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看穿
常子衿卻並不想回答皇上的問題，不是別的，隻是，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
有些事情，並不見得就要一直記住。
再說了，總不可能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記住不是。
當時自己說的話也是沒有打草稿就直接說出來了的，就算是現在還有依稀記憶知道自己當時大概說了什麽。
可是，她卻不知道皇上對於這件事情到底知道多少，有沒有記住當時常子衿說的話。
若是這次說的和上次說的相差甚遠，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你當時說清楚了？朕倒是以為你是為了給衛采女麵子，所以並沒有說出事實真相呢！”皇上半眯著眼睛盯著常子衿，似乎是想把常子衿看穿一般。
常子衿就知道，皇上當時肯定是看出了不對勁兒的，自己和德妃的關係向來不好，就算是女人家有什麽私密的話題，可是，德妃肯定是不會和她說起的，當時的理由實在太蹩腳，怪不得皇上會不相信。
可是，常子衿這幾天隻常著想到底要怎麽解釋自己幫德妃說話這件事情了，倒是忘記了，自己的理由說的並不可信。
常子衿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皇上，隻覺得，有的時候，人太聰明了就是不好。皇上就是這樣一個人，有的時候裝裝傻不是很好？
常子衿瞬間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要和皇上說出事實的真相？告訴皇上，其實德妃叫自己過去是想讓自己出醜，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了準備，所以德妃不僅沒害到自己，反而被自己坑了？
雖然事實就是這樣，可是，若不是自己是當事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說法。
“怎麽？你不想說？”皇上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耐心越來越差，不過是片刻時間，皇上便催了起來，這讓常子衿知道，皇上今天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才會走的。
無可奈何的常子衿，隻好又發動起了自己智慧的大腦，開始努力想到底用一個什麽樣的原因才能讓皇上相信。
一時間，房間裏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好了，臣妾說就是了。”常子衿歎了口氣，發現皇上並沒有放棄的打算，隻好開了口，現場瞎編的好。
“臣妾當時和衛采女確實有事兒要說，其實，臣妾還不知道衛采女想要說什麽，就不知道為什麽，衛采女突然拉住了臣妾的衣袖，不過，可能是臣妾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身材還沒有恢複，比衛采女胖了許多，所以，衛采女不僅沒有拉住臣妾，反而因為力的作用，所以往後倒去，然後，采女就掉到湖裏去了。”常子衿想了想，覺得這個說法應該是最好的了。
天知道，常子衿為了讓皇上相信不是自己為了防範故意把德妃推下去的，自黑到了什麽程度。一個女人，居然會說自己胖，常子衿覺得，她現在的心在滴血。
皇上倒是被這個說法弄得一臉懵逼，皇上想過很多原因，可是，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常子衿說的這種原因。不過，看著常子衿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說謊。
是的，常子衿現在臉上的表情甚是奇特，一臉的糾結，又一副不太想說的樣子。似乎是怕丟人。
可是，皇上哪裏知道，現在常子衿表情這麽豐富，純粹是因為常子衿覺得自己的犧牲實在是太嚴重了，和說不說謊沒有半毛錢關係。
“拉你？”皇上想了想當時的場景，突然有些想笑，可是，這似乎並不太符合他現在的形象，所以，皇上一直在忍著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種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最是讓人討厭。
常子衿翻了個白眼，心裏一陣煩悶，這個男人，怎麽還沒完沒了了？自己都已經用了這個理由了，為什麽他還要問？
許是常子衿的白眼翻得太明顯，皇上實在是忍不住了，笑著說：“算了，算了，朕不問了，怕是就算是問了，你也不願意說了。”
常子衿冷哼的一聲，這個男人原來也知道，不過，常子衿真的是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個讚了，自己究竟是有多麽大的腦洞才能想到這麽一個棒棒噠的理由。
“皇上今天來，就隻是為了問這些？”
常子衿這話問的像是個怨婦，不過，常子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特別想問皇上，而且，常子衿不想否認的是，常子衿很希望聽到皇上不一樣的答案。
皇上看著常子衿臉上的表情，其實常子衿一向是一個很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一個人，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現在，常子衿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皇上知道，常子衿希望自己說不隻是為了這些。
皇上想了想自己來這裏的原因，還是默默地決定不說話了。
常子衿看到皇上沉默，特別想說，難道這個男人不知道，這個時候沉默才是讓人最尷尬的嗎？
這個男人是想用沉默告訴自己，他確實隻是因為這樣一件事情才會來自己這裏的嗎？
常子衿突然心中湧起了一股悲哀。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動了心，雖然不能說是愛上了，可是卻也是放在心上了。
可是，這個男人每次來自己這裏，不是看樂兒就是為了一些他覺得困惑的事情，像是自己除了是他喜歡的兒子的母親，還是一個智囊團，可是除此之外，別的，就什麽都不是了。
常子衿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開始計較了，可是，她也不願意這樣，女人的感情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皇上現在還有什麽事情嗎？”
常子衿不想讓皇上知道自己的情緒，可是，她卻忍不住冷下臉，沒有半點兒情緒的問道。
說是沒有半點兒情緒，其實，情緒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她生氣了，不過，生氣的方式是生悶氣罷了。
皇上當然看得出來，心裏竟不覺得厭煩，而且他還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竟然沒有騙一騙常子衿了。
不過是說上一句不是，可能眼前這個女人心情就會好上許多，可是，自己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沒什麽事兒了。”
“哦。”
“你的意思是，朕若是沒有什麽事兒了，就不能待在你這裏了？”皇上這時候倒像是一個無賴了，挑眉問道。
常子衿驚訝的睜大眼睛，這個男人，知道什麽叫做臉皮嗎？剛剛的沉默他不知道多傷人嗎？現在卻說沒事兒也要在自己這裏待著。不是，他是當自己是後宮中其他女人了嗎？一個個傻白甜，他隻要是在她們的寢宮坐上一會兒，她們就會高興很長時間？
“當然不是，整個國家都是您的，臣妾這裏當然也是您的，您想坐多長時間都可以。”常子衿沒好氣的說。
皇上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剛剛說的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常子衿居然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想著坐下來陪自己聊聊天，轉身就出去了。
“你去哪裏？”皇上見常子衿都要走出門了，忙出聲問道。
常子衿轉過頭來看著皇上，一臉茫然，像是皇上說了什麽讓人詫異的話一樣。
“皇上您不是要在這裏坐一會兒嗎？所以臣妾便出去啊！不然叨擾到您那該如何是好？”常子衿說的一臉泰然，像是多麽為皇上著想一樣。
不過，常子衿這話說的，皇上就知道了，常子衿肯定是生氣了，不過，他雖然能夠想到常子衿為什麽生氣，可是，卻也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常子衿應該不是這種無理取鬧的人，可是，現在，常子衿又是在幹什麽？
要是常子衿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估計會被氣死了。不過，皇上隻是在心裏想，倒是沒有讓常子衿知道。
“你陪朕坐會兒。”皇上也不多說別的，神色平靜如初，看不出一絲的異樣，他隻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凳子說道。
常子衿奇怪的看了一眼皇上，想著自己要是不坐過去，就衝著自己今天對皇上的態度，估計皇上會氣死了。於是，雖然不情不願，可是常子衿還是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常子衿默默地坐下，然後就一臉笑容的看著皇上，也不說話，就是看著皇上，看的皇上心裏一陣發毛。
“你總是看著朕幹什麽？”
“皇上，是您說讓臣妾陪您坐會兒啊！臣妾這不是陪著您的嗎？”常子衿詫異的看著皇上，一臉皇上在明知故問的樣子。
“朕讓你陪朕坐會兒是讓你陪著朕說會兒話，哪裏是讓你看著朕傻笑的。”皇上覺得，常子衿肯定是故意的。
“哦，那就說吧！”常子衿轉過來，看著門口說道。
皇上覺得，自己可能再過一會兒一口氣上不了，也就被眼前這個女人給氣死了。
“你怎麽又看著門外，不看著朕了？”
“皇上，是您不讓臣妾看著您的啊！您到底想讓臣妾怎麽樣呢？是讓臣妾看著您，還是不讓臣妾看著您啊！您說了，臣妾便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