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地瓜風波
兩日後。
何長笙便有了林斐澤的消息,他公務纏身無法當麵告知,便派了南山到林府來。
這時的林楚淺正在後院裏與高子漓喂魚,後者閑來無事,又不能四處遊蕩所以常常來府上尋她,
園子裏春色盎然,人工修建的池塘因為沒有精心打理而漂浮著許多落葉。
微風陣陣,水麵上的漣漪也隨著層層蕩開。
香果帶著南山走進園中的時候,林楚淺還頗為詫異。
“小姐,這位小哥說何丞相叮囑他有些情定是要當麵告訴你。”香果湊到她耳邊嘀咕。
有什麽話不能直接告訴香果,非要當麵告訴她?
見到南山而感到意外的又何止林楚淺一人,高子漓一回頭,看到他下意識的以為是來找她的。“南山,你怎麽在這裏?是不是長笙哥哥有什麽事情尋我?”
南山麵色尷尬,他也沒想到高子漓會在這裏,牽強的扯著嘴角。“高小姐,林小姐,今日公子命小的來此,是為了告知林公子的下落。”
高子漓一聽跟自己沒關係,不由地撇嘴有些失落。
“我阿哥可是在城外?”林楚淺挑眉。
南山點了點頭。“林公子如今確實在城外,不過暫無性命之憂。”
意思就是雖然與災民混在一起,但沒有染上瘟疫。
林楚淺心裏有數,緩緩點頭。“我知道,有勞你回去替我謝過何丞相。”
“林小姐客氣了。”
南山笑著應承,按理說交代完林斐澤的事情他應該離開了才對,但是他站在原地忸怩了片刻,以後小心的看著高子漓的臉色,硬著頭皮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木匣子。
“林小姐,這是公子出門前特意烤製的地瓜,他,命我一定要當麵交給你。”
難為了南山了,一路捂在懷裏想讓林楚淺感受到他家公子炙熱的感情。
可惜了高子漓在場,就顯得場麵過於微妙了。
“南山你說什麽?”林楚淺還未反應,高子漓就先炸了,她猛地站起身搶過他手中的木匣子,胡亂的解開外麵的包裹的帕子,一打開一股濃鬱的地瓜味撲麵而來。
潔淨的匣子裏擺放著兩個撥好皮的地瓜,瓜肉光滑柔軟,帶著些許晶瑩剔透。
一看便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用心。
高子漓看著那兩個地瓜百感交集,臉上的神情複雜的分不清是驚是怒,她指著地瓜問道:“為什麽長笙哥哥要送你地瓜?”
而且還是親手烤製,撥好皮,還仔仔細細的包裹嚴實。
南山默默的在心裏補充,抬眼望著高子漓心中滿滿同情。
誰會不知高子漓苦戀何長笙多年,結果臨到頭讓半路殺出來的林楚淺占了便宜?
林楚淺被高子漓看的頗為心虛,強作鎮定的望著忐忑的南山。“何丞相太客氣了,這麽快就將彩頭給我送過來了。”
話落,她轉過頭拉著高子漓笑著解釋:“阿漓你不知道吧?上次我路過悅旦屏碰見給對出了下聯,那上麵的彩頭便是兩個地瓜。你看,何丞相今日就送過來了。哈哈哈……”
“有這回事?”高子漓看著她,心裏半信半疑。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悅旦屏問問夏先生啊!”林楚淺真假參半,然後自我安慰自己也不算騙她。
隻是上次的彩頭當天就已經進了她的肚子。
今日這個,算是何長笙孝敬她的。
“既然公子交代的東西已經交給林小姐,小的便先回去了。”南山也是難熬的很,明知林楚淺是在一本正經的瞎掰,他還不能拆穿。
隻望她糟蹋了自家公子的一片心意。
——
南山由下人帶著離開。
高子漓望著那兩個地瓜,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勁。
“你說這是你在悅旦屏得來的彩頭?”
“對啊,不然呢!”
林楚淺麵不改色的點頭,抬手拿起一個地瓜吃了一口,雖然沒有剛烤好那般滾燙,但足夠溫熱。
“阿漓你要不要也嚐一個?”
高子漓見她吃的津津有味,不由咽了咽了口水,拿起剩下的那個跟著吃了起來。
香甜可口。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高子漓覺得何長笙親手烤製的地瓜格外好吃。
“長笙哥哥真厲害。”她邊吃邊說。“就連地瓜都能烤的這麽好吃。”
無腦吹捧。
林楚淺暗笑,忍不住調侃道:“是吧,誰能想到你那不是人間煙火的長笙哥哥居然是個烤地瓜的小能手。”
“長笙哥哥無論做什麽事都是最厲害的,不過就是烤個地瓜,自然不在話下。”
高子漓已經被地瓜征服了,一時也將何長笙為何讓南山特意送來地瓜的事情暫且拋到腦後。
兩人很快就吃完了地瓜,都有點意猶未盡。
林楚淺已經習慣了何長笙的小心機,也不覺得吃得不夠痛快,她起身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喂魚。
池裏的鯉魚爭相恐後的撲了過來,張大嘴巴想搶奪魚食。
林楚淺探頭去看,盯上了一條肥美的鯉魚。“阿漓,我們抓條魚烤了吃吧!”
高子漓頓時也來了興致,走到她身邊一同去看池裏的魚。“可是這魚怎麽抓?”
“嘶——不如我們拿個東西給撈起來?”
“能行嗎?”
“應該能行吧!”
——
夜深人靜。
林楚淺梳洗完畢,穿著睡袍在坐在鏡子前麵,香果拿著帕子在替她擦幹濕潤的頭發。
屋內燈光昏沉,香果透過鏡子露出不滿的神情。她抱怨道:“小姐,你說你怎麽就非得夜裏洗頭?這等頭發幹都到下半夜了。”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林楚淺撩起及腰的長發,上麵還帶著濕意。“很快就會幹了,大不了我待會自己到炭火邊烤烤。”
“小姐你剛才洗澡腦子進水了吧!”香果直翻白眼,吐槽道:“這要是站在炭火邊不小心火撩到頭發,你豈不是要成禿子?”
林楚淺聯想到那個畫麵,不由輕笑。“也是,那我待會在窗邊吹吹風總可以吧?”
香果在身後費勁的將她的頭發擦到半幹,最後實在累的不行,坐在旁邊吃起了糕點歇息。
林楚淺拿起梳子慢吞吞的梳理自己的長發,香果吃糕點口渴了便抬手給自己倒水。
結果正好瞥見桌上的木匣子,正是今日裝著地瓜的木匣子。
“這木匣子怎麽在這裏?”
“覺得還挺好看的,碰了怪可惜。”
林楚淺隨口解釋,那木匣子上麵的花紋確實精美細膩,就是被用來裝地瓜有點埋汰了。
香果摸著那木匣子上的花紋,頓時八卦之魂燃燒了起來。
“小姐,我就說你與何丞相有奸情!”
“……你又想說什麽?”林楚淺透過鏡子去看身後的香果,朦朦朧朧又是那日在悅旦屏歸來的路上那副嘴臉。
就像磕到cp的腦殘粉。
“你騙得了高小姐,可騙不了我。上次在悅旦屏,何丞相已經將彩頭給你了。”香果好似窺見真相一般興奮。“這次他讓人送過來的,明明就是滿滿的愛意啊。”
林楚淺忍不可忍的打了個激靈,隻覺得她說的太過肉麻。“不過是拿了兩個地瓜孝敬我,至於被你說的這般肉麻?我都說了,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
“那你說是那種關係?”香果追問。
林楚淺張了張嘴,突然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總不能說他們是母子關係?
可如今既無血緣,又年紀相仿,說是母子確實詭異的很。
“你說不出來了吧!”香果卻當作她啞口無言。她喝完了一杯水,重新走到她身後笑嘻嘻地說道:“上次在悅旦屏何丞相看著你的眼神,是那樣的含情脈脈,小姐,你平日裏挺機靈的,怎麽就沒看清呢?你與何丞相的關係,就跟我和狗子哥一樣。”
“放屁。”林楚淺頓時惱羞成怒,猛的放下梳子。“我和他跟你們那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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