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這不是早就訂好的事情麽
“當然可以了！我摘了好多呢！”公孫雪笑嘻嘻地，極為大方地抓了幾個果子給他。然後兩個都不再說話，並排靠在岩石上吃果子。
隻是，一個望著遠處，看群山聳立，連綿不絕。一個低垂著眉眼，看著懷裏的果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等到果子全部吃完，公孫雪這才收回目光，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而後又睜開眼，看著遠處蒼翠的山脈道：“果然，看山是山，看雲是雲啊。”
尉遲哲此時手中還剩下一個果子，聞言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她，見她麵帶笑意望著遠處，也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便看到連綿不絕地高山，蒼翠的樹木，和開的紛紛揚揚的野花，當然，還有與山脈交織在一起的雲。
他眉眼舒展了幾分，而後淺淺笑了。
“的確是看山是山，看雲是雲。”
“嗯。咱們長寧地大物博，景致好嘛！”公孫雪笑著道。
尉遲哲又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吃果子，直到吃完了果子，才站起身來，目光落在公孫雪身上，還沒說完，便先溫和的笑了。
“今天真是多虧了縣主，不然，我怕是吃不到這樣的果子。”
“相逢相見皆是緣嘛！”公孫雪笑起來，又問：“王爺可是累了，那我們現在下山？”
“也好。”尉遲哲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公孫雪一路往山下走去。
好巧不巧，等兩人從啥岔路口走出來時，再一次瞧見了尉遲睿和唐晚凝。
公孫雪嘴角狠狠一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尉遲哲，又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帶著人藏了起來。
尉遲哲一直在出神，什麽都沒看到就被公孫雪拉著多了起來，神情莫名而慌亂，衝著公孫雪連連眨眼睛。
“噓——”
公孫雪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透過灌木叢的樹葉偷偷望了一眼，而後又用手勢跟尉遲哲比劃了一下，確定尉遲哲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點頭答應下來後，方才鬆開後。
尉遲哲總算得以呼吸新鮮空氣，剛要大口呼吸，就又被公孫雪捂住了嘴巴。他受到驚嚇，木然睜大了眼睛，然後就見公孫雪靠近他，在他耳邊極小聲地道：“你小聲點兒，別被發現了。、”
尉遲哲耳朵一熱，忙不迭地點頭。
公孫雪這才送開手，見尉遲哲呼吸都小心翼翼，方才鬆了口氣，透過灌木叢的葉子往不遠處看去。
尉遲哲俊臉微紅，卻又不敢大口呼吸，就隻能壓抑著慢慢呼吸，然後伸手抓了抓發燙發癢的耳朵。
緊接著，他便聽見了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王爺……”
尉遲哲聞言一僵，瞬間睜大了眼睛。然後，他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別哭了。”
他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公孫雪，卻見公孫雪局外人一般，正透著灌木叢看的認真。
尉遲哲沒有轉身，也沒有去看灌木叢那邊的人，更沒有發出聲音，他就隻是盯著公孫雪，錯愕而不解地看著她。
至於灌木叢那邊的人，他不用去看，就已經從聲音上分辨出來了。
“我怎麽能不哭？王爺……”
灌木叢的另一邊，唐晚凝抱著尉遲睿哭的極為傷心。她今天去找公孫雪求和失敗，如今就隻能寄希望於尉遲睿，如果尉遲睿真的下定決心迎娶公孫雪，準備好好跟公孫雪在一起的話，那她可該怎麽辦？
尉遲睿看著她不說話，一張俊臉緊繃著，半晌才道：“這不是早就訂好的事情麽？”
“我……”唐晚凝語噎，眼眶又紅了幾分，晶瑩剔透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到底是沒人垂淚，尉遲睿總不至於無動於衷，況且，唐晚凝還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當然，也是目前為止最喜歡的。
他歎了口氣，伸手擦去了唐晚凝眼角的淚水，道：“不會太久的，即便她成為瑞王妃，那也隻是短暫的瑞王妃，晚凝，你知道的，我最愛的人，是你。”
“王爺……”唐晚凝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紅，一雙柔美眼眸泛著水光，可臉上偏又生出幾分嬌羞和感動來。
“我……我……”她看著尉遲睿，似乎想說些什麽，可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半晌卻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尉遲睿瞧著心疼，伸手將人擁入了懷中，心疼地歎了口氣，軟下聲調安撫道：“別哭了，我說了，不會太久的，況且，這本來就是我們一開始，在邊城就商量好的。”
灌木叢的另一邊，即便尉遲哲背對著灌木叢，背對著兩人，可在聽到這話，還是驚了一驚。
他一張俊臉徹底變了顏色，眼睛都驀然睜大了幾分。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公孫雪，卻見公孫雪蹲在地上，透著灌木叢的葉子，正看得興致勃勃，若非嘴角勾起的一抹譏誚，怕是真的沒什麽情緒。
就好像，灌木叢那邊不是她要嫁的尉遲睿，也不是她一同長大的好姐妹唐晚凝一般。
尉遲哲看著她，嘴角動了動，可到底沒能說出什麽來。
須臾，他收回目光，低垂著頭望著眼前的虛空，藏在手中的果殼，卻是攥的更緊了。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身旁的公孫雪不知道，掌心緊握的果殼不知道。天上的神明，同樣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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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尉遲睿和唐晚凝離開時，尉遲哲雙|腿因著在地上蹲的太久，已經蹲麻了。
公孫雪哭笑不得，一邊蹲在一旁幫他放鬆肌肉，一邊道：“王爺，你這可不行啊！好歹也是皇子呢！君子六藝總要會吧？還有，您最好學學武術吧，要知道，一個不能領兵打仗的皇帝，可不是一個好皇帝！”
尉遲哲聞言一怔，而後悶聲道：“我不想做皇帝。”
“我知道。”公孫雪輕笑，手上動作卻是不停。“可是王爺，俗話說得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同樣的，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也不是好皇子。當然，當皇帝也挺累的。不過，就算你不做皇帝，也應該好好學一學武功，別的不說，自保還是很有用的。畢竟，你身邊不會無時無刻都有人保護你。”
“嗯。”尉遲哲點頭，卻是並未抬眸，隻道：“你說的對，我回去就學。”
“如此便最好不過啦！”公孫雪彎著眉眼笑起來。
那之後兩人都沒在說話，等到公孫雪給尉遲哲放鬆完肌肉，又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兩人這才一並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