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禮物
第十六章 禮物
時間過得很快,王山和王川結束了夜校的第一學期,天氣越來越熱,王山在收廢品的時候收到一座被主人家淘汰的風扇,他扛回來放在臥室裏,開著就“嗡……嗡.……”直響,白天吹吹還行,晚上開著就嫌吵了。
有天晚上,王山被王川一腳就給蹬醒了,原來那天晚上他嫌太熱,就沒有關風扇,王川被吵醒,火氣大,一腳就蹬了過來,“去,給關了,吵死了。”
王山也是睡得一頭汗,迷迷糊糊爬起來,站在風扇前吹,因為有汗,吹起來更涼快,“你幹什麽呢,關個風扇站半天,趕緊關了,過來睡,你也不怕感冒了。”見一個背影站在風扇前不動,王川覺得自己都想發火,天氣是又熱又燥,半夜還要被吵醒,這人還一頭汗的站在風扇前吹風。
“關了,關了,老子一定要給你買個好的風扇,成天吹著。”王川怕熱怕冷,冬天都還好,被子裹厚點就能過,夏天就難受了,總不能扒下他一層皮吧,熱了,飯量小了,人也瘦了,連他求抱抱都有理由拒絕了,最後這個理由對於王山來說太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看著媳婦睡在身邊,卻不能抱抱.……
剛天亮,王川就起床熬了粥,蒸了饅頭,涼拌了泡菜,就將王山喊了起來,要不說王山的身體好呢,昨晚那樣對著風扇吹,一點感冒的意思沒有。
“天氣太熱,你不要出去了吧,現在我們也不差那點。”王川看著王山每天疲憊的身影,很心疼,以前是沒辦法,現在就沒有必要那麽拚了。
“沒事,去幾天,也不是那麽熱的,不要擔心。”雖然天氣熱,但也不是不能堅持的,而且他昨晚還說要給王川買個風扇呐。
“那我們兩個換著去,你也可以喘口氣。”一人去一天的話,王山就可以休息一下,不用繃得那麽緊。
“別,別,寶貝啊,你要這出去,可得心疼死我啊,為了我自己,還是我去吧,你就在家守著,沒事就看看書,學學字,等暑假過了開學,我就不去了。”王山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的想法裏就覺得王川脆弱的,也許是因為王川媽的原因。
“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啊,我們也不差這幾天的,你出去收也就比收購站收便宜兩三分錢,人還累得變形了,要是不帥氣了,我就不要你了。”不光是王川瘦了,王山沒發覺其實他也瘦了。
“快,鏡子伺候,我看看是不是帥了”拿過鏡子臭美了一下,他怎麽覺得更帥了呢,“我兩在家幹什麽,多浪費啊。”
“王山,你就是不聽是吧,你就不能聽聽我的?”說著還帶上了委屈,白瞎了他的一番心思。
“寶貝啊,我聽,我聽還不成嗎,咱不委屈啊,這麽大個人了,還要哭鼻子咋的。”基本上王川一撒嬌,王山就廢了,立馬繳械投降。
“那好,去把碗洗了。”立馬陰轉晴。
“寶貝啊,今天還是要去的,我昨天已經跟人說好了,今天去收,要是不去多不好。”見王川又要變的臉,馬上說,“我保證,今天去了,就不去了,也不跟人約定了。”
“好吧,那我去洗碗,你早點去,趁天還不太熱,趕緊走,差不多就回來啊。”他王川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已經和人家約好的,那就要講誠信。
感謝王山昨天跟人約好,要不然他就錯過了他們一生的第一個大轉變……
這天王山因為王川的囑咐,他隨便轉了轉收了點東西就往約定好的地方去,約定的地方有點偏,他們以前也沒有到這邊來收過廢品,和王山約定的是個老太太,見到王山後,就顫顫巍巍的從家裏陸續從屋裏搬出一些舊報紙,廢鐵,塑料。
“我家有點偏,平常啊,都沒有人來收廢品,這些東西就這麽放著,都占地方了,來,小夥子,你稱稱。”
王山先把廢鐵稱了,然後又稱塑料,最後才稱得舊報紙,因為報紙沒有捆綁,不好過稱,他就用他的繩子將散著的報紙歸攏到一堆捆綁,卻在歸攏的時候,發現一個卷起來的物件,他以為是紙呢,打開一看,那裏麵居然是布,看卷軸兩邊的木頭都有些磨得有些光亮了,布上畫著一個土疙瘩,兩個在老頭下棋,他怕是老太太不小心放進去的,句來出來還給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還真是不小心和報紙混在一起了,這才給抱出來,就接了過來,不過王山看到那布上的畫,就有點心動,問老太太卷軸這是幹什麽用的,老太太說是用來剪鞋樣的,王山覺得上麵的畫很有意思,要是買了王川也會喜歡,就花了一塊錢,把這掂量著還有點沉的卷軸給買了下來。
回到回收站以後,王山就將這卷軸拿出來送給了王川,告訴他,這是禮物,王川從小到大就沒有收到過禮物,看著手裏的東西有點不知所措,王山接過來打開卷軸,笑著說“你看這兩個人,有沒有覺得,我們以後也可以這樣悠閑的曬太陽啊。”
“一看就知道人家在下棋,才不是曬太陽,不過這好看,我喜歡。”他不懂得欣賞,有無法體會其中的意境,這幅畫的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的,人還長著個大腦袋的畫,還沒有家裏過年時貼的年畫好看,但架不住這是王山送的禮物啊。
“我就知道你能喜歡,我們把它掛在房間裏,找個顯眼的地方掛著。”要是王川每天都看見他送的禮物,是不是就不會拒接他求抱抱了?
“不要,這一看就是一卷古畫,我問你啊,這幅畫你收上來多少錢啊?”王川突然想起一個事。
“我花了一塊錢買的,隻要你喜歡就值得啊。”他怕王川覺得他是在亂花錢。
“一塊錢?真的?你知道嗎,我夜校的一個同學,他以前在北京的古玩店打工的,他沒事就給我們吹噓說有的老東西很值錢的,不過我們這邊沒有古玩店,所以一般人也不當回事。”王川也是在那人吹噓久了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看這卷軸,一看就是老東西,你說要是很值錢,被我們不當三不當四的糟蹋了,找誰哭去?”
“那怎麽辦,要不,我們就先掛在房間裏,等我們開學了就找你那位同學看看,要是真值錢,我們就把它藏好,要是不值錢,也沒關係。”王山其實不太相信這幅一卷軸能值多少錢,但是王川說的也有道理。
“就這辦,不過先不要掛起來,免得沾灰了。”王川轉身就把卷軸放在了一個盒子裏,卻高出盒子一大截。
他們沒想到確認卷軸到底值不值錢的機會會來得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