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嶽琴、翎兒來訪
read2(); 那日,石頭帶著誌淩的字條前去夢莊。見到嶽琴後,親手交給了她。嶽琴打開字條,笑容綻開,因是陳舒相邀。便請石頭將府上地址留下,告訴他次日便去赴約。石頭留下地址,嶽琴微笑將他送出店門,站在門口,看著他上了馬。
楊路正立在櫃台邊,見嶽琴與人聊了幾句,好奇的問嶽琴來人是誰。嶽琴轉身,一麵走,一麵笑著說是陳舒家中小廝,邀自己去她府上做客。楊路正感歎說,已經數月未見陳舒,她突然邀請,是該去的。又問嶽琴何時去,她說明日便去。嶽琴叮囑他,將店鋪打點好,不要因為自己不在,便把店弄得一團糟。楊路正笑著說,放心,你盡管去做你的客,等你回來夢莊還是夢莊,兩人一麵笑一麵打趣道。
聽聞笑聲,樓梯上跑下來一位女子,走到兩人麵前,笑著問:“嶽姐姐、楊大哥,你們在笑什麽,我也要聽!”
嶽琴看著她,靈光一閃,挑眉問:“翎兒要不和我一起去做客,我瞧你和舒爾性子相似,年歲也相仿,想來也能聊得來,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去?”
翎兒笑著道:“當然願意,雖說在嶽姐姐這裏好吃好喝,但也挺無趣的,嶽姐姐說的做客是去哪兒?”她挑眉看著嶽琴問道。嶽琴賣了一個關子,笑著道:“明日自會揭曉!”翎兒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和嶽琴、楊路正閑聊了一會,便上了樓。
次日,嶽琴和翎兒吃過早飯,便坐著馬車,緩緩向他他拉府趕去。馬車剛到府門口,便看見石頭立在門口相迎。下了馬車,隨他走進府門,經過前院穿堂,來到偏廳。誌淩候在廳中,見石頭領了兩位女子,想來定是夢莊老板娘,便微笑迎了上去,一手負前,一手背後,道:“多謝嶽老板百忙之中,抽空來見舍妹,在下感激不盡。”
嶽琴心中好奇,竟不是陳舒相邀,而是她的哥哥,笑臉盈盈道:“我也數月未見陳舒,昨日見到字條,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說著向四周環視一圈,問:“怎麽未見到陳舒?”誌淩微微一笑,‘陳舒’這便是妹妹在外給自己取得名字。看著嶽琴,道:“嶽老板請隨我來!”說著轉身,領二人往後院走。
翎兒打量著誌淩,覺得他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一麵走一麵嘀咕:“到底在哪兒見過呢!”嶽琴看著她問:“翎兒妹妹在嘀咕什麽?”翎兒道:“我在想前麵這個公子似是在哪裏見過,卻想不起來。”
聞言誌淩轉過身,停下腳步,看著翎兒。她,好像是那天潭柘寺撞自己的女子,便笑著問道:“姑娘可是在潭柘寺見過在下?”
翎兒恍然大悟,笑著道:“對,就是潭柘寺。”誌淩笑了笑,領著二人繼續往前走。翎兒看著他,那日匆忙,未看清他的樣子。今日細細看來,他竟如此英俊儒雅。不禁低頭暗自竊喜,似是如獲至寶。
後院裏,鈺舒依然是坐在秋千上,手中拿著書本,正低著頭,看書。誌淩走過去,喚了她一聲。她抬起頭,微微一笑,說哥哥來了。見他身後跟著兩個女子,便起身將書本遞給芊禾,向前走了幾步,定眼一看,原來是嶽琴。瞬間笑容綻開,道:“嶽姐姐怎麽來了?”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女子,好奇的問:“這位是?”打量著她,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玫紅長袍,粉色坎肩。模樣小巧可愛,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甚是靈動。
嶽琴見鈺舒著女子裝束,梳著旗頭,甚是好看,微笑著道:“是你哥哥邀請我們來的!”又看著翎兒道:“這位是翎兒姑娘,她在我酒樓暫住,我瞧她性子與舒爾妹妹相似,便冒昧的將她帶來府上。”
鈺舒上前一步,拉住嶽琴的手,道:“嶽姐姐說的哪裏話,你們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對著翎兒笑了笑,道:“翎兒姑娘,你好!”翎兒微微一笑,道:“嶽姐姐說我們性子相似,我瞧她說的不對。方才,我們剛踏進這院落裏,我便瞧見一美人孤獨的坐在秋千上,性子不點兒也不活躍。”
鈺舒笑著道:“你果然懂我,我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幾人一起略笑了笑。
誌淩看著鈺舒,道:“妹妹,貴客已經接到,哥哥我先失陪了。等到天黑之時,我會派人送她們回去。今日,你便可以不孤獨了。”鈺舒笑著道:“謝謝三哥!哥哥走好!”誌淩頷首,轉身走開。翎兒回頭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目送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鈺舒見她一直看著三哥的背影,似是明白,笑著喚了她一聲,她這才回過頭,低頭笑了笑。鈺舒領著二人回了自己的房間,三人圍桌而坐。
嶽琴見房中立著一位老嬤嬤,穿著旗裝,梳著旗頭,看樣子像是宮裏的人。笑著問:“舒爾妹妹你這府上規矩這麽多?這房中竟還有人伺候?”說著看向宋嬤嬤,宋嬤嬤麵無表情,也不回話。
鈺舒回頭看了一眼宋嬤嬤,道:“宋嬤嬤,您先出去候著吧,有事的時候我自會叫你!”宋嬤嬤福了福身,退出房中。
嶽琴見她出了房門,低聲的道:“我瞧她像是宮中的嬤嬤。”鈺舒點點頭。嶽琴又問:“宮中的嬤嬤為何會來服侍舒爾?”笑了笑,又問:“舒爾是不是該告訴我了?莫要再讓姐姐猜了!”
鈺舒笑了笑道:“我已經是皇上的嬪妃,兩個月後入宮。哥哥定是見我在家中無趣,便邀你二人來家中,以解我的煩悶!”嶽琴問:“可是艾湉?”鈺舒點點頭。嶽琴微微一笑,早就篤定艾湉是那四方城中之人。此刻聽說鈺舒要嫁進皇宮,自己一點兒也不驚訝。
翎兒笑著問:“原來你是在為嫁給皇上而感到孤獨,嫁給皇上不好嗎?你又為何悶悶不樂的?”
鈺舒笑了笑,道:“我並非為嫁給皇上而煩惱,隻是馬上要離開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心中難免有些不舍和彷徨。不知未來的日子會是什麽樣,心中不踏實。”說話間,察覺翎兒對皇上似是沒有好奇之色,便大膽猜測她可能見過皇上,說不定還來自皇室。
翎兒笑著道:“隻要你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其實宮中也挺好的。但是一旦進去,就休想再出來。不過,我瞧你的模樣,定能得皇上的寵愛。”嶽琴笑了笑,道:“以舒爾的聰慧美貌,能得皇上的寵愛,那是自然,這點姐姐我也是篤定。”
鈺舒看著嶽琴,嗔道:“嶽姐姐也來打趣我!”嶽琴笑著道:“我這可不是打趣妹妹,妹妹入宮伴駕想來定是心甘情願的,隻不過憂傷即將離開家中親人。俗話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妹妹怎麽得了皇上的恩寵,還想著和親人日日相聚,哪有那麽好的事呢!你說姐姐說的對不對?”說著看著鈺舒問道。
鈺舒笑而未語。看向翎兒,問:“翎兒姑娘是哪裏人?芳齡多少?”翎兒答道:“京城人,剛滿十四。”頓了一下,問:“你呢?”鈺舒笑著道:“我也十四!”兩人相視而笑。
翎兒巡視鈺舒的房間,見書桌前放滿字畫,便起身,走過去,隨意的拿起來看了看,一麵看一麵笑著道:“舒爾的字畫真妙,聽說皇上的字畫也是絕品,舒爾往後倒是可以和皇上切磋。”
鈺舒聞言抿嘴微笑,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若不是親眼見過載湉的畫,又如何篤定他的字畫絕妙。起身走到書桌旁,看著翎兒,問:“翎兒難道見過皇上的真跡?”翎兒笑了笑,道:“我隨口說說的!”說著放下手中的字畫,又走回嶽琴身旁坐下。
嶽琴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二人合得來,若是舒爾不進宮,定能和翎兒成為閨閣中的蜜友。”
鈺舒走到桌前,坐下,笑著道:“就算我進了宮,怕也是能和她成為蜜友。”說著看向翎兒,問:“翎兒,我說的對嗎?”翎兒笑道:“舒爾是如何得知?”鈺舒道:“從第一眼便在猜想,方才聽你評論皇上的畫,便篤定。”翎兒微微頷首,笑了笑。
嶽琴還在她二人一問一答的迷糊陣裏未出來,過了許久,問:“二位妹妹打的什麽馬虎眼,竟把姐姐我說迷糊了。”鈺舒笑道:“嶽姐姐向來聰慧,怎會迷糊!等事後細細琢磨,定能明白。”嶽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三人有說有笑的聊了許久,芊禾進門福了福身,道午飯已經備好,問鈺舒幾時開飯。鈺舒問嶽琴二人要不要開飯,二人微笑頷首,她便讓芊禾領著丫鬟們將飯菜擺上桌。吃過午飯,三人又在軟塌上聊了許久。酉時芊禾來報,說三少爺送嶽琴二人回去的馬車已經備好,問是否即刻啟程。
嶽琴聞言,起身,道:“妹妹,我們先走了,若是有緣,再會!”鈺舒笑著道:“姐姐再會!”翎兒則是向她福了福身,便和嶽琴一起走出鈺舒的房間。鈺舒事後才反應過來,翎兒為何要向自己行禮。定是因為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而自己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女人,按宮廷禮儀,她確實該向自己行禮。
誌淩等在前院,見她二人出來,迎上去,笑著道:“感謝嶽老板與翎兒姑娘舍身相陪,若是他日有需要,在下定當竭力相助,決不食言。”翎兒看著他,笑著道:“這可是你說的,決不食言,你記住了!”說完便跑向馬車。嶽琴微微福了福身,轉身走向門外,上了馬車。誌淩雙手負在身後,見馬車緩緩離去,回想翎兒的話,心中有些好奇,略笑了笑,轉身,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