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聞北冥滅族賊
一身盔甲，羨魚殷勤地跑到於流珠麵前，嬉皮笑臉地說著：“流珠妹妹，我是卻雲山門下弟子羨魚，以後咱就是夥伴啦。”
流珠妹妹。花長記一聽便鄙視地瞥了羨魚一眼。就連墟裏也忍不住搖搖頭“嘁”了一聲。看著眼前的殷勤鬼，於流珠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看向花長記。
“既然是卻師尊的弟子，那便是我於流珠的客人了，你們現在這裏歇著吧。我還得去處理一些事情。”她說著便要轉身。
“那個叫易僅楓的將軍，你打算怎麽處置他？不會是要殺了他吧？”花長記將食指放到唇邊摩挲著，一副漠不相關的模樣卻問著易僅楓的下場。
“長記，別人家的事情，我們少管點。”墟裏說完，便又對著於流珠說了一句，“姑娘，有事就去吧，不用顧慮我們了。”
於流珠點點頭，便轉身離開。剩下的三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手肘杵著桌子，托腮相對。
“大師兄，這個於流珠長得真好看，就是做事情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一會兒好像敵人，一會兒又說我們是她的客人。”羨魚撥著自己那身盔甲。
墟裏一臉正經，似乎一直在思索著什麽。長記搖晃著腦袋，似乎一刻也靜不下來。突然看見羨魚正一臉稀奇地撥弄著身上的盔甲，忍不住又捂嘴偷笑。
“羨魚，再弄你就把人家衣服弄壞了。”
羨魚也不理她，隻是抬眼瞄了一眼那個與他爭鬥了十多年的女子，便看向正在思索的大師兄。
墟裏在一陣子正經思索之後，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嚴肅。二人見著大師兄這個樣子，便相對著看了看，靜靜等著大師兄開口說話。果然是大師兄，不管到哪裏都是一副穩穩當當的模樣。終於，他抬眼看了看正盯著自己的師弟師妹。
“你們知道嗎？這於流珠一定已經查到了是誰冰封了鮫人族，而且這個人並不簡單，很有可能連師父也不是對手。”
一聽師父都不是對手，眼前的兩個人跳了起來，圍著墟裏一番轟炸。
“大師兄，師父可是散仙的修為，就連天上的神，也有好多比不上師父。”
“對啊大師兄，師父可是最厲害的。”
兩個人絮絮叨叨了一陣子，墟裏見他們根本不明白外邊的世界，便幹脆堵上耳朵。天界的神雖然是很高修為的一個存在，但他們所在的娑婆界仍有不少達到神的修為的散仙。一般散仙都不願到天界去做神，受天規的束縛。而即使是散仙，也有修為的高低。自己的師父卻千草雖是修為較高的散仙，但散仙中修為最高的，莫過於魑穀穀主重裏孤，和北冥族長北冥臨殊。這兩個人，就算是師父加上鮫人族族長，都抵擋不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若是冰封鮫人族的是這兩個人，那可真是一點方法也沒有。
突然三人均聽見卻千草的聲音。
“長記，羨魚，我已經將你們要修煉的鞭法，刀法用靈力傳給你們了，隻需要亮出兵器來修煉，你們便能一一記起如何修煉。”
“師父，我們會好好修煉的。”長記並不懂千裏傳音，就將話說了出來。
“墟裏。關於鮫人族冰封，可有什麽線索了？”卻千草並沒有聽到長記的聲音。
墟裏沒有動嘴巴，而另外兩個人卻能聽見他在跟師父說：“於流珠似乎已經知道了仇家是誰，而這個仇家似乎很強，於流珠說師父你來了也未必有用。弟子猜想，天界不會無緣無故冰封了鮫人族，但這娑婆界，能這麽做的，估計隻有魑穀穀主重裏孤和北冥族長北冥臨殊了。”
“重裏孤早已在兩百年前無故消失，不大可能是他。這件事情不可輕舉妄動，你查清楚。讓長記和羨魚準備好先回卻雲山。”
“弟子遵命。”
千裏傳音結束，墟裏睜開了眼睛，長記和羨魚臉上是一個表情，看起來兩個人都特別不開心。
墟裏瞥了一眼撅著嘴巴的兩個人，清了清嗓子，說到：“你們兩個，要不現在就回卻雲山去，反正你們也出來好長時間了，現在天也快黑了。”
這話一出，換來的是二人一臉憤怒地搖搖頭。墟裏皺著眉頭思索著怎麽讓他們乖乖回去，畢竟這兩個人實在太能纏人。
“你們乖乖回去，大師兄以後把我所學的法術全部教給你們？”
見二人一同搖搖頭，墟裏便繼續說到：“這件事情過去後我便帶你們去遊山玩水一陣子？”
二人繼續撅著嘴搖頭。正當墟裏搔首苦惱，花長記突然眼睛一亮，既然師父說要他們回去，那麽就算再賴多久，最後也會被送回卻雲山，不如趁著大師兄還沒有決定用非常手段讓他們回去之前，多坑一坑大師兄。
“大師兄，不如，你回去把你所學的法術都教給我們，然後再帶我們去遊山玩水。眼下先跟我們說一說那個重裏孤和北冥臨殊到底是何方神聖？”
“還有還有，大師兄，你要陪我去修靈塔修煉。”羨魚也湊了一句。
墟裏看了看眼前如狼似虎的二人，簡直恨不得讓自己答應以後對他們言聽計從了。不過也還好，他們說的事情自己都是可以滿足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他們早些回卻雲山去。
“魑穀穀主重裏孤，乃娑婆界修為最高的散仙，他的修為比北冥族長北冥臨殊要略勝一籌。這兩個人很少出麵做什麽事情，流傳兩個人關係並不好。師父方才說，重裏孤已經無聲無息兩百年，冰封鮫人族一事，不大可能是他，這樣隻能朝北冥去查查了。”
“大師兄，看起來這兩個人都好厲害，要不我們去幫你吧。”
墟裏瞥了一眼一臉壞主意的花長記，嚴肅地搖搖頭。而後起身。
“好啦。我說也說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你們要走了嗎？”這會兒，於流珠突然進來。
三人看向那個光腳的女子，她又將臉蒙住了。墟裏倒也不著急著趕師弟師妹回去了，這會兒他更關心的是，那個冰封鮫人族的，到底是不是北冥臨殊，畢竟若是這樣，那麽解決起來勢必很棘手，說不定還會牽連卻雲山。
“於姑娘可否告知，冰封鮫人族的是誰？我等奉師命下山，便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墟裏定定地看著那蒙住了臉的女子。
於流珠目光有些黯淡，靜靜地坐了下來。良久，她終於將她所查到的，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十年前的於流珠，隨著聖巫來到北齊國，便成了聖巫的弟子，一直隨聖巫習巫蠱。她一邊替北齊國做事，一邊暗中查探關於鮫人族被冰封一事。兩年前聖巫逝世，她也順理成章成了北齊國新一任的聖巫。有了一定的勢力，這兩年的時間裏，她逐漸查明，北冥海中的北冥族長在五行中屬水，修為之高，足以用靈力冰封了整片海域。而北冥一族向來生活在海底下的一座城裏，現下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北冥臨殊做的，但必須得尋機到北冥族去查看。
“等北魏國和北齊國這一場戰爭結束，我便前往北冥，去尋北冥臨殊的藏身之地。”於流珠淡淡地說著。
“北冥一族所住的城被海水掩護在海下，你一個人怎麽去？”墟裏一臉擔憂。
“你別忘了，我鮫人一族也是生活於海中，你們去到的那個小島，隻不過是我族的一個族界。”
這邊一直擔憂著仇家如何強大如何不好對付，而一邊的羨魚和長記偷偷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裏是同樣的激動。海中的住址，怎麽想都是很奇妙的世界呢，若有這等好事怎麽可以就此回了卻雲山。
突然羨魚起身，口是心非地笑著道：“大師兄，你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帶長記回卻雲山了。”
說完便瞥了一眼長記，給她使眼色。長記立馬就心領神會，一個勁兒地對著墟裏點頭。
墟裏一看這兩個家夥，方才還一臉不悅不肯回去，怎麽突然想開了？不過此時就算不知道這兩個讓人費心的家夥在打什麽主意，也隻能先讓他們回去，然後再偷偷跟過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回去。
“你們怎麽去？”墟裏問到。
羨魚一把攬住長記的肩膀拍了拍，像兄弟那樣肆無忌憚笑著說：“大師兄你放心吧，我禦劍飛行帶小師姐回去。”
長記被那一身盔甲硌得不舒服，不過還是笑著點點頭，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羨魚禦劍飛行才剛學，在鮫人族的時候還跌入水中。
“好吧。那你們快點回去吧，記得小心點。”
二人見大師兄這般說，便點點頭，跑了出去。羨魚亮出了攝靈刀，很快便和長記一起踏到攝靈刀上，朝卻雲山的方向飛去。
風很凜冽的空中，花長記正緊緊地拽著羨魚，發現那身盔甲根本拽不住，便改成環住他的腰身緊緊抱著。這邊兩個人緩緩飛行，遠遠的後方墟裏正禦劍跟著他們。
“我們去前邊繞個彎再回到海上去。既然北冥一族是在海底，那我們在海上好好尋找一番，我就不能找不到。”花長記在後邊得意地說著。
“對對對，不過你趕緊看看，大師兄走了沒有，跟了這麽久。”
花長記一聽，便悄悄回過頭去，施法亮出了那條銀色的蛇皮九節鞭，那九節鞭就漂浮在她身邊。
“快去，躲好一點，別讓大師兄發現你，知道不？”她對著那九節鞭說了說。
說來也奇怪。那九節鞭竟然像通靈那般聽懂了她的話，朝後邊飛去。
而後邊的墟裏見他們一直往卻雲山而去，便轉而返回了於流珠所在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