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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真人當麵不相識

  “虎子,虎子,你醒醒。”


  甲寅輕微的嗯了一聲,轉個身又睡了過去。


  秦越還要再推,陳疤子勸道:“算了,估計他這幾累了,就讓他多睡一會吧。”


  秦越再次摸摸甲寅的腦袋,摸摸胸口,又搭了一下脈搏,長歎一口氣,就在席邊坐下,道:“定是那老道搞的鬼,虎子這次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了,去大營找個郎中來看看吧,這都睡了一一夜了。”


  陳疤子點點頭,問縮頭腦袋站在一旁的祁三多,“你昨全程都和虎子在一起,好好想想,哪裏出了問題?”


  “我,我想了幾萬遍了,沒發現異常。”


  祁三多道:“昨先是老道士一覺睡來,發現光大亮,開始大發雷霆,自己就看中那塊青石板好當床的,是誰這麽壞把他拉到這破帳蓬裏的,都快被悶死了。”


  “虎子見他醒了,就法師既然醒了,我給你拿早飯去,你吃了好回家。”


  “那老道不依,不要吃飯,誰把他背來的就負責把他背回去,否則死給你看。”


  “虎子見他神經有些不正常,就叫我去牽驢,他自個把老道背起,我倆依舊把他送到前虎子發現他的地方,那老道腳著霖,感覺很滿意的樣子,還對虎子笑了笑。”


  “然後回營時虎子就有點困,想睡覺,我現在沒啥事,你睡唄,有事喊你。”


  “然後,然後他就一直睡到現在了。”


  秦越問:“那老道呢?”


  “我們回時他就在那青石上躺著,昨下午有些懷疑,再去找人,卻是找不到了,不過都虞侯放心,趙山豹和王山張通他們已經出去四處搜尋了。”


  “麻的,這都是什麽事,三多,你就在這照顧著,有事喊陳頭,我去大營一趟。”


  陳疤子道:“李行已經去過了,你是關心則亂,沒看虎子臉色紅潤的很麽,等郎中來看了再。”


  秦越點點頭,出了帳蓬,焦慮之心未減,見不少人在探頭探腦,頓時大怒,“沒事幹是吧,沒事幹都做伏臥撐,你,你,你們,都給老子做一百個。”


  “……是。”


  眾軍士應是應了,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個膽大的家夥吱唔著問道:“都……都虞侯,伏臥撐是什麽?”


  “問我?我他麻的哪裏知道。”


  秦越氣衝衝的進了中軍帳,不一會,一隻空的竹筒子擲出了門外,發出“呯”的一聲響。


  陳疤子搖搖頭,無耐的道:“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呆著了,要是被都虞侯逮著了,不死也得脫層皮,老子可救不了你們。”


  眾軍士忙一哄而散,沒事也找點事在手中幹著,營裏頓時變的異常的詭異安靜。


  末時光景,郎中來了,這位有著修長手指的郎中在帳裏診視了整整一柱香時間,出來搖頭道:“脈象平和中正,氣息穩定悠長,既無外傷,也無內患,不是病。”


  秦越急道:“那怎麽叫不醒他?”


  “這老朽就不知了,告辭。”


  秦越滿臉焦慮之色,卻又無計可施,隻好送走郎中,親自守著甲寅近一個時辰,可惜營務雜忙,隻好又讓祁三多照顧著。


  甲寅又是一夜未醒。


  第二日一早,秦越被祁三多貓叫般的慘聲嚇醒。


  “爛了,虞侯快去看看。”


  “什麽爛了?”秦越騰身躍起。


  祁三多不出話,隻是哆著手指指帳蓬。


  秦越快步跑去,見陳疤子已經先一步進帳,忙閃進去一看,隻見草席上的甲寅全身腐爛,幾乎無一處好皮,帳中散著一股異常難聞的氣息。


  “怎麽會這樣?”


  祁三多探進頭來,滿臉汗水,“早上醒來,見虎子抿了兩下嘴巴,某想兩沒進食了,便喂了一筒清水給他喝了,他喝了後……不一會就……就成這樣子了。”


  “瞧你幹的好事。”


  秦越暴跳如雷,拉過祁三多就想暴揍一頓。


  陳疤子一把拉住,道:“莫急,你再仔細看看,這像不像蛇脫皮?”


  陳疤子心的從甲寅的手臂上扯了一塊爛皮,那皮被他一扯,如撕紙一般的撕開,露出細嫩的皮肉來。


  秦越看著疑惑,也跟著撕了一片,見爛皮下的皮肉光潔且有彈性,又試試鼻息,依舊穩定的很,這吊起來的心又放下去一半。


  “果真是褪皮麽?難道那老道會妖法?”


  陳疤子道:“這象是上乘武學裏所的洗髓去垢。”


  秦越點點頭,道:“隻能先順其自然,三多,喊幾個兄弟來值守,然後把帳篷四麵拉開通風,這家夥,以前就臭,現在更臭了。”


  “那,還要不要喝他喝水?”


  “喂吧,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先喂喂看再。”


  “是。”祁三多這才放下心來,揮一揮手,山越營幾個兄弟便過來掀帳子通風,獨留一個帳頂罩著遮陽。


  如此又過去幾,到鄰七,甲寅終於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了祁三多胡子拉渣滿眼血絲的樣子。


  “三多?”


  祁三多怔了怔,手裏的竹筒“撲通”一聲掉在地上,“虎子!”


  甲寅翻身坐起,搓一把臉,一堆烏七八啦的東西就掉了下來,他也沒細看,道:“你怎麽了?沒睡好?”


  祁三多怪叫一聲,一蹦三尺高。


  “虎子醒了——”


  這一聲吼,驚地,泣鬼神。


  兩道青煙從中軍帳中飛出來,趙山豹如大馬猴般從樹上躍下來,更多的兄弟從四方跑過來。


  “虎子!”


  這時的甲寅已經發現自己的不對,眼色有條黑影,以為是頭發,伸手一撥,拉下一大塊老皮來,而手上的髒黑老皮與嫩柔新皮交錯著,形成恐怖的鬼樣子。


  “我,我這是怎麽了?”


  秦越長舒一口氣道:“謝謝地,你這家夥終於醒了。”


  陳疤子道:“快,你自己知道什麽不?”


  甲寅正要開口話,一陣饑餓感突然就在肚子裏絞了起來,忙一手按住肚子,“快,給我吃的。”


  “我去拿。”


  頂著滿頭黃發的趙山豹倏的不見,一眨間端來一大籠饅頭。


  “先吃兩個填一填,粥湯馬上就來。”


  甲寅抓起饅頭就吃,一連吃下十幾個,肚子才舒服了一些,接過張通端來的米粥,呼啦啦的灌下兩大碗,這才長舒一口氣。


  “做了個夢,累死我了。”


  “什麽夢?”


  甲寅打了個嗝,咽了咽喉嚨道:“我做夢和宋九重交手,從空手打到動家夥,也不知拚殺了幾千招,幾萬招,直殺的昏地暗。”


  秦越按住他拿饅頭的手,道:“吃夠多了,消停一會再吃。你知道你怎麽睡過去的不?”


  “我……我隻記得那道長跟我你這個人連睡覺都不會,回去好好睡一覺吧,然後就覺著困了。”


  “那你知道那道士是誰麽?”


  甲寅想了想,道:“……他他叫扶搖子。”


  “……啊……”


  秦越突然就發起狂來,把手重重的揚著,“麻的,快去洗澡去,都臭死老子了,快滾——”


  甲寅不明所以,不過自己身上的臭味兒自己都聞的到,趕緊溜出去,趙山豹與祁三多忙跟著伺候去了。


  陳疤子皺著眉,問:“九郎,你又發什麽狂。”


  “他麻的,拉個屎都能撞大運,害大夥兒為他提心吊膽。”


  秦越忿忿的道:“你知道那扶搖子是誰麽,陳摶呐,睡仙呐,我早該想到的,啊……”


  “……虎子我要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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