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得寵的好處
蕭凝挽輕輕一笑,“那便給姚良媛先挑。”
侍女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轉向姚良媛。
姚良媛臉色淡淡,隨手指了一個素色的錦盒,“就那個吧。”
到了薄良媛,她當即指向那個絳紫色的錦盒,笑道:“那個錦盒瞧著不錯。”
絳紫色乃是大色,她篤定裏頭裝的東西是好的。
伊良媛見狀,很是開心道:“妾膚淺,最想要那個最大的,多謝各位姐姐想讓。”說罷,叫侍女上前取了那錦盒。
其餘妃妾也跟著挑了,禮物盒子有大有小,裏頭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多謝良娣賞賜,這赤金寶釵花鈿光彩照人,格外好看。”徐昭訓得了這等好物件,自然喜不自勝。
“謝謝蕭姐姐,這好大一盒子宮花,我正愁沒東西賞人呢。”伊良媛那偌大的錦盒中慢慢放了一盒子的時新宮花。
宮花雖是各宮各室都有的玩意兒,但各宮能得數量也就那麽一些,這樣的年關,若要拿來打賞侍女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伊良媛不愛首飾,這東西於她倒是好的。
其餘幾人也陸續打開了錦盒,都是些極好的物件。
其中,尤以徐昭訓得的最為華貴。
乃是一支碧玉玲瓏簪,簪體晶瑩剔透,竟無一絲雜質。
這樣的好物,便連何良娣這樣的人都是少見的。
薄良媛不由恭維道:“蕭良娣出手果真大方,這樣的簪子妾都極難見得幾回。”
薄良媛從前可是西越公主,什麽樣的好物沒見過,卻也能說出這話,可想而知這碧玉玲瓏簪的分量。
許昭訓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忙起身道:“此物實在貴重,婢妾如何用得。”小臉有些惶恐。
不過那簪子著實美,她也是愛得緊。
蕭凝挽略略一笑,“不過是個簪子罷了,你運氣好得了便是你的,如何用不得。”
許昭訓聽了這話,這才安心收下了,小心翼翼將那錦盒蓋上,叫貼身侍女好生收著。
何良娣見蕭凝挽竟能拿出碧玉玲瓏簪來賞人,一時心裏酸妒得緊。
哼,慣會邀買人心!
徐昭訓見那許昭訓得了那樣貴重的簪子,不禁有些氣惱,為何方才沒去拿那個不起眼的錦盒。
蕭良娣這樣大方,自己手裏這寶鈿又算得了什麽。
她下意識朝蕭凝挽發髻上看去。
累絲海棠金步搖,海棠紋玉梳背……
哪樣不是價值萬千的名貴物件。
徐昭訓看著那光彩照人的首飾,不禁暢想若是自己戴上那步搖梳背坐於上方,定然亦是華貴無比……
從蒹葭宮裏出來後,徐昭訓望著那錦盒,心裏愈發不得勁。
自己見都沒見過的物件蕭良娣隨手便拿來賞人,便連那蒹葭宮的鋪地毯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絹絨。
這便是受寵的好處嗎?.
“良娣,那徐昭訓瞧著不大安分。”楠若想著先前在正殿裏頭那徐氏的模樣,不由眉眼都皺攏了好些。
徐昭訓一直往自己身上打量,蕭凝挽又如何不知曉。
她笑了笑,“不必理睬她,她若不安分便不安分罷,我倒要瞧瞧她能折騰出什麽水花來。”
畢竟是前世景和帝最寵愛的妃子,若沒有一些野心可就怪了。
她如今已是良娣,即便徐氏一直往上爬,也需要好些年頭,她且瞧看著,看她是否真有一日,能取代了自己。
楠若見主子半分憂色沒有,便也跟著放下心來。
也是,良娣到了如今這地位,還需懼怕何人?日後太子殿下登基,良娣少說也能得個妃位。
更遑論良娣如今身子已經養好,如今隻等時機到,良娣有了身孕,日後便是安安穩穩,有依靠了。
至於太子殿下是否寵愛?那時隻怕是不大重要了。
楠若見良娣如今也沒了當初那番深情,約莫也是想通了。
否則,那魯奉儀的胎,良娣如何能這般盡心盡力的看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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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晚間,太子回了東宮。
“不必回芳華殿,直接去蒹葭宮。”太子聲音淡淡,但跟在太子身邊許久的李忠玉也是聽出了話語中的急切與歡喜。
他一甩拂塵,揚聲道:“移駕蒹葭宮。”
果然,殿下還是想蕭良娣了。
自打回了東宮,太子殿下便沒有安歇過。
太後娘娘喪服,陛下身子不大安生,好些事情便隻能由太子殿下代勞,每每殿下抽空到了蒹葭宮說不了幾句話便得離去,連盞茶都沒有喝完過,如今好不容易除服了,還碰上了年關,這兩日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好在今日後便能有兩日的清閑,殿下也能鬆活些。
太子攆轎到蒹葭宮的時候,蕭凝挽正端坐在內室軟塌上看書冊,聽聞太子到了,不由有些驚詫。
今日乃是初三,太子得明日才能得閑,今日指定累了一天了。
她原以為太子今日不會來妃妾處的。
驚訝歸驚訝,禮節不能少了。
她忙放了書冊,領著侍女出去接駕,唯有雪團還趴在牆角呼呼大睡。
“殿下……”蕭凝挽才屈下身子去,太子便將她扶起。
“穿得這樣單薄出來,也不怕凍著。”太子拉著她的手直往內殿裏走。
蕭凝挽輕笑,“屋裏頭暖和,凍不著。”
到了內殿,蕭凝挽親自為他解了蓬衣。
太子瞧了瞧各處放著的銅爐,笑著頷首,“你身子弱,每日碳火可不能少了。”
“殿下還說呢,楠若姑姑可是每日每日的細細盯看著碳火,生怕侍女們放少了,蒹葭宮如今用的碳火隻怕比魯奉儀那裏還多上許多。”
太子拉著她坐下,槿禾忙呈上來熱茶。
“你嬌弱些,自然得多燒些碳火。”
太子端了熱茶來細品,眉眼逐漸舒展了許多。
才從外邊回來,便有這樣的熱茶伺候著,實在心裏熨帖得緊。
太子心裏正舒坦呢,突然感覺腳邊有什麽東西在蹭。
他端著茶往腳邊一看。
原來是雪團,不知何時趴到了太子的腳邊,一歪身子便躺下了。
蕭凝挽大駭!
望著太子陰沉下來的臉,她忙屈下身去,“殿下恕罪。”
闌禾連忙上前欲抱開雪團,雪團被弄醒了,卻如何都不願走,十分自來熟地朝著太子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