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性（2）
“好”戚一走到小誌的房門邊，敲著門聽到裏麵人用沙啞的聲音喊道：“進來吧！”
小誌今年高三，英語成績一直不好，嚴重偏科。戚一把包放在一邊，坐在椅子上，說：“把你上次讓你寫的卷子拿出來”
小誌看著戚一一頭汗水就笑出聲，玩弄著筆說：“白老師，你就這麽擔心遲到嗎？”
“遲到要扣錢的，別廢話了，趕緊寫你的，把Ⅱ卷拿出來，現在計時開始。”戚一手中的這張試卷是上次吩咐他寫的，閱改完後，抬頭望著牆上的鍾表，還有25分鍾。利用這25分鍾，看了小誌的英語課本和試卷，找出他經常出錯的題。
“時間到”戚一拿起小誌剛寫完的英語試卷，粗略評改後說：“還算有進步，我看了你的這些卷子啊，練習冊什麽的，你好像一直對時態分不清是吧？”
“嗯”小誌同意的點點頭，確實時態他一直分不清。
戚一拿出草稿紙，把所有時態用句子例句出來，然後一一講解，講解後並讓他自己造句。小誌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其實這麽一看也不是很難。”
“因為你學懂了就會認為不難，其實英語比漢語簡單多了。”
這時小誌的奶奶走進來說：“小誌、白老師吃飯了，吃完飯再學習。”
小誌一家人都很好，因為戚一教學很有效果，家教時長就增加了兩小時。小誌的父母也下班回家，在吃飯時小誌的奶奶一個勁的給戚一夾菜說：“白老師你太瘦了，來多吃點。”
“謝謝奶奶”
“奶奶，每次戚老師來你就不給我夾菜，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孫子啊！”因為小誌這句話逗笑了所有人，其實之前也請了很多家教老師，效果沒有戚一這麽明顯，而且最主要是小誌喜歡戚一。
“給給給你夾，臭小子，還跟你老師爭起來，沒出息。”奶奶給小誌夾了很多青菜，給戚一都是雞鴨魚肉，這樣一看果然是親奶，認證過。
飯後休息會兒，小誌媽媽端來切好的水果走進來，放在一邊然後默默的退出去。
“白老師，我寫完了之後，你是不是就可以給我講講大學的事情？”
“可以，但聽寫錯誤不得超過3個。”
“白老師，你怎麽也這樣了？”在小誌心裏，戚一的教學模式和其他死板的老師不一樣，沒想到今天戚一居然也這樣。
“學習語言，最重要的就是聽、說、讀、寫，會聽會說至關重要。過了今天，以後我們盡可能的用英語交流。”
小誌聽後生無可戀的癱在椅子上說：“戚老師，你變了。”戚一用書捂著臉偷笑著，隻要有了學英語的環境，想不提升都難。
在聽寫過程中，門外小誌的母親把門打開一個小縫，偷看著屋內學習過程，看到戚一此時正在報聽寫，沒敢過多打擾就關門。
小誌的爸爸洗完碗出來後，就瞧見小誌媽媽剛關上小誌房間的門，無奈的說：“你這疑心病又犯了！”
“小聲點，兒子在學習呢！我哪兒是疑心病，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人家白老師，絕不是那種人！”
“我……我知道不是，以前那個剛開始不也是挺好的嗎？誰知道會幹出那種事！”
“行了行了，人家白老師現在在備考研，利用其餘的時間來兼職，這就能說明人家不是那種不學無術之人，我給你洗了水果，來來，看看電視，吃吃水果，就別操心了，不還是有我嗎？”小誌的爸爸拉著媽媽的手走到客廳處坐下，上次那種事情要不是小誌爸爸最早發現問題，及時止損。
門外兩人的談話，在屋內的兩人都聽到了，小誌心裏很不是滋味，很抱歉的看著戚一。戚一反而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隻要身上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光明磊落，不怕那些閑言碎語。
聽寫完後，戚一自己檢查錯誤時，小誌開口說：“白老師，我……爸媽說的那些，你別放在心裏，他們都是擔心我。”
“我雖然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父母擔心子女是正常的，我倒是沒什麽，倒是你苦著一張臉。”戚一笑著，小誌是個不錯的孩子，能虛心接受別人對他的指點，這也離不開家庭教育。
戚一接著說：“不錯，知錯了一個，你把這個單詞抄20遍，下次這個可是我重點聽寫的。”
小誌積極抄寫完，然後一臉期待的等著戚一講述大學生活。戚一把曾經在大學期間參加的社團活動和參加英語演講比賽這些趣事都講給他聽。戚一訂的鬧鍾響了，小誌依依不舍的看著戚一，故事沒講完是最難受的。
戚一換好鞋，準備出門後，小誌的媽媽拿出已經把準備好的錢放在信封裏交給戚一，一個小時200元，一共四個小時，也就是800元，工資是日結。
走出小區門口，不遠處就有24小時ATM機，把剛發出的工資存500元，身上留300元足夠製成一段時間。
回到家時，已經晚上快8點，吳樂還在加班。給吳樂做好夜宵後，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拿出書繼續學習著，直到吳樂醉醺醺的回來。
扶著吳樂回來的是個男生，戚一一臉警惕的抱回吳樂說：“謝謝你送她回來，你可以回去了。”那個男生看到戚一的反應後，趕緊解釋說：“我不是壞人，我是吳樂的同事，今天多虧有她的幫忙，既然我把她安全送到家，我這就走。”說完就走，一點都不脫離帶水，戚一看著幾乎癱在自己身上的吳樂，一股酒臭味，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因為她常年要應酬，家裏戚一專門為她準備了葡萄糖，還學會了醒酒湯。拿出備用的醫藥箱，拿出葡萄糖，好容易喂進去後，吳樂又吐了，吐了一地，滿屋子都是酒臭味。
戚一趕緊打開所有窗戶，清理地上的汙漬，拿著垃圾桶放在旁邊。吐完後的吳樂清醒了一絲說：“想喝水”。戚一無奈的跑去廚房，兌了點蜂蜜水給她，喝完後肚子暖暖的，吳樂傻嗬嗬的說：“好好喝。”
戚一幫她換好睡衣，把吐髒的衣服給她洗掉，用空氣清洗劑往家裏到處噴灑，直到空氣中沒有酒臭味，過了一會兒才關上窗。
吳樂有個習慣，半夜容易口渴，床邊每次都會用保溫杯接滿水備著，戚一把放滿水到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忙碌完後睡覺別提有多香。
直到第二天早上，鬧鍾響起，身邊人早就起床，還能問道煎雞蛋的香味。戚一打著哈切扣著頭皮走到廁所去洗漱，用冷水洗臉後才徹底清醒過來，看著廚房忙碌的身影，邊刷牙邊調侃著：“喲，這是什麽情況？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起這麽早，還做早飯。”
吳樂不好意思對著戚一笑著說：“這是應該的，嘿嘿！”
“傻樣”
洗漱完後，早飯也做好了，兩人在餐桌上安靜的吃著，吳樂忍不住抬頭看戚一一眼，問道：“昨晚.……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
“一個男的。”
“我們.……沒.……做什麽吧？”
“做什麽？”戚一一直憋著不要笑出聲，其實當時戚一在客廳坐在沙發上看出，隻開了台燈，所以屋內光線很昏暗，直到門開後，就看兩人在門口激烈的擁吻著。還是男生發現家裏有人推開吳樂，吳樂那時確實是醉得不輕。
戚一瞧見吳樂尷尬的吃著麵包，實在是忍不住偷笑著，差點笑出聲，這一幕全部被吳樂看在眼裏，就差鑽地縫裏。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看你那熊樣，你慢慢吃，我上班去了。”戚一吃完後收拾盤子往廚房水槽裏放，然後打開水龍頭，雙手捧滿水然後簡單清簌口，就聽吳樂說：“今天不是周一嗎？”
“有課，我現在接了成人班。”戚一用紙巾擦拭嘴角的水，然後對著鏡子拿出口紅塗抹著。
“厲害啊，那豈不是工資蹭蹭蹭的往上漲？”
“想什麽呢！發了工資，請你胡吃海喝。”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我要是最貴的。”
“好，不和你說了，我要遲到了。”戚一換上鞋就出門，今天是第一天教成人班，說實話，比起教小孩，教大人還是有些緊張。
趕上點打卡也是不容易，走到辦公室放下包，準備上課的課件，還有小蜜蜂擴音器，在門外深呼一口氣隨後就進去。
這堂課主要講述法語最基礎字母，讀音等，戚一一口流利的法語也引起了剛從門外經過的法語外教的注意，這法語發音不看本人還真不知道是個中國人。
課結束後，大家反響都挺不錯的，看來自己挺有教學潛質的，這還得感謝當初考的教師資格證，那時也是一時興起。
回到辦公室，泡好紅棗枸杞茶，就坐在辦公椅上，看著電腦裏學生們的考試成績。這時，麵前出現一個男人，是新聘請的法語外教。
戚一用法語問道：“有什麽事嗎？貝特朗先生。”
“沒有，我就是剛剛經過你上課時說的法語，我覺得很不錯。”法語外教叫Bertrand（貝特朗），是白人，個子高大，目測有一米九幾，是個長滿胡子的帥大叔。中文說的卻不是很流利，現在也是在學習階段。
“謝謝”
“曾經你去法國留學過？”
“沒有”
“那你法語發音這麽好，真是難得。”
能被法國人說法語發音好是一種被認可的榮幸，兩人寒暄一番，貝特朗因為還有課很不舍的離開戚一的辦公室。
一間辦公室裏坐四人，其他三名老師都在上課，因為今天是戚一剛接到成人班，現在是適應時期，所有隻帶了一個班。過了一小時後，老師們下課回到辦公室，看到戚一在都很詫異問道：“白老師？你周一不是休息嗎？”
“帶了成人班”
“難怪，一會兒午飯一起吃？”說話的人叫胡娟（英語老師），是位老員工，在這家教育機構待了4年。
“好啊！”戚一話剛說完，其他兩人老師也走進來，分別是曾可兒和付美芸。付美芸家裏條件不錯，據說校長是她的舅舅，性格特別豪爽，一點都不做作。曾可兒也是這裏的老員工，因為和付美芸走的近，自我感覺在這裏高人一等。
“一起吃什麽，帶我一個？”付美芸把課件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德芙巧克力分給大家一人一顆，聽她說：“這是我男朋友給我買的，你們都沾沾喜氣，早點脫單。”
“來來來，我們大家沾沾喜氣。”胡娟幫戚一也拿了一顆，放在戚一桌子上，戚一謝過後繼續看著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