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驚人決定
300驚人決定
保長想到了滿子可能去了哪裏，並且同時說了他的懷疑以及昨天晚上的經曆。他們一同前往了那棟宅子，可惜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偌大的房子裏此時就隻有那祖孫兩個人，那些受雇在這裏幫傭的村民在昨天發現了屍體之後，就沒有人再敢來這裏工作了。探長帶領著人在房子裏上上下下搜尋了一個遍，卻並沒有發現滿子的影子。對於探長的詢問，祖孫兩人完全不回答一句話，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根本就不想回答。找不著人，也隻能就此作罷。
可是，令保長起疑的是，由始至終這祖孫二人在麵對這些氣勢洶洶的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畏懼的意思。他們依舊用那種邪惡的眼神惡毒的盯著每一個人！
按照王大發的意思，那就打算直接動私刑，他才不管這對祖孫是什麽人，他隻想找到他的兒子。保長也同意這樣做，隻是此時，保長的話再也不能被當成命令了，因為警察廳的廳長才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保長也隻能是聽從探長的命令。
探長也被那種眼神看的心中發毛，而且有那麽一刻鍾，他真相挖出他們的眼珠子然後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爛，不過他不能。不僅不能，而且由始至終探長還始終保持著對這兩個煩人的家夥客客氣氣的，因為她們都是日本人！探長不同於保長這些小民，他可是直到這個山中天一是誰，也知道如果得罪了他，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原因是，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得到了上封的指示，要多多關注他們，因為六裏村正是他的管轄之地。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的上司也接到了同樣的指示。
隻不過這麽長時間，他們也沒有需要他為她們做些什麽，於是都有些淡忘了她們的存在。
盡管有保長的證詞，保長竭力的證明，昨天晚上他見到了這個叫做惠子的小女孩曾經出現在他們看守屍體的地方，而且行為鬼祟。但是，探長卻不能就此認定他們是凶手。因為當時保長甚至連他看到的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又那麽黑，怎麽單憑那一眼和逃跑的方向就認定了，那個人影就是惠子呢？更重要是探長真的不認為一個走路駝背，搖搖晃晃的老太太和一個身高黑沒有到他的腰部的小女孩，這兩個人能殺人，而且還是殺死了七個人！還包括那個身體健壯的滿子，這事兒別說探長不信，就算是說出去，有誰信？
這些村民之所以覺得這兩個人可疑，甚至有人言之鑿鑿他們就是凶手，都是因為對他麽他們的厭煩，而並沒有什麽真憑實據，再說，那些說法都是迷信，這些理由當不得真的。他要是真的因為懷疑這對祖孫是鬼上身亦或者他們就是魔鬼的化身來對他們做出一點什麽過分的舉動，那後果不是他承擔的起的。雖然，探長也覺得這兩個人的確不同尋常，不過他倒不是認為像是村民說的那樣，可能這兩個人精神上有問題。
令探長更加想不通的是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那個日本商人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女兒和祖母扔在這麽一個窮山溝裏呢？以前探長隻是聽說有這麽一件事兒，還以為這裏指不定多麽豪華了，因為他清楚這個日本人多有錢，所以理所應當的認為這裏一定是仆從一堆，而且金碧輝煌。但是，今天這麽一見，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甚是說是天壤之別。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這裏完全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難道說，這一老一少是被流放的罪人嗎？
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沒有證據證明這兩個人就是殺人凶手。所以，探長什麽都不能做，隻能是回去從屍體上找證據。
保長和王大發卻堅持認為這兩個人必然是凶手，雖然他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可是，這已經是在他們心底根深蒂固了。
回到村子裏，滿子還沒有出現。王大發瘋了一般的又在村子裏找了一圈，最終絕望的坐在村子裏的石碾子上抱頭痛哭，他已經絕望了。和他一同絕望的還有那些村民，為了找滿子，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如果滿子沒出事兒的話，這會兒早就應該出現了，可是直到此時，連個鬼影子都不見。王大發再也不壓抑心中的絕望，村民們圍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這個剛剛死了老婆，現在連兒子都生死未卜的男人。他們也同樣深陷在這絕望之中，下一個畫回事誰，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
過了一會兒，圍觀的村民隻能是各回各家。還有心情下地幹活的就繼續幹農活，大部分人都回到家裏趕緊的關上了門，索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進！還有一些在鄰村有親戚的，都搭幫結夥的趁著中午太陽正毒的時候，逃難似的去親戚家借住。
六裏村變得安靜了下，就連那些平日裏沒事就叫喚的狗狗們，這時候都像是嗅到了空氣中的這股子不同尋常的氣味，也變得安靜了。就算是你從它們的狗窩前經過，它們也隻是警惕的抬著眼睛看著你，然後等到你離開之後，它又耷拉下腦袋鑽回狗窩之內。
氣氛異常的壓抑，那些平時最吵最鬧，就算是刮風下雨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的孩子，也像是受到了大人們的影響，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呆在炕上，看著外麵傻傻的發呆。
六裏村不算是小村子，平時隻要是天一亮，這村子裏從來都沒有這麽的安靜過。不是孩子的們的打鬧聲，就是各家媳婦兒扯著嗓子聊天的聲音。東北的女人，尤其是農村的女人，各個說話都是大嗓門。隔著老遠都能夠聽得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可是現在，這樣的景象一去不複返，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景象。
保長也想呆在家裏不出來，可是，他又必須得陪著探長查案子。於是，他就把自己的媳婦和孩子關在了家裏，他可不想變成王大發那樣子。
昨天發現屍體之後，保長和村民都沒有檢查過屍體，隻是把它們搬到村子西頭的那一間廢棄的房子裏停放。所以，這些死者都是怎麽死的，他們也不知道，隻是看著外表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而一個個都是閉著眼睛死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睡熟的時候被人殺死的一樣。看不出任何的痛苦的痕跡來，有點像是那些正常死亡的老人一樣。
天氣悶熱，有幾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搞的附近總是有一股惡心的味道，保長知道，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直到屍體發出腐爛的味道，保長才意識到為什麽昨天他們還沒有聞到這股子腐爛的味道呢？別說昨天了，就連今天早上好像也沒有這個味，至少是沒有這麽濃。
像是最早失蹤的狗三，王大發的媳婦，那都是六、七天了，要是當時就死了，那麽屍體昨天被發現的時候就應該能聞到這個味了，可是為什麽聞不到呢？保長不相信是自己疏忽，就這個味兒。沒有人不會不注意到，除非這個人的鼻子出現了問題。更何況，他昨天晚上可是在這裏守了一夜的屍體，不可能一個晚上都聞不到啊！似乎就是他從山上回來之後，這屍體才有味道的。
保長把這奇怪的現象說給了探長聽，結果探長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問詢了幾個當時的村民，他麽一致承認，保長說的是實話，就連那幾個早上來祭拜過的死者的家屬，也承認了保長說的是真的。
一個警察聽罷，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屍體不會是突然之間開始腐爛的吧？”探長聽罷趕緊搖頭：“不可能，這屍體腐爛就和食物變餿是一樣的，需要一個過程，你們真的之前沒有聞到過這屍體腐爛的味道？”探長最後又問了一遍。
探長和同來的警察簡單的檢查了一邊屍體，這些屍體都沒有發先任何可以致命的傷口，可以說是完好無缺，這就更奇怪了，沒有傷口，那麽這些人又是怎麽死的呢？莫不是這些人都有一種病，然後突然發病死了？這也不太可能，除非有人投毒！但是，又似乎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中毒的跡象。因為一般的人中毒之後，都會口吐白沫，嘴唇發紫等等一下跡象，可是這些屍體連這都沒有。
說他們同時患上一種病，然後病發死亡，這個說法顯然是不成立的。而中毒而死，現在是檢查不出來的，而六裏村這個環境又不能驗屍，可是這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又不能繼續的停放，這可怎麽辦？
探長皺這眉頭在原地來回的踱步，要說就此把屍體埋了，可是屍體成為現在唯一的線索，不埋，也根本就不能驗屍，沒有這個條件不說，更沒有能驗屍的人。但是，天氣炎熱，在這麽放下去，一定會腐爛，倒是搞不好還會出現瘟疫。所以，探長一時之間根本就拿不定主意。要說破不了案子，找不出真凶，那麽搞不好死亡的人會越來越多，村民也都已經人心惶惶了。
左思右想，探長終於下定了決心，現在破案是最關鍵的事情。這屍體既然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他決定盡快的把屍體運到縣城。
探長手下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先回到警察廳報告情況，並且讓他們立即派車前來拉屍體。而探長命令另外一個警察則帶著村民用馬車拖著屍體跟在後麵，這樣是最節省時間的。
在保長的幫忙之下，很快的就找了兩輛馬車。為了以防意外發生，探長則留下來繼續查案子。對於這個決定，保長不置可否。在保長的心裏，他認定了凶手即便不是那日本人，可是他們也脫不了幹係。怎奈沒有證據，他隻能是束手無策了。
保長和探長的得力助手一起跟著馬車去了縣城，臨走之前，保長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順路給送回了娘家。為了讓老婆孩子離屍體遠一點，他就讓自己的媳婦坐著牛車遠遠的跟在他們的後麵，但是卻始終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走了好幾裏的路，總算是把人送到了地方，這會兒保長才稍微的放心下來。
其實這樣也不錯，媳婦回娘家，而自己去縣城裏，這些算是先避一避風頭吧。終於，他們把屍體一塊送到了縣裏的警察廳。這件案子實在是特殊，而且又詭異。於是，這件案子就被上報到省廳，在報告裏不僅僅是說明了案子，而且還把保長對於山中家族的兩個人的懷疑統統的寫了進去。
恰好被省警察廳的廳長看到了，而且又恰好保長被當成證人帶到了省城，而恰好又出現了月島之死。於是，保長這才出現在了山中天一的麵前。
聽完了保長的講述，屋子裏其他的三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首先是那個領事，一臉的獵奇的表情，然後是山中天一，和剛才的表情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然後是廳長，他的表情最為尷尬，因為聽完了保長的講述，整件事情似乎挺起來和這山中天一的家人沒有多少直接的關係，這與報告上說的殺人疑犯完全不一樣啊！
保長說完了，斜眼看了廳長一眼，立刻就覺得不妙，廳長的這眼神可是不善啊！他的心裏又開始打鼓，剛剛有些放鬆下來的心，有懸了起來，不知道從這麽門出去之後，這廳長會不會直接弄死自己！
保長又抬眼瞄了一下坐在對麵的山中天一，發現山中天一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和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一樣，保長頓時覺奇怪，為什麽聽完了自己的敘述，他一點驚訝都沒有呢？
“壞了！”保長在心底暗自的驚呼道：“看來我命休矣，這日本人是不是認為我汙蔑他的親人，這會兒正打算怎麽弄死我呢？”可是，那也該是一臉的憤怒，而他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呢？
廳長僵在哪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那個領事剛想說話，山中天一卻搶先開口問道：“廳長，凶手抓到了嗎？”山中天一這話是問廳長的，警察廳廳長一怔，趕緊換了一副表情說道：“還沒有。”
“哦！”山中天一隻是哦了一聲，低下了頭，半晌又抬頭說道：“，廳長是不是要派人下去協助破案呢？”
廳長不明白山中天一這是什麽意思，疑惑的點頭承認。
“既然這樣，我也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去探望我的祖母了，所以，廳長，我是否可以跟著你們警員一同會六裏村呢？”
“這……”廳長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