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鄭老的心機
這時候馬隊還是原地停著，感覺周圍出奇的安靜，雨還是下著，這時候感覺那麽詭異。
鐵帽老嘿嘿笑了幾聲順手拿起酒壺喝了一小口，看著車裏訓斥著“四個混小子別偷瞄的窗外了，膽子不小啊，一旦被人發現就會飛箭來到時候，小命可不報呦”
狗蛋一下就躥出車棚，東張西望的，然後是小柴和石子最後是二汪。
嘰嘰喳喳的問著鐵帽老“鐵帽老你不害怕麽？鐵帽老山匪還有直接開搶的麽？鐵帽老快和我們講講事情的經過”
山林中還有廝殺和嚎叫的聲音，但是距離都比較遠，那麽驚心動魄的畫麵看不見。
所以孩子們的膽子都大了很多，石子一人已經爬上了車棚上，觀看周圍兩側的樹林裏的廝殺。
鐵帽老回頭看看車頂的石子，又看看身邊好奇的眼神放光的三個孩子。
“哈哈哈，這事斯通見慣了戰亂連年飯都吃不上冒死拚一把的，逃兵們成幫結夥入山林當匪，殺手組織，假冒匪徒搞刺殺等等種種啊”
“沒有太平天，哪來太平日，我們就是遊走在當中的魚，也是為了生活,也是為了避難,無家無田以運商為活命根本，有錢有命以戰亂為賺錢，這點小事如吹風拂麵”鐵帽老也看看，周圍的樹林得意的又說道。
“剛開始是用哨箭警告我們他們打劫來了，然後放話是那家來搶劫，原本狼頭山是我們常走的道路，這次走官道就離狼頭山很遠了鄭老每次都給狼頭山過路費”
“狼頭山的頭領為人也過得去，繳費必然通過，但是這個周大頭反倒是個得寸進尺之人，此人這次必然不滿頭領，出來帶兄弟打野味”
“可惜他瞎了狗眼撞上了我們，想在鄭老身上多拿走一個銅子兒都是像割他肉般的痛，哈哈哈”鐵帽老大笑著感覺心裏特別爽，這話說的心裏太舒服了。
車隊最前麵傳出打噴嚏聲音，然後就是一聲傳來“鐵帽老小子是不是你背後說我壞話”
鄭老的聲音徐徐傳出過來四個孩子望著前麵笑了起來。
石子看見好多身穿獸皮的山匪躺在地上，身上中箭身下的血緩緩流出，喊殺聲還在，站在車篷頂也看不見樹林裏的情況，然後自己緩緩爬下車棚了。
鐵帽老搖搖頭越看越是喜歡這黑小子，手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說道“快下來，快下來雨淋在身上好受麽？別看了給你們講講吧商隊鏢師的故事想聽麽？”
四個孩子趕緊都坐在他身邊都目不轉睛耳朵伸長了準備聽。
“這是我們商隊鏢師的暗號，行動配合都是由一人來部署和策劃，那個人就是鄭老，他把我們的保鏢都安放在其餘兩家的保鏢內，在哨箭放出的時候就開始發布指令，然後哨箭發來的方向，迅速推算人數和距離”
“這些都是估計的不準確，鄭老卻是比別家的發令人推斷準確些，這是經驗和個人領悟的事，就在車內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叫最後的保鏢們準備偷摸進林，兩側保鏢在馬上用眼睛找出放箭人和位子然後盯住”
“山匪被盯上了自然也會對盯住他的人極其關注不能分心這也就上當了”說著鐵帽老喝口酒點上煙又講述起來
“這關鍵是看要前麵鄭老和周大頭對峙來拖延時間，做好準備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要分寸把握好，時機的把握也是生死之間的事，多一點少一點都會失敗有傷亡，你們還小不一定體會的到，慢慢長大就懂了”鐵帽老口中的煙緩緩的冒出飄上天空。
鏢師們回來了都手裏多了兵器和還有很多戰利品。
鐵帽老看了下周圍又說道“商隊裏鏢師分明鏢和暗鏢，從後麵貨車裏出來拿弓箭，腰間全是飛刀是刺殺類型，手腳利索射箭和飛刀都有百步射殺能力”
“前麵拿出大盾的是護衛，手勁大身強力壯擋得住馬撞不傷，長槍長刀也擋的住身背的箱子裏全是飛刀暗器，隻要在攻擊範圍之內不管是馬還是人全部是射殺目標”
“而我們的商隊隻能射殺人因為馬都很值錢，鄭老是個見財就走不動路的人，鄭老對拿盾鏢師都嚴格要求，有一次射傷一匹馬鄭老都難受好幾天，哈哈哈你說多財迷吧”
最前麵的噴嚏聲傳出興許太安靜了吧，然後又跟著幾句叱喝道“鐵帽老小子不許再孩子們麵前胡說八道，說些好話不要詆毀我”
鐵帽老嘴帶笑容大聲回話“我是在誇獎你，你是剛才淋雨有風寒入體了吧，快喝點薑湯暖暖身”
鐵帽老眯眼笑著孩子們也跟著笑。
抽口煙繼續講道“好了，接著跟你們講鬆濤也是發信號者是第二波信號，前頭是保鏢是虛晃，殺入樹林射殺為主，看情況分出追擊一隊和回擊一隊”
“鬆濤進入樹林就是掩人耳目進去利馬回來，用弓箭主要對周大頭前方一夥人射殺，結果就這樣了，好了，好了，過一會我們就出發了”
四個孩子聽的過癮，還想再聽些忽然一起側臉看向樹林，鏢師們緩緩從樹林裏回歸商隊了，帶回來的東西都放在鄭老馬車旁。
頭車內三個人走下馬車，看看帶回的東西和馬匹，叫來幾人點數然後刀劍分發下去，多的入貨車，周大頭帶來的馬匹卸下馬鞍受傷的給上好傷藥，然後拴在車廂邊跟著車隊，商隊短暫的停歇又開始行走直奔吳國而去。
商隊一直前行今天比較晚，因為路程中的耽誤，必須趕上失去的時間。
夜晚已經降臨吳國官兵送來一件帶血的衣衫，交給鄭老還有信鴿。
這就是信鴿報信飛進兵營，立馬出動一隊官兵抓住了周大頭，拿的周大頭的信物交給鄭老，這證明在吳國境內的商隊是被保護的。
雨停了，多日的雨水今天休息了，天上開始出現了星星，鄭老叫停開始休息商隊開始圍出大圈，鏢師們依舊開始出去弄野味，女眷們準備拿出餐具和炊具。
廚師也出來了，今日鄭老十分的高興，跟在身後的兩位商隊掌櫃固然心中知曉，哭笑不得臉上很精彩，叫來廚師多弄些美味，犒勞鏢師們今日的奮勇殺匪。
三個商隊一起走就是幸福原本喂馬打馬草唯一給石子他們的活都交代給了他人幹了。
他們今天靠近火堆把身上烤幹，一人手裏拿著一把繳獲短劍欣賞著，感覺很鋒利很沉重似的，石子拿著短劍回到了車棚內，從竹箱裏拿出莫老給的護身匕首。
匕首輕盈但是拔出來感覺和短劍不一樣，兩者相碰直接匕首深深的鑲嵌到劍身上，石頭看後立馬知道闖禍了，鄭老看見會心疼的然後看看自己的匕首，安然無恙就又收了起來。
短劍入鞘直接慢慢回到了火堆，傍邊把短劍一扔當啥事沒有。
衣服都烤幹了就跑到鐵帽老的身邊，這回烤肉好了，廚師的菜也來了，狗蛋看著美味又不能自己了，四人瘋狂的開吃起來，今天因為緊張或是看天貝山淋雨比較餓吧。
四個孩子都吃的很多，吃飽喝足後小柴突然對石子說“看看你的玉牌，這邊緣怎麽感覺沒有以前那麽血紅，那還是我吃的太撐了眼花了”
狗蛋哈哈大笑“你眼睛都撐出來了，這個玉牌怎麽會褪色那”
石子也拿出了紅玉牌看了起來，周邊真的好像顏色沒有那麽血紅了。
但是鸞尾火羽鳥顏色更為血紅，鮮亮剔透，尤其那個眼睛更是更像活了似的。
石子也感覺到了什麽，但也不能確定翻了白眼說道“沒事幹了，你們都是撐的吧”然後就是追逐打鬧了。
商隊前行三日後進入吳國境內，吳國是這些國家中人口比較多的一國，吳國境內也很多城池，防禦嚴密。
吳國境內走了兩個星期才到吳國的都城露雲城，一進吳國境內鄭老三個商隊可是忙壞了，就是車上鹽和一些銅塊鐵塊，各個村莊還有小城就把貨物搶購一空了。
大點城裏絲綢和高級布料也賣光了，又收了一些貨物自然吃住更比叫好，住在商隊驛站吃在吳國各大客棧。
這次鄭老大賺一筆，再加桃老六和馬玉想長期和鄭老商隊合作，吃喝錢多數他們出，他們這次也賺的比平時多也心滿意足，多用錢財來拉攏鄭老身邊的人，好替他們說好話給鄭老聽。
這時候的鬆濤從進了吳國境內就被鄭老指派先去了，露雲城蓋鹽官大印和聯係大鹽商，鬆濤可喜歡這個差事了，可以走遍了吳國的妓院。
鄭老可是心機深到了地獄的人，身邊信賴的人都被派出去了，而剩下的都是幫手不算心腹。
桃老六和馬玉的心思算是撲空了兩人還是全然不知，至於鐵帽老他們沒有放在心上，一個老車夫有什麽好收買的，誰人不知整個車隊敢罵鄭老的人隻有鐵帽老，而鄭老也不會發作也的默默接接受著。
鬆濤更是不敢說，他可知道鄭老的手段和心機有多可怕，但是隻管吃喝玩樂的四個孩子也是鄭老的寶物，沒有石子的通行令鄭老還是以前的樣子，鄭老這一路對孩子關心備至，就連被坑了都忍下來了。
石子每次出現在鄭老身邊，隻要看見腰上的紅玉就心痛的不行，行過千山萬水路遇千百樣人沒有被算計到過，但是卻敗在石子四個孩子的手裏，他時不時的想在玉器行裏石子怎麽就能把上等玉石挑出來，心疼又肉顫的。
終於到了露雲城沒有進城，道路兩邊都擺攤的商販，城池高大雄壯豔陽高照的時候，仰頭看不到城樓。
狗蛋四處看著，剛到安城看那都新鮮又喊又叫的，到現在四處瞧比以前鎮定的多，隻看不叫嚷了，石子都根本不看坐在車裏感覺都不像個孩子卻像個大人似的。
露雲城也比安城大，進城後依然走到商隊驛站，在四個孩子眼睛裏這個露雲城所有的建築都比安城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