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抱得美人歸
被孤立的淩羽不想再看張方那邊，以免自己被活活氣死，所以他開始無聊的將目光放在人堆裏晃悠，一個一個數著哪些人是他認識的，哪些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數著數著，他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奇怪。”淩羽嘟囔了一聲，此時此刻他正納悶呢。
這次本班的來了近四十人，奇怪的是這些人正窩在一起，要麽聊，要麽吃東西。而當下圍在薑月和張方身邊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讓他疑惑的地方就在這裏，作為薑月的同班同學，大夥經常在外自稱是薑月女皇的‘直係’，每次聚會都會圍護在薑月身邊，外班人可是輕易近不得的，但今這又是什麽情況。
雖然不解，但是淩羽並沒有過去詢問。因為整個班級，甚至整個學校，他也就和林輝是最熟的，那些隻是認識的人，既然不過來找他，他又何必去尬聊呢。當然，這也是為什麽他現在要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隻能孤單地看著別人在一起歡笑。
“一起來聊聊吧，我都看你在這坐半了。”著，薑月將手中的一杯飲料遞了過來。
一句話讓正四處觀望的淩羽忽然發現薑月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了，他忙拍著屁股站了起來，看著杯中誘人的顏色，他咽了口唾沫，自己的確太渴了，正當他伸手去接時，一旁的男生嚷嚷道：“有句話怎麽來著，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這時，緊跟在薑月身後的張方站出來道：“別胡，淩羽是我請的客人，怎麽能不讓他喝點東西呢。”
雖是維護，但淩羽知道這是最大的嘲笑，幹笑了幾聲後，他將手縮了回來，對著薑月搖搖頭道：“不用了，我還不渴。”
“喝點吧。”張方假惺惺地擺著一副熱情的笑意，道，“讓你來參加我和薑月的聚會，總不能什麽都不吃啊，這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張方將‘我和薑月’這四個字的特別重，看淩羽的眼神也變得更有深意。
你和薑月！？
淩羽在心裏壓著火氣，繼續客氣地推辭著：“不用了，我現在不太想吃東西，謝謝。”
不明白現狀的薑月把杯子又往前遞了遞，剛準備話，張方又橫插了一腳：“薑月，我看他好像真的不想喝，我們還是別勉強了。”完，張方對身邊一幫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人忙圍著薑月，嘰嘰喳喳地半拉半請的帶著她去別的地方玩遊戲了，然後留著孤立無援的淩羽繼續在原地發呆。
時間走的特別特別慢，淩羽孤零零地坐在草地上，掏出手機一看，才兩點多。那麽多人還在閑扯淡，桌上的東西換了一遍又一遍，有些煩躁的淩羽搞不懂他們哪來這麽多屁話，到現在還沒完。
自己的屁股都坐酸了，又渴又餓，看著滿桌的東西，他又不好意思去拿。無法脫身的薑月不時看向淩羽，可是後者壓根沒有注意到。
林輝啊，你在哪裏啊，快來救我啊！淩羽苦著臉撫摸著肚子，低吟道：“兄弟，今真是苦了你啊。”
話音剛落，一陣馬達的轟鳴聲忽然響起，隻見近十輛白色的廂式貨車順著校內的道駛了進來，一下子便拖走了在操場上所有人的視線，畢竟都是在學校乖乖上學的孩子們，又見過幾次這種大陣勢。
大家紛紛翹著脖子觀望，隻見車隊在操場一側速度減緩，直至停下。車門同時洞開，二十多個身穿黑色緊身短衫的男子紛紛跳出，緊身衣勒出了他們駭人的肌肉線條。
啊！黑道嗎！？
操場上的眾人一陣騷動，黑道怎麽來學校了，還來了這麽多人！
就在眾人伸著脖子看熱鬧時，一個修長的身影也跳了下來，那秀氣的麵龐竟然是林輝。貨車的後廂被打開，壯漢們抬著大大的箱子向後山走去，在同學紛紛低頭猜測的時候，林輝正徑直向這邊走來。
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林輝順手在桌子上拿起一杯飲料，然後來到了淩羽身邊站定，百來雙眼睛很自然的從林輝身上轉移到一直被人們忽視的淩羽身上，這使得淩羽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
林輝將手中的杯子對著眾人高高舉起，高喊道：“今，我們的淩羽同學用上萬裏奇為我們的薑月女神辦了一場生日宴會，就在學校後山，今晚，就讓我們班的兄弟姐妹們在後山不醉不歸！”
“好！”班上的那一窩人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般，在林輝剛剛完的時候便齊聲高呼，和林輝高舉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此時的薑月已經被驚得張開了嘴，看看淩羽又看看那些忙碌的壯漢們，一句話也不出來，就連張方的那些死黨們，也是滿目崇拜，近萬裏奇的宴會……這淩羽也太闊氣了吧！
淩羽瞬間便成了全場的焦點，接受著無數人目光中的敬佩，他從來沒有像今這樣自豪過。張方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回頭對不遠處的男生使了個眼色。那男生會意，從一旁的桌子下捧出了一個大蛋糕。
“吃蛋糕啦。”男生一聲高喊將不少人的視線扯了回來。林輝輕笑了一聲，昂著頭對不遠處的壯漢們大聲叫道：“那個十二層的大蛋糕一定要心點，千萬別碰壞了！”
十二層！？一語驚出，眾人一片嘩然，張方強忍著怒火，這林輝擺明是來砸他場子的！
雖然心頭有氣，但是張方還是擠著滿臉笑意請薑月過去吃蛋糕，薑月看著淩羽道：“一起去吃點吧。”
淩羽剛準備回答，一旁的林輝率先回道：“他要留著肚子晚上吃，你也少吃點，晚上還有很多東西要品嚐呢。”
薑月噙著笑意點點頭，和其他人一起向蛋糕處走去，林輝偏過頭道：“怎麽樣，我回答的還不錯吧。”
“我……”淩羽擺出了一副苦瓜臉，滿腔悲涼的道，“我餓了。”
“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林輝用鄙夷的眼神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如果薑月答應了他怎麽辦？”
“不會的。”林輝回答的很肯定，還是那麽有自信。
“可是……”淩羽依舊不放心，“我覺得張方在她心裏的地位比我高的多啊。”
林輝搭著他的肩膀，狡黠地笑著，“放心吧，為了以防萬一，我早有準備。”
“準備？什麽準備？”
“我給班上的幾個人，每人發了一百裏奇的紅包。”林輝頓了一下，繼續道，“砸場子的。”
又是將近一個半個時，淩羽和林輝依舊坐在人群的外麵，屁股都快散架了，不過看樣子聚會似乎快進入尾聲了。
淩羽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有些等不及道：“怎麽還不砸場子，他們都快結束了。”
“別急。”林輝對著張方的方向挑了一下眉頭，提醒道，“要開始了。”
順著他示意的方向，淩羽看到薑月和張方正麵對麵站在人窩中。
“薑月，把眼睛閉上。”張方輕聲著。
“幹嘛？”
“有個驚喜給你。”
在周圍一幫女生的起哄下，薑月聽話地捂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這時一個男生從一個課桌底下拿出了一大束玫瑰花遞到了張方手上。全場都沸騰了，女生們尖叫著，羨慕又嫉妒。四周的吵鬧讓薑月好奇的將手拿開，入眼是一片豔紅。薑月不知所措地後退一步，雙手掩住了嘴。
淩羽雙手緊握著，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裏，他現在比所有人都緊張，都害怕。
倒是林輝有些興奮地提醒道：“注意！高潮來了！”
“薑月。”張方單膝跪下，將花舉起，一臉深情道，“你願意……”
“哎呦！疼死我啦！”一聲衝的哀嚎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也打斷了張方剛到一半的話，淩羽帶著不解和好奇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向了慘叫聲的聲源處。那是本班的胖子，這子生來嗓門驚人，而此時，他正捂著肥胖的肚子跪倒在地上，全身痙攣，臉部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大家圍了上去，淩羽和林輝也不例外。
本班中有人想將胖扶起來，奈何這胖子實在太重了：“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蛋糕……”胖痛的五官扭曲，顫抖地伸手指著那被人瓜分幹淨的蛋糕盒艱難地道，“有毒！”
緊接著，班上又有好幾個人捂著肚子慘叫起來，薑月看著這一切，好像覺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張方！你怎麽拿不衛生的蛋糕給大家吃！”
“肯定是過期的！買不起就別買了嘛！”
“你這人怎麽這樣？不覺得丟人嗎？”
……
本班的女生指著他的鼻子一頓暴訓，那些也吃了蛋糕的外班人見此狀況，一臉慌張。剛剛還浪漫的不行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周圍盡是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張方早就慌了神，一句話也不出來，他忽然轉身對薑月解釋道：“薑月，你相信我，這……這和我沒關係啊，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別了，快叫救護車吧。”薑月微皺著眉頭，她不想聽這些解釋，她隻想快去讓醫生檢查一下。
“對！”張方恍然，忙掏出手機。
而一旁的淩羽心中不禁感慨：“這幫人演技也太好了吧，一百裏奇果然沒白花啊！”
這時，林輝的手機響起，他放在耳邊聽了一會，然後抬頭拍了拍手掌，引起眾人的注意，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後山已經布置好了，兄弟們姐妹們，去為我們的薑月同學慶生吧！”
本班的人再一次歡呼起來，他們從未參加過這麽奢華的聚會，心中難免有些激動。原本還在草地上打滾的人瞬間便活了過來，麵色紅潤有光澤。女生們拉著一臉茫然的薑月率先離開，男生們負責斷後。
張方呆立在原地，花從手中脫落，他明白自己被耍了，望著那一群迅速遠去的人，他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學校的後山又名‘禿子山’，因為在山頂的眾樹環繞下有一塊空地，活像一個禿頂，淩羽和薑月走在最前麵，從現在起，他倆才是主角。
剛剛踏上山頂，所有人都驚呆了。山頂的空地中，除了進出口處，其餘三麵各有一個七八米的長桌，都鋪上了雪白色的布帛，桌子上銀色的碗盤中堆滿了水果，燒雞，烤鴨……一個個薄如蟬翼的高腳杯中裝著紅酒和飲料。
正前方的長桌後麵，數千枝玫瑰花拚成的巨大愛心極為奪目，空地正中央的十二層大蛋糕雕工精細，盡管看上去讓人口水橫流，但又讓人舍不得去觸碰。
大音響中飄揚出輕鬆動聽的旋律，大家跳著舞，高舉酒杯，從不喝酒的薑月在周圍人的推勸下也拿起紅酒，一杯下肚，臉色泛紅，更加扣人心弦。
太陽西斜，空昏暗下來，樹上的彩燈亮了起來，讓周圍顯得十分柔和。薑月心情很好，一直笑著看大家跳舞，淩羽也陪在她的身旁。
正在大家興致極高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巨響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一顫，隻見一個不知什麽樣的東西被發射到了他們的頭頂上。
“那是什麽東西！？”茫然的同學們紛紛抬頭看著，顯得有些害怕。
一道柔和的光束從一邊的樹頂上射了下來，籠罩著場中的淩羽和薑月。頭頂上神秘物也隨之炸裂開來，一堆東西似乎被拋下，待它們降至下麵的光芒中，人們才看清，那竟然是一片片玫瑰花瓣，上下著玫瑰雨，空氣中滿是玫瑰的香氣。
大家又一次被驚豔到了，這也包括淩羽，他顯然沒想到林輝竟然可以安排這麽浪漫的一幕。
人群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淩羽站在薑月身前，單膝跪下，手中的盒子緩緩打開。角落裏的林輝見他跪下，便對耳邊的手機低聲道：“快放。”
一朵朵煙花在淩羽身後的空中綻放，他看不到，但薑月看的很清楚。她渾身輕顫著，閃爍的五彩煙火絢爛了她精致的俏臉，也絢爛了她眼角的濕潤。
“薑月，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嗎？那個時候匆忙的你撞進我的懷中，猛然間的感覺讓我明白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兩年來，我一直在暗戀你，盡管很多人都知道，但我還是沒有勇氣去追求你，因為我懦弱，因為我害怕，直到昨我知道張方要對你表白，我才開始擔心，我沒有勇氣看著你和別人牽手，被別人抱在懷裏。”淩羽看著她，語調升高，“薑月！今我做了一個我一生中最大膽也是最成功的決定！我要告訴你，告訴所有人！我愛你！和我交往吧！”
薑月一聲嗚咽，又一次抬手捂住了嘴，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她俯視著淩羽，後者也正急切地看著她，那捧著盒子的手還在不住的顫抖。那枚廉價的戒指在煙火和彩燈的照耀下散發著異彩，薑月抿著嘴，微笑的將右手緩緩抬起。
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淩羽明顯呆愣了，直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催促他趕緊戴戒指才使他反應過來，趕忙興奮的拿起那枚戒指，輕輕地戴在了薑月的手上。。
人群爆發著掌聲，大家將兩人圍住，紛紛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一切情景和淩羽昨晚幻想的一摸一樣。站在蛋糕旁的林輝揮舞著手中的刀高呼著：“大家先來吃蛋糕，然後再把他們送入洞房！”
一句玩笑話讓薑月捂著臉躲開了，淩羽也有些害羞地撓著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