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拜堂成親
聽到這話,在場諸人頓時明白,韓翼已經知曉,是司馬韜暗中搗鬼,這才沒追究趙翎。
否則,以此人脾氣,非得把趙翎挫骨揚灰不可。
也許還因為韓菁,對趙翎有些情義,他才鬆口答應,成全這門親事。
趙翎不敢反對,躊躇的說道:
“隻是娶親之事,還需遵循六禮,若就近迎娶,似乎太過草率,也未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韓翼眉毛一挑,皺眉說道:
“吾等江湖中人,哪管這些凡俗禮儀,剛才賢婿還稱,娶三妻回家,怎地又擔心這個。”
趙翎被他一懟,便不再多言,答應下去準備,攜杜娉返回小蝶住處。
見小蝶正在喂奶,趙翎便將經過,擇要一敘,愁眉苦臉問道:
“若是近日過門,豈非太過匆忙,還在你倆之前,以後不便相處,莫不如,一起成婚如何?”
小蝶無所謂的笑笑,回答道:
“奴家都聽公子的,公子說好,那就好。”
杜娉一直想,從自己家中乘花轎,風風光光前往趙府,明媒正娶入門。
可如今,有人搶在前頭過門,自已若是耽擱,勢必會做小,在家地位大跌。
無可奈何之下,隻得答道:
“既然小蝶妹妹,都不在意這些,奴家自然也沒意見。”
……
五日後,司馬將軍府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
趙翎在今日,迎娶三妻過門,不過在左國城,胡人的大本營,又怎能照辦漢人風俗。
隻因同在一座府上,趙翎便從側門,迎出三頂花轎,繞將軍府一周,再抬至正門外,由仆婦將新娘接入。
新郎、新娘來到大堂,此間早已擺設停當,正中一張供桌,供有天地君親師牌位,供桌後方,懸掛祖宗神幔。
韓翼、蔡淖分左右落座,坐了父母之位,趙翎便與三女上前,行三跪九叩之禮,參拜天地、祖宗和父母。
兩廂一幹親隨、仆婦,在一旁觀禮拜堂,唯獨不見司馬韜,據所茶室一事當日,便離開返回平陽。
新郎新娘女東男西,行夫妻對拜之禮,忽聞一陣簫聲,在堂外盤繞,悠悠傳進來。
趙翎胸中不由一蕩,差點掀起一陣波浪,隨即強行壓製,並用秘笈上方式,凝氣屏息靜神。
差一點盤膝坐下,才抵製住這簫聲,仍聽其隨風飄蕩。
韓翼臉色大變,額上沁出大顆汗珠,似乎比他更難受,雙目漸漸圓睜,好像馬上就要暴起,神情十分可怖。
蔡淖反應迅捷,隻見眼前一花,人已躍出堂外,四處搜索尋找,又跳到屋頂遠眺。
那簫聲知道厲害,隨即立即消失,再也不見蹤跡,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韓翼麵色忽紅忽白,不停陰陽變幻,整個身形,不再穩如泰山,竟有些搖擺不定。
眼看他目眥欲裂,一副凶神惡煞神情,趙翎情知不妙,猛地上前,伸指點他幾處要穴,想要將他製住。
不想韓翼雖然神誌模糊,功夫卻未喪失,感覺甚為靈敏,手腳間力道極大,將他出手攔住。
反手凝血神爪,直抓向他麵門,其勢尤為狠辣,比平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翎經過幾日調息,已經漸漸正常,今日方能抗住簫聲,此時頭腦十分清明,直接躲過招式。
三女聽見打鬥聲,紛紛撩起紅蓋頭,瞧見二人動手,不禁大驚失色。
韓菁隻道是趙翎反悔,淚流滿麵叫道:
“相公,你若不想娶我,明說便是,也不用與家父拚命!”
趙翎一邊應對,一邊大聲答道:
“傻丫頭,教主失了魂,好像走火入魔,別胡思亂想。”
旁邊崔航、皇甫棟上前,協同趙翎一起,三人圍住韓翼。
這廝也是厲害,即使神誌不清,伸手同樣狠辣,三人拚盡全力,堪堪與之戰個平手。
其中大半招式,都由趙翎接下,不管凝血神爪,還是血飲大法,全都一力承擔。
除了應變稍遜一籌,真氣並不在韓翼之下,越是頻繁過招,越是輕鬆隨意。
但這場麵,終究難以控製,不但將供桌牌位打翻,仆婦隨從四散奔逃,就連燈籠彩球,也被撕碎撤掉不少。
司馬韜不在此處,連同孤星子師兄弟,都不在場邊,手下隨從沒人敢上前,也控製不住場麵。
等蔡淖返回時,戰團已波及整個大堂,到處一片狼藉,東西碎了一地。
好在有七絕的身手,自然不同凡響,沒幾下,便點中韓翼穴位,令他軟到在地。
崔航、皇甫棟急忙上前,將他扶回自己房間,這才消停下來。
經此一場大鬧,眾人人心惶惶,都有些擔心,韓翼又發起瘋來,可不好控製。
蔡淖急忙吩咐下去,嚴查府內人等,若發現陌生麵孔,即刻拿下送來。
不過這新婚洞房,並沒有影響,繼續進行便是。
三個新娘子,相繼送入三間屋子,四周防範更加嚴密,經過剛才一鬧,斷定有外人潛入,因此不得不防。
蔡淖緊皺眉頭,衝趙翎說道:
“聽剛才簫聲,似乎吹簫之人,對龜元神功十分熟悉,僅憑一曲,便能誘發韓教主迷失心智。
此人莫非是姬家人,竟能找到此處,對教主行蹤了如指掌,看來所圖非小。”
趙翎深以為然,剛才初聞簫聲,心血居然沸騰,若非這幾日煉化真元,恐怕也難以抵擋。
而對方追到此處,卻不露麵,也許武功尚未練成,隻想借機偷襲,讓韓翼元氣大傷。
想到此處,他拱手行禮道:
“嶽母在上,小婿認為,若龜元神功在軒轅派,無人能夠習得,那出手之人,隻能是姬氏。
此人首鼠兩端,不敢光明正大出來,定是武功未成。
府內隻需嚴加守衛,此人定不敢公然出來,若是一不小心,露了行藏,反被找到老窩,豈非得不償失。”
蔡淖也有此意,繼續分派人手,守住各處緊要處,命他入洞房,不必在意這些事。
趙翎別過嶽母,先來到小蝶房間,此時紅燭蓋頭,一襲豔紅的嫁衣,映襯得嬌俏玲瓏。
他迫不及待,挑開那紅蓋頭,眼前那張俏臉,竟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