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少主癔症了
出了病房又去下一間，挨個診斷。
張毅帶著兩名端水盆的下屬跟在華佗屁股後麵，每次出來都得逼著華佗洗一次手。
華佗忍不住懷疑，恐怕不等病房查完手就得洗禿嚕皮。
四樓查完下到三樓。
三樓的病房以樓梯口為分界線，東邊住的全是女人，西邊住的則是男人。
沒辦法，這個時代的男女大防雖然沒有明清那麽變態，但也沒有後世那麽開放，將男女病號放到同一間病房內容易惹來閑言碎語，所以……
身為大夫，華佗卻不講究那麽多，挨個房間向過轉，一個病人也不放過，二百多人診斷完畢天都黑了。
下了樓，被張毅強逼著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套幹淨衣服，這才打馬向刺史府趕去。
門房見他歸來，上前接過馬韁笑道：“少主知道你會來，在會客廳等著呢。”
華佗點了點頭，踏過門檻直奔會客廳，到了之後才發現陳宮和司馬懿也在，連忙抱拳行禮道：“華佗見過少主，見過陳部堂，司馬部堂。”
三人同時起身，陳宮與司馬懿回禮，曹昂卻笑道：“華神醫，沒看出來，挺合身的哈。”
華佗無語，他去醫院時穿的那套麻衣不知被扔到哪去了，出來時張毅直接給他扔了一套作訓服。
縫紉機問世，製衣廠開業後作訓服便多了起來，黑袍軍人手一件不說，工部的庫房裏還堆著好幾萬套，拿這玩意送人曹昂是一點都不心疼。
問題是年輕人穿這玩意沒什麽，自己一半拉老頭穿這種外套跟褲子分開的衣服，怎麽看怎麽別扭。
知道曹昂越說越來勁的性子，他沒有辯解直接開口道：“少主，兩位部堂，二百四十六名瘟疫患者屬下已全部診斷完畢，目前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瘧疾。”
陳宮與司馬懿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思，雖然疫源查明，可兩人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瘧疾這玩意傳播太快了，先秦至今數百年，多少人死於這種疾病。
更有甚者，古書記載，商王盤庚遷殷的主要原因就是瘧疾，雖然時間久遠無從考證，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從商朝到現在，人類拿瘧疾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攤上這玩意隻能自認倒黴。
曹昂同樣蛋疼，瘟疫類型沒查出來之前他還希望是天花。
天花雖然比瘧疾可怕，好歹有種牛痘的辦法，但是瘧疾……
這玩意在後世好治，單他知道治療瘧疾的藥品就有青蒿素，氯喹，奎寧等好幾種。
可問題是這些藥他一樣都沒有，別說在大漢，就是回到現代，並給他配上全球最先進的實驗設備他也整不出來，跨專業啊！
他能做的隻有預防，對於那些已經染病的倒黴鬼，隻能放棄。
華佗問道：“除了醫院那二百多人，還有感染的患者嗎？”
曹昂搖頭：“暫時沒發現。”
華佗眉頭一皺，再次問道：“軍中也沒有？”
曹昂罵道：“這不廢話嗎，軍中有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匯報到刺史府了。”
華佗蹙眉道：“不應該啊，瘧疾傳染性很大，要擱往年，幾天就能讓一座城池變為死城，軍隊更是瘧疾爆發的重災區，可這都過去五六天了愣是沒再發現，為什麽呢？”
曹昂無語，說道：“怎麽，你還嫌感染的人太少？”
“少主哪裏話，我怎麽會有這種念頭。”華佗說道：“發生這樣的事，屬下思來想去也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們得的不是瘧疾，而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疾病，可也說不通啊，不是瘧疾的話，那些前往山頭村調查的大夫為什麽會被傳染？”
“第二就是少主最近的防疫手段起了作用，如果真是這樣，少主可就立大功了。”
曹昂坐在沙發上，用手敲打著茶幾說道：“瘟疫爆發之後我也查閱了一些典籍，發現瘧疾的主要傳播是蚊蟲，說通俗點就是有病的蒼蠅通過叮咬將病傳染給人，人再通過呼吸傳染給其他人。”
華佗雙眼一亮大喜過望，連忙問道：“什麽典籍，少主可否借我一觀？”
曹昂斜著腦袋眯著眼，思索半天後才說道：“忘逑了，你知道我的，看書從不看封皮，翻到哪本算哪本！”
讓我怎麽跟你解釋，就說是後世論壇上看的？
我說你也得信呐！
華佗：“……”
不等他追問曹昂連忙轉移話題道：“既然確定是瘧疾，瘧疾又是靠蚊蟲傳播的，剩下的就好辦了，陳叔，明天讓曹性派一隊士兵出城收割艾蒿，有多少割多少，割回來後擰成繩曬幹，哪裏有蒼蠅就往哪裏熏，尤其是趙誌的那些養豬場，告訴他，再敢把豬糞堆在一起等發臭，老子就把他塞進糞坑裏去。”
被曹操任命為禮部員外郎後趙誌便徹底放飛了自我，散盡家財又從戶部借了些，招了數百名徒弟在城外開了十幾家養豬場，幾萬頭豬被他養的膘肥體壯的，過年一賣，轉眼就能發財。
至於艾蒿熏蚊子，這是農村人都知道的事。
小時候家貧買不起蚊香，爸媽就讓他拿著鐮刀四處割，割回來擰成繩曬幹，睡覺的時候給房裏點一根，賊管用。
華佗卻說：“蒼蠅怕艾蒿我怎麽不知道，也是少主從某個典籍上看的？”
曹昂：“……”
要我怎麽解釋？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他隻好反問。
見華佗搖頭，連忙說道：“這不就結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有用固然好，沒用咱也沒什麽損失，對了，黃敘的媳婦生了沒有，兒子女兒？”
見曹昂不願在典籍的事上多說，華佗識趣的沒再追問，說道：“男孩，生的時候難產，差點要了他母親的命，屬下被逼無奈，隻好施展剖腹之法將孩子取出來，對了，臨行前黃將軍還說讓少主給孩子取名字呢。”
讓我取名字？
老黃可真高看我！
華佗答道：“黃將軍說沒有少主別說孫子，兒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對您那是充滿感激啊。”
曹昂臉上閃過一絲得色，隨後陷入沉思。
叫什麽好呢？
沉吟片刻後突然一拍大腿，喜道：“有了，黃家世代行善，仁義之名遠播，就叫黃博，字世仁，如何？”
華佗：“……”
黃家仁義之名遠播，為何我沒聽說過？
算了，你是少主，說啥就是啥吧。
曹昂也沒打算聽他意見，說完後忍不住想道：“黃世仁，不錯不錯，聽說楊修的夫人懷了二胎，如果是男孩，就叫楊白勞，挺好。”
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
見他在沙發上傻笑，陳宮三人同時懵逼。
咋回事？
少主發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