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秋千椅、解壓力
read2(); 載湉讓宮人給鈺舒在養雲軒附近的樹蔭下搭了一個秋千椅,讓鈺舒在閑暇時光可以坐在上麵看書,悠閑。
這日傍晚時分,載湉較為空閑,來到養雲軒,正巧遇見鈺舒坐在秋千椅上看書,便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淡淡的問:“你在看什麽?”
鈺舒指著書上的圖案,道:“我在看這個傳說中的天狗,它的外形如狸,首部卻是白色的,聲音如榴榴,可以禦凶。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你說真有這樣的動物嗎?“
載湉微微蹙眉,想了一會,道:“若是沒有,那天狗食月的神話傳說又從哪裏來的呢?”
鈺舒若有所思,笑道:“你說的是後羿射日,王母為了獎賞他賞賜他仙丹,讓他做神仙。他卻因很愛他的妻子,想要和她一起升仙。沒想到他的妻子嫦娥卻陰差陽錯的吃了仙丹,還因此被獵犬窮追猛舍,躲進了月亮上,獵犬一口把月亮給吃了。”
載湉搖了搖頭,笑道:“這個我也聽過,我還聽過另一個傳說。”
鈺舒納罕的看著他,隻聽他道:“古時候有位叫目連的人,生性好佛,為人善良,十分孝順他的母親。而他母親是位娘娘,生性暴戾。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想到和尚念佛吃素,就想要捉弄他們一下,讓他們開葷。她吩咐做了狗肉饅頭,卻騙人說是素饅頭,要到寺院去施齋。目連知道此事,立刻提前通知了寺院方丈。方丈便提前準備了素饅頭,藏在袈裟袖子裏。就這樣將素饅頭和狗肉饅頭調換了。這事被天上玉帝知道後,十分震怒,將他母親打下十八層地獄,變成一隻惡狗,永世不得超生。他母親不服氣,逃出地獄後和玉帝理論,然後就把月亮給吃了。”
秋千架旁的宮人,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卻見載湉的故事說完了,不禁覺得有些掃興。
鈺舒聽完這個故事,哈哈大笑,道:“其實這些都是傳說,真正的天狗食月,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載湉笑道:“我知道這些都是傳說故事,人們閑來無事說著玩的。”
鈺舒將書本合上放在一邊,微微側頭看著他,問:“你今日不忙麽,天還未黑就過來了?”
載湉背靠椅上,仰麵看著湛藍的天空,歎道:“再忙我也要勞逸結合,這幾日因為海軍軍費和慶典的事,我有些累,想來你這放鬆放鬆。和你說說話,我心裏的壓力會稍微放鬆些。”
鈺舒側身回頭看著他,淡淡的笑道:“那我唱歌給你聽,音樂可以減壓。”
載湉搖頭笑道:“你唱的歌,我實在聽不明白,此時還是別唱了,等晚上在寢殿再唱給我聽。”
鈺舒笑著靠在椅背上,亦是仰麵看著藍天,歎道:“若是壓力大,抬頭看著藍天,也能適當的緩解一下壓力。天空遼闊無邊,眼界一下開闊起來,心情也能跟著好起來。”
說完,她指著大樹,嗔道:“若是沒有這棵樹,此時,我們的眼前會更開闊。”
寧小生抬頭看了一眼大樹,咯咯的笑,對鈺舒說:“小主,若是沒有這棵大樹,您此時和皇上就要被太陽曬著了。”
此時,像寧小生這樣的話顯得格外多餘,他見帝妃二人並未搭理自己,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多嘴,有些尷尬的陪笑了一聲。二人並未在意他,仍然靜靜的仰麵看著藍天。
良久,鈺舒側頭看向載湉,低聲道:“你說這次來園子裏,太後對我不似從前那樣,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她這是什麽原因。讓我感覺好像有很大的暴風雨正在等著我,我現在竟然有點怕她,至少比之前更加害怕她。”
載湉淡淡的道:“太後喜怒無常,她今日看你順眼,明日說不定又會突然對你動怒。我在她身邊二十年了,早就已經摸透了。最近,慧蘭經常入宮陪她,可能讓她感受到了親情,慧蘭定也幫你說了話。”
鈺舒歎道:“若不是太後和我們背道而馳,其實想想她也是可憐之人。”
聞言,載湉連忙側頭看著她,納罕道:“你竟然同情她,你忘了她曾經怎麽對你我的。”
鈺舒抬起頭,端坐身體,笑道:“我此刻議論的並未是和我們有深仇大恨的太後,而是一個孤寡老人。”
載湉歎道:“若是她也能如你這般善良,那我們相處的何其之歡!”他歎了口氣,又道:“這隻是癡人說夢而已,她那樣的人又怎會是良善之輩。”
這個話題頓時讓載湉的心情沉悶,鈺舒連忙道:“不說她了,隻要說起她,你心情便不好。我們還是換個話題,你生辰就快到了,又要年長一歲了。”頓了頓,又道:“若是在一百年後,你這樣的年歲也才大學畢業,不過,像你這樣的學霸,說不定比別人超前一點。”
載湉笑著問:“大學畢業?這是學堂的名稱麽?”
鈺舒笑著點頭,他又道:“我真想去看看你說的一百年後,我很好奇,你為什麽總是說一百多年後的事情,你是在哪本書中看到的,還是自己想象的?”不等鈺舒回答,他繼續說:“若是在哪本書中看到的,估計這樣的書本大清定是沒有。那我猜,你定是看了西洋的書籍。”
說完,他抬起身體,笑道:“莫不是你自己想象的吧!”
鈺舒哈哈大笑,靈機一動,想要故弄玄虛一下,便道:“其實我乃天上的仙人,我知道所有人的故事和結局,自然也知道未來應該發生什麽事。”
載湉囅然而笑,不僅他笑的歡,就連身旁的宮人們也低頭在笑。仿佛他們此刻都在笑話鈺舒,她有些不解,不禁自問,難道自己剛才說的這句話有什麽問題麽?為何他們都要發笑。便好奇的問大家,“你們為何都要笑呢?”
宮人因顧慮載湉在此,皆是低頭不語。
載湉笑道:“他們定是在笑你如孩童一般天真,若你真是仙人,為何不知自己的未來,又為何不知我的未來。若是你此刻能說出一二,我或許會相信你說的。”頓了頓,又笑道:“但我猜你定是說不出的,即使說出來也是哄我開心的。”
好吧,此話不假,若是自己說出來,他肯定不相信。算了,還是繼續守住心中的秘密。
見她無話可說,載湉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湊近她,低聲道:“我就知道你無話可說,你是見我心情不好,哄我開心的,我知道你有這心,我甚是欣慰。但若你以後再想說這樣的話,大可在寢殿悄悄告訴我,莫要讓宮人們笑話了你。”
鈺舒微微一笑,低聲道:“其實我說的是真的,並不是因為你心情不好逗你開心,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不說了。”
載湉笑著連忙拉著她,又假裝求她說,她笑著不願再說。打打鬧鬧的,二人的說笑聲彌漫在園中。
慈禧站在遠處,看著二人,她久久未說話。身邊的宮人皆認為她定會動怒,紛紛低著頭,不敢再看前麵的帝妃二人。然而慈禧一直站在原地,目視前方的二人,並未開口指責。
李蓮英低聲道:“老佛爺若是不願見皇上和珍小主如此胡鬧,老奴便去提醒一下他們。”說完瞟了慈禧一眼,又道:“皇上也真是的,怎能在園中與嬪妃如此打鬧,真是有些失了體統。”
他的話慈禧並未聽見,她的思緒早已隨著眼前的帝妃二人走遠。那是很多年前,她也似鈺舒這般年輕貌美,身邊也曾有過一個和自己這樣歡笑的皇上。
也是如此刻一樣,挨著坐在一起,他拿著一朵牡丹簪在自己的旗髻上,低聲笑道:“朕覺得隻有牡丹才能配得上杏貞你,杏貞,若是讓你做朕的牡丹,你可願意?”
她害羞的笑,嗔道:“皇上,牡丹乃皇後之物,臣妾隻是懿妃,哪裏配簪牡丹。若是被皇後見到,臣妾定會被責罰。皇上還是快些將臣妾旗髻上的牡丹拿走,臣妾可不願被罰。”
他笑道:“這簪上的哪裏還有拿下去的道理,杏貞你就好好的簪著,有朕在,誰敢說你!”又湊近她,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朕覺得這朵牡丹襯得你更加的好看,讓朕忍不住想要此刻帶你回寢殿。”
她輕輕的推開他,起身跑開,一麵跑一麵笑道:“皇上若是能抓到臣妾,臣妾即刻便陪皇上會寢殿。”
他起身,笑著追上去,沒兩步就摟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語,“朕抓到了,你是否應該信守承諾,陪朕回寢殿。”她含羞帶笑,微微頷首。
園子裏的笑聲喚醒了她,她回過神,轉身默默的走開。
宮人甚是不解,連李蓮英也沒有看出她的意思,又不敢上前去問,隻得默默的跟著她,往儀鸞殿走。
載湉轉身正巧見慈禧一行人走遠,納罕道:“太後方才來過,此刻又走了,她定是見到我們在說笑,不想過來與我們說話。”
聞言眾人轉身看著一行人走遠,載湉又道:“今日她見我們如此說笑,竟然沒有動怒,想來定是因何事觸動了她的思緒。這幾日,她越發不正常,像方才你我這樣打鬧,她竟然又是一語未說,我真是好奇,她整日都在想些什麽?”
鈺舒笑了笑,拉著他坐下,道:“她喜怒無常,你方才說她指不定哪日又像以前一樣,還是別去管她了,隻要我們開心,隨她去吧!她若不管你我,那我們豈不是過得更自在。”
載湉歎了一口氣,將頭搭在秋千椅上,道:“我是擔心她今日不發怒,哪日你去她殿裏請安,又突然發作。那時我不在你身邊,便沒有人可以保護你。所以我寧願她此刻指責我們,至少我們可以一起麵對,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她迅速俯身用自己最熱情的丹唇堵著他的雙唇,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如此熱情的吻,他隻能就範,條件反射般摟住她的腰,輕輕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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