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挑釁
“交換！？”金河不解道。
“是你體內的惡魔，而你就是惡魔的宿主……通常惡魔會為宿主提供強大的力量，但在提供力量的同時，惡魔也會收取一定的'費用'……那就是索取宿主身體上的某一處器官，而被索取掉的部分就會由惡魔的本體所替代……相信你們在之前就已經交流過了。”
“原來那個家夥就在我的體內……那這麽來……就是因為我之前為了救下夫卓的母親，動用了惡魔的力量，才導致了我的右臂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金河已然了解道。
“看來我之前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外麵也一定就是被這個家夥所控製了！不過話回來……既然他可以操控我的身體，為何自己不想辦法變成他的本體呢？”金河不解地問道。
“惡魔隻能控製宿主身體很短的一段時間，最終身體控製的權利依舊由宿主所掌控，能使得惡魔重獲自由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通過漸漸替換掉宿主的身體來使得自己重獲新生，所以他們極度渴望宿主們不斷地向他們索取力量，從而不停地交換肉體，手，腿，乃至於軀體，直到最後……宿主的頭顱被換取的那一刻，宿主便會真正地死亡，而這時宿主的死亡也成為了惡魔的新生儀式……但如果在宿主沒被換頭之前就死亡的話，那麽惡魔也便一同死去。”到這裏，長老的臉開始嚴肅了起來。
“那這麽來，宿主隻要不再向惡魔索取不就好了……”金河道。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的半魔人……半魔人就是在用掉自己一部分的肉體與惡魔換取了一定的力量後便一直使用自己可控製範圍內的能力，並且不再向惡魔進行力量索取的人類……雖被惡魔之軀替換掉的部位越多宿主就會越強大，但風險也是非常大的，若是沒有強大的執念的話，宿主很容易就會被惡魔所反噬，最終會被惡魔控製心神，從而被強製換掉頭顱……”
長老到這裏便指了指金河的手臂繼續道:
“每個人的執念不同，身體所承載的惡魔之力也不同，那家夥第一次就與你換取了這麽多，你竟然還可以保持自己的心智，看來你的執念很強……老夫本想在你昏睡的時候就了結了你的生命，因為本族人與半魔人勢不兩立，但因你救了卓夫的母親且我寧願相信你依舊是你，所以我願意等你醒來，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長老完，便從後腰處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彎刀並心地放在了身後的木桌之上。
“多謝長老的不殺之恩……”金河看著這把彎刀，心中一陣後怕。
“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本心。”長老收起金河手中的空碗繼續道:“然而人是貪婪的，在得到了惡魔之力的人總想著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所以他們很多人為了追求極端的力量會不停地向惡魔進行交換，大部分人在這種畸形變強的道路上都沒能熬過心魔的左右，最終被惡魔換取了頭顱，所以也正是因為貪婪，才有了惡魔的重生。”
“不過……有的人卻要比惡魔更加恐怖且殘忍……成為了半魔人的他們，會利用惡魔之力來達成自己的邪惡目的……這些半魔人得到了力量卻暴露了本性，他們肆意地殺戮、淩***淫……用盡可能的方式來讓自己達成他那所謂的快感……在五年前，我們部落就被一群過路的半魔人無理由地襲擊，半數的族人被這些半魔人淩虐致死，其中這裏麵就有卓夫的父親和現任族長的父母……今能夠活著的這些族人，是那些當年上山采藥而避開了這場殺戮的族人，從那過後，我們塔甘部落便發誓與半魔人勢不兩立……所以年輕人，我很欣賞你，因為你的本心和你那強大的執念，但塔甘部落卻不歡迎你，因為兩者的深仇大恨並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你是半魔人的身份已經無法改變，所以，你還是盡快走吧，趁著現在族長還沒有回到部落之前……”長老完，便為金河端過來一套嶄新的布衣和布鞋並放在了金河的身邊。
“長老……”金河想些什麽，卻欲言又止，金河換上衣物後，便向長老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哐當！”正當金河剛要打開房門之時，大門就先被別人狠狠地給踹了開！隨後一個身披棕色獸皮，頭係紅色緞帶，且樣貌十分年輕的健碩男人從門外怒衝衝地走到了金河的麵前。
“族長……”長老看著眼前的這個健碩男人道。
“司夫長老，這裏已經沒有您的事了，請回避一下。”男人低沉道。
“族長……這個年輕人……”
“來人！送長老回去休息！”族長突然命令道。
“不用他們，我自己來。”長老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便退了出去。
“解開它。”族長指了指金河的右手繼續道。
可金河並不打算聽麵前這個族長的話，以金河的性格來，他非常反感別人強迫他做一些事情。
族長見金河沒有反應，便道:“那這麽看來，你一定是了。”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地來到此地救人，並無他意。”金河道。
“如果是其他人，我們會為其表示感謝而大擺篝火；但如果是半魔人……那麽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處……無論他做了什麽事情……”族長完，便從背部取下了一把長長的彎月刀並架在了金河的頸處。
“族長大人……那個人救了我媽媽！求求你，放了他吧……”突然從門外傳出了一個男孩稚嫩的聲音，金河知道，這個聲音正是夫卓的。
“族長大人，求求你了……他本不該來到這裏，是我硬把他拉開的……”夫卓著便跑到了族長的身前，並用他那髒兮兮的手拉住了族長的衣角。
“夫卓，你為什麽要將他帶到這裏來？”族長淡淡地質問道。
“因……因為他……他是神……我一聽他是神我才把他拉了過來……不過他真的救了……”夫卓弱弱地道。
“你看他的手臂，他不是神！而是半魔人！夫卓，你被他騙了，你被這個殺死了你父親的同類給騙了！”族長馬上嗬斥道。
“唔……”夫卓突然被族長的這句嗬斥塞住了話語……
“這些家夥看上去一臉人樣，心裏卻比任何人都扭曲！扭曲到可以為了力量而來和惡魔互相合作！這些人得到了一次力量後便會想得到第二次來繼續提升自己，這些人是自私的！是貪婪的！是不值得同情和寬恕的！所以夫卓……不要再阻止我了，你的阻止可能會成全一個新惡魔的誕生！我要做的，就是斬草除根，這樣以後就不會有更多的人被他迫害！”族長憎惡地道。
“在殺掉我之前能否再讓我句話……”金河突然開口道。
“在有著如此深仇的情況之下，他並沒有馬上殺掉我，而是很認真地在聽卓夫的勸阻，雖然卓夫的勸阻並沒有阻止他要殺我的本意，但他這幾分鍾的停頓動作卻暴露了他的弱點！再結合他那堅毅的麵相上來看，這位族長應該是一個不願欠人人情且自尊心極強的人，事到如今，我隻能嚐試一下這個方法了，若是真的如此，他就一定會給我這個話的機會！”金河心想道。
“遺言。”族長冷語道。
“果然同意了！”此時的金河心中仿佛像是射進了一道曙光！金河平靜了下心情後便開口道:“我不想像現在這樣卑微地死去，請讓我戰死在你的刀下。”
“你這家夥！在開玩笑嗎！？你以為你真的能贏過我！？”族長怒吼道。
”族長大人！您要心這個家夥！估計他在打著什麽算盤！“從族長的背後走出了一個身板挺直的古稀老人，老人用手指著金河怒狠狠地道。
金河並沒有理會這個老人的話，繼續道:“就看在我救下了夫卓母親的功勞上，請讓我戰死吧！我相信就算是夫卓也不想看到我就這麽卑微地死去吧……若是你在眾族人的眼下殺掉我，相信這也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如果不答應我的這個請求，你又和那些不講道理的半魔人有何分別，肆意踐踏別人的自尊就是你們整個部落所謂的榮耀嗎！？”
“你這家夥……”族長的刀開始細微地顫抖了起來，但這種顫抖的程度也隻有金河才能察覺得到。。
“這個混蛋！族長大人！不要聽信這家夥的妖言！請您快些殺了這個家夥！”那個挺直的老人見狀不妙，馬上提醒道。
“晚了。”金河微微一笑，隨後便用他那輕蔑且帶有鄙視的眼神挑釁道:“又或者……你怕是不敢應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