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問

  酒館外。


  馬安邦帶著手下趕來了。


  其實他早就在外麵守候，早在那一劍未出現之前，他們便已經趕到附近，隻不過當時的戰況太過於複雜，那鋪天蓋地的凶獸簡直比以往經曆過的任何一次戰場都要可怕。故而在遠處按兵不動。


  所以，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劍，他自然也是盡收眼裏。


  此時衝了進來，大老遠瞧見徐小樓李玥玟之後，哈哈大笑起來，豪邁的嗓音喊道：“你小子，我就說你禍害遺千年，哪兒是那麽容易死的？”


  馬安邦腳踩凶獸屍體，一躍而起，繼而在徐小樓身前落下，隻不過地麵的冰層才剛解凍，遍地都是泥濘，這一落下，便把黃沙泥點濺在徐小樓二人的身上。女子的衣擺被弄髒了，秀眉微微蹙了一下。


  馬安邦抱住徐小樓的肩膀，上看看，下看看，沒看到少什麽零件，一臉欣慰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徐小樓推開對方的懷抱，一臉嫌棄，開玩笑說道：“快走開，一身的汗臭味，沒死在戰場，也要被你熏死在這裏。”


  馬安邦錘了徐小樓肩膀一下，說道：“成，你小子沒死就成，今晚回去之後咱們再好好喝點，到時邊喝邊聊。”


  說完，馬安邦衝周圍的熟人打了招呼，帶著幾名部落弟兄，朝酒館內部而去。


  既然已經確定徐小樓沒事，那自然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了。


  部落沒水，徐小樓這次來酒館，就是來買水的。隻不過經過剛才的戰場洗禮，想來徐小樓應該也沒空去操心這點小事。馬安邦決定親自進去采購。


  ……


  徐小樓走向老道們，那群和尚雙手合十，非常有眼力勁兒地離開。


  徐小樓問道：“師傅，剛才那一劍，你看如何？”


  王屏沉吟片刻，說道：“強，非常強。”


  他指著酒館周圍的遍地黃沙，指著黃沙上遍地的屍體，說道：“先不說那一劍斬殺十幾頭巨人，單說這些凶獸，皮膚堅硬，一劍化千萬劍，依舊如割草一般將上萬頭凶獸屠戮殆盡，這等本事，也絕對不是初入第五境的強者能做到。所以說，那人定然是第五境浸淫已久的大修士。”


  徐小樓點頭。


  王屏繼續說道：“能擁有這等本事的，我生平從未見過，但曾在武當某一本古籍中看過此等風采，據說我武當山祖師爺張真人當年就是第五境的強者，一劍能開山斷河。隻不過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時代了。現如今，塵世裏幾乎再無此等風流的劍客。”


  “對了，那人叫什麽名字？”


  徐小樓答道：“李砡。”


  王屏皺眉，想了片刻，搖頭說道：“沒聽過，興許是比祖師爺的年歲還要大吧……”


  徐小樓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王屏答道：“我武當藏書無數，但大多是祖師爺當年搜集的，是和他同時代的產物，古籍裏麵記載的許多當代風流人物，但我剛才想了想，好像沒有叫李砡的。所以，推斷他應該生在比祖師爺還要早上許多的年間。”


  說起這個，徐小樓心中有一個疑問，“師傅，修行者最長能活多少歲？”


  王屏微笑說道：“修行者在第三境以下，大概能活上兩百年之久，一旦突破到第四境，壽命可以達到三百年。突破五境，如果一直修行下去，可與天地同壽。”


  徐小樓嘖嘖舌，說道：“天地同壽，媽媽的，那豈不是說不老不死了？”


  王屏點頭。


  徐小樓突然皺眉，問道：“不對啊，如果第五境不老不死的話，那為啥這世間幾乎沒有見到第五境的修行者？他們都去哪兒了？就比如師傅你剛才所講的，咱們武當山的祖師爺就是以為修行第五境的大修士，他現在還在武當山嗎？為何我從未在塵世間聽過關於他的消息？難道一直在隱居？”


  王屏耐心解釋道：“當年祖師爺見我武當派在天下站穩腳之後，便拂袖離去，世人相傳是羽化登仙了，實則不然。我門派典籍中記載，當年祖師爺離開武當山時，隻是交代眾弟子安分守己，恪守門規，不要試圖尋找他老人家。待到武當山麵臨大難之時，他自然會回來庇佑。”


  聽到這話，徐小樓在心中想道，不愧是傳說中的人物，把離家出走都能說得這麽清雅脫俗。


  王屏繼續說道：“至於你說在世間沒有見到過第五境的修行者，那是必然的，你當他們那等傳說中的人物是什麽土雞野狗遍地可見？據我所知，自祖師爺年代開始，這世間突破到第五境的修士，好像就隻有三位，其中一位，便是咱們武當派的祖師爺。另外兩位，分別是青鸞門的開派祖師，是一位奇女子。最後一位，則是在少林。所以，在塵世中，目前就數武當青鸞少林名氣最大。至於再往前的年代，古籍中沒有詳細記載，我也不知。”


  “哦，隻有三位啊？”


  “嗯。”


  徐小樓問道：“那另外兩位是不是也和咱們祖師爺一樣，離家出……不，是離開門派，去做那閑雲野鶴生活了？”


  王屏回答道：“那倒沒有，青鸞門的祖師應該就在他們的門派中，隻不過尋常鮮有露麵的時候。而少林那位，則是居住在內室，是真正的方丈，而不是如今經常出現在新聞裏的那位。我年輕的時候曾拜訪過他……怎麽說呢，那是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大師。”


  徐小樓皺眉想了想，對德高望重這四個字倒是頗為認同。不說別的，跟隨自己一路走來的那群老和尚們，就對得起這四個字。


  徐小樓點頭說道：“但是就這三位的話，是不是有點少了？按理講，在遠古時代的三皇五帝或者道教聖人戰神刑天佛祖之流，應該至少都是第五境以上的大修行者吧？不是不老不死嗎？怎麽就全都消失不見了？或者說，難道他們都在一個地方待著不出來？比如，傳說中的天庭，或者佛門的小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