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郡主7
第17章小郡主7
“侄兒告退。”即墨北抱拳離開。
霓凰長公主坐在她的床前，拉著她的手，摸著她的臉頰，心裏難受。
“公主，水已經準備好了。”翠萍過來匯報說道。
“公主，湯藥也準備完畢。”翠微也進來匯報說道。
“扶著郡主去泡湯藥。”霓凰長公主說完，隨後又道“還是本宮親自看著吧！”
於是兩個婢女扶著，穿著裏衣的祝荌荌，放進了裝滿湯藥的浴桶裏。
白色裁製的紗衣，浸水之後，貼在身體上，清晰可見的背部傷痕出來了，隱約可見的紅色胎記也展現了出來。
“翠萍…我的嬌嬌…我的嬌嬌回來了。”霓凰長公主拉著祝荌荌的手，眼淚唰唰的流著。
“公主，這也是我們這麽多年始終都沒有放棄尋找小郡主，所以上天被我們感動了，把小郡主送回來了。”翠萍點頭，跟著哭著說道。
“她這背上的疤是為了救本宮而留下的，你…去找林大夫，告訴她無論如何想什麽辦法，不管花多少銀子，要最好的藥材，都要把她身上的疤去除。本宮這麽漂亮的女兒，身上怎麽能夠有這麽醜陋的傷疤呢？”霓凰長公主不禁看著她的背，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找林大夫。”翠萍去辦事，翠微在一旁守著，霓凰長公主雖然沒有伺候過人。但是被人伺候過呀！雖然動作笨拙了些，可是，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力所能及的事情，於是她便器親力親為的為祝荌荌，在不沉下去的情況下，讓藥汁淋遍她的全身。
因為即墨北沒有告假而不上早朝，所以又有了很多人開始彈劾他。
即墨北趕回來的時候早已下朝了。索性他已經來了，便直接去了太後的宮中。
怡春宮
即墨北跪地抱拳說道“孫兒給祖母請安。”
“哀家正想著要宣你進宮，沒想到你腳程倒快，你倒是成了哀家肚子裏的蛔蟲了，哀家正想你呢！你就自己來了。”太後看著即墨北歡喜的很，太後之所以這麽喜歡他，除了他的性情，還有就是他對自己的孝心。之前他不在這裏的八年中，每每到了自己的生辰，他都會親手抄寫一本，藥師咒送給自己，祝自己健康長壽，這樣的東西，遠遠要比金銀珠寶，要貼心得多。太子，雖然也經常來她這裏，可是大多也就喝上幾口茶的功夫就離開了。並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更不知道如何關心她這個老人家。這一次也是自己，主動找了皇帝，說是自己想老四這孩子了，皇帝才點頭同意他回京的。
“孫兒就知道祖母幾日不見孫兒就想念的緊，這不就趕緊過來了嗎？”即墨北急忙回答說道。
“油嘴滑舌。”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看著他還跪著，便急忙說道“還不到哀家身邊來坐著，跪在那裏做什麽？”
“是。”即墨北起身，直接來到了太後身邊，坐了下來。
“聽夢卿說，今天你沒有告假，就不去上早朝了？”
“孫兒今天過來正是跟祖母說這件事情。”即墨北想了想，這件事情還真得先讓太後知道，這樣一來，太後顧念著舊情，肯定會憐惜祝荌荌一些，這樣一來，反正對她來講是一件好事。而且，如果祝荌荌被找回來，還是她霓凰長公主的女兒，太後跟霓凰長公主的關係，也會得到進一步的緩和，這也正是，他為什麽來太後宮中的原因。
“什麽事情，讓你如此小心謹慎？”太後看著他，不禁笑著問道。
“回祖母的話，孫兒幫著姑母，把嬌嬌找回來了。”即墨北回答說道。
“你說什麽？你把嬌嬌找回來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太後有些震驚不已，已經十年過去了，這霓凰也怨恨了皇帝十年，沒想到，竟然讓小老四給找回來了！
“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之前也有了些線索，隻不過還是不確定，後來孫兒又經過多方打探之後，徹底的將這一身份證實了，這才去找姑母說起這件事情，竟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這姑娘竟然就是姑母，失散多年的女兒。”
“什麽這姑娘？”
“孫兒之前跟祖母提過，就是前些日子姑母去太常寺燒香的時候，不是遇到東遼的刺客了嗎？當時情急之下有一個小嬌花子，救了姑母一命，替她擋了一刀，之後姑母不是把人帶回去休養了嗎？當時，姑母從她的麵相來看就有所懷疑，後來，就命令孫兒暗中去查看一下這姑娘的身份，竟然沒想到，有很多事情，就是這麽的陰差陽錯。”
“你是說，這太常寺門前，救了霓凰的那個小叫花子就是嬌嬌？”太後也是驚訝不已，真沒想到這找了多少年的人沒找到，竟然自己回來了。
“是。孫兒一開始也不相信，可是後來經過多方的查探，再加上，孫兒派人去了一趟，這孩子的老家，找到了那個撿她回去的那個舅舅家人，那家人交出了一個玉璧，正式姑母跟姑父的定情信物。”即墨北接著回答說道。
“身份已經確定並且經過證實了嗎？”太後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定情信物已經有了，而那定情信物，又曾經是太後令人打造，親手送給二人佩戴的，這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對來，若是有人故意想要拿假的來欺騙，恐怕就算是贗品，也不能模仿其精髓。
“這玉璧孫兒已經交給了姑母經過姑母親手驗證，應該不是假的。而且，這事情還牽扯到了太師府。”即墨北想了想，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跟太後和盤托出，以免發生什麽後患。
“跟太師府有關係？這祝太師可是先帝親自殿選出來的狀元郎，他的才幹，讓他可以成為兩朝元老，他應該是個有腦子的人。”太後心想，祝太師曾經可是她中意的駙馬人選，隻不過那個時候，霓凰更鍾情於那個隻會打仗的傻駙馬而已。
“回祖母的話，這嬌嬌，正是祝太師府的嫡長女，祝荌荌。”
“你說什麽？你說的是那個死了的祝荌荌，瘋狂的喜歡太子，為了看一個男人，掉進了湖中，不惜出醜，也要見太子一麵的那個沒教養的瘋女人？”太後還真是記憶猶新呢！還記得上次，在太子的生辰宴上，聽說，這祝太師府的嫡長女，為了見太子一麵，不惜喬裝打扮混進太子府，隨後，竟然被擠進了湖中，當時全身都濕透了，真沒想到，這樣一個不知禮義廉恥的女人，竟然就是嬌嬌？
“祖母可能對她印象不是特別的好，但是，還請祖母聽孫兒把話說完。”即墨北知道，之前的祝荌荌，可是不知禮義廉恥的名頭在外，雖然她被太師府的那母女兩個，詆毀的不成樣子，可是如今，依著霓凰長公主現在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太後對她的疼愛，想要轉變太後對祝荌荌的看法，也並非難事。
“你倒是說來聽聽！難不成外麵的那些傳言都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嗎？”太後看著即墨北，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道。
“真正的祝荌荌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即墨北看著太後繼續說道“嬌嬌當時被這真的祝荌荌，也就是孫兒說的那個舅舅給撿到了，當時祝扶桑不是為了娶吳大學士的小女兒，而把他的結發妻子和女兒都送往了濟州嗎？那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沒的，後來那舅舅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妹妹白發人送黑發人，又剛巧撿到了迷路的嬌嬌，這才以假亂真，陰差陽錯的，讓她當了祝荌荌，過來頂包。沒想到，嬌嬌在祝扶桑的府裏並不幸福，吳氏母女，總是關心為表，暗地裏卻一直在坑害她，她之所以會被去世，完全就是那吳氏母女，安排了一出好戲。明著是說祝荌荌去了永福寺祈福，實則裏暗中使了絆子，中途找人擼了祝荌荌，賣到了醉風樓裏。”
“這個吳氏，哀家還真是沒看錯人，這人眼神裏就透了股子陰損，竟沒想到，她這個做繼母的竟然把繼女偷偷給賣到了那種地方，真是不知道她究竟暗地裏打著什麽算盤？”太後看著即墨北，她怎麽隱約聽說，皇後有意讓太子娶那個祝蓉蓉為太子妃呢？
“祝荌荌離開太師府不久，太師府便給她辦了喪事，隨後，那吳氏的女兒，便成了太子妃的人選。”即墨北知道，太後最討厭這種暗箱操作的事情，於是，頗有些添油加醋的說道“就前幾天，太子還留宿了太師府。也不知道，那個吳氏是不是用了什麽手段。”
“太子也是荒唐，就這麽明晃晃的，去住了人太師府，難道這不是對外宣布他的太子妃就是那個吳氏的女兒嗎？這祝扶桑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避嫌，那吳氏母女更是不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人還沒嫁過來呢！就想著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樣的女兒家誰敢要？也不知道是不是清白的，弄不好是個破爛貨，再怪到太子頭上，等這一兩日太子過來的時候，哀家定要訓斥他一番。”太後憤恨的拍著椅子扶手說道。
“祖母先別生氣，孫兒也調查了一下去年墜湖的那件事情，聽聞，當時墜湖的那個女人，並不是祝荌荌本人，而是她的丫頭，當時祝荌荌中途不舒服，便坐在一旁休息，讓她的丫頭，看一看太子的位置，就沒想到被人擠下去了。隨後，就有人傳出來，說祝荌荌掉了下去，然後，她那丫頭便不知所蹤了。”
“當真是好算計，這樣一來，這件事情，也算是死無對證了。”太後笑了，也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後來因為這件事情，祝扶桑把她關了起來，讓她一個月都沒有出門。”即墨北看著太後，也算是把當時的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也是可憐那孩子，你說她是怎麽從小在吳氏身邊長大的呢？”太後突然有些憐惜她起來，便問道。
“聽聞，早些年，祝荌荌曾經進宮，跟著宮中嬤嬤學過化頭麵？”即墨北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要經過太後的同意，否則不會有人這麽輕易的就把人送進宮來學習。
“夢卿，可有這件事情？”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太後似乎已經想不起來當年一些瑣事了，大事兒她都記不清楚幾件，更何況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兒呢？
“奴婢記得，祝太師府，家中的確送進宮來一個女兒學習規矩，但是具體學的是哪一項，奴婢還是需要確認一下的。”夢卿回答說道。
“也不必去查了，既然能夠進宮學規矩，就說明這丫頭的規矩錯不了。”太後擺手，曾經進宮學過規矩的丫頭，就不能幹出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就算是再不知禮義廉恥的女人，也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更何況她還是大家閨秀出身呢！
“是。”夢卿點頭，的確也不需要查證寫什麽。
“你接著說。”太後許久，每次沒有精神頭聽故事了，難得小老四願意坐下來陪她這個老太太講故事，那她當然願意洗耳恭聽了。
“是。學會了規矩之後，那也是兩年左右的事情了，然後就聽聞她傾心於太子，對太子的喜歡近乎於瘋狂，當然…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事情，在咱們這宮中，或者說在這元齊城內，發生的還少嗎？孫兒倒是不信，一個在宮中學規矩多年，出去之後便能幹出這樣傷風敗德的事情，難道這些年的規矩都白學了嗎？”即墨北此番講話，一點即透。
“你說的這話不假，但凡在宮中學過規矩的，無論是名門望族，甚至於小家碧玉，都不可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看來外頭的那些人，也都是那吳氏翻了手腕的。”太後點頭，讚同了他的話。
“孫兒之前就是調查她的身份，進了醉風樓，沒想到，那丫頭倒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跟醉風樓的老鴇子談條件，簽了一張賣藝不賣身的字據，隨後女扮男裝，給那裏的姑娘們化妝，也算是保全了自己。”即墨北時刻都在觀察著太後的表情，看著太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