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郡主8
第18章小郡主8
“她倒是聰明的，知道在那裏委曲求全，明哲保身。難怪你小子一回來就去那裏，原來是過去查看消息的，當時哀家問你的時候，你怎麽不給哀家說明呢？”太後笑了笑，看著他又問。
“當時也隻不過是猜測，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孫兒過去，隻能是看看她在那裏的境況如何，如果一旦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即使把人找回來，依著姑母的性格，寧可永遠找不到嬌嬌，也不可能認一個青樓女子做自己的女兒。”即墨北看著太後回答說道。
“還是我孫兒思慮周全，你說的這不假，作為我皇室，這血脈和顏麵，哪一個都是丟不得的，你這麽做很好，至少能夠在保存我皇室顏麵的情況下，將這個人查清楚。”太後點頭，欣慰的誇讚說道。
“可是…”即墨北搖搖頭，看著太後又道“這嬌嬌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卻因為自己這個情況而選擇去了太常寺，而那太常寺的主持，又因為孫兒去了一次給祖母祈福，讓她給誦經點香，就懷恨在心，把人關在了山洞裏三天三夜，待孫兒查清楚情況趕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奄奄一息了，現在…恐怕還在昏迷當中。”
“一個寺廟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裏不是女庵？”太後震驚不已，區區一個小寺廟，就算是香火再鼎盛，也不該這樣欺負人如螻蟻一般，再加上，佛祖有雲，出家人不打誑語，更不能有嫉妒之心，這姑子是不想活了？敢欺負郡主不成？
“是，聽聞香火鼎盛，是個祈福的好地方，孫兒見姑母經常過去，又想著姑母在孫兒小的時候，對自己很好，便想著也過去給祖母祈福。”即墨北這話裏話外，定是想要太後憐憫祝荌荌，於是接著說道“哪裏知道，孫兒想，祈福貴在忠心，卻沒想到這住持因為孫兒沒有找她，便遷怒她人。”
“夢卿，傳哀家懿旨，這姑子不配為佛家弟子，逐出佛門，哪裏的寺廟都不得收留她。”太後生氣的說道。
“是。”夢卿趕緊派人去辦。
“這孩子…現在怎麽樣了？”太後這輩子都沒有親生子女，對孫子輩尤為在意，皇帝是繼子，太後還是舒妃的時候，替皇後擋了一刀，上了根本，不能生育。先皇後生下皇帝，血崩不治，臨終前親手把皇帝交給她，並且把皇後的鳳印也一並給了她，因為先帝跟先皇後兩人伉儷情深，在先皇後去世之後，大喪過了，先帝按照先皇後的臨終遺命，冊封舒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後為皇後，這也就是為什麽，如今的皇帝將她視為生母的原因。
霓凰長公主是孝親王的孤女，當時孝親王在打西北的時候戰死，隨後孝親王妃也跟著去了，太後見孩子可見，便帶回了宮中撫養，全是本家中，皇帝的表妹。
“祖母問的可是祝荌荌？”即墨北看著太後明知故問道。
“嬌嬌。”太後肯定的說道。
“是，嬌嬌。”即墨北笑了，隨後道“嬌嬌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之前替姑母擋了一刀，這會子怕是得熬過今晚，病得很嚴重。”
即墨北一想到這裏，心裏也不是特別的好受，畢竟現在她的生命垂危…
“看你的樣子…擔心？”太後可是過來人，這小老四是他們哥四個中最小的，人家太子雖然沒有正妃，可是側妃的庶子也都五歲了。
“祖母知道，孫兒是曾經受了她的恩惠。”
“什麽恩惠？你說的就是她小小的一個人，在你麵前說出了一番男兒誌在四方的大道理嗎？”太後笑了，小時候的恩惠，難道不是一見鍾情？她…或許跟先帝就是吧！隻不過，人還是要分，先來後到的。也許是自己來的晚了一點，所以，直到先帝死去的那一刻，他心中仍然惦記的是先皇後。
“祖母又在笑話孫兒。”即墨北大囧，趕緊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了，看你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你很擔心她，既然這樣，夢卿，你拿著哀家的帖子，去一趟太醫院，讓薑太醫過去長公主府一趟吧！”太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去一霓凰那裏，替哀家過去看看。”
“是，孫兒領旨。”即墨北起身，保全說道。
“你都是多大個人了？在戰場上廝殺，看你殺紅了眼睛，掉腦袋眼睛都不再眨一下的，如今怎麽變成了毛毛躁躁的樣子？”太後眼中很有深意，不過…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畢竟…這小老四可是她最看好的一個，但是…這孩子也是可憐，罷了…
“孫兒告退。”即墨北急忙行禮離開了。
“記得回來跟哀家匯報一下情況。”太後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是。”即墨北回身再次抱拳行禮以後，離開了怡春宮。
“夢卿，你派人把那丫頭再查一遍，最好把那些細枝末節的情況，也都摸清楚一遍，哀家雖然不喜歡有風言風語的女人，可是若是小老四喜歡，依著她的身份和地位，跟小老四也是匹配的。”太後吩咐夢卿說道。
“是。依著奴婢看，這四王爺怕是對這個丫頭情根深種了。”夢卿小聲說道。
“是啊！正是如你所說，哀家怕小老四認真起來，所以才讓你去查。你知道為什麽哀家最喜歡這小老四嗎？”太後看著夢卿問道。
“奴婢不知…”夢卿搖頭，難道是因為四王爺性格剛強嗎？
“他很像先帝，他是一個不會被戰事所打倒的人，卻會為喜歡一人，而舍棄一些東西，當年先帝為了讓先皇後的孩子成為長子，不惜…讓珍妃的孩子腹中夭折，可想而知，他的愛有多重？”太後每每想到這裏，都會記得，先皇後死後，除了先前宮中的老人之外，就再沒讓新人進過宮，這也是為什麽，先帝爺隻有皇帝這一個兒子的原因。
“是。”夢卿跟在太後身邊多年，能不明白太後嗎？知道裝糊塗，也是聰明人的一個表現。
“罷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不提了。”太後起身道“哀家累了，扶哀家去休息吧！”
“是。”
公主府
“公主，敏淮王去而複返，還把薑太醫給帶來了。”翠萍匯報說道。
“怎麽把薑太總給帶來了？”霓凰看著她道“莫不是這老四把這件事情跟太後說了？”
“侄兒給姑母請安。”即墨北抱拳說道。
“給長公主請安。”薑太醫跪地磕頭說道。
“快快請起。”霓凰還是知道薑太總的實力的，隻不過有些時候，她的身份地位，是不應該把人請過來的，因為這根本不合規矩。
“不知…小郡主現在情況如何了？”薑太醫心中還是明白的，夢卿是太後身邊最貼心的宮女，陪伴身邊多年，她可是特地過來傳話，說是給公主府小郡主看病，霓凰長公主尋了小郡主多年，這長公主府的小郡主多半就是今日八成找到了她那失散多年的女兒了，不然太後也不會拿著自己的帖子過來，特意點名讓他親自過來。
“薑太醫隨奴婢這邊請。”翠萍趕緊引著薑太醫到林大夫那裏去，林大夫看著穿著朝服，看上去又不像朝中為官的打扮之人，便俯了個身。
“薑太醫，這是公主府請來的女醫林大夫，專門給公主和小郡主看病，具體小郡主什麽情況，還得她跟薑太醫說一說。”翠萍介紹說道。
“請薑太醫安。”林大夫急忙再次俯身行禮說道，隻不過…這小郡主說的難道是荌荌？她…什麽時候搖身一變，竟然成為公主府的小郡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免禮，這位是…林大夫是吧？”
“是。”林大夫一聽在叫自己，便又立刻晃過神來，回答說道。
“小郡主情況如何，還請林大夫事無巨細的跟老夫說一說。”
“是。小…小郡主先前受了傷，是刀傷，從背部肩胛骨處，一直劃到脊背右下處。”林大夫作為大夫，肯定不會顧及男女，於是背過去對著薑太醫比劃道。
“傷可養好了？還是說，這一次就是因為這傷…”薑太醫接著問道。
“不是，這傷也算好了大半，隻不過…她原來身上還有其他被虐打的傷痕，再加上被關在寒室之中，三天三夜，水米未進，所以身體十分虛弱，民女給她服食了用紅糖熬製的補氣血的藥丸，卻沒想到剛吃下去不久，就悉數被吐了出來，接著便昏厥過去，連藥都喂不進去了。隨後民女用活血化瘀，通經活絡的藥物，給小郡主進行了藥浴，大概泡了兩個時辰了，方才出浴，正等著進去看看脈搏，太醫便到了。”林大夫可謂是事無巨細，通通說了一遍生怕漏了什麽細節一般。
“這麽說來，身體底子孱弱再加上寒上加寒…”薑太醫捋著自己的絡腮胡子，隨後點頭道“你的處置方法也算得當，小郡主身體受了寒涼，再加上之前受傷虧氣虧血嚴重，如今外麵已是寒冬臘月，這樣泡上兩個時辰藥浴也是拯救之法。待老夫給小郡主把脈再行開方，既然林大夫一直跟著，那就隨老夫一同進去，接下來，老夫需要什麽幫助，你也可打個下手。”薑太醫說完走在了前頭。
“是。”林大夫急忙跟了上去。林大夫在醫圈兒裏可是聽過薑老神醫的名頭，都說醫分南北，南有元氣城裏的薑老神醫，北有皓月山上的藥王。能夠跟在薑老神醫身邊，即使打個下手，也是難得的機會。
進了內室，紗簾放著，未出閣的姑娘，診治都是有規矩的，並不像出了閣或者說是皇家貴人，可蓋上手帕即可診治。
隔著紗簾，露出手腕，蓋著絲帕，薑太醫定睛一看，這小郡主著實遭了不少罪，瘦的實在可憐，光看這纖細的胳膊，就知道可能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
翠萍搬了個椅子隨後薑太醫坐下，摸著脈，連連點頭，隨後起身，來到桌子旁邊，對著林大夫道“老夫說，你來寫。”
“是。”林大夫受寵若驚，隨後急忙拿起紙筆，準備開始…
薑太醫念完了需要的藥材，隨後看著她又道“你說這方子裏還用不用再添些什麽藥材了？”
“……”林大夫愣住了這是考我？她低頭看了看方子，確認再三，這荌荌泡了藥浴之後的胳膊，大概跟她猜測的差不多，而且薑老神醫寫的也多半是她想要寫的藥材，隻不過，有很多特別昂貴的藥材她是沒接觸過的，有所耳聞，至於藥效，她能想到的，遠遠不及這個就是了，所說加點什麽，她認為，缺了一味藥，作為藥引子，同樣也是最關鍵的一味藥，她當時就想，這宮中肯定能找到，便開口回答說道“這油鬆節是治骨，若太醫開出了這味藥，想來也是要給小郡主調理身體用的所以，若想讓這藥效發揮到極致便需要威靈仙，之前民女想過這味藥，隻不過…”
“沒敢寫？”薑太醫點頭，笑著問道。
“是。”林大夫點頭道。
“不錯，就是缺了這味藥，你大可放寬心，這公主府的藥材遠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充足，你可以大膽一點去開方子。”薑太醫看著她又道。
“是。”
開好了方子兩人在裏頭又討論了一番…
外麵，霓凰長公主看著即墨北問道“老四你是不是跟太後說了？”
“姑母莫急，侄兒不過簡單說了一些。”
“你就不怕這事傳出去？”
“姑母尋了女兒，天大的好事，而且嬌嬌現在這身體情況，真不適合再這麽耗下去了，恐生變數。”
“也罷，這件事情既然說了，也算是先跟太後打了一個招呼，不然的話，恐怕太後還會說本宮禮數不周，尋得了女兒這樣大的事情，都不第一個通知她老人家。”霓凰長公主知道，她也許就沒跟太後聊過家常了。
“有了祖母的撐腰，嬌嬌以後的路，能夠更加好走一些。”即墨北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