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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鑄成錯誤兩為難

  簡陋的客房內,臨殊拋給泊水一個綠色的小瓷瓶。


  “讓他們服下吧,每人兩粒。”臨殊麵無表情地說著。


  “是。”


  泊水將瓷瓶往手心裏倒了倒,便從裏邊倒出四粒綠色的藥丸子,正好看見墟裏帶著長記趕來,不客氣地丟了兩粒給墟裏。


  “我不碰凡間的女人,你喂,兩粒。”


  說完,便徑直地朝羨魚的床邊走去,一把捏住發紫的嘴,將那兩粒藥丸扔進他的嘴巴裏,用手順了順他的喉嚨。


  墟裏瞥了一眼,便朝著模樣,將藥丸放到了牧雲的口中,而後看著昏迷的女子那裹得緊緊的脖頸,便瞥向長記:“你來吧。”


  “大師兄是不是害羞了。”長記噗嗤一笑,便走了過去,將牧雲稍稍扶起,讓藥丸順著食道滑下去。


  正當長記想問,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他們就沒事了。臨殊伸出兩隻手指頭並攏著對著空氣兩邊左右一劃,兩個昏迷的人手腕便像是被割開那樣,一點一點地冒著血珠。


  “這……臨殊,這是……”長記看了看牧雲的手腕,原本束在手腕處的衣料都被割開了。羨魚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隻不過道袍袖子寬大又有些折起,衣料並不會被割開。


  墟裏雖心中也深藏疑惑,但仔細一看,便發現二人手腕處冒出來的血,有些發黑,這才明白,應該是要把體內的毒素全部清理出來。


  “沒事,一會兒他們就會自己醒過來,醒過來就沒事了。”臨殊看了看長記,便起身。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沒事,便真的沒有那麽擔心,瞥了一眼對麵正靜靜躺著的羨魚,長記自己都有些恍惚,尋常多嘴得不管好事壞事都要和她吵,這會兒竟然這麽安靜。真的是,若是醒了,定要好好訓斥他,明明修為就沒有那麽高,還愛瞎摻和。


  “既然如此,這幾個人就要勞煩前輩了,在下還需趕回建康。”墟裏向臨殊拱了拱手,繼續說道,“不知前輩可否借一步說話?”


  輕輕走到正坐在牧雲床邊的女子,輕輕說了一句“我很快回來”,便徑直地朝外邊走去。他是北冥族長,又一向睿智,怎會不知道墟裏想要說些什麽。不過他並不懼怕被任何人問起,這件事情,他是始終無愧的。


  水鷥林外的瘴氣台上,墟裏停下腳步來,轉過身看向臨殊,雖依舊尊敬謙卑,但眼裏卻流露出一種質問的神情:“那日在林中的那陣怪風,是否和前輩有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做什麽,應該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臨殊神色有些冷漠。


  “在下知道,長記與前輩的一位故人長得相像,前輩也特別照顧長記,但長記始終是卻雲山的弟子,雖然和羨魚從小吵鬧,但若是前輩預知危險有意救助長記卻將他人置之不顧,恐怕長記知道了,會寒心。”


  猛地看向墟裏,臨殊眼神淩厲,一步走近緊緊逼視:“我堂堂北冥族長,自然有把握讓你們不死。聽著,你知道的不過皮毛,更沒有幹涉我的權利。”


  覺察到眼前的這位北冥族長有些動氣了,況且他說得對,自己怎麽可能幹涉到他,不過這其中定是有什麽事情,否則超越生死的堂堂北冥族長,行事怎會如此率性。


  “前輩的決定在下無從幹涉,長記和羨魚,有勞前輩照顧了,在下告辭。”


  墟裏說著,便拱了拱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北冥族界。


  看著他似乎是憤憤而去,臨殊並不在意,區區一個卻雲山的弟子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威脅,而他要做的事情,眼下整個娑婆界還沒有人能幹涉得了。


  而此時的客房內,泊水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隻剩下長記一人百無聊賴地守著那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臉上的異常已經不複存在了,這下看著,就像是睡著那般,安安靜靜。在屋內輕輕跺步,邁到羨魚床前,便撅著嘴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敲了一拳,嘟囔著“醒醒”。


  而床上的男子依舊一臉安靜,並沒有一絲即將醒來的跡象。吐了一口氣,長記徑直坐到了羨魚床邊,看著他的手腕依舊往外冒著黑色的血珠,看樣子,毒還沒有全部逼出來啊。輕輕地將腦袋枕在羨魚的腹上,隨著他的呼吸起伏,竟然微微有些犯困。


  對麵的牧雲輕輕動了動那隻被割開一道血口子的手,緩緩地覺察出痛感,便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將那隻皮肉裂開的手舉到眼前看了看。


  原本翻著困意,快要閉上眼睛的長記,一看地麵的動靜,立馬坐了起來,睜大了眼睛靜靜地看著牧雲一邊給自己的手腕止血,一邊坐起身來,細細打量周遭的環境,最後目光落到了長記身上。


  “你……你沒事了?”長記小心翼翼地問著。


  牧雲回想起在國師府的那個陣法,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得救了,便朝著長記點了點頭。長記下意識地扭過頭看向羨魚,呼吸平緩,麵色平靜,就像睡著那般悄無聲息。


  “羨魚。”長記說著,便輕輕地推了推那副沉睡在自己身旁的軀體。


  依舊無任何反應,再看看手腕處的傷口,血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止住了,傷口旁的血漬是正常的殷紅。


  “羨魚,你別嚇我啊,快醒醒。”


  “牧雲都醒了,你要輸給一個小女子嗎?”


  長記的聲音有些顫抖,著急地拚命搖著羨魚。抓起那隻未受傷的手,對著就一口咬下去。依舊是沒有一絲反應,生怕咬傷他,卻又希望他能疼醒過來,就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咬著,咬著咬著,兩隻靈氣的眼珠子便犯模糊,緩緩地滲出淚珠來。


  看著對麵女子的反常,牧雲也瞬間明白過來,羨魚這邊可能情況不大樂觀了。已經扯下一塊衣料將手腕上的傷口包紮好,輕輕走到長記身邊,拍了拍她顫抖著的肩膀。


  “你先別著急,說不定是我傷得沒那麽嚴重,醒得比較快。”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想破了頭,也就隻能說出這麽一句。


  “可是你們都昏迷好久了,你都醒了,羨魚修為肯定在你之上。”啜泣的女子已經語無倫次,兩眼紅紅地往外流著淚,模模糊糊地看著依舊未醒的男子。


  牧雲微微皺著眉頭,看著躺著的男子,沒有一絲異樣,像是睡著那般,卻始終醒不過來。難道在那個陣法中,他受的傷最嚴重嗎?當時最先遭襲的是長記,接著便是羨魚,眼前的女子都好好的,為什麽偏偏他就醒不過來?

  當時記得是有一看似修為很高的神秘男子出現,解救了他們,那麽自己的傷可能也就是他治好的,想到這裏,牧雲便說:“你再找找那個救我們的人,或許他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聽牧雲這麽說,長記扭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那個女子,恍然大悟:“對對,你說得對,臨殊會有辦法的……”


  斷斷續續地說著,便起身奔向外邊,他和大師兄出去了,這會兒朝著出口去找,應該就能碰見他。果不其然,剛一跑到水鷥林的入口處,便看見臨殊從林裏走了出來。


  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淚流滿麵,正啜泣著看著自己,臨殊微微一震,原本天真活潑的女子此時竟然一臉無助,哭著站在自己麵前。心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喉嚨有些苦澀,半晌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麽。見她這般模樣,他就自亂陣腳,慌了。


  “你快救救羨魚,他好像醒不來。牧雲都醒了,羨魚好像醒不過來。”


  難道,這一次自己果真是自私了嗎?看著眼前的女子哭泣不止,便更是難受萬分。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走到女子麵前,伸著手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我去看看,你別哭……”說著這句話,臨殊微微低下頭,不忍再看向女子的雙眼。


  輕輕地牽住她的手,心情複雜地朝客房走去。如果說那名人類女子都醒過來了,那麽那個人應該更是沒有什麽大礙才對。可是看著長記如此激動,便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了。原本打算試探他,卻不料會出這種事情。可他定是那個人無疑了,這中間到底哪裏出了岔子?

  臨殊一步一步地朝客房走去,心中疑惑頗多,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眼前的女子,他早在林子的時候便往她身體裏注入一股靈力護她周全,更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他本是可以在水靈蠱陣發動之前就悄無聲息地破了那個陣法的。


  踏入客房,徑直地走到羨魚床邊,細細察看他的神色,伸出手捏著他的脈搏,不禁皺起了眉頭。


  長記在一旁著急地看著臨殊沉默地站在床邊:“怎……怎麽樣了?”


  臨殊看向眼前的女子,淚未幹,依舊一臉著急,他靜靜地思索著,這樣的消息,該如何說出口。若是她堅決求他救人,他又該如何。


  站在旁邊的牧雲一語不發,靜靜地細細打量此時男子的神情,看來,這名神秘男子是遇到為難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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