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果然有效
瘧疾是由蚊子傳播給人的？
艾蒿可以熏蚊子？
這種論點怎麽聽都有些玄幻，連華佗都覺得不靠譜，能行嗎？
可惜少主已經下了命令，不行也得幹。
第二天天還沒亮，曹性便帶著數千人出城大肆收割艾蒿，午時未到便拉回了好幾車。
刺史府前院。
曹昂還沒起床指望不上，迫切想知道效果的華佗隻好親自動手，將艾蒿擰成繩放到陽光下暴曬。
過了會覺得太陽曬的太慢，便命人搬來一口大鍋，將艾蒿扔到鍋裏炒。
起初火候掌握的不好，炒著了好幾回，多試幾次後熟練了，然後發現，炒確實比曬快。
半個時辰後，華佗帶著一群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士兵，拿著炒幹的艾蒿去尋找蚊子試效果。
哪裏蚊子最多，毫無疑問臭水溝跟廁所。
刺史府如今雜役婢女就有近二百人，再加上胡三的警衛團，總人數接近兩千。
值得一說的是，胡三原本隻是個營長，從泰山回來後曹昂不知道抽什麽風，直接將警衛營擴展成了警衛團，身邊的護衛增加了好幾倍。
人多了茅廁的需求自然就跟著大了，為應付這群人的吃喝拉撒，刺史府修建了好幾個廁所，每個廁所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收拾。
華佗帶著一隊士兵直奔西北方最角落的那個。
西北角的廁所都是下人在用，警衛團的士兵不來，曹昂兩口子更不可能來，負責收拾的人自然不可能太盡心。
華佗剛一進去便被熏了出來，在門外待了許久，做好心理準備後才再次踏了進去。
仔細一看好家夥，茅坑內的汙穢根本沒用土掩埋，蒼蠅蚊子嗡嗡亂飛不說，地上還有一隻隻長短不等的白蛆在爬動，看著就讓人惡心。
按照衛生防疫條例，廁所跟臭水溝是重點防疫對象，刺史府內，曹昂的眼皮子底下卻……
這要被曹昂知道，府中下到雜役上到管家，鐵定換一茬。
不過對眼下的華佗來說，卻是個獨一無二的好地方。
“快快……將艾蒿繩都點燃，試試效果。”
一聲令下，十幾名將士同時點燃艾蒿，走了進去。
十幾根艾蒿同時點燃，那種味道蒼蠅聞見不知道會怎麽著，人卻有些受不了了，一名將士建議道：“華神醫，十幾根有點少啊，要不咱把艾蒿全扔進去，架堆火試試。”
華佗覺得有理，將帶來的艾蒿全扔在地上，點燃後帶著眾人退了出去，站在數丈外觀望。
隻見一股比水缸還粗的濃煙升騰而起，順著廁所頂露出的半邊直上雲霄。
濃煙升騰不到一刻鍾，曹昂帶著一隊提著水桶的將士快速跑來，邊跑邊喊道：“快快快，該死的，怎麽會著火呢？”
話剛說完愣住了，看看冒煙的廁所再看看華佗，有些懵逼的問道：“華神醫，這是……”
華佗笑著解釋一番。
曹昂聽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人家點艾蒿都是一根一根點，你直接來了個縱火，大手筆啊：“效果如何？”
華佗兩手一攤正欲解釋，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嗡嗡聲，扭頭一看，無數蒼蠅成群結隊的飛了出來，倉惶的樣子就跟身後有天敵在追似的。
“果然有效。”華佗大喜，就要衝進去。
曹昂連忙攔住他說道：“不急不急，再等等。”
一刻鍾後，兩人並肩走進廁所，剛一進去曹昂便被難聞的怪味熏的眼淚差點流出來，看清裏麵的情形後曹昂果然怒了，皺著眉頭罵道：“這個廁所誰負責的，屎尿為什麽沒有掩埋，去把內院的管事給我叫來。”
華佗卻興奮的吼道：“有效有效，果然有效，少主，艾蒿真的可以驅趕蚊蠅。”
他們剛進來時，裏麵的味道刺激的人隻掉眼淚，蒼蠅蚊子滿天飛。
可現在，味道被艾蒿中和了許多不說，滿天亂飛的蒼蠅更是一個也不見，地上倒鋪了一層蒼蠅屍體。
事實證明，艾蒿可以驅趕蚊子，可瘧疾是不是由蚊子傳染給人的，還無從考證。
退出廁所，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後曹昂笑道：“這還不簡單，找兩個死囚犯扔到城外蚊子多的地方待幾天，看他會不會得瘧疾不就知道了。”
華佗：“……”
這個方法雖然有點殘忍，但可以試試。
曹昂說瘧疾通過蚊蠅傳播，可這種觀點毫無根據，無法讓人信服，若真能證明，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是一項不可磨滅的大功業。
至於那幾名死囚犯，誰讓他們倒黴犯了死罪呢。
“我這就去找胡部堂。”華佗扭頭就走，曹昂喊了好幾聲都沒攔住，也就放棄了。
他剛走後院的管事便匆匆跑了過來，唯唯諾諾的行禮道：“屬下拜見少主。”
曹昂看見他便氣不打一出來，二話不說抬腳就踹，踹完之後拽著他的衣領拉進廁所，指著茅坑說道：“看看，看看，這是人待的地方嗎，刺史府五六天前頒布的衛生防疫條例你到現在都沒執行，拿老子的話當放屁呢，還是覺得自己水火不侵，瘟疫拿你沒辦法？來人，將這個王八蛋送去醫院，跟那些染了瘟疫的患者放一起，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
管事當場就嚇尿了，噗通一聲跪下抱住曹昂的大腿哭泣哀求道：“少主饒命，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動手，保證將這裏收拾的比會客廳還幹淨，請少主再給我一次機會。”
曹昂一腳將他踹開，罵道：“像你這種懶散成性的廢物，查到頭上了幹一次，不發現就永遠不知道幹，老子信不過你，送走。”
管事再次撲來抱住他的大腿，眼淚鼻涕齊流，哭著說道：“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屬下真的知道錯了。”
大漢人口本來就少，曹昂想盡辦法還嫌棄增長的太慢呢，怎麽可能因為點小事就濫殺無辜，見他哭的傷心，便說道：“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天黑之前將這裏打掃幹淨，明天一早，收拾東西滾到城外跟趙誌養豬去。”
管事連磕響頭千恩萬謝的去了。
曹昂也快速離開這個危險之地，隨便找了個房間命人打來熱水將全身洗了一遍，又換了身幹淨衣服，確認不會被感染後才邁著八字步回了房間，往沙發內一陷，對正在學女紅的陸欣說道：“妞，過來給爺揉揉肩，伺候舒服了有賞。”
陸欣揚起針線盒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