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選閱秀女
太後看了眼景和帝,“陛下以為呢?”
聞言,李妍然微微捏緊了手心。
景和帝隨意地掃了李妍然一眼,淡淡言道:“尚可。”
尚可?李妍然彷佛覺得周圍的人都隱隱在發笑。她這樣的居然還是“尚可”?李妍然隻覺臉上臊得慌。
太後皺了皺眉,卻也心知景和帝的性子,隻好作罷,笑言道:“門下侍中乃是兩朝重臣,既是李大人的嫡孫女,入選也是應當。”
這話一出,李妍然雖有些鬱氣,但也消散了些。乖乖屈下身子謝恩,“多謝陛下,多謝太後娘娘。”
一旁的錢芸芸見此,略微有些緊張。
下一秒,太後便直直朝她看過來了。
“哀家記得你的妹妹乃是衛王妃?”
聞言,錢芸芸臉色一僵,卻隻得福了身子,“稟太後,正是。”
太後很是滿意,頷首道:“衛王夫婦琴瑟和鳴,乃是京中美談,你是衛王妃的姐姐,想必也是不差。”
尚儀女官見太後這樣說了,提筆將錢芸芸的名字也記在入選名單上。錢芸芸卻是咬緊了牙關,皺緊了眉頭。
又是錢芊芊!為什麽誰都要拿錢芊芊與她做比!
“咳咳!”旁邊的司禮姑姑見她這樣不懂規矩,不知謝恩,心驚不已,忙咳嗽兩聲提醒她。
錢芸芸這才回過神來,見上頭太後臉色也有些淡漠,陛下也朝她看過來,不由很是心驚肉跳,忙規規矩矩福了身,“多謝陛下,多謝太後娘娘。”
這排頭的一波便算是選閱完了。
接下來選閱的過程中,景和帝幾乎就沒有說話。若不是太後與蕭凝挽時時詢問他的意思,蕭凝挽覺著,景和帝今日就不打算說話了。
倒是叫太後覺得這選秀倒好像不是給景和帝選閱的一般,很是苦笑不得。
接下來的幾天零零散散又選了幾個,其中,大理寺卿黎慶之的嫡女黎晴、華州刺史周濤嫡女周英英、戶部員外郎之女楊允兒等赫然在列。
這些都是蕭凝挽意料中的人物,不過,最令蕭凝挽關注的還是範陽盧家嫡幼女盧惠穎。
“盧家乃是七姓之一,教養定是不差的。”太後很是滿意,畢竟蕭凝挽珠玉在前,難免叫太後對盧惠穎很是期待。
整整五日選閱下來,便是堪堪湊齊了十八位。這還是太後與蕭凝挽極度努力的後果,若是隻由景和帝自個兒選閱,隻怕隨手挑了幾個便不願再瞧了。
五日下來,可把太後累得夠嗆。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她看得眼睛都花了,景和帝卻跟沒事人一樣,這五日她聽景和帝說得最多的話便是“母後覺得好便是”“貴妃覺得好便可”“尚可”“尚佳”……
聽得太後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倒好像是哀家與你選妃,哪裏是給他選妃子啊。”太後對著蕭凝挽直言景和帝的不是,蕭凝挽莞爾一笑,“日後秀女們入宮來了是要孝敬娘娘的,陛下自然要以太後您的想法為準。”
太後嗔怪一笑,“你就偏幫著陛下罷。”說起來,若不是蕭凝挽幫著掌眼,太後隻怕是要更累些的。”
蕭凝挽溫和輕笑,道:“如今秀女們已然選定,便是要定位份了。”
“是呢。”太後頷首,“這一下十八位秀女,位份待遇都得細細思慮才可定下來。”旋即,她心念一轉,“這是給陛下選的後妃,便叫他自個兒想去。”她可是要當甩手掌櫃了。
蕭凝挽一愣,給陛下?後宮的事景和帝向來是不過問的。
太後是把這難題推給她了呀!
蕭凝挽隻好將那冊子拿著回了在澤蘭宮。
“陛下,如今秀女們的位份該敲定一下了。”她呈上名冊給景和帝。
他皺了皺眉,將那名冊接過去,也沒怎麽瞧看。
“你和太後決定便是。”語氣可謂很是淡淡了。
“太後說……”蕭凝挽輕笑,“讓陛下定奪。”
景和帝一愣,太後這是責怪他選閱的時候不盡心啊。
既然如此……“那挽兒看著來罷。敲定不下來的再找太後便是。”這事他可不接。免得挽兒吃醋。
他將名冊放在一邊便不理了。
“這些日子挽兒忙著選秀的是,都沒有好生歇息。依我看,這些東西,還是明日再弄罷。”說吧,不等蕭凝挽反應,拉著她就往內殿走。
蕭凝挽:……
算了,反正這兩日將位份定下來就是了。
翌日,蕭凝挽特地叫梁尚宮找來了嘉順朝入選秀女位份的敲定名單,依葫蘆畫瓢,按著家世地位定下了秀女們的位份。
其中,正五品婕妤兩人,正六品美人五人,正七品才人五人,正八品寶林六人。
李妍然與錢芸芸為正五品婕妤,黎晴、周英英等為美人,楊允兒、盧慧穎等為才人,其餘為寶林的,都是白丁之女,隻是姿色極美,規矩也學得好。
這般定好後,蕭凝挽便將名冊給了景和帝瞧。
景和帝才翻頭一頁,便皺了眉,“婕妤乃是正五品,她們二人資曆尚淺,封為美人便是。”
蕭凝挽倒沒料想到他這般說,她雖不想也不想便宜了那二人,不過這事既然經了她的手,她總得盡心盡力,摒棄雜念了來。“中書令與門下侍中是相閣大臣,乃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兩位秀女初封位份低了,隻怕朝臣會有怨言。”
“後妃不同於朝臣,如今的後妃中都是有大幾年資曆的,秀女即便家世再好,初封亦不能太過。”景和帝顯然不欲大加封賞。
蕭凝挽有些愣。
按照大邕例,秀女初封最高隻能是婕妤,但也有一些家世極好的,直接抬為了九嬪的也是大有人在。她將這名單拿給景和帝之時,還在想他會不會加封那二人為嬪。萬萬沒料想到如今這場景。
“可是……”她們二人當真能忍得下這委屈。
顯然,這並不在景和帝的考慮之內。
“挽兒直寫便是,不必顧慮。”他緩言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凝挽自以為也是盡了規勸的義務。反正她也不想看著她們兩個人一來便是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