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尋常的女人
假如任心瑤知道我親手殺了她父親,那她一定是放不過我的,而何心靜雖然嘴裏說和任碧初勢不兩立,但心裏也會難受死的。
我把於嵐拉到一邊提醒她:“任碧初是何心靜的親生父親。”
於嵐似乎這才想起來這回事,深吸一口氣皺起眉頭。
默想了一下,於嵐說:“先把他帶回去再說。”
到那間石頭茅屋,於嵐對我說:“你和琴嫂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覺,恢複一下身體。”
琴嫂卻對於嵐說,讓她把胡玉嬌和何心靜接回來。
一會兒後,於嵐回來,身後跟著胡玉嬌和何心靜。
於嵐先揮手把那十幾個精壯漢子打發走人,才對胡玉嬌說:“阿姨,你看怎麽處置他吧。”
原來那十幾個人,是於嵐喊過來助力的,我想她一定是從他爺爺那裏借來的。
胡玉嬌也才看到,卷縮在院子角落的任碧初。
胡玉嬌一步一步走過去,何心靜跟在她身後。
走到跟前後,麵沉如水,死死的盯了任碧初一會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任碧初也是垂頭不語,但忽然抬頭,看了胡玉嬌一眼。
胡玉嬌冷冷的說:“為什麽要背叛我?”
任碧初倒也是條硬漢子,說話的口氣雖然底氣不足,卻是硬著頭皮說:“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主人的大恩大德,死有餘辜。”
旁邊何心靜忽然轉身跑到我身邊,跑到任碧初身邊,舉起粉拳下雨一樣的打。
打夠了卻又嗚嗚的哭,卻是任碧初嘶聲說:“我不答應他,他就會殺你和心瑤!”
“誰,他是誰啊?”
任碧初閉嘴不說,我心裏卻已經明白,他說的是楊伯。
卻是胡玉嬌一聲歎息說:“你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這時候何心靜卻是露出那種父女情深的神色,焦急的說:“走啊,你趕緊走,我也不要再看見你!”
但是我知道何心靜心裏,一定是怕胡玉嬌改變主意。
任碧初掙紮起來,深深的看了何心靜一眼,踉蹌奔出去,消失在遠處。
這時候兩個女警走到於嵐身邊,問她門外那些倒在地上的任碧初狗腿怎麽辦?
於嵐皺眉,卻聽見琴嫂說:“走吧,我幫你們。”
於嵐忙說:“琴嫂,你就隻用動一下嘴,趕緊躺著或者坐下恢複一下身體。”
琴嫂對那兩個女警說:“傍邊那口枯井,看到了嗎?”
“看到,明白了。”
琴嫂接著說:“死的和半死不活的,都填進去。”
兩個女警回應一聲:“好。”
接著門外就傳來一片聲的鬼哭狼嚎,片刻又複歸寧靜,大概那些倒地的狗腿們,已經被兩個女警,一腳一個的踢到枯井裏去,又石頭泥土的填埋起來。
這個琴嫂,真是果決殘忍的很,我看見於嵐這個女暴龍,都看著琴嫂倒吸一口氣。
看見我有點惻惻的眼睛,琴嫂嘲諷的說:“很殘忍嗎小星?“
“不,不。”
我的心裏也不知道什麽滋味,反正覺得怪怪的。
這些人是該死,而且我也知道,對這些惡人的狗腿,是發不得慈善之心的,但總覺得琴嫂的作法,有點過於歹毒。
不過也想她這樣做是對的,門外這些人,是不能留給他們活命機會的,想到剛才我和琴嫂差點都命喪在他們砍刀之下,我特碼這時候還要可憐他們,真是心軟無底線。
琴嫂嘴角一動又說:“這些人留下都是禍患,不如早點送她們上路,下輩子她們托生成個豬狗,也比這輩子繼續做人強。”
於嵐對胡玉嬌說:“阿姨,收拾一下,雨停後咱們都下山。”
這根本就沒有什麽可考慮的,胡玉嬌當然是要回家的,在這深山老林裏住著,也是無奈,所以她隨口就應了聲:“好。”
卻是忽然電閃雷鳴,呼呼的下起大雨來。
院子裏那些血跡,很快被雨水融化然後流走。
而且,夏天的雨來去都快,也就半個時辰後雨過天晴,月亮反而被雨水洗的清新明亮起來。
胡玉嬌問過琴嫂,然後走到我身邊:“星兒你還行嗎?”
我點點頭。
當著大家的麵,胡玉嬌把我拉在懷裏抱了一下:“那咱們就趕緊走,到家好好的包紮一下傷口,免得感染。”
一行人逶迤順著山坡走下去,到了公路邊,看見幾輛車子停在路邊,於嵐走到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GT跟前,對胡玉嬌問一聲:“這是任碧初的車?”
胡玉嬌點點頭。
然後於嵐把車子方向轉對著懸崖下,三個人一起用力,就見那輛瑪莎拉蒂GT離開路麵,顯示兩隻前輪懸空,然後一撅屁股墜了下去,接著就聽見“轟”的一聲,穀底傳來上來一聲爆炸,火光衝天而起。
我有點心疼,這車子很值錢的呢!
於嵐暗中掐了我一把,我忍疼沒有叫喚出來,卻是她一揮手,讓大家分乘幾輛車子下山,一輛是她開來的紅色路虎,她駕車拉著手下兩個女警,剩下的都塞進胡玉嬌的奧迪去,一溜煙的滑行下山。
到了城裏,於嵐和我們揮手告別,也不說太多話,駕車呼嘯而去,我則駕車一直回到何心靜的別墅小院去,進屋後大家都坐,卻是好半天沒人說一句話,連何心靜都乖乖的依偎在胡玉嬌身邊,瞪大眼睛逐個看人。
回到家,琴嫂就又恢複了原來的身份,做了一會兒家務後,則對何心靜說:“趕緊找來藥和繃帶,給你哥哥重新包紮過了。”
何心靜正無所事事,也不知道說點什麽話,尷尬著呢,聽她吩咐,趕緊去找藥和繃帶,這時候琴嫂也已經燒好了水,琴嫂對何心靜說:“給你哥哥擦幹淨了上藥,再好好包紮一下。”
何心靜扭捏了一下隨即爽快的說了聲:“好。”
我其實傷的並不重,身上被砍了幾個口子,都是淺傷,主要是力竭,而琴嫂身上,幾乎不掛傷。
等到都弄好了,胡玉嬌才讓琴嫂說剛才的生擒任碧初的經過。
胡玉嬌聽的很平靜,這讓我有點奇怪。
琴嫂真是個不尋常的女人,我尚且腦子還停留在剛才驚心動魄的血戰中,月光下那一地的殘肢斷臂,鮮血像噴泉一樣的衝天而起,把特碼的月亮都染紅了,想起來仍然渾身激動的顫栗不已。
而琴嫂卻臉色早已恢複平靜,淡淡的口吻簡單的敘說,然後對胡玉嬌說:“累了,該休息了。”
胡玉嬌應了聲:“好。”
然後扭臉對我說:“你和何心靜,想說話就多說幾句,然後也休息去。”
說了就把我和何心靜丟在客廳裏,進到自己的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