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換
“答應他。”一個冰冷粗重的男音突然傳進了金河的腦海之中。
“這個似曾相識聲音……！？難道！？”金河想到這裏，背部突然一涼，他瞬間想起了在大殿時那顆棺內的顱骨！
“沒錯！我很確定這不是幻覺！這個聲音就是他！我想起來了，它和那個光頭完話之後就將兩束紫光射進了我的眼睛裏！我隻記得當時很痛，痛到沒有知覺……醒來後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外麵，想必這些事情一定是跟他有關！”從金河的額頭上開始滲出了滴滴冷汗。
“神……您怎麽了，您是在尋找什麽東西嗎？”男孩看著正在四處張望的金河問道。
“看來這個男人的聲音隻有我能聽到……剛才他讓我答應這個男孩，不定他會有辦法！”金河回過神來便對著男孩道:“讓我嚐試一下。”
“將你的手放在那女人的額頭上。”果然！在金河答應了男孩的請求之後，這個冰冷的男音再次地傳進了金河的腦海之中。
金河挽起了袖子，便按照男音的提示將自己的右手輕放在了麵前這個女人的額頭之上。
“在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快死了……告訴我……你願意救她嗎？不用講出來……用你的心聲告訴我。”金河腦海中的男音道。
“你在開什麽玩笑，都這個時候了，我當然要救她啊！”金河心中回複道。
“哪怕是……付出一點點的代價？”男音繼續詢問著金河。
“人命要緊，付出一點代價又有何不可？”金河肯定道。
“嗬嗬嗬嗬嗬……這可是你的哦……真是個好人啊……那就用你的一條手臂來換吧……”男音低沉地笑道。
“什麽！？”還沒等到金河反應過來，金河便感到自己右手的腕臂發出一陣鑽心的刺痛，隨後手臂就如同是被壓了一尊大鼎般那樣沉重，任憑金河怎麽用力都無法將自己的右臂提起……現在的金河也隻能定睛看著自己接下來的變化，他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開始變得亮紅亮紅的！這種亮紅就好比一塊剛從煉鐵爐內取出的紅鐵一般明亮！
“我竟然可以這樣……”此時的金河麵目很淡定，心中卻充滿了驚疑。
“媽媽的臉色……竟然變回來了！！！”男孩突然大叫起來，金河發現剛才還是一臉灰白的女人，現在竟充滿了血色！
“好神奇……他是怎麽做到的！？”金河也同樣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呼……呼……”女人的微弱的喘息聲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很快，女人便睜開了她那雙許久不動的雙眼。
“夫卓……”女人輕輕地叫了一聲男孩的名字。
“媽媽！”男孩看到已經醒來的母親，瞬間飆出了眼淚，並直接衝到了床邊前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母親。
“咚！”金河突然雙腿一軟側栽在了地上，隨後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黑血撒在了地上，並很快按照血液濺射下來的輪廓腐蝕著，最終竟然將屋內的地板給腐蝕了個大洞！
“神！”男孩見狀，便馬上將金河攙扶到了一把竹椅子上麵，坐在椅子上的金河垂著頭，嘴上露出了十分詭異的笑容……
“我……沒事……不……不僅是沒事，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讓他來主動使用我的力量……現在，他的右臂是我的了……嗬嗬嗬嗬嗬……”金河陰沉地冷笑著，這種冷笑讓人毛骨悚然……
“這怎麽會……”男孩眼睜睜地看著金河的整條右臂被慢慢地融成了灰燼，隨後便又從斷點處重新長出了一條新的手臂！不，這與其是手臂，倒不如這是一條魔爪！
金河的這條新手臂呈暗黑色，與左臂相比雖然比例相同卻略顯強壯，每一條肌肉的紋理都顯現得十分清楚，金河那原本細膩的手現已變成了銳利的爪，看上去殺氣騰騰且充滿了戾氣。
“咳咳！”金河猛地咳嗽了兩下，隨後慢慢抬起了頭，對著男孩虛弱地道:“恭喜你……你的媽媽回來了……”金河完話，便昏闕了過去。
……
“嘀……嘀……嘀……”(某種電子儀器的聲音。)
“今他怎麽樣？”(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還是沒有動靜……”(這是……這是……這是媽媽的聲音！)
“雖然他現在依舊沒有意識，但也盡可能地多幫他做一些肢體運動，盡可能地減少肌肉萎縮的發生。”
“請問……按照這個情況，他多久可以醒過來……”(沒錯，是媽！原來她一直在我身邊！)
“不好，可能十，可能一年，也可能……”陌生女人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繼續道:“隔壁病房的那個漂亮女孩子已經睡了兩年多了，但她的家人依舊沒有放棄她，他們始終相信自己的女兒會重新睜開雙眼，所以……我想的是，不管多久，都希望你們不要放棄，多跟他聊聊，可能奇跡就會出現在下一秒。”
(我還沒有死……太好了！可是我該怎麽醒過來！啊！！！有人聽到我喊嗎！？不行，沒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可惡啊，明明母親就在身邊，卻不能給她做出任何的回應……)
“河……我的兒子，你能聽到媽媽的聲音嗎……”(我能聽到！媽！我可以聽到！！！）
“媽媽很想你，你啊從就總是閑不住，總想著一走南闖北的，這回你又去了哪裏呢？啥時候回家看看……啥時候能……嗚嗚嗚……”(……)
“啪嗒……啪嗒……”(這種溫暖的滴液，是媽媽的淚，我聽到了，媽，我感覺到你了……我會回來的，一定……我向你保證……)
“呼……”金河完，便感到身子一輕，隨後飄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媽！！！”金河從昏睡中驚醒，猛地坐起了身子，他發現此時的自己正身處在一間很大的木屋之中，四周的牆上掛滿了曬幹了的花花草草，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濃鬱的藥草香。
“你醒了，年輕人。”一個身材瘦的白胡子老人從房門口走了進來。
“您是……”金河看著眼前老人疑惑地問道。
“我叫司夫，是這個塔甘部落的長老兼藥師。”老人微笑著道。
“請問長老……我這是怎麽了……還有……我這是在哪裏，這裏看上去不是我所熟知的那個世界。”此時的金河恨不得把心中最疑惑的問題一股腦地給出來。
“我不知道你究竟從何處來，我隻能看得出你並不屬於這裏……但命運並不會平白無故地讓一個本不屬於這裏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除非它另有安排。”長老著，便為金河端來了一碗透亮的清水。
“謝謝……”金河著，便接過了老人手中的碗，就在接過碗的同時，金河才發現自己的整條右臂已經被一條條的繃帶給死死地包裹了起來。
“我的手臂……”金河並不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利爪。。
“看來你為了救夫卓的母親和那個家夥做了交換。”長老背著手道。
“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