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茶山的姑娘俏模樣嘞，誒嗨喲
冒著熱氣的小茶碗，被端在茶台的兩邊。
王瑟端起一杯，喝了一口，舒服地歎了口氣。
“還別說，真是用嘴。我還不信，在采茶的時候專門坐飛機趕過去，就是為了看看那些女子是怎麽用嘴來采茶的。”
“那天，漫山的茶葉隻有十幾位小姑娘，估摸最大的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最小的，頂多十八歲。背著籮筐，就像《茶山情歌》裏唱的那樣，茶山的阿妹俏模樣，引來對麵坡上的砍柴郎。哈哈哈，畫麵真美。那個茶山，就是我朋友的。我問他，這用姑娘雙唇采下來的茶葉，能賣得出去嗎？我那朋友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賣得賊好，有錢人就喜歡這個講究，有的甚至還要求我拍個姑娘采茶的錄像給他發過去，說是要私人收藏。”
王瑟放下茶杯，笑眯眯說道：“你看，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般無趣，花了大把的錢，就是為了喝一口人家姑娘用嘴摘下來的茶葉。”
他突然哈哈笑了幾聲，“但是呢，他們花了幾萬幾十萬，才喝到了茶葉。我每個姑娘給了兩萬塊，晚上就爬到了我的床上。這是不是很諷刺呢？”
對此，王二不置一詞。
那杯茶已經放涼了。
王瑟盯著對麵這個茶碗，緩緩說道：“二叔，你就像這罐茶葉，在旁人眼中，可能價值千金，比如，在沈玉山的眼中，或者說，在如今想要把你揪出來的蘇青河眼中……”
中年男人眼瞳微縮。
王瑟笑了笑，“但在我王瑟的眼中，你的價值，主要在你身後的勢力。就如同那摘茶姑娘，是一樣的道理。”
瞧見對方終於說到主題上，王二點頭，算是對這句話的認可，他說道：“我身後的勢力隻有兩個，一個是沈家，一個是如今的十幾個悍不畏死的弟兄，你要哪個？”
頓了頓，這位沉穩的中年男人笑了，“你好像也沒得選。第一個，沈家已經被蘇青河盯得死死的，你想要，就相當於和他對峙，我想，就憑你的能力，還遠遠達不到隔著幾十公裏把手伸到饒州的地步，就算你有膽量伸過去，我相信以蘇青河的能耐，你這隻手，恐怕就要永遠地留在那裏了。”
王瑟嘴角抿起，眼睛微眯。
王二卻好似沒注意到對方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那麽隻能是第二種了，隻是我不明白，我們這股勢力，說得好聽點叫敢死隊，不好聽的，就是蝦兵蟹將。以你在天雲的勢力，隻要肯出錢，不出半天就能糾結一群比我們強上幾倍的戰鬥力。那麽，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王瑟拍了拍手，讚賞道：“不愧是跟了沈玉山半輩子，都說跟仙學仙跟佛學佛，看來，平常沈玉山也沒少教你東西。哈哈哈，為什麽？很簡單啊，因為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
王二的眉頭緊皺。
王瑟耐心解釋道：“打個比方，我現在手中就像握著幾張牌，足以給敵人致命的牌。但我卻不能提早把這些牌給亮在桌麵上，因為敵人的手中，同樣有不少能壓住我的牌麵。懂嗎？你們這群勢力呢，雖然看起來很弱小，但在關鍵時刻，卻是能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我想把你們收到我的手中，同樣當做一張牌來使用。用的差了，丟了也不可惜，用得好了，說不定就能扭轉乾坤。”
王二皺眉：“你要對付蘇家？”
王瑟笑眯眯說道：“蘇家和沈家，遲早要有一戰。”
“為什麽？”
“因為離得太近了。一座山頭，容不下兩隻老虎，這麽簡單的道理，傻子都懂。”
“為何不是沈家？”
“我也想，但今天的新聞你應該沒看吧？沈家的高層人物突然全部離職，除卻寥寥幾人，竟然全部轉身到蘇氏集團納了投名狀。現在的沈家就是一個空殼子，說明白點，就是他蘇青河的掌中之物，隨時想拿就拿走了。我又何必去虎口爭食？”
聽到這話，王二的表情微微一愣，繼而臉色難看起來。
王瑟卻是又沏了一碗茶，笑道：“別急別急，你家的小姐還算聰明，事先已經把家族的錢全部轉移出來，如今的沈家，就算被蘇青河吞下，也隻是吞了一個空殼子。唉，說起來，瀟瀟還曾經是我的未婚妻呢，這麽優秀的女孩子，卻被一個鄉巴佬橫刀奪愛。”
說這句話時，王瑟的表情很隨意，但對麵的中年男人卻是感到一股淡淡的殺氣。
王瑟繼續說道：“不提這了，咱們還是說說咱們的合作問題。”
恢複一臉沉靜的中年男人終於坐下，並且端起了那碗茶。
他喝了一口，問道：“怎麽合作？”
王瑟眯著眼看著對方把茶喝完，哈哈大笑：“很簡單，你想要跟沈老爺子報仇，我也想要把手伸到饒州，咱們兩個的目的，都繞不開一個名字，那就是蘇青河。”
王瑟把茶碗端起，一飲而盡，“既然繞不開，那就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吧。”
……
……
夜雨傾盆。
有閃電在天際出現，繼而轟隆轟隆傳來巨響。
洧水村中，深夜的村民都窩在被窩，準備入眠。
小院子裏的一對男女，卻是站在屋簷下，對著雨夜的天空沉默不語。
雨水從簷角流淌而下，院子外的簡易房不停傳來喧鬧聲。
有的是在調笑。
有的則是在咒罵。
調笑聲，自然是今天勞作一天的或萬重樓公司員工，或賈靜裝修公司的人。
咒罵聲，則是從幾個老人的口中傳來。
“蘇青河，我和你不死不休！”
“QNN的蘇家！狼子野心！啊呸！等我沈家東山再起之日，就是你蘇家破敗之時！”
……
徐小樓抽著紅雙喜，眼神複雜說道：“那麽大的公司，就這麽完了？”
沈瀟瀟感覺到有些冷，她隻穿了一件背心和短褲，是當初徐小樓與她初見時的裝束。
她依偎進徐小樓的懷抱中，輕輕嗯了一聲。
“不可惜嗎？那麽大的公司。”徐小樓再次感慨道。
“有什麽可惜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以前父親經常念叨的道理。”
……
今天下午，沈瀟瀟接到一個電話，是公司總經理黃留傑打來的。
那位被沈玉山寄予厚望的男人，終究是扛不住了。
他語氣哽咽說道：“小姐，真的不行了。人都走了，就在剛才，突然有一大批人過來遞交辭職報告，甚至有一部分人寧願什麽都不要，連報告都沒寫，接連好幾天都沒來上班，估計……”
沈瀟瀟卻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反問道：“還有多少人願意留下？”
黃留傑說道：“不到十個，還都是老家夥。”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你告訴他們，願意留下的，我沈瀟瀟一定會換他們一個將來，不願意留下的，我們好聚好散，各安天命吧。”
……
回了一趟公司，一直忙碌到晚上，徐小樓就站在一旁，什麽忙的都幫不上。
一家上市公司，就這樣頹然的落敗了。
雖然沒有正式宣布，但小道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饒州。
傳言是這樣說的，以後的沈家，要改名成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