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深火熱赴羅刹
“宿狼，今日是否該去巡城了？”白鳥殿內，一戴著白色麵具的女子坐於榻上，冷冷地說著。
身著黑袍名喚宿狼的男子，臉上同樣戴著白色麵具，他靜靜地站在女子身旁語氣平淡地說到：“巡城之事，向來都是央你喜歡，咱們就去。”
這就是羅刹國的宿狼皇子和無央公主了，二人麵目相同，乃羅刹天王的雙生子，至於他們的生母，恐怕隻有羅刹天王本人知道了。無央緩緩地站了起來，輕輕走向床前那顆冰晶球，伸出手撫了撫光滑的球麵，球內的嫣紅液體正在不安地翻滾著。
“它著急了，我們這便準備巡城吧。”麵具背後的那雙眼睛很是空洞，透著一股令人內心發毛的寒意。
晴天之下，身著純白色道袍的一男一女正同駕於攝靈刀上，漫無目的地在卻雲山附近轉著圈。天正晴，太陽有些大，曬得長記額上滲出了汗珠。她趴在羨魚身後，雙手像爪子那般緊緊地抓住羨魚的雙肩，偶爾感覺額上的汗珠要滴下來了，便一臉壞笑地偷偷將額頭靠在羨魚肩膀上蹭了蹭，一額頭的汗珠便被蹭到了羨魚白色的道袍上，而對此，羨魚是一無所知的，一心四處尋著羅刹國的所在，偶爾發現長記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還不自覺滿足地笑了笑。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找到哪裏是羅刹國，頭上的日光已經讓二人都一身汗了。
“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羅刹國在哪裏啊？”長記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說著。
羨魚也是一臉疲憊：“我哪知道那什麽狗屁羅刹國在哪裏。”
“那你還說我們偷偷去。”長記撅著嘴。
“我這不是看你想去嘛。”羨魚委屈地說著，突然看見前方的土地一片荒蕪，滿是黃沙的地麵上散落著幾間廢棄的房屋，再遠一點的北邊，就有一座圍著城牆的大都城。
“你看，那裏會不會就是羅刹國？”羨魚指了指那片荒蕪的土地。
長記順著他的手看去，幾乎見不著個活人，心想怎麽可能是羅刹國呢？便鄙視地回了一句：“你見過哪個國是這樣寸草不生連個人影都沒有？”
說話之際，羨魚已經將攝靈刀降到了那片荒蕪之地。落一地，他便一腳踩上那鬆軟的黃土上。長記皺著眉頭從攝靈刀上下來，四處望了望，寸草不生的黃土上不時冒出一兩隻手臂那麽大的蜥蜴，吐著舌頭，嚇得長記直起雞皮疙瘩，又躲到了羨魚身後。
“我都說這不可能是羅刹國了，你還下來幹什麽？”長記一臉嫌棄地又瞥了一眼腳下龜裂的土地，生怕鑽出一直大蜥蜴來。
羨魚收起了攝靈刀，拍了拍長記的肩膀，又指了指遠遠的前方：“你看，那不就有城牆嗎？我們進城去問問，就算這不是羅刹國，那我們也可以問問城內的人，羅刹國該往哪裏去啊。”
看向羨魚指著的那個方向，果然看見了遠遠的有似城牆的東西圍著，長記掂量了這城牆和自己的距離，瞬間臉就黑了：“那你幹嘛不到城裏再停下，從這裏走過去還得花一點時間呢，天又這麽熱。”
“咳咳。”羨魚一臉討好地推著長記朝那都城走去，“我這不是怕被人家看見我們禦劍飛行嘛。師父都說了不能打草驚蛇，我們總得小心點吧？”
長記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摩挲著下頦，一副認真的模樣思索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麽隨著攝靈刀落到城內，那城中的人肯定會看到，到時候要是傳開了，被壞人聽了去，那就危險了。
就這麽走著，一點一點地靠近那都城。烈烈的日光將地上的黃土烤得發燙，四周星零散落著的廢棄房屋，襯得這地兒像是大旱了好幾年。
城門大開，一個守衛也沒有。進城的道上隻有兩三個小攤販在賣一些飾品雜貨，見兩個身著白衣的人進城來，便偷偷瞄了他們一眼，暗暗打量著。城中很多鋪子都緊閉著大門，路上的百姓也特別少，並且這裏的人個個神色慌張，走路走得特別快。一婦人在一買菜的小販前，買了一把菜，便匆匆地離開。那頭發花白的菜販子伸著手握著找零的錢，喊了幾句，那婦人也沒有回頭。真是奇怪，連錢都不要了。
長記壓低了聲音說著：“你覺不覺得這裏的人都很奇怪？”
羨魚點了點頭，小聲說到：“我們得小心點，這城內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二人靜默地朝那賣菜的老頭走去，剛一來到菜攤前，那老頭似乎被他們嚇到了，手還有些哆嗦，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又揮著手在那菜上假裝驅趕蚊蟲。
“老人家，請問這裏可是羅刹國？”長記半蹲著身子看著那老人家。
老人勉強地點了點頭，並不敢多看長記一眼，也不願開口說一句話。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皺著眉頭，這裏實在太奇怪了。他二人又不是長得凶神惡煞，幹什麽要這麽怕他們？
“老人家，這裏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羨魚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老人猛地一怔，起身便開始慌慌張張地收拾菜攤子，一邊收拾一邊重複著“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開什麽玩笑，難道你不是這裏的百姓麽？”羨魚就納悶了，雙手橫在胸前看著那老人。
而那老人已經慌慌張張將剩下的菜都放入了兩個籮筐內，挑起扁擔，一拐一拐地走了。他走得很急，回頭見二人奇怪地盯著他看，便走得更快，就差跑起來了。
長記皺著眉頭抓了抓頭皮，看看羨魚：“怎麽回事啊？”
羨魚無奈地聳了聳肩。正當二人站著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的時候，一陣車輪滾過地麵的聲音傳來。遠遠的，有一金黃色的華蓋緩緩出現，華蓋垂下了金黃色輕紗帷幔，帷幔內隱隱約約地透著一個高貴的身影。那拖著車的兩匹馬並沒有人在驅趕，似乎很通人性地往前走著。車旁，一身著黑袍，臉戴白色麵具的男子正騎著一匹白馬，與車同行。
這邊的二人，愣愣地看著緩緩逼近的車馬，一個眨眼，扭頭，突然發現方才還在身邊的百姓，這會兒全都消失了。轉過頭去，幾個小販正匆匆跑進一間客棧內，隨後客棧的門便被緊緊地關上。難道，他們怕的是眼前的來人？
羨魚不自覺地伸出手將長記攔在身後，死死地盯著那正在逼近的馬車，壓低了聲音說著：“你小心點，這些百姓好像是在怕前邊的人，搞不好那騎在馬上的就是那白發小子口中的什麽皇子。”
“你也擔心點。”長記吞了吞口涎，緊緊地抓著羨魚的手臂。
“剩下兩個不怕死的家夥，就是他們了嗎，央？”白馬上的男子淡淡地說著。
帷幔內的女子冷冷地說著：“那就是他們了。”
“好，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很快。”宿狼說著，那兩匹拉著車的馬便緩緩停了下來，而他就駕著白馬，繼續朝著長記他們逼近。
白馬停在了靜靜站著的二人跟前，宿狼從袖間抽出一柄細長的劍，迅速朝那二人刺去。羨魚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把將長記推開，喚出了攝靈刀，擋了那來勢洶洶的一劍。那劍特別奇怪，明明刺過來的時候似尋常的劍，是堅硬的，但擋攝靈刀擋住劍身的時候，那劍又似皮鞭那樣柔軟，在羨魚肩上打出一條血痕子，羨魚忍著痛倒退了好幾步。
“羨魚！”
長記喚出了九節鞭，本來鞭法尚未熟悉，她便朝宿狼衝過去。但還未抽到宿狼，那鞭子便被宿狼抓在手裏，毫不費勁地將她控製住。
羨魚見狀，立馬施法將攝靈刀化一為二，鼓足了勁兒就朝宿狼砍去。宿狼一個閃身，點了一下長記的穴道，長記便定定地站著，動彈不得。羨魚深知攝靈刀的訣竅，便短刀抵擋攻擊，長刀用來進攻。雖然在進攻的時候能多出一些靈力，但似乎自己功夫太弱，宿狼並沒有被傷到。
“宿狼，你花太長時間了。”帷幔內的女子不耐煩地說著。
宿狼聽見無央的聲音，便很快揮了劍，在羨魚的兩邊手背抽出血口子，疼得羨魚掉了手中的攝靈刀。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點了穴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羨魚！”長記瞪大了眼睛，看著羨魚混到過去，自己卻動彈不得。
宿狼緩緩地走到長記麵前，冷冷地說了一句：“別擔心，我會送你去陪他的。”
“你……你要幹什麽？”長記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
很快，宿狼便狠狠往長記頸上一切，長記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