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三章 斬妖金刀再現
驚聞老戰友被害，胡誌誠悲痛不已。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胡誌誠不住的自責。
李程钜說：“真沒想到韋保寧已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必須把韋保寧抓回來，並在縣城召開公審大會，處結了這個罪大惡極的土匪。”胡誌誠無比氣憤地說。
“對，韋保寧必須抓。”
“韋保寧這夥土匪實在是太可惡了，作為高山縣的父母官，讓這些土匪存活在山上一天，都是我們在對人民犯罪啊。”
“放心吧，韋保寧作惡不了幾天了。”
胡誌誠悲憤難平，找來羅竹南。
“羅隊長，我要向你檢討。是我的錯，害了你老丈人的性命。”
“局長，這賬應該記在土匪頭子韋保寧頭上。”
“看來還是你說的對，還得你再上山一次，盡快把二十條槍送上山去，免得土匪再對孫美香下毒手。同時，你要趁機摸清龍頭峰的敵情，我們必須在半個月內徹底肅清龍頭峰上的殘匪。”
“放心吧，局長，我這就去準備。”
“這一次，我派我的警衛員楊大鵬跟你一起去。”
“好！”
羅竹南臨行前，胡誌誠到月牙寨的暗道裏找到了當年他交給羅元元保管的斬妖金刀。
胡誌誠把金刀交給楊大鵬，叫楊大鵬帶上山去見羅元元。
羅竹南看到楊大鵬掛著一把大刀，覺得很奇怪。
“帶把大刀上山去，你想幹什麽，要用這把砍了韋保寧的頭？”
“不是。局長讓我帶去交給羅元元。我也不知道是何道理。”
羅竹南拿過大刀一看，隻見那刀金光閃閃，一看上去就有一種霸氣，刀形為銅柄雙手帶，刀長約三尺有餘，綠色的魚皮鞘，兩端鎏金雕龍，中間還有一個鎏金箍。銅質刀柄有四段鎏金雕龍，三段燒藍，刀鞘及刀柄兩端鍍金，極顯華貴。仔細一看，刀柄上赫然刻著“天國翼王”四個字。
“真是把好刀！”羅竹南不禁讚道。
楊大鵬說：“雖然我也看不懂，但我知道這刀肯定不是平凡之物。”
兩人來到山上，見到羅元元。
“二十條槍帶來了嗎？”羅元元劈頭就問。
“帶來了。而且，我今天還給寨主帶來一件非常珍貴的禮物。”
“現在，除了槍和糧食，我對其它東西一概不感興趣。”羅元元說。
“大鵬兄弟，將禮物呈上來。”
“是！”楊大鵬答應著，捧著那把金刀走了進來，呈給羅元元。
羅元元看到金刀，渾身一震，接又不好，不接又不好，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伸手把金刀接了過去。
捧著金光閃閃的寶刀，羅元元的眼淚早已撲簌簌地落了下來，為了掩飾，她揮手說：“蘭蘭，帶他們下去休息吧。”
“哦，這裏還有一封信，是李程钜先生寫給你的。”
羅元元木然接過了信。
待羅竹南和楊大鵬走後，羅元元撫著金刀，淚眼婆娑，眼前又出現了當年胡誌誠離去的情景。
“誠哥，怎麽還要走啊？不走不行嗎？”
胡誌誠笑了笑：“不走不行。我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奉命護送人回來，自然要回去複命的。”
“在哪裏不一樣打鬼子啊，你看你一回來，就跟我們一起打了那麽多鬼子，你也沒閑著呀。何必還要再跑到江南去？”羅元元哀求道，“你能不能不走？你走了，月牙寨就沒了主心骨。”
“如果我一直待在月牙寨裏，我也會對天下的局勢看不透的。我們必須有一雙眼睛在外麵看著。現在就讓我做那雙眼睛吧。……”
“你有正事，你忙你的正事去吧，至於我有沒有正事，就不用你關心了。”羅元元越說越生氣。
胡誌誠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說：“元元，我還有一件私事要托付給你。”
“你說吧。”羅元元淡淡地道。
“就是那把斬妖金刀，我帶在身邊實在不方便，先放在你這裏，你代為保管，可以嗎？”
“這麽貴重的東西，你交給我，我就怕有個什麽閃失。”
“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幫我保的管好的。”
金刀一直被藏在隻有她和胡誌誠知道的暗道裏，現在，胡誌誠托人把金刀送上山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羅元元隱隱約約感覺到胡誌誠有話想跟她說，可是，要說什麽呢，她卻想不通了。
羅元元輕輕打開李先生的信。隻見信上隻有四句詩：“小諸葛無大智慧，誤導狼兵抗新朝。南疆士弟平倭功，忠骨埋沒隨荒草。”
羅元元把這四句詩反複讀了幾遍，也隱約知道李先生之意。
羅元元捧著寶刀又看了許久，這時，羅保山從韋保寧那邊過來。
“羅寨主，韋司令叫你過去，有要事商量。”
羅元元應了一聲，卻沒有動身。
羅保山走近一看，隻見羅元元懷裏捧著一把極顯華貴的大刀，便拿起來看看。
突然，羅保山兩束眼光全集中在刀柄上，隻見刀柄上赫然刻著“天國翼王”四個字。
“這是太平天國翼王的斬妖金刀？”羅保山失聲叫道。
羅元元一愣：“怎麽？你認得這把金刀？”
“我不認得。不過，我們家祖上傳下一句話，說太平天國翼王有一把斬妖金刀。我們祖上是天國翼王的衛兵，祖宗傳下話來，如果日後看到手持翼王金刀的人，絕對不可冒犯。寨主，原來你竟是翼王的後人！請受在下一拜”羅保山說，拱手拜在羅元元麵前。
“不不不，你搞錯了，我不是這把金刀的主人，我也不是翼王的後人。”
“不是？”
“不是。這把金刀我也剛剛得到。金刀的主人另有其人。”羅元元急忙解釋說。
“另有其人？那你知道他是誰嗎？”羅保山追問。
“知道。”
“他在哪？”羅保山急切地問。
“他不在這裏。”
“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不是現在。”
“寨主，請你一定讓我見他一麵。告訴你吧，我們大青山羅家寨的祖先都是天國翼王的衛兵。我們想見見翼王的後人。翼王當年死得何其悲壯！我們的祖上一直為找不到翼王的後人而自責。”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吧。今天韋司令叫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哦，也沒什麽大事。我聽說韋司令準備把前些天你交給的那兩件古董拿去賣。據說已經聯係好買家，他說要離開幾日，叫你過去，無非是交代幾句。”
“那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司令，讓他放心去吧，山上的事，我會管理好的，叫他不必擔心就是。”
“好。”羅保山轉身回去了。
這一天，胡開光突然對老婆說：“你趕快下山去吧，我馬上要隨司令出一趟遠門，在山上沒人照顧你，你還是回去吧。”
林月花會意，便收拾東西準備下山，臨行時問胡開光還有什麽交代。
胡開光說：“你回去告訴縣上那個婦女主任三個字：那陳村。”
“好。我記住了。”
李春瑩收到林月花帶回來的情報，卻隻有三個字：那陳村。李春瑩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隻得把情報原原本本告訴陸振寧。
“那陳村？”胡誌誠一時也弄不明白情報的含意，又叫來李程钜一起研究。
“拿地圖來。”李程钜說。
三人在地圖上找到了那陳村的位置，是在鳳池縣與高山縣分界處，可是，胡誌誠和陸振寧也看不出那陳村有什麽奧妙。
李程钜盯著地圖看了半天，突然說：“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
“那陳村的後山有一條小河，這條小河雖然不出名，但是它能夠直通邊境。韋保寧過去盜賣那些古董，有一部分就是從這條通道運出邊境的。”
“明白了！韋保寧很可能要從這裏逃出境外去。”胡誌誠豁然開朗，“把李強叫來，叫他馬上趕到那陳村去埋伏。”
黃昏時分，韋保寧帶著十幾個夥計，在胡開光的引領下，經過一天艱險的行程，終於順利到達鳳池縣與高山縣分界鄉那陳村，敲開了李老板家的大門。這是胡開光事先聯係好了的。
正在用餐的李老板忽聽家人來報，有一位頭戴寬邊禮帽、身穿士林長衫的大老板，帶著十個押運的夥計和五個挑著筐擔的腳夫已進庭院。
李老板知道是他的生意夥伴，忙放下碗筷出迎。走到庭院，隻見是韋保寧扮成大老板已經走進庭院。李老板不由大吃一驚，忙將韋保寧和師爺胡開光迎進客廳，十名腰掛短槍的衛兵在門外守候，五名腳夫則被下人請到下房去休息。
韋保寧在太師椅上坐下，摘下禮帽扔在台上，從背脊衫領裏掏出扇子，輕輕地扇著。那十個押運的親兵也解開腰帶和布衫，右手抓著衫襟，不斷地搖晃著扇風，腰間上露出烏黑的駁殼手槍。
“韋司令這次親自出馬，帶了什麽好貨？”
“好貨，絕對是好貨。我幹這一行幾十年，就數這次帶的貨最希罕。其實，這趟貨本應是二十年前就該走的，臨了出了一點岔，硬是將這兩件寶物留在岜思山二十年了。”
“具體是什麽貨，韋司令可否透露一點信息？”
韋保寧神秘一笑：“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就是三十多年前在河南出土的國寶級文物，兩隻青銅連鶴方壺！”
“青銅器？國寶級？韋司令這回可要發大財了。”
“好了，廢話少說，快去弄點酒菜。”
“是！”
李老板忙命家人上菜備酒，為韋司令接風。
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席便備辦好了。李老板請韋保寧和胡開光入席，舉杯敬酒：“為韋司令光臨幹杯！”
大家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韋保寧親自斟滿一杯酒，向李老板敬酒：“我要向李老板敬酒三杯：一敬你我親密無間，二敬同舟共濟生意興隆，三敬忍辱負重事業成功！”
李老板受寵若驚，忙把三杯酒一一飲下，然後抱拳在胸向韋保寧致謝。
酒酣耳熱之際，韋保寧將白長官的指示向李老板吹噓了一陣，把如何重振旗鼓的事也講得十分振奮。
酒足飯飽之後，李老板命人送韋保寧等去歇息。走了一天山路，又喝了幾杯酒，韋保寧和胡開光也確實感到累了，便都到客房裏去休息。
天蒙蒙亮的時候，韋保寧起來小便，忽見李老板家院牆頭上有個人頭一閃，他嚇得連廁所也不敢進，隻叫了三個親信起來，摸到李老板家後院找那個他早已熟悉的秘密出口，悄悄爬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院牆上嗖嗖嗖地跳下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解放軍，徑直衝進李老板家的客房和臥室，把韋保寧七名衛兵及五名挑夫捕獲，但卻沒有發現韋保寧。
羅竹南和楊大鵬跑過來。
“怎麽樣，李連長，都抓到了嗎？”
李強猛看到他們兩人，驚訝問道：“你們怎麽在這裏？”
原來，韋保寧帶著寶物離開龍頭峰不久，羅元元也得到了消息。羅元元便把消息告訴了羅竹南。羅竹南心想，不能讓這老小子就這麽跑了。於是，羅竹南和楊大鵬帶足了三天幹糧，沿著土匪下山的路一路追蹤而來。來到那陳村外，正要找機會進去抓捕韋保寧，隻因對方人多勢眾，不好下手，卻見李強帶人衝了進去。
羅竹南和楊大鵬大喜：原來解放軍早就在這裏埋伏好了。當下，羅竹南說：“先別問我們為什麽在這裏，我先問你，韋保寧抓到了嗎？”
李強一臉懊悔：“讓那老小子給跑了！”
“跑了？你怎麽搞的！喝酒不行，辦事也不牢靠！”羅竹南大罵。
“先別罵了，眼下當務之急是馬上找到韋保寧，絕不能讓他跑了。”
“這老家夥應該還沒有走遠，估計就躲在這附近，咱們分頭找。”
這時，胡開光對羅竹南說：“羅隊長，我有情況向你匯報。”
聽胡開光匯報，羅竹南才知道跟隨韋保逃走的還有三名親信衛名。搜查那些筐擔，果然發現了兩件寶物。原來韋保寧是想那對青銅連鶴方壺運出境外去。幸虧胡開光傳回情報，解放軍才把這兩件國寶截了回來。
“後山的小河可以直通邊境。如果韋保寧想逃出境外，隻能從那裏走。你們趕快派人去河邊。不過，我估計，他這時候是不會逃出境的，因為他的生意並沒有做成，他身上沒錢，根本出不去。”胡開光說。
“那你說，他會去哪裏？”
“我估計他們八成會逃回青龍山。”
於是，羅竹南與李強兵分兩路。李強帶著解放軍小分隊沿小河邊搜索，羅竹南和楊大鵬往回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