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五個師兄弟
“賭就賭，誰怕誰？”
“好，那我要是在一年之內真的找個女人結婚，然後抱上了兒子。你說咋辦？你輸給我點啥？”
“嗬嗬嗬，根本不可能的。”李青山頭腦發懵，但還不忘打擊對方。
“你就說，如果我能，你輸給我點啥？”
“嗬嗬嗬，你剛才不是說，要生個兒子來霍霍我孫女？”
“嗯嗯。”
“你要是真生個兒子，我就把我孫女兒嫁到你家去！”
“行，這可是你說的啊。咱現在就立個婚書！”
“啥……啥年代了，還立婚書。”李青山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
“不行，必須立！你到時要是敢反悔，我就讓我兒子拿著婚書到你家鬧。”
“成成成……依你依你，立……立婚書，就立婚書。”
在夜市老板那裏借了筆和紙，揮揮颯颯寫了幾句估計隻有他們兩個醉漢才看得懂的草書。
簽了名還不放心，又直接用串羊肉串的針簽刺破皮膚，蘸了血，摁了血指印。
李青山醉趴在桌子。
另外一個則是已經興奮到酒醒一大半，喃喃自語。
“嘿嘿嘿，這下賺翻了，你家的小閨女我看過相，將來絕對是大美人兒一個。”
然後，醉了酒的李青山，在第二天，就開始後悔昨晚的賭約。
……
聽完這個故事。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站在身旁舉著傘的李玥玟。
她罕有地尖聲叫道：“什麽？你就這麽把我的終身大事給定了？你咋當爺爺的？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李青山老臉通紅，也不知是為了躲避這尷尬，還是故意轉移女子的注意力。
他劇烈咳嗽兩聲，仿佛有一口濃痰卡在喉嚨裏。
李玥玟終究是個孝順的女孩兒。瞧見爺爺這般做派，連忙彎下腰，輕輕拍了拍老頭兒的後背。
“你當時還不到一歲，你能有啥意見……”
剛說話，李青山看到女子的眼光好似要殺人，他尷尬笑了笑，又咳嗽了幾聲。
李玥玟瞧見爺爺這般可憐的模樣，隻得咬著牙，對這件事情暫且不提。
然而，在旁邊佇立的老者肖雲卻是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這位老者原本佝僂的身子，在這一刻仿佛是恢複了青春活力，笑聲蒼勁有力。
笑聲很大，吸引到旁人的注意力。
仁濟堂門內的幾人紛紛探出頭，表情疑惑不解。
門外的人群也是紛紛抬起頭，挑眉，心中生疑。
老頭兒笑得很爽快。
笑聲停下後，他指著麵前的李青山，說道：“你呀你，竟然還敢和老三打賭？你以前被他騙的次數少了？還不長記性？”
……
當年他們五個師兄弟在學藝的時候，因性格迥然的緣故，除了老五李青山和老三靳浩然走得近，其他人都是相禮如賓。
那時候，靳浩然就經常拿一些小賭-具，拉著李青山玩兩把。
李青山從來沒有贏過。
紙牌、麻將、骰子、牌九、自己焊製的俄羅斯轉盤，乃至連圍棋和象棋或者最簡單的跳棋都算上，李青山每次都敗北收場。
其他三位師兄看在眼裏，頗為這個年紀最小的師弟擔憂。
害怕他早晚有一天，會連褲衩都被老三給騙了去。
……
這五個師兄弟中，老大徐景山性子最孤傲，也最聰明，深得師傅真傳，更是在師傅臨終前，繼承了師門心法《醫典》。
*肖雲重權利，喜歡鑽營。所以醫術最是平平無奇的他，後來成為了饒州市中醫藥協會的會長。
老三靳浩然重吃喝玩樂，天賦僅次於大師兄徐景山，但奈何不學無術，瀟然灑脫。
老四駱江河最愚笨，後來在正統醫術上毫無建樹，卻轉頭去研究一些蠱術降頭之類的歪門邪道。為其他四位師兄弟所不齒。
老五李青山性子謹慎小心，除了被三師兄偶爾拉住玩幾把賭-博遊戲，尋常很少有逾越之舉，也從未有何創新之意。不過好在學習紮實，醫術反而在五兄弟中，排名第二，僅次於大師兄徐景山。
……
仁濟堂門前。
肖雲終於不再取笑李青山爺倆，轉而正色問道：“所以說，這麽多年來，你一直都和老三在聯係著？媽的，你明知道我在找他，卻不告訴我。純心看我笑話不成？”
李青山也終於停止了咳嗽，臉色平靜說道：“當年你為了尋找那部《醫典》，已經有些瘋狂了，而當年師傅臨終前，把《醫典》口傳給天賦最高、最有可能領悟心法的大師兄，然後把摹本交給三師兄，讓其帶走，免得咱們師兄弟為了這部心法而鬧得你死我活的下場。”
“所以，如果當時我告訴你三師兄的下落，你確定不會去找他麻煩？”
肖雲冷靜下來，苦笑一聲，“嗬嗬，也對，那些年，我真的是有些失心瘋了……”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看你近些年的所作所為已經清醒了許多，我就是到死，也不會把三師兄的下落透露半點。”
“行啦行啦，都是快死的人了，嘴巴還是這麽不饒人。唉，我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如今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親眼看一看《醫典》，看一看這部當年讓師傅成為一代藥神的神奇寶典、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東西……”
肖雲眯起眼睛，微笑著繼續說道：“而現在屋裏就躺著一位已經修行了《醫典》的人，等他醒了之後，我會親自問一問他。”
李青山閉上眼睛，幽幽說道：“所以，你一早就關注到他，然後一直在他身邊周圍，默默注視著他，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從大師兄那裏繼承到《醫典》，對不對？”
“是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麽知道我一直在看著他？”
“那個蘇青河是你的徒弟，有他在徐小樓身邊，那你又有啥是不知道的？”
李青山歎了口氣，“我孫女曾在徐小樓家裏住過一段時間，平常對那個蘇青河也加重了關注。雖說他很少走出那間簡易室，但我相信，他身邊一定有類似於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在無時無刻監視著隔院的一舉一動，對吧？”
肖雲愣了下，嘿嘿笑問道：“什麽竊聽器？”
李青山撇了撇嘴：“除了那個大鍋，還能有啥。”