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應聘
一個星期後，顧辰一大早出了院，當天中午帶著莫桑去了部隊，下午花子曦接到了花正光的電話。
“回家一起吃個飯。”
“我一直都在家吃啊。”
花正光沉默了，正當思索著如何開口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道女聲，“正光，給誰打電話呢？”
花子曦冷笑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李勤勤看著花正光瞬間拉下來的臉溫柔的勸道：“是不是子曦呀？孩子還小，多包容包容。”
花正光深深看了看李勤勤溫柔的臉，歎了口氣。
對於花正光一家說些什麽，花子曦一點都不在乎，跟花老爺子打了個招呼，當天晚上就坐上了前往臨東的飛機。
臨東縣位於Z國的華北中西部，因臨東山脈由北向南貫穿全境而得名，總麵積2.1萬平方千米，是Z國重點扶貧的貧困縣之一。
“你好，我是來麵試總經理秘書的。”
艾琳達抬眼打量了一下說話的小姑娘，高馬尾，白色雪紡襯衫，米色包臀裙，腳踩著一雙高跟涼鞋，眼珠漆黑，眼神清澈，帶著點緊張的神色，注意到艾琳達的打量，揚起了大大的笑臉。
落落大方，剛進入社會，是個可造之材。
艾琳達一眼給出了評價，扯出一個職業的微笑，“有預約嗎？”
“嗯，有的。”
花子曦掏出手機，點開郵件給艾琳達看了一眼。
“跟我來。”
噔噔的高跟鞋在大廳回響，花子曦跟在艾琳達的身後，打量著這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大理石的地麵光彩照人，流水假山立在大廳中央，流水淙淙，不時有活潑的錦鯉從水中跳出，紅白黑三色分明，色濃豔麗。前麵擺著香案，散發著嫋嫋的檀香，極具詩意。
“帶簡曆了嗎？”艾琳達對花子曦的第一印象很好，坐下以後微笑著釋放了親和的信號。
花子曦將準備好的簡曆送到艾琳達的麵前，艾琳達認真的翻了翻。
“我是艾琳達，你叫花子曦？”
“是的。”
“很特別的名字，我看你的簡曆上寫的是從法國裏昂經管學院畢業的？”
“是，我剛剛從法國回來。”
艾琳達微微一笑，“裏昂經管畢業的高材生，學業成績全A，如此優秀的簡曆，為什麽會選擇到我們這裏？你這樣的簡曆，就算是去往平城，深城，也是炙手可熱的。”
艾琳達的問題很是犀利，臨東這個地方，貧困又閉塞，凡是有能力的年輕人逃出去都來不及，想要進來的鳳毛麟角。
“去年大四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來到了臨東。當時這個地方連機場的都沒有，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這裏的變化可以稱得上是翻天覆地。”
“臨東這幾年受國家扶持，基礎設施建造的是不錯。僅靠這些，恐怕還不足以吸引你吧？有男朋友在這邊嗎？”艾琳達對花子曦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據我所知，臨東地區的地下，藏著巨大的寶藏，不出幾年，臨東必然騰飛，成為Z國屈指可數的城市。我相信我的專業判斷能力，向陽鋼鐵，絕對是生在東風之上，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原因。”
略過了艾琳達的男朋友論，花子曦精準的點出了臨東的潛能，“而且，我是臨東人，理應回報家鄉。”
“你的普通話說得好，我都沒聽出來臨東的口音。”
“我在國外的時間比較長。”
簡曆是經過專人製造的，區區一個臨東的戶口，不在話下。七分真，三分假，艾琳達就是再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問題。
而艾琳達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之後，拿著簡曆去了樓上。
花子曦在會議室靜坐。
不一會兒，艾琳達笑容滿麵的下了樓，“領導對你還挺滿意的，明天中午，我們總經理親自對你進行複試。”
花子曦臉上露出了恰當的喜悅，艾琳達拍拍花子曦的肩膀，“不要緊張，總經理一直都很欣賞有才幹的人，你沒問題的。”
花子曦聽懂了艾琳達的點播，點點頭，“謝謝愛姐。”
艾琳達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她一走，花子曦的餘光隱晦的往會議室的左上角瞥了瞥，麵色平靜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一次性茶杯之後，才推門離開。
當天晚上，
“東陽，什麽時候過來？”
“明天差不多了吧，”劉東陽攤在寬大的沙發裏，“是不是想我了？”
“手續都準備好。”
“我辦事，你放心，我什麽時候掉過鏈子。”劉東陽努了努嘴，“不過，臨東那個破地方，真的有必要去嗎？”
劉東陽很想不明白，那麽個山溝溝，有什麽值得花子曦親自過去的。而且這架勢，很明顯不是一時興起，待個一天兩天，是準備長期駐紮了。
花子曦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劉東陽的問題，反而提起了別的，“你知道，我今天在向陽鋼鐵公司的行政大廳裏，看到了什麽？”
“什麽？”
“昭和三色錦鯉。”
砰——
一聲巨響，對麵有幾十秒的沉默，劉東陽抱著腳，疼的眼角都沁出淚來，緩了緩，一腳把沙發前的茶幾踹了幾米遠，“臥槽！”
“這是真的假的？”
“我說的還能有假，那個品相，那個色彩，如假包換。”
36萬一條的昭和三色錦鯉，一個大廳就能放上七八條，向陽鋼鐵的豪奢，簡直駭人聽聞。
“我明天就到。”
掛了電話，花子曦在窗邊靜靜坐了會兒。心口有紅光閃爍，伴隨著陣陣的熱流，自從血泣珠歸位，混沌泉生出了泉眼，伽藍境似有靈識產生，不時的發出調皮的信號。
第二天中午，花子曦再次來到了向陽鋼鐵。
寬敞的大廳裏站著一行十幾個人，圍著廳中的假山，正中一人正微微彎著腰，撥弄著什麽。
“子曦，你來了。”
艾琳達打斷了花子曦的注視，花子曦轉過頭，“愛姐。”
“走吧，經理在等你。”艾琳達看了廳中一眼，也不解釋，而是催促著花子曦，步伐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