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探病

  安靜了不到一天的第一人民醫院又再次熱鬧了起來。


  花子曦是第二天中午才去的醫院。


  22樓的特需豪華病房，分為三種，VIP豪華單間，VIP貴賓套間和VIP豪華套房，大小不一，單間一般二三十平，套間五六十平，套房則大到一百多平的麵積。樓道內綠植茂盛，地上鋪設地毯，一眼望去，即便是五星級酒店的設施，也不過如此。


  顧正明住在2207套間，顧辰則住進了隔壁2208.門口站了4個警衛，神情肅穆，身姿挺拔。


  花子曦先去了2207.

  警衛請示之後，花子曦見到了陪在顧正明身邊的沈心怡。


  “沈姨。”


  沈心怡陪護了一夜，神情極為憔悴，見到花子曦，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拉著花子曦的手在病床邊坐下，手心溫熱，“子曦啊，謝謝！”


  沈心怡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花子曦，丈夫重傷，兒子又突然失蹤，她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沈姨，你這是把我當成外人了。”花子曦故意撅起了嘴，裝作不高興，“我從小在你家吃的飯比在我自己家吃得都多，我是拿顧辰當做親哥哥的。”


  花子曦少年喪母，八歲那年，花正光領著李勤勤進了家門，同時進來的，還有7歲的花雅茹。自此以後，花子曦除了去花家老宅，其餘的時間幾乎都呆在顧家。顧家隻有顧辰一個兒子，花子曦的到來也算是全了沈心怡一心想要女兒的心願。兩家的關係也因此極為深厚。


  沈心怡一笑，捏了捏花子曦的鼻子，“子俊要是聽見你說這話，估計要氣得吃不下飯了。”


  花子俊是花子曦同父同母的親哥哥，正在寧城組織部人事局發光發熱。


  “才不會呢，子俊哥都不管我。”花子曦撇撇嘴，抱著沈心怡的胳膊蹭了蹭，“醫生有沒有說顧叔什麽時候醒？”


  顧正明躺在病床上，帶著呼吸機毫無知覺，唯有床頭的心電儀記錄著生命的痕跡。


  沈心怡眼眶一酸，“昨天夜裏發起了高燒，剛剛退下去，現在還不好說。”


  “不會有事的。”花子曦回握住沈心怡的手，靠在沈心怡的肩上，淡淡的聲音輕柔的撫慰了沈心怡心裏的軟弱。


  又說了一會兒話，沈心怡疲憊的打了幾個哈欠，花子曦見狀站起身，囑咐她去休息。


  “沈姨，我去看看顧辰。”


  沈心怡啊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我，你快去吧，小辰沒什麽大事，放心。”


  花子曦點點頭，轉身去了2208.

  顧辰正坐在床上，渾身裹得像個粽子，露出一張臉，看見花子曦，眼神一亮，巴巴的瞅著。


  “看起來還不錯。”


  顧辰眼一瞪，“你是什麽眼神，我這個樣子跟不錯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能吃能喝，還能瞪眼睛。”花子曦嘴角勾著微笑，語氣放鬆，“快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嶄新的食盒還冒著熱氣，花子曦快速的把食盒擺了開，糖醋裏脊，菠蘿飯，紅豆雙皮奶，冬瓜排骨湯，顧辰咽了咽口水，眼都直了。


  “從昨天到現在我都快餓死了，這也不讓吃，那也不讓吃。”作為一個肉食主義者，清粥鹹菜真的是下不了嘴。


  酸甜的滋味在嘴裏蔓延開來，裏脊嫩而多汁，顧辰滿足的感歎了一聲，“還是你貼心又暖胃。”


  花子曦沒理他，今天的飯菜都加了混沌泉水，花子曦想試試加入飯菜能不能有效果，便拿著筷子喂著顧辰，直到最後一塊肉進了顧辰的肚子，才收拾收拾飯盒，開口說，“是怎麽回事？”


  顧辰打了個飽隔，聞言皺眉，“孫琦那個女人被你關起來了？”


  “怎麽，心疼了。”花子曦眼皮也沒眨，但凡顧辰敢說個是，她都敢把飯盒扣在他的腦袋上。


  “不是，”顧辰想抓頭發，奈何兩隻手都被包起來了，看起來很是滑稽，“你還不知道我麽，孫琦你不動她我都不會放過她。”


  “孫琦是你女朋友？”


  “你可別瞎說，”顧辰一副吞了蒼蠅的樣子，“你回來前，魏三有一次開了個局，我喝多了，第二天那女人就在我身邊。”


  “要不是你自己起了色心，魏三能算計了你？”


  “還真不是，孫琦那個女人，比她好看的多得是，而且那天我就喝了一口。”顧辰眉頭鎖的死死的，“事後我也調查過，一切都很正常，再加上也沒什麽損失，後來推了魏三的幾次局，這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生活在圈子裏的人，聞風而動，察言觀色都是一把好手，顧辰推了魏三的局，還一連幾次，魏三不被孤立，也絕不會好受，有的是人給他使絆子。


  “沒有損失，這不是把自己整到醫院了。”花子曦嘲諷了顧辰一句，顧辰訕訕一笑，“她突然說她懷孕了，我嚇了一跳，就打算去看看，結果剛到病房，就被放倒了。”


  顧辰回憶，“一進門，後腦勺就挨了一棒子，眼前一黑，再醒來就已經在船上了。”


  “顧叔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我爸？”顧辰想想，搖了搖頭，“沒有，我爸最近挺閑的，要不然也不能突然想去看演練。”


  一說起這個，顧辰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都是在人精堆裏長大的，到今天要是還不知道顧家被針對了，那前麵十幾年算是白活了，“我爺爺早上來過了，說上麵已經開會研究，暫時由彭興懷主持國防部的工作。”


  權利交出去容易，收回來難，現在還是暫代，如果顧正明醒不過來了呢？如果醒過來傻了呢？畢竟傷到了頭上，意外多得是。


  “我爺爺怎麽說？”花子曦說的是花建國。


  “花爺爺說，讓我好了回部隊呆著。”


  花子曦點點頭，本來跟顧辰商量的就是等顧正明的事了了就回部隊，顧辰今年剛好可以入伍，一早就定好了，花建國這麽說，一點也不意外。


  正說著，例行檢查的護士敲了敲門，一個胸前掛著主任醫師牌子的醫生笑著走了進來，拿著儀器給顧辰做了個全麵檢查。


  “顧少身體底子非常好，體質也特殊，這才過了一夜，傷口都開始結痂了，照這個速度，不出幾天，就能大好了。”


  花子曦道了謝，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客氣的將醫生送了出去。


  混沌泉水的效果超出了想象，花子曦想著，一會兒得弄點給顧正明喂下去。


  “還有一件事，”顧辰打斷花子曦的沉思，“在船上，對我動手的不是莫桑。”顧辰眉頭皺得很緊，“莫桑離開之後，進來一個男人，記不清臉，好像特別白，拿了一把小刀，專在身上開口子。按理說，我不該記不清臉的。”一想到自己像隻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人宰割，顧辰就氣的咬牙切齒，“老子要不是被下了藥沒力氣，怎麽可能被傷到。”


  “記不清？”花子曦果斷抓住了要點。


  “是的，想不起來。”顧辰沉默了一會兒，“把那個莫桑給我，我要帶走。”


  “行。”


  對顧家出手的幕後黑手還沒有查清楚，一個莫桑根本不值得在意。


  “先養著吧，等你出院我來接你。”


  顧家的事還不是現在的他們能插手的，得到了莫桑，顧辰放鬆了身體，聞言也沒想別的，“你有事？”


  “嗯，孫琦和李誌輝得處理了，你別沾手了，等你出院之後，我就去臨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