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一)
一想到南疆,隨風就無可避免的想到那兩顆紅珠子,也就無可避免的想到了紅蓮,所有的事情冗雜在一起,真的是讓人煩躁。
那躲藏在黑暗之中的真實更是捉摸不透,連看都看不見的那種,畢竟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的假設之上,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
或許這一切就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吧,終究是逃不過的。
他在心裏麵默默的想著,兜兜轉轉,其實有的時候最能發現真相的東西就在我們的身邊。
一邊的冷七向來是不知道隨風複雜的心理活動的,他的目光往那邊緊閉的大門上麵瞟了一眼,“要是這些人知道,其實您就是空口直接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您騙他們的,他們會不會氣死?”
“有可能吧。”紅蓮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想到那個後果,她的眉頭就微微的皺起,她的專長是搞破壞,而是不是收拾一對令人頭疼的爛攤子,“估計我要提前備好銀針了,以免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一下子背過氣去可就不好了。”
外麵夜色涼如水,皎潔的明月安靜的坐落在上,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又有點涼涼的感覺,月華薄如紗,透著一點點蒼茫,一點點的灑下來,紅蓮站定在原地,隻是眨著眼睛,看著皎潔的明月,表情有一點點凝重,目光也微微的放空,不知道她透過這虛無渺茫的黑夜看見了什麽。
就在冷七以為紅蓮想到了什麽的時候,紅蓮忽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滿滿都是悲涼,看起來可憐極了,就在他以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的時候,就聽見姑娘很是幽怨的感歎了一句:“為什麽哥哥到現在還不來找我啊…好的忙完就來找我的呢…我現在真的是好無聊啊…”
一邊以為有大事要發生的冷七:…
一邊同樣以為會有什麽的隨風:…
臉上的嚴陣以待瞬間僵住,兩個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隨後同時將視線拉向那邊看起來感慨萬分的女孩子的身上,眼神裏麵滿滿都是無奈,看起來…這是他們的神經太過於敏感了嗎?
還是他們現在看見紅蓮感歎已經成為了一種條件反射了,總是會下意識的以為等下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結果這次…
是真的無奈,誰能想到再這樣的境遇下麵,殿下還能看著明月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情,也真的是…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隨風在心裏麵默默地想著,默默的垂下了眸子。
“算了,我再怎麽催他也不會來啊…”
紅蓮歎氣,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骼交錯發出的咯噔聲聽得冷七心裏麵發毛,畢竟紅蓮每次揍自己的時候都是這樣活動筋骨的。
“既然不來那我就自己去找他吧,隨風,我哥哥現在在哪裏?”
紅蓮側頭看向一邊的隨風,輕聲問道,還很是俏皮的眨眨眼睛,表示自己還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按照進度的話,太子殿下現在應該已經在山紡會議大廳了吧,隻不過…”隨風默默的側開了自己的眸子,假裝剛才什麽也沒有看見,隨後才回想了一下之前做的部署和時間統籌,回答道。
隨風的欲言又止激起了紅蓮的興趣,她輕輕側頭問道:“隻不過什麽?”
隨風回想起以前和青折一起出行任務時場景,隻有真正的去體會聊人才知道,那是怎麽樣的一個氣氛,他聳聳肩道:“隻不過那個地方,現在氣氛應該是很…凝重的吧。”
這下紅蓮的興趣被完完全全的激發起來了,她的眼睛亮了亮,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想到了什麽鬼點子的狐狸。
那邊的氣氛還正如隨風的一般,空氣裏麵沉重的讓人抬不起頭來,但其實什麽也沒有發生。
青折的目光在房間裏麵掃過,這個地方就是山匪們的議事大廳,地方很寬敞,但是透露出的,卻是與這個山匪營格格不入的氣質,讓人看起來特別的突兀,就好像這裏不是屬於這個山匪營的。
就這麽,這個山匪營裏麵的其他地方都是奢華的,哪怕是地牢,是下屬的房間,使用的東西,都是中等家庭才能使用的東西,透露出來的,都是他們很有錢,他們很厲害這個訊息,要是這裏不知道任何底細的人看見這裏,估計就會被這樣的架勢給震驚了,但是這個地方,在青折走進來的一瞬間,腦海裏麵浮現的想法就是,樸素至極,什麽也沒櫻
是的,很樸素,整個房間裏麵空蕩的很,甚至還有一點冷颼颼的感覺,房間裏麵除了必要的桌子椅子燈盞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隻消一眼,就可以看遍這個房間裏麵的所有東西,真的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這是為什麽?
青折的心裏麵劃過疑問,為什麽在這個山匪營裏麵會有這樣的建築,還是作為議事的地方,在他的印象裏麵,一般議事的地方是最能彰顯主人財力的地方,但是一個愛好奢侈的山匪,為什麽不會選擇把這裏裝飾好呢,為什麽會偏偏漏了這個房間呢?
這其中的蹊蹺,會不會就是這個山匪頭子想要掩藏的東西呢?他想掩藏的是什麽?
很多的問題在青折的腦海裏麵冒出來,現在還得不到任何的解釋,隻能就這麽想著,反複的思考,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出路以及新的點。
青折在此時正站在前麵,自己一個人想問題想的出神,但是他想著問題沒事,他身後的那些人可就有事了。
青折剛帶著他們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們還一點事情還沒有,氣氛依舊很是融洽,你來我往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後跟隨進來的人就開始承受無形的威壓了,而且這種威壓越來越強烈,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撕扯著他們的心,讓他們站立難安,仿佛他們麵對的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房間的洪水猛獸。
那種壓力帶動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稀薄了起來,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有人用手摁住了他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