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鄭老的手腕
這麵晴天，那麵小雨綿綿，不是下了一天而是一連下了半個多月，孩子們都被雨打的發蔫了，一個個都躺在車裏。
鐵帽老一口酒喝下打馬前行著，這就是馬車商隊，風裏雨裏的路程再過三日就進了吳國的區域了。
鐵帽老叫這孩子們說出來看“四頭小豬醒醒了看看這座山，哪個國家都沒有此山，天貝山非常美麗的過了這村沒有這店了”
這一句勾起了孩子們的興趣，突然爬起來像屁股上坐了釘子，一下起身衝到馬車板上。
當看見這個山映入眼簾的時候，這樣呆呆的看著天貝山，山峰高大威嚴整個擋住了前方的視線。
此山像一個大張嘴的貝殼下麵貝殼內山林茂密，貝殼外殼到山下卻是寸草不生。
貝殼張開五十度角，看上片貝殼還有幾條細細的瀑布流下，貝殼裏還有座山，可惜從下往上看不太清除，能看出是個山的形狀。
上片貝殼內部還有些樹木倒立生長，這座貝殼山出奇的大，內部占地麵積起碼也有安城兩三個大小。
四個孩子沒有見過海，不知道貝殼，都驚呆住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嘴巴一直大張著，壯觀美麗龐大的山叫人迷茫的沉醉。
視線已經被吸引石子問道“鐵帽老這個就叫貝殼山，貝殼和這個山一樣麽？”
莫老搖搖頭回身，看著站在車頂上的四個孩子微笑著說道“下來吧，在淋雨一會就好生病了，下來給你們看貝殼了”
“再看一會，再看一會太美麗了，鐵帽老我想爬上這座山站在貝殼裏”狗蛋手指貝殼山說道
“我也想，我也想”四個孩子都想去爬山。
鐵帽老心中真是拿孩子們沒辦法還是嚴厲的開口說道“進來快進車棚裏，不然不給你們看貝殼，快下來”
四個孩子看著天貝山，慢慢從車棚爬下來，進了車棚拉開車門簾子。
鐵帽老在蓑衣內拿出了一串貝殼項鏈遞給了孩子們說道“這是前幾年我們在換貨的時候，一個年輕人送給我的，這是海裏貝殼，河裏也有貝殼，但是沒有海裏貝殼美麗”
幾人看到上麵還有顆珍珠串在上麵，孩子們都羨慕叫著“大珍珠，大珍珠”
看著鐵帽老自滿而驕傲的表情，一手馬鞭一手摸著胡須。
“莫老，莫老，你知道海是什麽樣子麽？貝殼和天貝山真的很像”小柴眼睛放光一腦袋問號的問道。
“哈哈哈，傻孩子這是顆海珍珠，是貝殼裏長出的寶貝，我這顆價值三十金錠”鐵帽老更是驕傲的到頂點了，搖頭晃腦的滿臉的皺紋都伸展開來，說出來真開心。
“這麽值錢啊，這麽個小球球比金子還貴啊，鐵帽老不要欺騙我們啊”
鐵帽老一瞪眼裝作不高興但是炫耀的心一起說道“珍珠是皇宮裏的寶貝，王爺老爺們都愛穿成項鏈或腰帶或戴在頭上發冠，而像我們這樣的老百姓有一顆很不容易了”
“珍珠越圓越值錢，越大越值錢，多一毫就多十金我這顆三十金，興許在金國能賣到三十五到四十金”。
三個孩子看著珍珠，眼放金光而就石子卻沒有這樣。
石子也有一顆早就看過了也知道，莫老講解的比鐵帽老深透的多，車裏的孩子被一串貝殼項鏈吸引，討論著貝殼的顏色和樣子。
突然一聲極長的哨音劃空而過，然後一聲聲接連不斷。
鐵帽老立刻大聲說“孩子們放下車簾，趕緊爬在車棚地麵，有人來劫道，不要往外看”
說罷鐵帽老雙手掀起馬板上兩塊活板擋住側身兩邊，身體微微往後躺，手中韁繩拉緊，在側麵看就能看到一個鐵帽。
最前麵的馬車停下來，裏麵一聲響亮的聲音傳出來“哪路朋友，何處來的兄弟們，和老朽開這種玩笑，可知道這是官道，不妨現身一談和氣生財麽，勿要傷了和氣啊”聲音洪亮，聲音中毫無半點膽怯，裏麵還有點鄙視的意味。
一個渾厚的聲音鏗鏘有力傳來，感覺有點震人耳朵“官道上才是真金白銀，富貴險中求，我們天貝山渾天梟，不願殺人隻為錢財，若是不開眼，哼，今夜也不防多幾道下酒菜，爆炒心片好吃的很呐，哈哈哈”
鬆濤四下張望一手按住大弓，一手倒背在身後，手指亂動發出看不懂的暗號。
此話剛到傳鄭老馬車便是回道“渾天梟這個名號聽得生僻，兄台可是周大頭兄弟好久不見了，狼頭山我都照顧到了，您這是帶兄弟來掃秋風了，現在也不節氣啊.”
鬆濤的暗號發出最後麵的馬隊中有二十多人偷偷下馬，潛入兩邊的樹林中，手中拿著弓箭腰間全是飛刀。
山匪沒有那麽多人，估計不到最後麵的有人潛入樹林。
兩側的鏢師眼睛都死死頂住樹林裏的山匪，叫山匪不會分心觀察，一旦分心，興許就會被馬上的鏢師射殺或者逃跑。
前方仍然對峙著，躲在暗處的匪首停頓有幾息，感覺車內人認出自己了。
“不錯，不錯，哈哈哈，這聽聲識人的能力不愧是鄭老，鄭老狐狸啊，不錯正是本人，本人手頭有點緊張，今日借點如何，可否割愛啊”
鄭老這時候從車棚內走出，眼望前方一手縷著長須，一手背著說道“周大頭你這狼頭山二當家是當到頭了，攔住官道搶劫商隊，吳國的官兵們可會放過你？你是再給你們狼頭山找麻煩啊，你頭夠大但不知道嘴夠大麽？”
雨還是不急不緩的下著，天空的烏雲壓的很低，叫人感覺這麽心焦，這麽急躁。
四個孩子都有些茫然但是好奇心都極強，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指示他們悄悄的靠近窗口，用根小木棍微微扒開一個小縫。
就見一身灰衣的鏢師悄悄的靠近，瞄準一名山匪的所站的樹上，弓箭慢慢拉開。
這時候前方傳來大笑聲“鄭老狐狸啊，真是人老成精了，我帶著兄弟們在暗處你在明處，一旦動手鹿死誰手您心中有數吧，為財而死不值得吧”
鄭老站在車上耳邊聽見一聲微小的蛐蛐叫聲，離遠一點都聽不見。
鄭老伸起懶腰來，雙臂展開雙拳緊握，慢慢的伸開拳頭，五指張開這是信號的放出，二十多名灰衣早都潛伏就位，看見發信號的鏢師控製馬微微側身，馬蹄踏地幾次這信號發出，悄然無息不知不覺。
然後樹林裏左右兩邊有哀嚎聲出現，兩側鏢師搭弓射箭，奔馬向山中飛馳。
馬隊最後麵的鏢師也策馬殺入樹林。
前方鬆濤爬在馬背上殺入樹林，彎弓射箭也擊殺一人，鬆濤可不是白給的騎射和武功，在眾保鏢裏數一數二的。
鄭老輕蔑的一歎，貓腰進入車棚裏，前麵的貨車上裏出現了幾位手拿大木遁的保鏢，護在頭車前麵，同時很多貨車裏也出現拿木盾保鏢，保護馬隊。
樹林裏喊殺嚎叫聲接連不斷，這時候周大頭和幾名山匪藝高人膽大，殺向馬隊最前的馬車，正是鄭老的馬車，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誰都知曉。
周大頭這次是被鄭老算計到了，一股怒氣上身，邊前行邊罵道“鄭狐狸你這老鬼算計到本大爺頭上，看我這次不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馬車棚裏傳出了大笑聲，不是一人在笑，而是三人笑聲傳出來。
周大頭氣的嗷嗷大叫，奔向鄭老馬車，在這一刻在周大頭眼中感覺時間停止一樣。
隻見車前大盾分出一道縫隙，大把大把的飛刀扔出，跟不要錢似的，瘋狂扔出加上左右兩側還有箭矢飛來，眼前飛刀和箭矢像秋天樹葉被一陣大風刮向自己和身邊之人。
周大頭瞬間撥馬掉頭就往後跑這一刹那身邊之人都是一愣說時遲那時快，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反應一瞬之間天地之差也等於生死之間。
周大頭轉身向後跑，而其他人還是向前狂奔，結果成了人肉盾牌，一眨呀，各個都仙人掌似的，滿身流血全身釘滿了飛刀和箭矢。
周大頭回頭看向鄭老的馬車大聲高喊“鄭狐狸，山水有相逢山不轉水轉，我感謝你這次大禮，下次我會加倍奉上”
鄭老又走出車棚微笑著說“周大頭慢走，老夫這次失禮慢待您了，不要懷恨我啊，我心中會不安的，哈哈哈”
周大頭雙手緊握韁繩，恨不得把韁繩握斷，嘴裏的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身子爬在馬背上直奔原路飛馳著，周大頭心中的恨意散發出，渾身都在顫抖。
這時候周大頭沒有看見鄭老手中拿著一隻信鴿，在信鴿腿上幫著一個小筒，裏麵裝了布條，手一鬆微微拋起，信鴿直飛天空鄭老轉身進入馬車。
還沒有坐下就聽見馬玉的恭維獻媚道“鄭老好手段啊，不當掌櫃的，都可以帶兵打仗當將軍了”
鄭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得意但是沒有露出，還搖搖頭說道“一幫蠢匪而已略施小計打發了，山賊的馬匹和兵刃等，一切都要歸我呦”
桃老六摸了摸胡子深深一歎，心中把這個掉進錢眼的鄭老，鄙視了一萬遍。
但是眼珠一轉滿臉堆笑迎合著說“你這是把我倆看成啥樣人了，我們還不是借了老鄭您的光，走的陽光大官道，老鄭啊，我看你的保鏢身穿竹甲，手中都拿好家夥，比軍營精英兵營差不多少啊”
“可是看看我哪些手下啊，哎……壯農拿鎬頭可戰，但如卵蛋一擊就破，和你打個商量此回山匪的刀劍借給老弟一用，關鍵時刻也可多出把力氣，你說是吧”
此話一出馬玉也是眼中一亮跟著複合道“我們馬家商隊也差不多，鄭老你可知道平安二字值千金啊”
鄭老手拿茶杯一愣神，然後又看看身邊左右二人，心中冷笑想在我身上拔毛，沒門兒，但是還是微微一點頭。
拿眼神望著二人，堅定而又感激說“兩位真是叫我心中感動而又暖，這和親兄弟差不多了，但有句話我的當二位兄弟講，親兄弟明算賬，說借用二位繳納點押金吧，兵器麽不是別的財物，這麽多不數了借給二位就每人一金好了”隨後低頭喝起茶來。
馬玉和桃老六跟吃了個蒼蠅，一臉紅白轉換好多次，噎的兩人差點咳出來。
好半天桃老六笑容蹦出來，手順進袖口掏出一錠金子，這個便宜沒有賺到，反倒吃虧心中不滿但是還是把金錠放在桌子上，然後也拿起茶杯喝了起來，馬玉也是同樣把金錠放在桌子上。
馬玉又說道“鄭老多謝借兵器來用，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桃老六微微搖頭，但是嘴還吹著茶杯這個動作，馬玉卻沒有看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