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罪惡滔天
洪骨虎心有不甘,一定要見蔡仲軒,不料那弟子著急關門,想把四人拒之門外,反倒引起懷疑。
他一把上前,拽住那人衣襟,將其提起來,厲聲問道:
“蔡掌門現在何處?爾等慌慌張張,有何勾當,見不得人,這麽急著關門!”
那弟子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話,被他扔到地上,嚇的直哆嗦,半天才道:
“不、不關我的事,是大少爺,是大少爺,我、我隻是看門而已,什麽都沒做。”
洪骨虎大奇,眉頭皺成疙瘩,暗道這一定有事兒,語氣冰冷說道:
“快說,汝等做下何事?若有隱瞞,別怪咱心狠手辣,擰斷你的手腳。”
那弟子體如篩糠,見他麵容猙獰,忙不迭說道:
“大爺饒命,大少爺將掌門拘禁,廢了一身武功,囚禁於此,說是等山上事罷,再來處置。”
一聽這話,不僅洪骨虎,就連趙翎都吃一驚,難道剛下山,就有事發生?
這司馬韜,不僅針對蔡仲軒,在山上還做下何事?
看那弟子神情古怪,趙翎著急問道:
“蔡掌門現在何處?你家大少爺,又在山上辦何事,趕快如實說來!”
見那弟子猶豫,洪骨虎大聲嗬斥,這廝磕頭如搗蒜,哀求道:
“掌門被鎖在後院,至於大少爺在山上做何事,小的的確不知,老爺饒命哇。”
洪骨虎瞪大雙眼,一掌將此人擊暈,拎著大步走向後院。
趙翎反身關掉大門,同桃天陽、杜娉一道,跟在他身後,向後院走去,一路竟未見到人。
軒轅派男弟子,至少也有數十,如今此地空無一人,連司馬韜的隨從也不在,處處透出古怪。
剛走到後院門口,便發現一條身影,縱身越出院牆,速度極為迅捷。
看這身法,四人想追已然來不及,隻好闖進後院,見屋內鑽出兩人,卻是司馬韜手下,仗劍撲將上來。
這兩人也算硬茬,但在四人麵前,走不過幾合,隨即被擒住。
逼問之下,方知逃走之人,正是華山派裴明,聽見有動靜,立即感覺不妙,於是提前溜掉。
大概是上山報信,也不知司馬韜那邊,會做出何反應,行跡頗為詭異。
逐間屋子搜尋,見關著許多男弟子,一問才知,隻要不服從者,全被囚禁於此。
蔡仲軒也在這兒,隻是武功全廢,手臂腿骨折斷,押在最裏一間。
趙翎沒想到,司馬韜如此狠毒,就算蔡仲軒有錯在先,但現在悔悟,不至於痛下殺手。
洪骨虎扶起蔡仲軒,單掌抵在後背,催動真氣,不一刻將其救醒,沉聲問道:
“蔡老弟,怎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除了山上這次,在別的地方,還與司馬韜有過節?”
蔡仲軒悠悠醒轉,看了他一眼,歎口氣,這才道出事情原委。
原來多年前,司馬韜為奪皇位,便動上心思,準備帶軒轅一派,投靠匈奴王庭。
但若無他這個掌門,單憑司馬韜一人,就算打著軒轅派名義,漢主豈肯相信,又怎會欣然接見。
於是連哄帶騙,將他帶至平陽,與前漢主劉淵一見,確認這軒轅派,之後歸附漢國。
司馬韜便留在平陽,結交匈奴權貴,想打通各處關節,這才遇見當今漢主,並成為莫逆之交。
他呆了數日,並未四處走動,故而隻認得日前在場,洪骨虎等聊聊幾人。
又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蔡淖知道,會翻臉重懲,於是借口做內應,告辭返回南岸。
不過,此行雖瞞過蔡淖,卻被汝南王發現,一番密會加要挾,讓他舍棄匈奴人,轉而支持其壯大實力。
司馬韜幾次聯絡,匈奴準備南侵,要他從旁接應,被其婉轉拒絕,舅甥因此反目成仇。
不曾想,他與汝南王之事,還是讓蔡淖發現,這才導致奪權打壓,姐弟間矛盾暗生,攪得他大權旁落。
於是他勾結汝南王,又出重金酬勞,帶一眾武林豪傑,試圖殺了蔡淖,奪回掌門大權。
沒想到,卻因洪骨虎等人尋上門來,攪亂原定計劃,原想著利用一回,不料弄巧成拙,以致於功敗垂成,還喪了愛子性命。
又撞見這司馬韜,將新仇舊恨,一並算在他頭上,待其隨從恢複,這才突然發難。
對他猛下殺手,打傷並折斷四肢,廢了丹田氣海,如今變成廢人。
說罷這些恩怨,蔡仲軒長歎一聲,如今武功全失,再無暇關注武林中事,但求保得性命,扶養其子成人即可。
趙翎忙問起,司馬韜在山上,可有別的圖謀,隻見其搖搖頭,並不知道此事。
其他三人六目交接,最終都鎖定在趙翎身上,畢竟此事,關乎妻兒與嶽母。
雖說那人是大舅哥,但行事出人意料,又心狠手辣,難保不弄出幺蛾子。
洪骨虎慎重起見,提議道:
“我看還是回山上,看一眼好一些,萬一弄出點大事,到時候追悔莫及。”
雖說蔡淖武功超絕,似乎對著司馬韜並無防範,萬一這廝狼心狗肺,對母親下手,那可悔之晚矣。
更何況小蝶身懷六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影響胎兒不說,若傷了身子,豈非罪過更大?
當即綁了三人,命一眾男弟子,好生照料蔡仲軒。
四人出了山莊,快速向山上奔去。
沒想到,剛行至近水樓台,就看見血跡斑斑,在這冰天雪地裏,不少女弟子衣不遮體,倒斃於地上。
杜娉見狀,忙衝上去,逐一測試脈搏呼吸,竟無一例外,全部死去沒多久。
看這模樣,都是些處子之身,卻被人玷汙,死狀甚是淒慘,不隻奸殺這麽簡單。
杜聘心下憤然,咬牙切齒道:
“什麽惡徒?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忽聽見不遠處,木屋中有人淒聲慘呼,四人再不遲疑,飛快衝過去,眼前一幕,讓人麵色大變。
但見司馬韜獸性大發,抵在一女弟子身後,任意馳騁,身周霧氣騰騰,又似在練功。
杜娉忙扭過臉去,不敢再看,緊咬著嘴唇,一張臉兒紅到耳根。
卻聽那女弟子呼喚越來越微弱,漸漸沒了聲息,似乎已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