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奈德麗的開解

  雷茲被奈德麗拉走說話的情形被幾個人看見了，其中就有梅爾。這位吉布森將軍的兒子原本覺得雷茲這個法師隻是一個普通的諾亞帝國的法師而已，沒有什麽背景和實力。梅爾還記得當初他與雷茲在馬拉多那個奴隸商人的店裏爭奪卡西奧佩亞那個女奴時所發生的事情，那件事情讓梅爾覺得自己很丟麵子。


  盡管梅爾也知道那件事情真的很少人知道，但是他仍然很難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當時的情況。梅爾可以允許自己放棄一個女奴，卻不能容許別人從自己的手裏奪去她。當然這樣的前提是奪去她的人必須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可是在過去梅爾的眼裏，雷茲卻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北荒開戰之前，梅爾當時是知道雷茲的，認為他隻不過是一個諾亞帝國派駐在泰達米爾領的稅務官而已。這個稅務官在泰達米爾領做了一些生意，讓哈森女人幫他編織草鞋然後轉賣，在梅爾的眼裏這種生意當然是很低賤很沒有什麽賺頭的了。梅爾盡管身為哈森人，但是他這種身份的將軍之子吃穿用都不愁，對手工編織的草鞋當然看不上眼，也覺得那些東西毫無價值，順便自然也看低了經營這個生意的雷茲。


  梅爾的眼光還看不到雷茲給泰達米爾領帶來了多麽寶貴的一個活力，甚至可以說，如果一定要讓泰達米爾領的人民來從雷茲或者梅爾兩個人之中驅逐一個人出泰達米爾領，那麽那個會被趕走的人絕對不會是雷茲，而絕對會是對泰達米爾領沒有什麽作用的梅爾。


  如果他明白雷茲的價值，明白雷茲在泰達米爾眼中的價值，那麽他就不會在馬拉多的店鋪裏跟他爭女奴。梅爾已經忘記了當時他其實是在跟武器商人羅賓爭卡西奧佩亞，然後他自己湊不齊錢，馬拉多一氣之下允許了羅賓將卡西奧佩亞買下來，接著又被當作禮物送給了雷茲。梅爾知道了羅賓的所作所為之後當然對他很生氣，但最終卡西奧佩亞落到誰的手裏，那個人才是梅爾最痛恨的人。


  梅爾有想過在泰達米爾領雷茲的產業裏動一點手腳，以他將軍之子的身份，動動手腳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使壞。但是他交代人去辦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阻力，阻力不是來自於上麵，而是來自於下麵，他派人去搗亂卻總是遇到有人推托。梅爾還沒搞清楚的時候北荒就開戰了，所以他不知道，其實隻有他是個不識好歹的，他委托去使壞的那些人都明白對泰達米爾領剛剛的紡織業進行打擊有多麽愚蠢，因此那些人紛紛尋找理由推托了這件事情。


  梅爾沒動成手腳後也沒有不依不饒地，在他看來收拾雷茲有的是機會。可是他等到的卻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雷茲和羅賓這兩個從他手裏“搶走”卡西奧佩亞的惡人竟然成了泰達米爾的座上賓。隻是對此梅爾也隻敢私下裏發發牢騷，卻不敢在表麵上說些不好聽的話。任誰都要對那樣一批及時的軍火輸送進行感激，那可是關係到存亡與否的大事。


  這些梅爾都忍了，他覺得反正雷茲所做的事情對他也有利，因為那些裝備都要穿到泰達米爾領的士兵身上，而他的父親就是這些士兵們的最高長官。隻是他無法忍受雷茲與奈德麗公主的關係變得親密了起來。


  在之前梅爾對奈德麗公主與雷茲的一些交往還是有所耳聞的，他在泰達米爾的王宮裏有眼線，為他匯報一些不重要的奈德麗公主的日常起居事情。梅爾想以此來了解奈德麗，最終與她結合。且不說奈德麗本身就是一個不錯的女人，她的身份更是惹人垂涎。如果可以與奈德麗結婚，梅爾甚至可以忽略她是個可以變成豹子的變形術施法者，隻因為奈德麗是蠻王唯一公開的繼承人，她與哪個男性結合，都很有可能會導致那個男性最終變成下一代的蠻王。


  這其中有風險，梅爾是知道的，例如泰達米爾有私生子，或者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生了兒子，之類的等等。但做什麽沒有風險呢？梅爾很願意冒著這樣的風險來爭一爭蠻王的王位。到時候他就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多好。於是雷茲對梅爾的威脅就出現在這裏了。


  之前梅爾根本不覺得雷茲算是個威脅，在梅爾看來一個諾德人是絕對無法成為下一屆蠻王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此梅爾不是很關心奈德麗與雷茲的來往，直到泰達米爾透露出一點點想讓奈德麗與雷茲結合的想法後，一切就變了。


  梅爾去問自己的父親吉布森為什麽會這樣，吉布森告訴他蠻王想與諾亞帝國更加親密。但是諾亞帝國的前景依舊是模糊不清，蠻王也不想讓奈德麗隨便嫁一個帝國的皇子，那樣甚至有可能受到牽連。因此雷茲自然就成了一個不錯的人選，他有實力、富有而且與奈德麗的關係好，特別是他身為一名法師，如果他成了泰達米爾的女婿，完全可以立刻填補泰達米爾領沒法師的空白。


  梅爾再問吉布森，雷茲不是一個哈森人，泰達米爾怎麽會將他收做女婿。當時吉布森語重心長地跟梅爾說：“你不能隻顧著自己的計劃行不行，而是要綜合來看。在你想來泰達米爾一定要找一個哈森人做女婿才行，可是這是一定的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泰達米爾有其他繼承人的事情？所以，那個法師與奈德麗的結合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梅爾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一廂情願了，雷茲不論如何現在都成了他的競爭者。奈德麗可以不是唯一繼承人，但是萬一呢？梅爾根本不想放棄這個他唯一的可以問鼎王位的機會。既然對雷茲產生了敵意，那麽梅爾就會下功夫在奈德麗麵前對雷茲進行詆毀，但是效果似乎很差。


  沒等梅爾找出什麽新的方法時，雷茲卻在戰鬥之中爆發了，巨大的殺傷力讓有了法師庇佑的蠻王軍士兵們感到十分慶幸。他們當然在戰場上可以看到法師的殺傷力有多強，對麵的哈斯軍就像是被割草一樣放倒，他們當然會想如果己方沒有法師，那麽就要換成哈斯軍的法師像割草一樣將他們放倒了。


  梅爾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雷茲的聲望在士兵之中暴漲，到了今天的攻城戰結束後，梅爾覺得自己距離奈德麗的距離更遠了，不禁有些喪氣，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法師，當然會吸引崇拜強者的奈德麗。梅爾覺得自己的機會正在變得越來越渺茫。


  奈德麗找到雷茲當然是想跟他私下相處，隻不過雷茲低估了奈德麗的熱情，被她拉著手一起拖到了她的房間裏。一路上雷茲可以看到走動的侍女在見到他們的時候紛紛吃驚地站到一邊去低下頭向他們致敬，等到他被奈德麗拉到房間裏之後，隻覺得自己的胸前感覺一軟，兩個極富彈性的圓球就貼在了他的胸口。


  雷茲在攻城戰中覺得自己製造的殺戮過重，現在心情仍處在低落中，奈德麗即使像這樣投懷送抱都不能讓他恢複精神。


  奈德麗的雙手捧住了雷茲的臉，問道：“怎麽了，我的大英雄？”


  雷茲輕輕一笑：“沒怎麽，就是有點累。怎麽，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奈德麗把臉趴到了雷茲的麵前：“我今天看到你所做的一切了。”


  雷茲忍不住心中一跳，他今天的殺戮都被奈德麗看到眼裏了？他苦笑道：“你都看到了啊。”


  奈德麗點點頭：“那天城外的野戰我沒看到，但是也聽到了他們形容你簡直是以一敵百。原本我還是不信的，但是今天終於親眼看到你的威風模樣了，你真的是一個強大的法師。”


  雷茲有些糊塗：“你，你不會覺得我殺的人有點太多了嗎？”


  奈德麗奇怪地抬起頭來，對雷茲說道：“你怎麽會這麽想？他們可是來入侵泰達米爾領的侵略者，如果我們失敗的話那些士兵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知道嗎？沒有人知道！有人攻擊你想要你的性命，你把他殺死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雷茲垂下了頭說道：“可是我覺得……我覺得他們對我產生不了什麽威脅，我卻能很輕易地將他們的生命終結，這種感覺並不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屠夫……”


  奈德麗聽他這麽一說眼睛裏卻發出了光芒：“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啊。是的，那些普通的士兵在你的麵前隻是螻蟻一樣。哦，我的天哪，你原來把你的驕傲隱藏得這麽深呢，雷茲，我都要被你迷住了。”


  雷茲卻沒心情跟奈德麗卿卿我我，他倒是覺得奇怪：“為什麽今天你會看到我的表現？”


  奈德麗笑道：“你不知道嗎？我可是整個泰達米爾領最好的擲矛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