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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變異象

  甲寅在趙山豹和祁三多的幫助下,搓下一堆汙皮,露出細密緊紮的新肌膚。


  祁三多一邊淋水一邊笑道:“虎子,你變白了。”


  趙山豹在幫著搓背,“某摸著就象在揉娘呢,都不敢用一分力,人了一號是真的,就不知前麵那玩意會不會也掉。”


  甲寅看著自己的雙手,歎道:“風一吹都能感覺到痛,以後怎麽握刀。”


  “多想了,不用兩,保證正常。”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平時穿著舒適的衣服一上身就刺人,腳上更不用了,鞋子不敢套幫,隻能踢踏的拖著,慢慢的走回,見秦越指揮著把自己的帳篷拆了,便進了中軍帳。


  粗木大桌上早備著吃食,軍中也沒什麽精細之物,不過一大缽骨頭湯該是特意為他熬製的,那大肉包子也是為他特製的.

  不用,這是陳疤子特意吩咐的,在這方麵,他比秦越要細心的多。


  甲寅感激的對陳疤子笑了一下,開始吃飯。


  陳疤子,秦越,祁三多,趙山豹,王山,張通等人或站或坐,就看著他吃飯,見他把包子肉湯都吃的幹幹淨淨,心裏頭那沉甸甸的大石方消隱的無影無蹤。


  秦越先捏捏甲寅臉上的嫩肉,道:“雖然還是沒我俊,不過確定這是虎子,就夠了。”


  陳疤子提起手想拍拍甲寅的肩膀,手在中途又放下了,嘖嘖讚道:“人家女大十八變,你是男大十八變呐,好好將養幾。”


  甲寅看看手,握緊了又鬆開,道:“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別看我現在這皮囊太嫩很了,可我身上力量雄厚的很,剛才走路時覺著輕飄飄的,以為是沒力氣,其實不是,是從未有過的輕盈的感覺,覺著身上長了羽毛,要飄起來的那種。”


  秦越一翻白眼,道:“陳摶所傳,怎會沒點奧妙,你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下次再見到他,好好磕頭吧。”


  “你知道他?”


  “當世睡仙人呐,一身道家無上妙法,養身煉丹無人能出其右,他能一睡一百多,能知過去,預未來,有多少人想見他一麵而不可得。


  我和師父上武當,訪青城,攀華山,也不知找了他多少次,你倒好,隨隨便便就得了他的睡夢大法。早知如此,就該把他好生供著,唉……”


  甲寅嘿嘿一樂,覺著自己運氣果然是好。


  好生將養了兩,皮膚漸漸恢複正常,甲寅也發現了奧妙之處,自己睡著後與以往不一樣了,以前是一倒床上就死睡,夢都沒有一個,如今卻是想做夢就做夢,在夢中走拳站樁練刀,怎麽個累法也沒事,第二精神照樣的好。


  唯一有些擔心的是胃口比以前大多了,吃下去的東西卻不知去了哪。


  三後開始練拳,好幾次沒收住勢,身上力道有一種陌生的柔和感,手腳也比以前敏捷太多。他緩慢的連走了五六套拳架,對身體的感覺慢慢找到後,這才漸漸放開。


  他越打越快,越練越猛,漸漸的身形起鑽如蟄龍,拳腳倏忽如閃電,筋骨轟鳴如滾雷。


  恰此時風雲際變,空烏雲低垂,驚雷聲聲,兩番響聲交相呼應,炸雷聲此起彼伏。


  一股強勁颶風起,甲寅倏的雙臂一振,轟然一聲雷霆巨響,緊接著核桃般大的雨塊猛烈砸下,響起“嗶哩叭啦”一陣亂響。


  在旁伺立觀看的眾人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有人喊:“下雨了,冰雹呀……”


  被祁三多推著進帳的甲寅水流滿麵,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又或者是淚水。


  接過秦越遞過來的毛巾,也不擦,笑道:“成了,我的奔雷掌法終於大成了。”


  秦越翻翻白眼。


  陳疤子輕拍他的肩膀,歡喜的笑道:“該喝酒以賀,正好有一壇王帥送來的好酒,這就喝了它。”


  趙山豹吼道:“某也要喝。”


  “我也要喝。”


  “我也要喝。”


  甲寅看著大家興奮的樣子,心想有兄弟就是好。


  大雨下的又急又暴,先是密密麻麻的冰雹在地上鋪了一層,又潑倒似的澆淋了整整半,仿佛雷神發怒,把河裏的水都傾了下來。


  山上四處都是臨時形成的水路,如萬蛇奔騰,挾裹著灰塵、浮土、汙物,洶湧著向山下遊去,最後形成一條怒吼連連的黃龍,咆嘯著向遠方逃竄。


  “虎子,看你這一通拳打的,變異象,你是要升仙了。”


  甲寅舒服的躺靠在糧包上,欣喜的笑道:“我要真這麽神就好了,你也不會早兩就叫人把糧草堆的這麽高,這雨一下,你的戰機就快到了吧。”


  秦越啃著野桃子,有些酸,吃的擠眉弄眼。


  “我軍早有準備,都紮在山上,蜀軍可都在平地上,依城而守,如此大雨,營地被水浸漫再正常不過,我希望他們不會如我營一般幹淨整潔,等雨停了,蚊蠅滋生,暑氣再那麽一蒸,再鐵打的漢子也沒了精氣神,此消彼長,我軍的優勢就增加了。”


  陳疤子有些沒好氣的道:“我部不就是剿個匪麽,周邊情況都摸清楚了,匪窩也找到了,隻等王帥一聲令下就行,要你扮什麽諸葛……”


  秦越嗤笑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陳疤子,道:“目光短淺,看問題不站高一個台階,怎能進步,我問你,要是你是王帥,這戰你會怎麽打?”


  “沒到那份上,真要想這些,等當上節度使再。”


  “你呢。”秦越問甲寅。


  甲寅想了想道:“前線沒去看過,都不知道鳳州是怎樣的,蜀軍又有多少,看著輿圖哪能知曉。”


  秦越轉過身子,伸出一根指頭在腦後晃了晃。


  陳疤子道:“別激,你那點伎倆,老子一清二楚,不就是等雨停了派兵出擊,激怒敵軍麽。”


  “不,你錯了。”


  秦越把桃核一彈,遠遠的射出簾外,“旨意不到,不會有動作。我們不僅要學他們的行軍布陣,還要學他們怎麽當官。老王景身上,有的是我們學的。”


  “這幾我也想通了,虧我在那中軍帳中逞能,其實王帥肚子裏早有章程,否則撤營選址哪能如此從容輕鬆,連立寨的木頭都早伐好備著。”


  “可他卻不動聲色的發揮著大夥的智慧,讓人人把本事顯出來,其實最後都落到了他的棋盤上,這才是真本事,真高明的馭下之術。”


  陳疤子歎口氣,道:“算算時間,京中八百裏信使也該到了,我們看王帥的動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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