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繁華的落幕;浮生的泡沫
月三蓉聞得秦懷安宮主之言,不自在回想著一路。頓時,尤圖雄的話,如魔音繞耳揮之不去,又沉重有加。
她不確定是否心動,在外人甚至好友的眼裏,卻見到了一份成全以及該然。
搖了搖頭,月三蓉決定不多想。既然有了方向,那麽還是快快回去的好。
秦懷安一語定音,並沒錯過君義奧似情竇初開的尷尬。後繼商量了要怎麽處理陳詬武、尤圖雄的問題。
結論是先關押一段時間,兩人為惡太深,特別是尤圖雄殺的蕭州滿城風雨,輔來到秦紓宮,必須讓秦宮主親自確認,應該怎麽讓兩人改過自新。
當務之急為慎獨台的都察會;以及睿山對滄桑樓的後續。
有此兩事不過去,別說處理陳詬武、尤圖雄的諸惡,就連動輒都會萬劫不複。
秦懷安再三言明君義奧、月三蓉、稽天涯別擔心,睿山離凡道若來人,秦州秦紓宮會把他們請回去,為此不惜與他們一決勝負。
月三蓉半憂半喜。喜的為秦宮主立場堅定,必不會動搖決心半途而廢。憂的為秦紓宮恐怕會惹上睿山。
君義奧遠沒想許多,有秦懷安的保證以及看管兩人於地牢,就如同放下芒刺。
稽天涯於月三蓉親近,知她的喜,不懂她的憂。
大殿的氣氛解決了要事其樂融融。
秦懷安有感天漸暗,請眾人入席,安靜的吃完飯後,月三蓉等人也著急要離開。
君義奧攔下了,要離開的人,開口:“商蓉……我們就此分別,你有沒有什麽想問的?”
稽天涯又要來亂。
月三蓉眸子一瞥,他與月瑩莎安靜的跟在後麵。
君義奧與秦一琯辭別秦懷安後,送三人出來道:“我有感你似乎有許多的疑問,為何不當麵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麽嘛,或許我可以解答。”
月三蓉徑直往秦紓宮外走去道:“我曾見過一個畫麵。”
他立刻問:“什麽畫麵會讓你害怕了?”
“一方萬丈骷髏高台下,能清晰感受到無情的消亡。”月三蓉冷冷轉頭,聚精會神的看他問:“不知君公子可曾見過,或者想起有何關聯了麽?”
“高台?”君義奧與人四目相對,似痛苦、又似心疼某人的敏銳與聰穎道:“那隻是你憑空感覺的吧,哈哈,我都不知你說的是什麽……”
不,我是不願你承擔太過。我更不願你接近那個地方,你別再想那些了好嘛?
君義奧停下,腦海裏深刻的回響兩句話,好似從亙古流傳,就為讓人別擔心這些身外事。
他既清楚的明白,風浪遲早會襲向身邊的人;又不願那些前程往事,真如風浪把人淹沒。他隻能站立著不斷的反問,為什麽某人會問這個?
“不知嘛?”月三蓉蘊怒離開說:“我多問了抱歉。”
“商蓉。”君義奧拉著人琉璃白的衣襟道:“請你相信我會處理好這些,別擔心。”
月三蓉似乎早知他會這麽說,又似乎真心期待他會說出更多,聽了無關痛癢的話,失落與冷漠並存、不安與煩悶並現。
卻不知需要怎麽回答。
君義奧眼睜睜的看著人如失卻魂,又生出拒自己於千裏之外的神情,順手把人往身邊撈,四目相對道:“你別再這樣好嗎?”
她不爭氣的眼角溫潤。
君義奧如定格在這幕中,久久擒著人不肯放手。
稽天涯心驚於蓉蓉何時會,失控到落淚,君無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並沒有說過驚人之語。剛剛想要把人分開。月瑩莎、秦一琯紛紛拉住了他示意靜觀。
他隻感真有什麽出了變故之外,一時半會兒說不出在哪。
月瑩莎拉著他的手沒異樣,另一隻手握成團。
秦一琯卻並沒有清醒,清醒的為陳偈在他身後提點了。雖然不知月三蓉、君義奧發生何事,但是活死人認真的話,很少會出意料之外的。
君義奧兩人相擁在旁;稽天涯四人靜待他們回神,暗底下的小動作,可不止搞了一波。
君義奧伸手拭淚。
月三蓉別開頭道:“我……能為你做什麽?”
他心如湧起滔天巨浪,既欣喜於人的轉變;又不願輕易讓人去冒險,隻好癡癡的拽著人, 緊緊的固在身邊,似要融入骨血,又擔心一去不回。
“商蓉,等我好嘛?”
“你所需隻為讓我等待?”
“我能完成的,不需要你來做。”他低低的開口:“我隻願你安好……寧願以永恒的生命來換。”
“我……”月三蓉說不心驚膽寒是假,可是又明白他就是個決定了就永往直前的人,隻好道:“倘若有重來,我寧願你什麽都不做。”
他背脊微微一顫,眼裏似有什麽流轉,自己到底做過什麽,為何人會知曉,不,她不知,如果知曉,那麽不會冷情如斯。
可是人現在不是在身邊嘛?
君義奧突然感覺眼前的所有都不真實,隻有緊緊固著的人,才為依托、才為唯一。
月三蓉更感周遭為繁華的落幕;浮生的泡沫,隻願與他相守一世的念頭,揮之不去。
她不能沉淪;要回滄桑樓;還有兄長的等待。
月三蓉如同三世的記憶,隻抓住了兄長的影子。用力狠狠的推開了厚實的,可以托付終身的懷抱,轉身如墨的疑雲,籠罩在心境,難得安穩的心玉,如要脫離而出。
“商蓉。”君義奧大聲道:“保重。”
她離開的步子微微一停,隨後再度抬腳。
君義奧向前走了數步,想將人挽留,卻隻留在了原地。
稽天涯快速上前,摸摸不斷泛冷的額頭,再拿起手比試自己的溫度,嘀咕道:“與從前相同啊,蓉蓉,君無悔怎麽氣你了,告訴我為你出頭。”
“天涯我無礙。”月三蓉對秦一琯、陳偈道:“兩位留步,餘下諸事還請秦紓宮多多關照。”
秦一琯止步不前道:“月姑娘記得,滄桑樓如果頂不住了,那麽來我秦紓宮避難。”
“多謝好意心領。”她向兩人揖禮離開道:“後會無期,保重。”
次北固山,滄桑樓。月族族人在外接手任務的,幾乎都在數天內召回。
離凡道大公子,在次北固山範圍,散發的消息為:月族圖謀不軌,擁有太素劍氣上不交,睿山為五大世家之首,必除滄桑樓;滄海遺珠心生不滿,公然反抗離凡道的勢力,務必擒拿人回去,以謹效尤。
調兵遣將用了些時日。
今天,卻為離凡道、滄桑樓正麵對決之日。
月族數百年的護宗陣法,因為有了馮鶯,所以隻用了半日時間毀了。
“哈哈哈哈。”馮暗快意不少,狂笑對身邊的馮鶯連連讚賞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破陣之法,輕易進入山門。”
“看來當初,爹讓你來協助我攻打次北固山,可真是用對人了。”馮暗無視月滄海、月半昗在前,依然忘我的陶醉道:“否則,單憑我與馮閏需要到猴年馬月,才可進入月族啊?”
馮鶯不敢麵對月老先生的雙眼。隻好退到馮暗後麵回答:“大公子謬讚了。”
馮暗可不吃她這套,猖獗道:“怎麽,你害怕麵對昔日的恩師了?馮鶯,最好想清楚哪裏才是你的根處,別讓我再三提醒。”
馮鶯抱手揖禮,頭低的更低道:“馮鶯謹記大公子教誨,此生不負離凡道栽培之恩。”
“哈哈。好。”
竹劍終於忍不住,站到前麵道:“馮鶯,你好歹為心懷正義之人,為何與馮晦成為一丘之貉,走上背離正道的悖逆之路?”
“竹劍……”竹騰拉了拉人回去。
“竹騰你放開我。”竹劍火爆又衝動的道:“早知她會摸透滄桑樓的護宗大陣,當初就不應該讓她與馮荊前來滄桑樓。”
馮鶯苦澀難咽,在馮暗動手前昔,攔在麵前道:“竹劍麽,好似你錯的離譜。”
馮暗耐著性子聽。
“對,我是錯了,我錯在了不應該輕信小姐說你沒事。”竹劍指著她恨不得食其肉的上前道:“當初小姐的防備,被你輕易逃過去,我們真瞎了眼,才會教養出你這條喂不熟的狗。”
“哈哈。”馮暗大笑道:“不錯不錯,馮鶯他罵的太好了。”隨後又對竹劍道:“不過,你罵錯了,她即使是條狗,也是睿山離凡道養的。”
“無恥之徒,看招。”竹劍說完挺身而出,對上馮暗。
馮暗對他產生興趣,要一招斃命的招式,轉了個圈把人控製、打壓。
馮鶯見到馮暗今天不準備痛下殺手,閉上眼,疲累的往旁邊站去,不再管滄桑樓的對峙。
月半昗、月滄海看向她對視搖頭,這些天一直收到過,來自睿山的兵力布署。開始,他們認為是馮鶯在敵營相幫,今天過後不敢下決定。
月滄海見到竹劍受傷,剛要親自一會馮暗的劍法。
身後步夜明、竹騰齊聲道:“馮暗住手,吃我一劍。”兩人去了中間戰場,要與馮暗對上。
馮暗並沒有看兩人,向旁邊暗衛點頭。
馮閏手起劍掌,並不如主子留情,兩人輔一接觸,受了重傷。
“竹騰夜明”月滄海終於出手,把兩人救下。
冷塑峰與剩下的月族四少,一擁而上,連手對戰馮暗以及其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