝的問:“你們回來的這麽早,還給領回來一位?老秦,好久不見!”
秦蕭馳摸頭傻笑:“嗯,旅遊去了,剛回來沒幾天。”
“光知道廢話,還不去倒茶。”夏丁國笑著輕斥了一句。
夏添放下牌,對顧司語說:“別偷看我的,我一會兒回來,咱家老夏就是看我不順眼。”
顧司語瞪大眼睛:“誰偷看你牌,不看都贏你。夏叔叔那是慧眼獨具,你就得敲打。”
夏丁國哈哈大笑,司文莉笑著拉他一起回屋換衣服,“你倆招呼著蕭馳,我們先去換一身。”
秦蕭馳來到夏添的位置,拿起他的牌,想替他打。兄妹倆玩的是扣牌的打百分,挺考驗記憶力,但是牌好就無敵。
顧司語把自己的牌扣下,站起來:“哥,我幫你。”
說完,就跑去了廚房,幫著下茶葉,夏添騰出手又洗了幾個待客用的茶杯。
秦蕭馳心裏不是滋味,瞧,別說好臉了,就是正臉都不給你一個。
夏添走回來,遞給他一杯茶,挨著他坐下,讓妹妹繼續。
顧司語拿起牌,一時有點懵,剛才都是出的啥來著?
算了,隨便出吧,反正自己已經一百分了,再贏二十分,哥哥又得進貢大王。
她看了擺在明麵上的幾張牌,伸手去拿那張梅花K,剛想出,就見秦蕭馳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
她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縮了回來,摸起旁邊的方片A說:“出主牌!”
夏添眯眼看看秦蕭馳,扭過身子不讓他看手裏的牌。
“五分。”他壓了一張五,搶過出牌權。
“一對三,掉主。”他從手裏拿出一張三,又從明牌上拿過同花色的,湊了一對。
明牌出去後,必須把下麵扣著的牌翻過一張,他一看是梅花J,呸了一口。
顧司語立刻明白了,連忙殺出手中的一對小王壓住,高興地說:“梅花K。”
夏添悻悻的扔出那張新翻出來的梅花J。
顧司語再得十分。
沒翻出梅花J來時,夏添沒有同色梅花牌,如果那時候顧司語出K,他可以用主牌管上,分就是他的了。
不悅的再次看了秦蕭馳一眼,他哼一聲:“這把不算,我身邊有奸細。”
顧司語也哼:“輸就輸了,還玩賴不承認。”
夏添大怒,指著秦蕭馳:“你,坐她身邊去!”
秦蕭馳求之不得,卻一臉委屈的站起身,真的坐到了顧司語身邊。
夏丁國出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怒道:“夏添!”
“爸,你不知道,秦蕭馳這小子給司語告密,裝咳嗽。我給他倒了茶,喝點潤潤嗓子多好,咳什麽咳!”
饒是顧司語冷著一張臉,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捂住嘴。
秦蕭馳看看她,也憨憨的笑。
夏丁國扶額,“看你這出息。咳嗽一聲,我們司語就領悟了,說明她更聰明,你輸的不冤。”
夏添哀嚎一聲,緩緩倒在地上,攤上這麽一個爸,這麽一個哥們兒,他招誰惹誰了!
轉瞬,他霍的坐起身,“你倆玩吧,我都忘了,還有個實習報告得寫。”
他是真忘了,因為爸爸和阿姨去應酬,他在樓下陪妹妹,這會兒家裏人都回來了,他才想起來。
“去吧,夏添哥,我也上樓洗澡。”顧司語也站起身。
秦蕭馳垂眸,看著出的亂遭的牌,沉默的收拾起來。
夏添不疑有他,自己當先上了樓,大四的學生還是很忙的。
見顧司語也跟著走,秦蕭馳把收好的牌放在矮幾上,連忙起身追過去。
夏丁國和司文莉對視一眼,算了,讓小年輕自己玩吧。
正好夏添倒了茶,他們正好放鬆一下,坐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